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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止路陽覺得好玩,當梁博維得知自己的房子被炸掉之後,他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俯身對明朗道:「這件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而此時,明朗卻什麽都聽不到。


    她躺在床上,頭上纏著紗布,身體連著幾根線,不能自主唿吸,要上唿吸機。


    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蒼白得跟牆上的顏色一模一樣。


    幾個小時之前,幾名醫學專家為她做了手術,取出她體內的監視器,這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手術,但是卻引起了大出血,原因是她血液中有一種無法凝血的因子,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麽,幾名醫學專家都無法解釋。


    她奄奄一息,隻剩下一口氣了。


    梁博維一氣之下,當場槍殺了一名專家,並且命剩下的幾個人,在十二個小時之內讓明朗醒過來,否則,一併殺了。


    他就這樣坐在床邊,握住明朗冰冷的手,對明朗說話。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但是我沒有辦法,你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你隻能屬於我,你不知道嗎?毒黃蜂這個名頭,已經貼上了梁博維的標籤,你也是做生意的人,應該知道一旦被商標被註冊之後,便專屬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家公司的,而我,當初從唐軍山手中看中你,帶你出身,你所有的東西都是我賜予給你的,你要離開這個圈子,我不反對,因為,你已經足夠完美,一個完美的殺手,是應該在她最鼎盛的時候離開,這樣才能夠成就一個神話。


    我不是故意要讓你病的,但是我知道你羽翼已豐,如果我不想辦法控製你,你始終會從我手中逃離。我給了你幾年的時間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等你完成你的心願,我便要把你接迴我身邊。


    你所經歷的所有事情,我都感同身受,但是我一直沒有出現,因為,我等著你迴來找我。」


    他說到這裏,頓了好久,神情有些癡罔。


    「但是,你沒有找我,甚至在你麵臨死亡的時候,你也沒有想起我,我開始懷疑,莫非我在你心底真的一點分量都沒有?你竟是這般的厭惡我厭惡這個圈子


    ?我怎麽甘心啊?你是我一手創造最完美的作品,怎能落入甄陽這類俗人的手中?我放縱你幾年,卻不是讓你沉淪的,你既然不認得迴家的路,那我就隻好親自帶你迴家了。」


    他說完,低頭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明朗依舊是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靠著唿吸機生存。


    有人悄然走了進來,站在梁博維身後,問道:「梁先生,甄家的那些人如何處理?」


    梁博維的眸中閃過一絲冷峻,嘴唇微微揚起,薄唇中溢出一個字:「殺!」


    那人應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


    梁博維摸著明朗的頭,輕聲道:「不要怪我,這是你不聽話的教訓。」


    ——老子是憤怒的雙胞胎的分界線——


    梁博維的房子被炸掉之後,一道身影淩空而出,飛了下來,轉瞬,又飛了出去,仿佛手上還抱著兩個孩子。


    他帶著雙胞胎迴到自己的家裏,雙胞胎全身發抖抽搐,麵容白得近乎透明。


    「看來,要找落塵過來才行。」一個穿著優雅休閑服的女子走過來,瞧了一眼,便蹙眉對火魔道。


    火魔道:「落塵沒在,不知道去哪裏了,大概跟路陽吵架了又跑去哪個時空裏躲起來了。」


    「胡說八道!」月兒白了火魔一眼,又蹙眉道:「先冰封著他們吧,等落塵迴來再處理。」


    「嗯,這種魔物,還真需要落塵才能處理,而且,這倆小屁孩有落塵的血,我們出手的話怕有反噬。」火魔道。


    「明朗那邊,需要我們幫忙麽?」月兒問道。


    火魔搖頭,「如海說過,明朗的命有些奇特,這一關,需要她或者她夫婿去幫她度過,我們出手的話,隻是推遲她的劫數,就像上次落塵救她一樣,她始終要麵對她命定的劫數。」


    「我也記得小如說過明朗的未來有些異常,不知道是哪裏出了錯。」


    「命運這東西,還真是難說啊!」火魔自從研究易經之後,總是這樣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很多事情,我們隻能作為旁觀者,不能參與其中,偶爾搭把手,但是最後還是要他們自己去解決的。」月兒道。


