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也曾有一位大詩人李白寫下這麽一首詩來,不知道花間派的得名是否與此有關,秦越在到達花間派之前曾這樣思量過。不過等他與師門眾人一起步入花間派所在地常春穀時,那抹思量頓時不見,化作了然。

    常春穀,春常在,花開四季香飄遠,縱是神仙也思凡。一首在花間派周邊流傳已久的歌謠大概可以描述此穀的一二。溫馨,充滿生機,讓人神清氣爽是秦越對常春穀的第一印象,隨之秦越內心深處就泛起一絲苦澀,玄女派同為十大門派,雖說敬陪末座,但居然淪落至此叫人真是驚訝。是的,從花間派這樣居中門派的氣象就可以管中窺豹看得一二的。十大門派本就應該是這個摸樣,與他們相比,玄女派就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衰弱不堪。

    常春穀分為內穀與外穀,內穀居住的才是花間派的核心弟子,外穀外圍弟子與尋常百姓雜居一處,時間日久,居然也形成一個不小的城市,不知是不是花間派自信沒人敢來挑釁的緣故,城市沒有城牆。不過這座不設防的城市卻也不是絲毫防禦沒有,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設有神機弩,四處神機弩高高架起,被高手守護著。據說這神機弩威力無雙,堪比大炮,卻不知道真假。

    秦越等人是夕陽西斜時分到達常春穀的,一直到了內穀處,才有人前來盤問。盤問清楚,就有一高階弟子引著眾人去住處。跟隨那名弟子的腳步,一路彎彎拐拐,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才來到一個僻靜的院落麵前,那弟子恭敬中帶有幾分歉疚:“此次來我花間派參加門派大比的人很多,貴派來得稍微遲了些,貴賓房已經沒有了,隻好委屈各位住到這裏人了,希望林掌門多多原諒啊。”此人說話看似溫順,但眼睛裏的那絲輕蔑之意卻遮蓋不住,撲麵而來。

    秦越眉毛一皺,就要說些難聽的話,忽然想到這麽做也於事無補,自己門派實力不濟,才會為人看不起,縱然逞一時之快又有何用?嘴邊微微閃過一絲冷笑,秦越心頭怒意大起,本來對花間派的那點好感立刻煙消。再想到葛雄威前輩似乎也提及過花間派是當年參與圍攻過他的門派之一,對花間派的那絲恨意更是大熾。

    林靜芷聽到這個弟子這樣說法,隻是一歎,苦澀一笑:“有勞了。我們進去吧。然後竟是連一句話都不想多說的樣子,率著眾人一起往這個小院子走去。那高階弟子見林靜芷等人稍微走遠,竟開始不滿嘟囔:“連點打賞都沒,玄女派破落至此麽?”聲音很低,但眾人都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自然聽在耳裏,脾氣如宮婉這般也是忍不住開始生氣。秦越卻一臉淡然模樣,仿佛剛才那瞬間已經想通,不再生些閑氣一般,不過他手不經意輕輕一揚,這動作卻是無人看見。

    院落的門終於緩緩關上,一臉不情願的高階弟子終於完成任務,準備離去,一邊走還一邊暗罵晦氣,沒撈到絲毫油水。驀然,一股劇烈的疼痛從手上傳來,他忙拿起手掌一看,隻見手掌鮮血淋漓,已經被洞穿出一個針孔大小的口子。這人不禁大感詫異,難道是玄女派人所為?也沒看見他們有什麽動作啊,莫非……高階弟子越想臉色越是煞白,不管是哪種情況,自己隻是一名弟子而已,都討不得好,這啞巴虧,看來是吃定了。也不敢多停留,他仿佛見鬼一般,快步的離開了。

    院落裏,秦越不由得露出一絲奸笑,精簡版掌心劍想必可以給那人一個不小的教訓吧,人在江湖飄,不得折人腰,教訓呐,血淋淋的教訓呐。

    秦越的得意沒能持續多久,這個院落,出乎意料的差。以前不知道是存放什麽東西的,但長期不用是可以肯定的,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黴味。雖然也派人收拾過了,但收拾的那種漫不經心叫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還不如不收拾了,讓人添堵啊。

    “我出去逛逛。”秦越擺了擺手,欲逃之大吉。

    反正也沒能指望他這個大男人起到什麽作用,林靜芷自無不允,隻是淡淡關照了一聲一切小心不要惹麻煩。

    秦越翻了翻白眼,我可是江湖上一枚老實人啊,像是惹麻煩的樣子嗎?可惜金鐵錘中途離開了,不然也不至於這麽無聊了。秦越打著嗬欠出了院落隨便找了一個方向走了過去。已是傍晚時分了,再加上這個實在僻靜,秦越一路走來居然沒遇上什麽人。

    就這樣信步而行,也不知走了多久,秦越眼前一亮,不遠處一樹樹花開得格外燦爛。也不知這花是什麽品種,那種香氣淡雅悠長,聞了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秦越不覺麵前浮出芊芊的嬌美臉龐,自從那次一吻之後,兩人之間就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親密,小動作自然也多了起來,嘿嘿,若是我采摘了幾朵這美麗的花朵給芊芊送過去,小妮子不知道該多高興呢。隨即又一個困擾找上了秦越,那宮婉姐姐要不要送呢,不送是不是顯得我與芊芊之間有那啥嘛,也送好了,秦越給自己準備了充分的理由。

    剛邁近兩步,秦越就頓住了,不,是石化了。麵前出現的情景像是一幅永不會褪色的水墨畫,雋永的刻上秦越的腦海。花海,還是那片花海。人,除了秦越,卻多了一個人。一個朦朧優雅看不清長相的女人。

    透過斑駁的疏影,在夕陽的餘暉下,她的肌膚光滑白嫩,若隱若現,她的玉手輕盈的彈起了琵琶,花瓣就是那弦,玉手輕輕的撥動,一片片花瓣就離樹飛起,向往著雀躍著來到那可人的玉體之上。然後那玉手輕輕一揉,花瓣不再是花瓣,它們成了那動人軀體上的點綴,鮮豔中帶著幾分掙紮,流淌的汁水是哭泣的淚,也許是惋惜,也許是高興。秦越眼睛一眨也不眨,舍不得眨,身子一動也不動,不敢動,腦袋卻像風車一樣飛快的轉動起來:首先,這是一個女人,似乎在用花來洗浴,然後,自己是一個男人,一不小心偷窺了這一幕,其次,自己肯定悄悄的看戲,出聲的不要,不然就會成為yin賊。

    思量已定,秦越忠實的執行了自己製定的決策並且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一直到這女人洗浴完畢,她似乎還沒有發現秦越的樣子。她的動作徐徐緩緩,帶著一絲仙靈之氣,不過看著雖慢,衣服卻很快就穿好了,這讓秦越有些失望,不過同時也有些慶幸,穿好衣服就意味著離開,自己就不會暴露了。

    那女人很快就轉過了身子,消失在了花海之中,不過秦越臉上卻多了一絲古怪,剛才那女人似乎往他所在的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似乎還微微笑了一笑。難道這是幻覺,秦越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下隻好如此解釋,一定是盯著花時間長了,然後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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