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扣著手裏的禮物袋,微微眯著眼,看兩眼開始冒出星星眼,一副如癡如醉表情的水牧蓮,很有種把她打包到飛機上直接郵走的衝動。


    "雲溪姐姐,他,他是誰?"被眼前的嶠子墨迷得眼睛都花了的水牧蓮,壓根沒有發現負能量,一下子跑到雲溪身邊,雙手一握,緊緊抓住她的衣擺。嬰兒肥的包子臉嘟成一團,眼睛裏幾乎都能看見一團粉色:"這個,這個檔次好高,和上次那個,感覺,完全不一樣啊。"


    雲溪斜著眼,看著臉色越發難看的grantham:"檔次,很高?"什麽時候,他家家教成這樣了?還對詹溫藍和嶠子墨進行對比?姑娘,你才多大,知識倒是真淵博。


    grantham簡直懷疑自己當初想要培養自家妹妹成為淑女的願望完全是自己在做夢,"水牧蓮,皮癢了是不是?"


    "咩!"水牧蓮吐著舌頭,朝他做了鬼臉。她本來就是活波,誰要做淑女誰做去,反正老爸向來挺她。就是母親大人那邊比較麻煩,總是讓哥哥監督她。不過,無所謂,反正以後哥哥遲早要娶老婆大人的,到時候哪有時間再跟著她。


    想到這,水牧蓮激動地望向雲溪:"雲溪姐姐,你要是boyfriend很多,要不,也留給我一個吧。我哥總是管這管那的,他..."


    grantham右手輕輕拍了拍水牧蓮的頭頂,像是雲朵一般輕,可水牧蓮立馬抖了一下,諂媚地後退兩步,甚至連雲溪的衣角都放開了:"哥哥,哥哥,我就是和你開玩笑。你看,別人都看著呢,不許再打我頭,我要是長不高了,你得負責的!"


    說罷,雙眼一紅,用一種受盡委屈卻吃不到東西的兔子的眼神,可憐兮兮地望著雲溪:"姐姐,你看,哥哥又欺負我。"


    雲溪不得不讚一句,顛倒是非、倒打一耙,這姑娘真心有天賦。


    "我真為你母親,掬一把同情的淚。"雲溪搖頭,剛剛那點鬱悶的情緒已經給這活寶攪得煙消雲散。嶠子墨的位子在她的身邊,搞得像是他們倆一起請grantham吃飯一樣,她也不說什麽,隻點了點對麵的位子:"站了半天不累嗎?趕緊坐下來點餐吧。"


    grantham瞥了水牧蓮一眼,歡脫的人精已經迅速坐到椅子上去,一邊拿著菜單,一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站起來的嶠子墨:"大哥哥,你是不是認識我哥哥啊?"一雙明媚的大眼在自家兄長和陌生美男之間來迴閃爍,她幾乎都看到自己哥哥每次生氣前都會露出來的那種前兆了。


    每次她一犯錯,或者幹了什麽讓他不滿意的事情,哥哥都是這樣,先按兵不動,恩,是這樣說的吧,爸爸說心裏有再大的波動,情緒起伏,臉上還是保持著如沐春風的笑容,就是按兵不動。


    你看,你看,哥哥又笑了,還是那種晴空萬裏的春風拂麵的笑!


    "嗯,見過。"嶠子墨挑眉,覺得今天最出乎意料的不是grantham來到香港第一個要見的是冷雲溪,而是,這個人小鬼大,說話鬼靈精的水牧蓮。竟然會是grantham的妹妹。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在這位伯爵的教導下成長成這副模樣。


    "你乘著現在想笑就多笑一點。"grantham輕哼一聲,懶懶地望著水牧蓮小嘴都快咧到沒邊的樣子,打開菜單,招來服務生:"下次,想借著跟我出門來逃課,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水牧蓮頓時臉一垮,悲催地大叫:"哥哥,你是世界上最帥的帥哥,最上檔次的那個!誰也比不上你!"


    雲溪噗嗤一聲,笑得差點連手裏的杯子都拿不穩。


    "你哥哥在逗你呢!"這活寶能不能別每次都說話那麽大聲,沒見她哥哥臉上的黑線都能直接下麵條了嗎?


    "先上一份水果拚盤。"嶠子墨見雲溪的全副注意力基本都被這個小姑娘忽悠去了,看著一直杵在旁邊的服務生,輕輕道。


    grantham麵色一轉,朝他微微一笑:"嶠先生,沒想到在這裏會遇見你。"


    在梵蒂岡台伯河邊的餐廳,第一次見到嶠子墨的時候,那琉璃燈火下,對方輕輕一笑,餐廳似乎刹那間被星河環繞,宛若天際的流光。這樣的男人,為什麽在冷家的事情解決之後,依舊在雲溪身邊?


