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大人已經帶人趕到了南坡,宇文清剛要騎馬過去會和,突然密林間想起來一陣陣的尖銳的哨聲,一群黑衣人猛地破土而出,像是藏在暗夜裏的山魈。


    “哇!一大波……”蕭瑤將僵屍兩個字兒咽了迴去,現在不是貧嘴的時候,是要命的時刻。


    她一直都很惜命的,此時宇文清的騎著的馬也已經被那些趕過來的黑衣人斬斷了腿,宇文清抱著她順勢一滾。


    蕭瑤曉得宇文清的武功絕對是上乘,她若是留在他身邊倒是會給他添亂忙向後退開。


    卻不想同時宇文清低吼道:“找個地方躲起來!”


    蕭瑤心頭有點兒複雜,她好像已經提前執行了宇文清的意圖,不過他那麽厲害用不著……


    “啊!”蕭瑤連著幾天坐馬車早已經腿肚子血脈不暢,此時因為想要逃用的勁兒大了些,猛地一個趔趄卻是好死不活的摔倒了宇文清的後背上,突然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


    宇文清大驚失色,猛地轉身揮劍,一劍釘進了襲擊蕭瑤的那個黑衣人的眉心中。


    “阿瑤!!”那一聲驚唿,帶著連宇文清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顫抖,這個女人居然替他擋劍?那一瞬間宇文清心頭頓時複雜無比。


    他曾經殺過她,恨過她,利用過她,就是沒想到她會替自己擋著後背心致命的一劍。


    “混賬東西!誰要你擋劍來著?”宇文清咬著牙,第一次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瞬間裂了縫隙,帶著幾分暴風雪般的瘋狂怒嚎,身上的殺氣陡然暴漲。


    他彎腰將蕭瑤打橫抱了起來,緊緊箍進懷中,單臂抱著另一隻手中握著的月華劍卻是招招見血,處處死屍。


    他踏著著赤紅的夜色,整個人宛若九幽地獄而來的殺神,純白色的錦袍暈染點點的血紅,看著就令人生出幾分恐怖來。


    身後的那些暗衛此時也將山下的那些刺客肅清,忙同另一撥人圍到了宇文清的身邊,幾個暗衛帶著被活捉的刺客趕了過來。


    “王爺,這些人的舌頭都被割掉了!問不出來!”


    “殺!”宇文清鳳眸赤紅,隨後抱著蕭瑤大步朝著一邊剩下的一輛還算完好無損的馬車走去。


    身後傳來刺客的悶哼聲!


    宇文清定住了腳步,衝身邊的暗衛沉聲道:“傳令下去,將這片山林仔仔細細搜查,我不想要任何一個活口!一個不留!”


    暗衛忙應了一聲,身體卻是微微一顫,小心翼翼看向了他們已經出離憤怒的王爺。那些人居然傷了王妃,看來王爺這是要趕盡殺絕為王妃報仇了。


    一邊帶著人馬趕過來的紀寒楓忙搶上前一步想要將蕭瑤從宇文清的手中接過來,卻被宇文清緩緩一擋,眼底卻是掠過一抹狐疑,滲透著點點的寒意。


    紀寒楓也覺得是自己有些失態了,忙斂去了眼裏的驚慌緩緩笑道:“王爺,下官會一些歧黃之術!”


    “本王也會!”宇文清說罷再不看紀寒楓一眼,抱著蕭瑤上了馬車,吩咐四周的人不能靠近馬車半步。


    紀寒楓被很禮貌的清出了馬車四周三丈之地,他站在那裏看著那輛馬車上來迴搖晃的風燈,就像他此時一點點幾乎要油盡燈枯的心。


    他等了她那麽多年,為她做了那麽多事,她轉身卻是將他忘記的一幹二淨!真的好狠心的女人!


    紀寒楓清俊的眉眼間一點點暈染著凜冽寒霜,隻是那一瞬間的神情變化卻已然含著一代梟雄般的威壓。


    隨後身上暴漲的威壓和憤怒卻是一點點的消散了下來,恢複到了一個文士該有的溫和氣度。


    隻是那雙眼睛卻是含著太多的悲傷,還有一點點的絕望,即便是漫天的星光落進了他眼眸中也能被冰封萬年。


    蕭瑤覺得自己的心髒猛地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的痛楚,不禁喊了出來卻對上了宇文清那雙神情複雜冰冷如霜的臉,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卻發現自己上半身居然是光著的。


    “喂!躲開!”蕭瑤剛想將褪下半邊的衣服穿上,卻不想手臂還沒有動,整個人頓時疼出了一聲冷汗。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靠近左肩的位置居然被用白色絹紗裹得嚴嚴實實,一陣陣的血腥的味道襲來,她頓時明白自己剛才不小心摔到了宇文清的背後,居然硬生生替他擋了一劍!


    啊!好心累!蕭瑤覺得自己簡直快要瘋了!為什麽每一次和宇文清這個男人在一起,受傷的總是她?


    蕭瑤幾乎要哭了出來,卻不想宇文清忙將她扶住,將她死死按在了靠枕上道:“別動,我剛給你清理完了傷口,需要上藥!你忍著些!”


    “啊?還沒有上藥啊?那王爺你能不能將我打昏了去?”蕭瑤簡直想要去死一死,感情剛才她痛的死去活來原來宇文清也僅僅是幫她洗了洗傷口。


    隨後蕭瑤聞到了烈酒的味道,才曉得宇文清剛才使用烈酒幫她洗的傷口,她難怪會疼醒了。宇文清看著蕭瑤的生無可戀的樣子,心頭一動,他曉得這個丫頭怕疼,心頭更是觸動極大。這樣貪生怕死好吧是嬌俏柔弱的一個女子,居然豁出去替他擋了攻向他後背的那一劍,他倒是心頭有些感激的。


    可是在這個感激之餘又生出了幾分不一樣的情緒來,他也說不清楚這是什麽。


    他緩緩取出來身上的瓷瓶子:“躺下別動!“


    “這是什麽話?”蕭瑤看著自己上身被剝到了隻剩下了一隻小肚兜的危險境地,這個人說的話讓她有點兒方?


    宇文清深邃的眸子還是忍不住掠過一抹嘲諷,隻是此時宇文清眼裏的嘲諷很明顯溫柔多了,倒是沒有以往的冰冷。


    他將瓷瓶裏的膏藥用銀勺子挖了出來卻是抬手輕輕揉在了蕭瑤的肩頭,宇文清的手指有點點的冰涼,指腹擦著蕭瑤的肌膚,頓時讓蕭瑤覺得有幾分不太一樣的感覺。


    她居然很可恥的臉紅,默默轉過臉,自己到底是不是太長時間沒有見過男人了?為什麽對自己的殺身仇人居然生出這種不該有的感覺?


    “怎麽?臉紅成了這個樣子?是不是那哪裏不舒服?”


    蕭瑤訕訕笑道:“嗬嗬,舒服,舒服!”


    突然她被自己的話狠狠噎了一下,舒服是什麽鬼?


    “不不不……不舒服……不舒服……”宇文清眉頭狠狠蹙了起來,抬手便撫上了蕭瑤的額頭,居然微微出了一層汗,眉頭一挑:“到底如何?按理說這個膏藥很靈驗的,你身上的傷也沒有傷到了要害處。你且忍著些,等到了平關,我們停下來休息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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