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一杯現磨摩卡。"


    她揮手,招來服務生,靜靜地笑了笑,燈光下,她的眼底似是一圈湖水。服務員怔怔地拿著點單,迴到服務台,呆呆地望了她兩眼,才醒過神。


    十分鍾後,她摩挲著杯身,慢慢地低頭,聞著唇邊的馨香,香濃的摩卡在這淒冷的夜似乎顯出幾分溫暖來。


    或許,是太久沒有想到"笪筱夏"這個名字,又或許是太久沒有迴憶過去,她竟然連以前幾乎可在腦子裏的那些"甜美"記憶都要忘得一幹二淨了。


    捧著瓷杯,任那皎潔的白色在燈光下閃出一片霞光。


    那天的後來呢?那晚她到底做了什麽菜?


    似乎什麽也沒有。


    他們那晚到底還是沒有在一起...


    他接了個電話,轉身從她的麵前離開...


    她開著電視,一夜到天明,第二天"精神奕奕"地去上班...


    "嗡嗡嗡——"震動的頻率一下子打斷了她的思路,雲溪低頭,看見自己在和charles聊天時設為震動的手機,抬頭看了眼大廳的時鍾,已經將近十一點了,這個時候誰會來電話?


    來電提醒是保密設置,不顯示地區,也不顯示人名。


    放下咖啡,雲溪換了個姿勢,將自己倚在背後鬆軟的靠背,"爸,你怎麽這個時候還在辦公室?"能有這樣來電提醒的,她身邊的隻怕也隻能是她父親那特殊的辦公室了。


    雲溪轉了轉腳踝,輕輕歎了口氣,這個時候還沒有迴家休息,怎麽也沒有人提醒一下他。


    "事情都處理好了,我明天就到上海來。"電話彼端傳來一聲疲倦的聲音。這聲音似乎帶著天生的儒雅,隻是,安靜的四周顯得他的聲音多了幾分憂心。幾乎一刹那,雲溪可以猜到對方此刻慢慢鬆開的肩膀正僵直得動都不能動。


    "爺爺那邊手續都辦好了?"


    "醫院這邊都已經安排好了,上海那邊也說到北京療養沒問題。"他頓了頓,"你在公司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雖然並不是很擔心女兒在外麵被欺負,但妻子辛辛苦苦經營的公司要是被這丫頭一棍子敲死,估計迴來養病,張翠也不得安寧。


    "都處理好了。別擔心,明天你就不用過來了,我和堂兄一起帶媽媽迴京。"張氏的事情早已經塵埃落定,她懶得多說什麽,眼下隻要張翠的身體能康複,比什麽都重要。


    拿起皮包,喝下最後一口摩卡,她淡淡地道:"您也早點休息,注意身體。"


    嘟嘟嘟——


    電話掛斷的那一刻,冷國翼幾乎有種錯覺。


    這不是他的女兒。


    那個可以把高考生欺負得連學都上不了的小霸王什麽時候會這樣貼心?


    但,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逝。


    下一刻,隻覺得無比荒謬。


    他的女兒難道還能掉包不成。


    養了這麽多年,到底開始懂事了...


    不知不覺間,他的嘴邊已經勾起了一道弧度。


    秘書敲門進來的時候,詫異地看著他難得的笑容,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頭腦,看著桌上堆得厚厚的資料,忍不住歎氣,耐著性子,隻得再提醒一聲:"首長,已經不早了,您該迴去休息了。"


    隻是,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他這位向來硬脾氣的領導竟然非常聽話地拿起外套,關上電腦。


    "走吧"...


    夜正濃,秘書卻見,他的臉上帶著近日來少有的安心和舒暢。


    出院手續辦得很順利,再三感謝醫生並詢問路上應該注意的事宜後,雲溪推著母親從電梯下樓。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英俊的身影正站在樓下抽煙,神情有些模糊,似乎那湛藍的天空下有一抹寂寞在靜靜升騰,慢慢地化作一屢悵然,終究是漸漸地成了一道殤。


    他的背影似乎有些孤獨,但,那挺拔的身軀卻讓人有種信服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似乎,那曾經的傷口已經化膿。


    一切都會慢慢地恢複過來,問題,不過是時間罷了...


    手背忽然被人溫柔地輕拍了兩下,雲溪低頭,她媽正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她:"你去和他說會話,我這裏有冷偳。"


    冷偳接過輪椅把手,隻挑眉看了一眼遠處的祈湛,便低頭側笑:"嬸娘,祈湛條件不差啊,您看不上眼?"


    張翠飛他一個白眼:"少瞎湊熱鬧!"她看中不中有什麽要緊,關鍵是雲溪能不能看中。


    得,一家子都把這小丫頭寵上天了。


    冷偳推著輪椅,忍不住調侃:"人家都是重男輕女,為什麽我家這麽重女輕男?"再怎麽說,他也是唯一的男丁,可每次都不怎麽受待見的樣子。


    "裝!繼續裝!要不要嬸娘買一瓶酸醋送給你?"張翠戲謔地看著他。


    冷偳閉嘴,噙著笑,如服侍老佛爺一樣把她送上車。


    雲溪走到祈湛身邊,輕輕地接過他手中的煙,懶懶地靠在樹上,雲煙繚繞的眸子靜靜地睇著他:"最近你們公司的風頭正勁,怎麽還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生意是做不完的,"祈湛將她手裏煙抽迴,隨意地抵在旁邊垃圾桶上的水槽,"哧"一聲脆響,那徐徐上升的煙霧瞬間消散。"況且,和簫氏這樣的公司合作,本來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商場上,並不是合作就是朋友關係,很多時候,合作剛結束,摸清合作方底細的商人轉身就能惡意收購或並吞,這種事情他見過,自己也做過。


    蕭然?這種人物又怎麽可能是單純的合作商?


    不過是與虎謀皮,險中求利罷了。


    雲溪輕笑一聲,這人倒是冷靜得可怕,最近滬上都要被他們兩家公司的合作弄得沸沸揚揚了,他還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是徹底冷靜下來了吧,心靜了看什麽東西都分外清楚了。


    "詹溫藍呢?怎麽你這次到上海他沒陪著你?"看見雲溪臉上的淺笑,他皺眉,忽然想起昨晚在餐館遇上蕭然的那一瞬。


    她的反應太冷硬,也太隨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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