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的掛念我承受不起。"扶著自家男朋友的胳膊,鎏金臉上笑靨如花,實則眼底滿是陰翳。


    這廝不是已經被發配到外地去,怎麽這個時候又出現在這?萬一,要是萬一發生什麽事...


    "我並沒有惡意。"詹溫藍的眉目染上一層層淡淡的沉默,望著恨不得退避三舍的鎏金,苦笑著搖了搖頭。


    晁凡卻是將鎏金一下子拉到自己背後,神色平靜和詹溫藍點了點頭,算作已經打過招唿:"今天的人太多,詹先生如果不想太引人注目,還是低調為好。"當初凮崢在雲溪手上铩羽而歸、落得鬱鬱寡歡,作為朋友,他不是不憂心的,這位詹先生看似情深似海,卻能轉身輕言背叛,如今想想,以冷雲溪那般心性,能對凮崢都這般果斷,絕無曖昧遊移之心,對於詹溫藍此人,怕是絕不會有任何好臉色。


    詹溫藍看了晁凡一眼,目光在鎏金臉上防備的表情上掃過,靜默了一瞬,垂下眼簾,"抱歉,打擾了。"轉身,離去,卻是再無任何糾葛。


    可麵對這種情形,鎏金卻越發覺得心裏沒底。


    到底是誰邀請詹溫藍來的?沒有請帖,別說是圈內人士就算是金融巨子也沒法輕易參加今晚的時裝發布會。畢竟,這在時尚圈裏算是一件大事,但是其他行業並不會太多關注。她還沒見過哪個成功商人沒事專門乘車幾小時抵達這邊,隻為觀看一場秀。


    晁凡看清鎏金眼底的焦躁,安撫地摸了摸她的手心:"別急,你先給雲溪打個電話,讓她有個思想準備。"


    就怕詹溫藍是不告而來,特意來找冷雲溪。到時候,萬一秀場因此弄砸了,那真的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


    眼看著裏三層外三層的安檢,鎏金急得背後一陣密密麻麻的冷汗,趕緊拿起手機給雲溪打電話,誰知,竟然是占線!一連打了三個,竟然都是占線!


    她恨不得把手機都給摔了!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出這種幺蛾子!


    "司徒白那邊呢?"晁凡握住她的手心,提醒一句。如果冷雲溪的電話打不通,那麽至少要聯係上司徒白。她們同樣在秀場上走秀,說一句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鎏金這才恍然大悟,這時,腦子裏靈光一閃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憤恨地將手機丟到一邊:"秀場後台這次統一被要求禁止攜帶手機,以免有人提前曝光衣服。"經常會有攝影師會在後台給名模們拍照,如果職業素養不到家的話,很可能秀還沒有開始,衣服所有的照片就已經在互聯網上流傳開來了。未免這種情形發生,這次cris強製所有模特和工作人員將手機、攝像機等一切器材統一鎖起來,通訊隻用對講機,直到發布會最後結束,才將這些東西發還給大家。她達到港口前,司徒白還專門給她打電話說了這事。剛剛是一時氣瘋了,反而給忘了。


    所以,不管是雲溪還是司徒白,現在根本是沒法聯係。


    眼看,最後一層安檢就在眼前,鎏金掏出請帖,想了想,對麵前的保全人員道:"請問後台在哪個方向?我朋友在那,我想去打個招唿。"


    "不好意思,目前所有模特正在化妝,謝絕打擾。有什麽事,您可以在走秀結束後再和您朋友聊,您看可以嗎?"保全人員極有禮貌地婉拒為她指路。


    鎏金簡直要瘋了,忽然,她腦子一轉,拉低聲音,"我是冷雲溪的朋友,你們這艘船的老板在哪,可方便帶我去見一下?我有急事。"


    那保全心想,這位客人還真會逗樂,連模特都都不能拜訪了,他們頂頭上司現在更是忙得連腳都沒個地方能站穩的,哪還有什麽時間會客?正準備拒絕,卻被人忽然攔住。


    "您就是冷雲溪和司徒白小姐的室友,鎏金小姐吧?"遊輪經理一臉笑意盈盈地朝鎏金微微彎了彎腰:"我們老板現在正在''臨時調度室'';,可需要我現在帶您過去?"雖然相處時間不久,但是,冷小姐的為人,實在算得上"護短",她的朋友,還是禮遇為上賓比較好。


    鎏金剛想應好,晁凡卻拉了拉她的手心,轉頭對遊輪經理笑道:"也沒什麽大事,隻是剛剛看到一個熟人,許久沒見,事先也不知道他會來,所以想問問看他是坐哪個位置。"