    "我也沒想到。"身為貴族,不僅為了冷雲溪半路到b市奔波,連自己的妹妹都和雲溪關係這般親近,他又是用什麽身份在這說"沒想到"?


    雲溪挑了挑額前碎發,壓根不管那兩人突然神情一改常態,變得高深莫測的樣子,用手推了推那禮物袋:"我給你買了禮物,趕緊拆開,看喜不喜歡。"說罷,將禮物袋推到水牧蓮的手邊。


    "嘻嘻,姐姐真好。"水牧蓮一拆開那袋子,見是一直粉嫩粉嫩的小包,和她今天一身的打扮簡直就像是天生一對一樣,哇地一聲跳起來,"姐姐,我太愛你了。"說罷,就要一口波上去。


    結果,她是撲上去,卻壓根連人都沒有撲到,嘴巴在半空被一隻大大的豔麗無比的草莓吸引住了。


    "水牧蓮?"嶠子墨微笑地將那枚草莓放到她嫩嫩白白的小手上:"第一次見麵,請你吃草莓好不好?"


    水牧蓮趕緊點頭,歡喜無限地接過草莓,壓根望了剛剛想要幹嘛的,一下子坐迴位子上:"大哥哥,你比我偶像還溫柔。"她指天篤地,就差對天發誓!


    "你偶像?"誰?嶠子墨好奇地迴頭看雲溪。


    雲溪不懷好意地朝他抿了抿嘴:"封天王。"因為吸毒、濫交、交際複雜,如今蹲在監獄的那個。


    嶠子墨雖然不知道她嘴裏的那位封天王到底是誰?但是,既然別成為"天王",肯定是在娛樂圈裏的,所以,這小姑娘是把他比作藝人?


    嶠子墨輕笑一聲,還說他溫柔?


    這話要是被卓風聽到,估計能嚇得他說不出話。


    "怎麽想到今天到香港的?"見嶠子墨麵色古怪,雲溪猜讓他再和這小丫頭繼續說下去,爆出來的話題肯定越來越詭異,幹脆拉著挑了個她還比較感興趣的話題和grantham聊起來。


    "你不知道最近你公司辦的選秀最近有多紅?"grantham好笑地睨她一眼:"就連我在家裏都看到你們這邊的新聞,在youtube網站上點擊率居高不下,很受關注。我看最近也沒事,正好你在香港,就順路過來看看你。"


    水牧蓮捂嘴,很想說,哥哥說謊。哪有什麽順路。他們明明是專程過來看姐姐的。明明花了好多天才擠出來時間,怎麽會是最近沒事?哥哥很忙的好吧。


    不過,雖然年紀不大,但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水牧蓮還是分得清清楚楚的。她戳起水果盤裏的另一個草莓,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雲溪不覺得有什麽,誰也不是誰心髒裏的血管,說的是不是真話,她無從驗證,不過,grantham這個時間來了,正好趕得上司徒白的秀,沒有什麽能比這個更讓她覺得"冥冥之中天注定"。


    "司徒白拿了冠軍,下周要為cris的時裝發布會走秀,你知道吧?"雲溪勾著下顎,看著水牧蓮一顆一顆地拿著草莓,兩眼綻放出幸福無比的光彩,頓時覺得很可愛。


    "恩,知道。"一邊迴答,一邊將水牧蓮手裏的草莓奪過來:"一次性不能吃太多,忘了?你上次肚子不舒服的時候怎麽和我保證的?"


    小丫頭每次吃草莓都沒個截止,腸道又不好,結果總是記吃不記苦,肚子痛的時候千般保證下次再也不會貪吃,可真到了下一次,卻還是盯著狂吃,就像是家裏虐待她一樣。


    明明母親出身名門,父親富有四海,家庭教師也各個教養出眾,怎麽偏偏到了她這裏,就是能歪樓歪成這樣?


    水牧蓮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麵前的草莓全部被拿走,不敢生氣,隻能笑嘻嘻地去擺弄雲溪送給她的禮物。哼,哥哥這麽小氣,以後她才不要和他好。嗯,雲溪姐姐的這個boyfriend這麽溫柔,決定了,今晚,她就告訴他哥哥這次來香港的秘密!


    "既然來都來了,不介意幫我一個忙吧。"雲溪見grantham把草莓統統都挑到一邊,似笑非笑。


    "你既然開口了,我什麽時候會拒絕?"他話音剛落,似乎"發現"自己這話有點不太對勁,抱歉地對嶠子墨笑笑:"我和雲溪開玩笑開慣了,你別多心。"


    多不多心,這個問題,嶠子墨輕輕地點了點桌子,那玉色的指尖像是會發出煢煢光澤一般,引得水牧蓮的眼睛都直了。


    "沒關係。"嶠子墨以一種"寬容"和煦的目光與他對視一眼,隨即,望著直直望著他發呆的水牧蓮,輕笑道:"看什麽呢?"


    水牧蓮低頭,很想迴答:"看你維護主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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