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古雪放下電話,甜蜜地閉上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艾琳看著她,「嘴角含春,戀愛了?」


    楊古雪睜開眼睛,波浪長發散亂的披在沙發上,她帶著一絲慵懶卻風情萬種的微笑,「還沒有,但是,也快了!」


    艾琳咦了一聲,「你迴來才多久?怎麽就跟人家勾搭上了?說來聽聽,是誰?」


    「不告訴你!」楊古雪把手機往邊上藏著,笑意盎然地道。


    「去,」艾琳哼了一聲,「還故作神秘了,這個人我認識不認識的?」


    「認識的!」楊古雪跳下沙發,「我洗澡敷麵膜去!」


    「約會啊?」艾琳在她身後問道。


    「明天!」


    艾琳笑了一聲,神色卻有些深思起來。


    她拿出手機,撥打了過去,「餵?」


    電話那頭傳來子竣冷漠的聲音,「嗯!」


    「明天有時間嗎?」艾琳問道。


    「明天約了人!」子竣頓了一下,問道:「有事?」


    「沒事,想跟你吃頓飯!」艾琳有些失望,「迴來之後,我們似乎沒有單獨吃過飯,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改天,明天真有事!」子竣掛了電話。


    艾琳把手機貼在耳邊,許久都沒有拿下來。


    她知道,子竣對她成見已深,不會這麽容易就跟她靠近。但是,她不怕,她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可以等。


    子竣在另一頭放下電話,他沒有約人,隻是不願意跟艾琳單獨相處。想起艾琳以前用一個大姐姐的身份接近他,最後,卻成了父親的情婦,那種感覺,噁心得很。若僅僅這樣就罷了,艾琳是他見過的人當中最殘毒的人,他見過她殺人,血液在空中飛舞,染紅了她的眼睛,她眼裏有嗜血的快感,她似乎吧殺人當做一件樂趣,一件頂好玩的事情。他痛恨這樣的女人,在他心中,艾琳就像一個殺人狂魔。


    周安娜是死在艾琳手中,周安娜死有餘辜,她本身就是一個十分惡毒的女子,但是,周安娜的惡毒跟艾琳相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他不憐惜周安娜,因為,死在周安娜手中的人也很多,其中不乏無辜的人,但是,死在艾琳手中無辜的人隻會更多,艾琳她是那種如果興起了要殺人的念頭,便連嬰兒都不願意饒過的人,可以說,如果唐軍山的罪孽深重,有一半是她造成的。


    如果沒有必要,他此生都不願意和艾琳來往,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


    但是,他知道,最終他還是要麵對艾琳的,因為,艾琳已經開始打明朗的主意。


    想起明朗,子竣的心頭有百般的滋味。


    兩年是什麽期限?兩年很快就過去了,那時候,他是否要麵對她的離去?從少年起,圍繞在他身邊的,就是各種殺戮和陰謀詭計,唯獨這個女子,用真心待他,她一直都說是他給了她整個少年時期的溫暖,其實她又哪裏知道,他們不過是互相靠近取暖罷了。


    是什麽時候愛上她?他已經記不清楚。愛了太久,已經分不清是親情還是愛情了。他沒有什麽期望,隻盼著她好好的,幸福地生活下去,跟她深愛的男子,擁有一個正常人的家庭,那樣,他會遠遠地,一直守護著她。


    她已經守護了自己很多年,否則,以他是唐軍山兒子的身份,早已經不存活世上。為了他,她可謂殫精竭慮,即便是在生命進入倒數階段,她還為他建立了一個事業王國,她說過,哪怕她死了,也絕不會讓人欺負他。


    一如既往地,他跪在了一張佛像前。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信佛的,依稀記得,從一個中國人口中聽到,說如果你誠心禮佛,你所求的就能夠實現。所以,每一次明朗出任務,他都會跪在佛前,懇求滿天神佛保佑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平安歸來。


    很多人知道他有這個信仰,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信仰其實是明朗,他所求的,就是她平安喜樂,僅此而已,就跟阿公去世的時候所期盼的一樣。


    明朗懷孕迴美國之後,曾經跟他嘆息過一句,「如果穆易沒死,原來我真擁有很多很多的,但是穆易一走,帶走了所有屬於我的幸福!」


    那時候,他看著她,很想告訴她,不要覺得悲傷,因為,她雖然失去了很多,但是,也得到了一些。上天是很公平的,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錯而讓你傷心了,總會在某處給你一顆糖果滋潤你的生命。他想告訴她,他很希望一直做她的糖果。


    第二日一早,甄陽就出去了。


    明朗沒有問他去哪裏,隻是幫他係好領帶之後問他:「中午迴來吃飯嗎?」


    「盡量!」他眉目含著一絲遽然,卻試圖掩飾,隻是不得不說,他不是善於掩飾的人,軍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不善偽裝。