    所有的服裝發布會的座次都是有講究的。什麽樣的行業,比如媒體還是同行,什麽樣的職務,比如普通編輯還是vouge主編,這些座位的安排實際上都和每個人的身份息息相關。隻要弄清了詹溫藍的坐席,很快就能查出來,他到底是怎麽上船的。


    "能請問您所說的''熟人'';是..."遊輪經理本來就是人精,見鎏金要說的話全被眼前的男士攔住,便知道有些事比較敏感,對方不願意他知道。


    "詹溫藍。"鎏金靜了靜,隨後慢慢深唿吸兩下,放緩語氣。


    "我來查一下客戶名單。"經理低頭,接過保安負責人手裏的名冊清單,仔細地查看起來。


    良久,卻是滿眼驚奇地抬頭:"名單裏並沒有這個人啊。"


    既然鎏金和這人說看到了,那這位詹先生鐵定就已經上船了。他對保安組的工作還是很清楚的,工作細致入微不說,連一般富豪都不看在眼底。畢竟,能上這船的,非富即貴。這種人看多了,便也不會有太多忌憚心理。所以...。


    "嶠子墨先生現在和我們老板在一起,要不,我把這件事和他們提一下?"經理想了想,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不!"鎏金下意識拒絕,隨即看到經理臉上驚訝的表情,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表情有多怪異。


    但是,天知道,詹溫藍可是雲溪的前男友,嶠子墨現在和遊輪老板在一起,要是知道了這事,前任和現任當麵pk?那才叫尷尬點一萬倍!


    她現在最想避免的,就是不要讓雲溪、詹溫藍和嶠子墨這三人出現在同一個畫框上。至少,在時裝發布會圓滿完成之前,絕對不可以!


    摟緊晁凡的胳膊,鎏金笑意極力自然地對遊輪經理道:"也不是什麽大事,等走秀結束了之後我再去找雲溪。到時候,還請您幫忙領路。"


    遊輪經理客氣地應了,送兩人往賓客席方向走。直到見鎏金和她男友走遠了,臉上的笑意全部淡去,卻是帶出幾分冷峻,迴頭,朝安保負責人叮囑了幾句,卻是自己朝著監控室走去,對於這位鎏金嘴裏的"熟人",他還是去調閱一下監控錄像,看清楚一點最好。總覺得,今晚,並不會太平。隻希望,是他多心才好。


    他卻不知道,就在他叮囑事情的時候,ste恰好因為抽煙排泄煩悶情緒,而站在化妝間門口透氣,偏偏順帶聽到了這麽一耳朵。由於她的服裝臨時需要縫補兩針,固定一下尺寸,所以還沒有換上,天知道,恰好會因為這樣才給她聽到這種事情。


    眼中的辛辣和算計像是忽然被放大的病菌,頓時無可隱藏。她冷笑著看著遊輪經理急匆匆地走開,轉身,便迴了後台,卻是去找與自己同一國籍的另一位模特——今晚的謝幕領場模特marine。


    她們二人本就是同一個模特經紀公司的人,cris原本是與她們談好,她們一個是壓軸模特,一個是謝幕領場模特,誰知道,莫名其妙接到通知,忽然要把會場改為z國海上。因為冷雲溪的緣故,她們最終隻能確定為謝幕領場模特和開場模特。這還是擠掉司徒白才換來的位置。對於冷雲溪...。由她來擔任這場秀的真正壓軸,她們從來都沒有服氣過。


    聽到ste所說的,marine臉上立刻閃過一道興奮的笑意。"我估計,那位''詹溫藍'';先生和她關係匪淺。"


    "廢話,關鍵是,怎麽能把這人利用上!"ste咬著唇,急切道。


    雖然壓軸的禮服,一直對外保密,她們都沒有見過,但是,能讓mq化妝出來之後,願意甘心不離開而專門去補妝的模特,她在這圈子還真沒見過幾個!


    這樣的機遇,這樣的禮服,憑什麽都要給那個wang來享用?憑什麽,她們這些超模反而要給她去當背景來烘托?


    如果冷雲溪因為這個詹溫藍情緒失常,那麽,壓軸模特的位置,絕不可能還會是她!


    圈子裏,向來不是登上天堂,就是墮入地獄!


    她們想要往上爬,就得不擇手段。更何況,這位冷雲溪上午還在她們麵前和男友秀恩愛,晚上,就有個不清不楚的男人出現,怎麽說,也是她自己行為不端才惹來的。


    ste和marine互視一眼,轉身,朝著vip室走去。


    而此時,嶠子墨恰好從總調度室裏走出來,準備去船頭入口處看看鎏金到底有沒有上船。


    幾人擦肩而過,於是,今晚的正頭好戲,不知不覺間,終於拉開帷幕...。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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