    「嗯,那我們先幫落塵看好這倆小鬼頭,這兩個,已經不算是凡人了。」火魔伸手封印雙胞胎,讓他們進入冰封狀態。


    路陽一直開著車往城郊而去,甄陽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裏?」


    「救你的家人!」路陽應了一聲。


    「我的家人在哪裏?」甄陽心中一揪,問道。


    「被梁博維帶到了一個農莊裏,暫時是安全的,但是我們炸掉他的房子之後,他估計會下殺手。」路陽道。


    胡喜喜瞪大眼睛,「那你明知道他這個變態的性子,你還炸他的房子?」


    路陽想了一下,「這是基本的禮貌,他炸了甄陽的房子,我炸了他的房子,算是禮尚往來。」


    胡喜喜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你最好盼著我們能夠在梁博維下殺手的時候趕到。」


    「放心,他快不過我們!」路陽神定氣閑地道。


    三人一路驅車直出城,馬路上的人流漸漸多了起來,出城的路有些擁堵。


    路陽呆呆地道:「我算漏了一樣,就是新市的擁堵往往出人意料。」


    胡喜喜無奈地道:「那現在怎麽辦?」


    「放心,我們堵,他們也堵,我看過,沒有人看守他們,隻有一個中年婦女在那邊做飯,梁博維某個程度上可以說是一位君子,他優待俘虜。」路陽道。


    胡喜喜呸了一聲,「君子?沒錯,是君子,偽君子嘛!」


    路陽責備地道:「別這麽說人家,要有點口德,偽君子也是君子啊。」


    胡喜喜炸毛了:「特麽的,你不要說這麽多廢話,快想想辦法,我要宰了這偽君子。」


    「宰了他有什麽難的?殺人不過頭點地,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殺人,我喜歡貓抓老鼠的趣味。」


    甄陽見路陽一副淡定的樣子,也隻好壓住自己的焦慮,他信得過路陽,她做事還是有分寸的。


    隻是,雖然是這樣說,可自從被調查以來,他便沒有見過明朗和家人,出來之後,家裏被燒掉,家人失蹤,然後又掉入梁博維的陷阱,一連串的事情,逼得他幾乎發瘋,他現在麵上能維持冷靜,算他道行高深了。


    路陽從車內後視鏡瞧了他一眼,道:「甄陽,放心,我保證你的家人會很安全的。」


    甄陽點點頭,「謝謝!」


    路陽微笑點頭,「不用客氣啊,舉手之勞,我這個人是最喜歡助人為樂的。」


    胡喜喜真是有些抓狂,「你們還有時間在這裏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真是服了你們了,我這急得快冒煙了。」


    「你急什麽?又不是你的家人!」路陽白了她一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嫉惡如仇的性子,我要麽不介入,要麽就全情投入。」胡喜喜迴白了她一眼。


    隻是不管她如何心急,車龍都隻是緩慢地移動,好不容易以龜速過了兩個路口,才總算通暢了起來。


    路陽的車開得很快很穩,她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讓人找輛十二座車去接應。


    「要十二座車做什麽?」胡喜喜問道。


    路陽道:「一會找到他們,你總不能讓他們走路迴來吧?我去過那邊,地勢荒涼,連公交車都不到的。」


    「也是!」胡喜喜覺得自己的智商出了問題,也覺得路陽的話出了問題,她想了一下,頓時豎起頭髮質問路陽,「我的天啊,你既然早知道他們被關在哪裏,你怎麽不先救他們出來?」


    路陽呃了一聲,「是啊,我那會沒想起來。」她嗬嗬笑了一聲,心虛地道:「這樣不是挺好的嗎?甄陽去救他們,他們會對甄陽更加的愛護尊重,以後明朗欺負甄陽的時候,甄陽也有幫手了!」


    胡喜喜咬牙切齒地道:「胡說八道,分明是多找事情來做。」


    甄陽伸手壓住胸口,那裏有說不出的擔憂和焦慮,還有一抹痛楚隱隱地浮上來,家人安全了,可明朗呢?雙胞胎呢?


    「不知道明朗現在怎麽樣了?」甄陽喃喃地道。


    胡喜喜聽到他的話,知道他擔心,便寬慰道:「放心吧,明朗好歹也是毒黃蜂,一般的小賊,她都不放在眼裏的。」


    「對方不是一般的小賊,是梁博維!」路陽提醒胡喜喜。


    「梁博維又怎麽樣?一個洗黑錢的犯罪集團頭子,明朗哪裏會放在眼裏?」胡喜喜哼道。


    「是的,如果梁博維的身份隻是洗黑錢集團的頭子,那很好對付,但是,他不是,可以說,毒黃蜂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就是毒黃蜂的經紀人。」路陽解釋道。


    「經紀人?這殺手還有經紀人?」胡喜喜瞪大眼睛。


    「有什麽奇怪的?殺手隻管殺人,其他的事情自有人去做,唐軍山在明朗出道沒多久就賣給了梁博維,這件事情明朗是不知道的,她完成任務之後收到錢,還是依照之前的約定給唐軍山分成,可見這唐軍山真是一個混蛋。不過我敢說,如果沒有梁博維,唐軍山後來也不可能起得這麽快,他幾乎就是一匹黑馬,從黑道上一躍上位,屹立不動,這一切,都是梁博維的功勞。隻是,反過來說,如果沒有明朗,梁博維也不可能有今日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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