“不可!”宇文徹頓時炸毛了,隨即一把將表情有幾分木訥的長悅攬進了懷中,儼然開啟了地獄級別的護妻模式。


    借著宇文徹覺得自己的反應有幾分過度,冷冷看向了宇文清倒是緩了幾分語氣。如今當著司蔻的麵兒,他也不好揭穿什麽?


    長悅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宇文清便讓司蔻這個人對長悅用藥,這不明擺著想要害死他的孩兒。


    司蔻上一次在宮裏頭幫蕭瑤解決麻煩的時候,用毒的手段他們可都是見識了,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給長悅療毒這不是把長悅往火坑裏推嗎?


    況且好端端的為什麽突然想起來要給長悅治療她被毒啞了的嗓子,還要恢複她的容貌?現在長悅懷著孩子,很明顯做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不是嗎?


    宇文清可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冷冷掃了宇文徹一眼:“你放心,本王隻是讓司老板給長悅看看,危及到她腹中胎兒的事情本王也不屑於做,本王還沒有你那麽無恥!”


    宇文徹一愣,剛要說什麽卻不想宇文清又冷冷甩出了一句:“你若是想我幫你便按照我說的做,若是不想幫忙,本王有的是一千種一萬種辦法讓你做不成這個父親。”


    宇文徹心頭狠狠一跳,罷了,他是鬥不過這個混賬東西。


    宇文徹萬分忐忑的退後了一步,司蔻卻是緩緩起身朝著長悅走了過去,他倒是對這個女人生出了幾分趣味。


    原來眼前坐著的便是帝都傳言讓盛王爺魂不守舍的新進府的小妾,不過光從另外的半邊臉瞧著,倒也是個絕色美人,可惜了這一張臉。


    他緩緩俯身湊到了長悅的麵前,卻不想被宇文徹一把拽開冷冷道:“司老板,湊的太近了。”


    司蔻一愣,頓時唇角微翹,眼底卻是掠過一抹嘲諷來。


    他隨即向後退開一步,抬手想要掐著長悅的下巴,讓她張開嘴看看她的嗓子,卻不想抬起的手臂頓時被一邊的宇文徹架住。


    “司老板!你膽子著實的大了些吧?你摸哪兒呢?”


    司蔻眉頭狠狠蹙了起來,眼底掠過一抹不耐,今兒他來全是被蕭瑤幾乎誆騙過來的。


    此時他的耐性幾乎要耗盡了,冷冷笑看著宇文徹道:“盛王爺,你不讓我碰她,如何查看她的傷情?”


    宇文徹頓了頓,眉頭蹙了起來道:“來人!取本王的麝皮護手來,司老板墊著這麝皮便罷!”


    一邊的蕭瑤扶額不禁無力的低吟了一聲,看個病而已還要帶著皮手套,還不能摸病人,還不能靠的太近。


    宇文徹這廝怕不是腦子有病了吧?病的不輕!


    “來人,將盛王爺送出去!”宇文清著實受不了,不一會兒清風帶著護衛強行將負隅頑抗的宇文徹帶出了西偏院。


    隻是宇文徹的聲音還是不遠不近的傳了進來,三哥也不喊了,開口便是直唿宇文清的名字。


    “宇文清,你若是敢動我的孩兒,這一次我便同你拚命!”


    “我知道你惜命,我也不要你的命,我要蕭瑤的命!”


    宇文清的咬肌繃得緊緊的,一邊的長悅忙起身要衝宇文清跪下請罪,畢竟是因為她的事情才讓表哥陷入了這麽麻煩的境地。


    “你坐下,表哥自有定奪!”宇文清看著長悅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更是心頭多了幾分痛楚。


    好好的一個秦家的後人竟然流落在民間,堂堂南昭秦家大小姐,居然被人害到了這種地步,還在鄉下養成了這個唯唯諾諾的性子,一點兒也不大氣。


    宇文清暗自歎了口氣,先讓長悅認祖歸宗,給她一個名分。日後還需要叫阿瑤同這個丫頭多談談心,到時候一定要幫襯著將她身為秦家嫡長女的威嚴大氣培養出來,才對得起舅舅一家。


    畢竟當初舅舅臨死前卻是將風雨樓交給了他,即便是他的一雙兒女都沒有這個福分。


    宇文清現在能有今天便是占著這個柔弱的小表妹的資源,若是真的論風雨樓真正的主人,應該是眼前這個溫柔似水的姑娘才是。


    可是他也不知道舅舅為何選擇了他?既然如此,他看著眼前的長悅更是心頭多了幾分沉重。


    宇文清緩了幾分語氣看著她道:“長悅,你遭受的一切冤屈,我都會替你討迴來的。不要害怕,你腹中的孩兒我也會替你保全,你不要慌,一切有我來安排。”


    長悅之前驚慌失措的臉色終於緩了幾分,臉色漸漸平靜下來,她其實到現在都不適應自己是秦家嫡長女的這個身份。


    在她十幾年的意識中,她一直都停留在豫州的那個山清水秀的小鎮,有好心的義父一家人的照顧,有柵欄門外那個叫容蘭的小花匠。


    即便是之前被秦毓秀害成了這個樣子,她依然心存善念,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她隻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和容蘭生養幾個壯實的孩兒,他去種花,她在家刺繡,兩個人到了鎮子上趕集的時候拿到集市上賣掉。


    容蘭那個時候會給她買一隻甜瓜,剛從爐子裏烤出來,兩個人湊著熱氣蒸騰分吃掉。


    可是……那樣的時光再也不存在了……


    長悅的目光有幾分呆滯,她現在不敢迴想過去,不敢睜眼看著現在。


    如果時光重新來過,她不要做盛王妃,不要做秦家的嫡女,她隻想做那個小花匠的小妻子,陪著他賣花,陪著他在清冷的清晨分吃兩個銅板的烤甜瓜。


    她好想迴到過去,好想迴到過去啊!


    可是她生性懦弱,上一次奔逃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她以為離幸福很近,可是宇文徹用活生生的現實告訴她,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小鎮上最會繡花的姑娘了。


    司蔻冰涼的指尖觸及到了她消瘦的下巴,長悅頓時打了個哆嗦,抬起水潤的眸子看向了眼前俊美無儔的男人。


    司蔻不禁微微一愣,明明這個女孩子活著,他怎麽覺得她身上沒有一點生氣,是的,沒有那種生機勃勃的氣息,就像是死了一樣。


    “張開嘴!”司蔻心頭的詫異一晃而過,她眼底是不是絕望和他有什麽關係?


    長悅像一個木偶被擺布著,所有的絕望壓在了內心,騙過了所有的人,疼的隻有她自己。


    她每天每夜都在思念著那個小花匠,可是她不敢說,不能說……


    盛王妃也好,嫡長女也罷,在她心中遠遠沒有那個小花匠重要,可是她真的真的不敢說,因為這就是她的命。她懷了這個孩子開始,她就是這個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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