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有關部門請去調查的冷家,不上不下地吊著三個月,竟然還沒有一個定論!


    這在過去絕對不可能發生。


    而且看著樣子,這位三個月內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冷家三小姐竟然和蕭家的這位繼承者關係匪淺。


    隻不過,這位容貌堪稱極致的男子又是誰?明明是來接冷小姐離開的,此刻為什麽看到蕭公子追上來,卻一臉不為所動的模樣?


    世態炎涼,攀附權貴的人永遠都長著一張善變的臉。剛剛明明在房間裏,被她的話傷的絕望,卻一想到她接下來要承受的那些壓力,便再也按耐不住。蕭然一路追到樓底,深怕她已經離開。卻發現,她竟然還在大廳。還好,還好。至少,這一次,他還來得及。


    "雲溪,冷家的事情,我會出麵解決,你不要..."趕得太急,以至於連站在雲溪身後的嶠子墨都沒有發現。在一甘觀眾看來,卻是誤以為蕭家這位天之驕子不屑一顧某人罷了。


    雲溪冷眼看著他抓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神色輕鬆,卻是隨手輕輕地撥開:"蕭先生,我的家人如何就不牢你費心了。"


    "蕭先生",這三個字一出,蕭然臉色豁然一變,從來沒想過,她竟然隻用一句話,就能將他釘死在十字架上。


    蕭然呆呆地看著她,聽她在說到"家人"那兩個字時,尤為停頓了一會,隻覺得,五髒內服一下子被人打碎,疼得一顫。


    "雲溪,你知道,我..."他想解釋,可眼前的女子並非柔軟需要人依靠的嬌弱孤女,早已淡淡地抽出包裏的紙巾,慢慢地擦了擦剛剛被他握住的手腕,仿佛像是要拂去那莫需有的塵埃一般:"蕭先生,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以你的身價和名氣,總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還要死纏爛打吧。"


    這話說的,連平日裏被狗仔追的灰頭土臉也始終要緊牙關隱忍的那位坐在一旁的女星都忍不住有些怒目相視。


    憑她再好的出生,此刻冷家這樣處境艱難,她冷雲溪也不過是落架的鳳凰,在蕭家這位頂級豪門前,竟然這樣不識好歹!


    女星暗笑此人實在太過公主病,看不出形勢,便是長相實在出眾也算不得什麽。


    可下一刻,所有人眼中睥睨商界、唯我獨尊的那個帝王竟一臉頹然地悲涼垂著眸,低聲慘笑:"我隻是想幫你,連這個機會都不肯給我嗎?"


    曾幾何時,他竟然會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至斯,更何況還是在四季酒店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


    這風聲要是傳出去,便是蕭家裏那些早已不主事的長輩怕是也要震驚地跌下椅子。


    雲溪看著麵前這個從未見過的蕭然,若是當初,這個人肯這樣遷就,肯這樣為她著想,或許如今,一切都不是這樣。


    可這世上,用錢或許什麽都能買到,卻最不可能買到後悔藥。


    既然已經成了昨日的罪孽,如今再口口聲聲地來說愛她,又有什麽用?


    她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笪筱夏。他卻還念念不忘過去的一切。


    當初她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東西,如今卻成了他的孽障。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輪迴因果。


    這一刻,她忽然生出一種倦怠,連看著他想要報複的心態都變得淺了幾分:"蕭先生,或許你不知道,一年多前,其實我們曾經還見過一麵。"


    蕭然倏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一年多前?"


    差不多是她剛進大學,拿下能源競標案,打敗蕭氏的時候?


    可那時,他才從國外迴到北京不久,除了百年講堂那次宣講,還有什麽時候,他們見過?


    雲溪看著他,忽而勾唇一笑:"你不記得了。有一晚,你送給故人一捧薰衣草。"


    一捧薰衣草...