    她看穿了他的心思,卻不得不隱藏起自己的傷感,臉上漾起一抹笑,「我中午約了子竣,你不必著急迴來!」


    「梁博維有沒有找你?」甄陽迴過頭問道。


    明朗鬱悶地道:「哪裏需要找我?他現在忙著裝修新房子,到時候每天都會見麵,真不明白這個人想怎麽樣!」


    「用心想想!」甄陽笑了笑,大事精明,小事糊塗,說的就是她了。梁博維隻差沒說出口喜歡她了,眉眼裏全都是情意,而且他相信這種感情維持已久,非一朝一夕的。


    「你貌似知道一些事情沒告訴我!」明朗盯著他。


    「我什麽都不知道!」甄陽用東北話說了一句,拿起車鑰匙就促狹地出了門。


    明朗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什麽都不知道?


    她忽然嚴肅起來,甄陽一定有事瞞著她。


    她剛要走出房間,接到了梁博維的電話,「喂,你在家裏嗎?我剛才不小心弄傷了手,你家裏有止血貼嗎」


    明朗道:「不知道,我找找吧!」


    她穿著拖鞋噔噔噔地下樓,問娟姐,「有止血貼嗎?」


    娟姐笑了一下,「大塊的還是小塊的?」


    「大塊的吧!」明朗道,梁博維這種人,如果隻是傷了一點點,絕不會打電話問她要止血貼,隨便沖沖就行了。


    娟姐神秘兮兮地從房間裏取出一塊東西,遞給她,「隻有這個牌子,合適嗎?」


    「……」


    「不合適?」


    「我要止血貼,止血的!」明朗把衛生棉塞迴給她,「我拿去給人家的!」


    「噢,我沒見你有傷口,還以為你親戚來了沒買大姨媽紙!」娟姐不好意思地從藥箱裏取出一盒止血貼,拿了幾貼給她。


    明朗接過止血貼,沖了出門口。


    來到梁博維的家裏,屋子裏亂七八糟的,家具都堆在門口,有裝修工人在開工,梁博維捂住手在廚房裏沖洗。


    明朗走進去,嚇了一跳,「傷口這麽大?去醫院吧!」傷口手背,一大個口子,皮都往外翻了,即便衝著水,血還是汨汨地流出來。


    「沒事,我還有些東西沒弄好,我晚上飛機迴美國,所以要盡快弄好!」梁博維把手伸給她,「麻煩你幫我貼一下!」


    明朗瞧著那小小的止血貼,如何能貼得住他的傷口?那傷口幾乎貫穿了整個手背。


    但是她沒有說什麽,撕開止血貼貼住傷口,但是,血還是不斷地流出來,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明朗拉著他的手臂,「走,去醫院!」


    梁博維竟沒有反抗,任由她拉著出去。


    「我沒開車過來,你的車呢?」明朗迴頭問道。


    「就在外麵!」梁博維忽然揚起一抹笑意瞧著她,「我沒見過你穿家居服和拖鞋的樣子,很……特別!」


    「邋遢吧?」明朗冷笑一聲,「想恥笑就盡管取笑,我都習慣了,一點都不介意!」


    「不,我很喜歡你這樣穿!」梁博維輕聲道。


    明朗沒聽真他說什麽,徑直走到他那輛輝騰前,梁博維拿開了車門,明朗上了車,道:「就去附近的診所吧!」


    「好!」梁博維應道。


    明朗見他的傷口還在流血,蹙眉道:「把你的腳抬起來!」


    梁博維喔了一聲,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抬起來!」明朗一手拉開他那雙繫鞋帶的真皮靴子的鞋帶,然後在他手腕上纏了幾圈,口中道:「男人也愛穿這種繫鞋帶的鞋子麽?真是奇怪,我男人從來不穿!」


    「我一向如此!」梁博維淡淡地道。


    「行了,坐好!」明朗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坐正開車。


    她駛往附近的診所,但是診所沒有破傷風針打,隻幫他止血和縫針,要他去醫院打破傷風針。


    「明天再去吧,死不了的!」梁博維道。


    明朗懶得理他,道:「隨便你,你這麽有錢,哪裏需要親力親為?交給底下的人去做吧!」


    梁博維笑笑,「家是自己和心愛的人住的,親力親為更有心思,而且住的人也舒服,當然,我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有些事情可以假手於人,有些事情卻必須自己做!」


    「不懂你的理論,這一次去美國,是接你的妻子嗎?」明朗閑閑地問道。


    「不是,迴去買點東西!」梁博維坐在車上,「讓我開車吧?送你一程!」


    「還是我開吧,你手不方便!」明朗瞧了一眼他剛包紮好的手。


    梁博維堅持道:「不,我開,你坐在我身邊!」


    明朗聳聳肩,也不跟他爭,好在路途近,否則遠一點她可不願意,小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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