    漆黑的夜晚,閃著冰冷光澤的路燈下,纖細的背影朝著北方,蕭瑟而冰涼,那個偌大的墓地裏,兩個緊緊挨著的墳墓。


    那束碩大的薰衣草,綻放得如此精致美麗,溫柔無比,就像是一個童話。


    她指尖緊緊地扣進皮肉,滿手鮮血地望著那尊無字碑,他離開的腳步與她不謀而合。


    他不知,那晚,在他看望墓碑上故人的之後,故人姍姍而來,望著那漆黑寂靜的無字碑,滿心蒼茫絕厲。


    蕭然臉上一片慘白,在他不知的那一瞬,他曾與雲溪竟擦身而過,就在她的墳墓邊...


    雲溪牽著李嫂的手,神情平淡地從他身邊走過。


    每一步,每一個腳印似乎都印在他的心坎上,可他動不了,連伸出一隻手都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就這麽看著,她隨另一個男人,一步步離開。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那個一直站在雲溪身邊,不插手、不牽涉的男人的真正模樣。


    刹那間,他雙目大睜,幾乎是不可置信地眼看著他與雲溪並行走出酒店。


    李嫂呆呆地任雲溪拉著,車上的司機恭敬地下車伸出帶著白色手套的右手輕輕擋住車頂,屈身請她們上車。


    外間雨勢驚人,就連此處都被濺了點水漬。雲溪腳底忽然一絆,沒有來得及抓住車門,整個人一下子往左邊倒去。


    身後突然伸出一雙潔淨幹燥的手,微微一扶,恰好搭在她的腰間,將她整個人攙起。


    "小心地滑。"他站在她身後,說完這四字,神態自若地抽迴雙手,轉身上車。


    站在大廳裏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發生的蕭然,忽然痛苦地閉上雙眼。


    "嶠子墨。"為什麽,為什麽是他?


    為什麽嶠子墨會和雲溪攙和到一起?


    這聲音太低,竟沒有一個人聽到。


    而站在酒店門口的雲溪被他扶起後隻愣了一下,就跟著上了車。


    三人坐在車後座,依然覺得空得很。


    李嫂坐在兩人中間,有點神不守舍。雲溪見她這樣,便拿出紙巾擦了擦李嫂的手心。


    不知道什麽時候,李嫂的手心都濕了,難道是緊張的?她望了一眼表情不變的嶠子墨,心中暗歎,這人氣場實在是...


    "你剛剛在念什麽?"忽然,從來不主動和她開口說話的嶠某人竟然丟了個問題過來。


    "嗯?"雲溪有些跟不上他思路。他指的是什麽時候?她剛剛念了什麽?難道是和蕭然說話的那會?


    思緒沉浸在剛剛蕭然追上來後她說的話上,一時間,神色莫名。


    "就是我剛到酒店的時候。"嶠子墨極稀有地朝她露出一個淺笑:"我看你一直站在那默念什麽。"


    雲溪表情一滯,完全被這人的洞察力所驚,一時間有些緩不過神。


    卻見某人眸色淡然地望了過來,一副微帶好奇的模樣,靜謐的空間裏刹那間恍若光芒大盛。


    雲溪轉過頭,望著窗外的雨景,嘴邊又一次無聲默念。


    唇齒相接,空氣中似有暗香浮動。


    兩人在歐洲已相處三個月,嶠子墨卻第一次發現,冷雲溪的身上竟有股幽然沁香。


    好笑地看著她正經危坐地在那無聲呢喃,心底順著她的口型慢慢研究,終是看得分明,那翻滾在紅唇白齒間的字句依稀是:"東郊時雨、銀錠觀山,怎麽能有人長成這樣,就不怕天怒人怨?"


    清幽的眼底微微一沉,唇邊不知何時瞧瞧地爬上一抹淡笑。


    原來,冷雲溪竟然是這樣看待他的?


    坐在前座一直小心翼翼開車的司機一個不小心,看到自家主子這抹微笑,頓時傻了眼,差點方向盤一滑,連車帶人都衝向一邊的圍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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