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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陽這邊查看了附近所有的交通攝像,發現劉世偉的車在飛霞路入口處被兩輛車追截,而進入飛霞路之後,便失去了車輛的蹤跡。他馬上命人調查這兩個車牌,竟發現是假牌,看來,對方是有預謀的行動。


    甄陽讓子竣迴去監視楊古雪的行蹤,自己則帶了兩個人沿著眼下的線索一路追蹤下去。


    車子是從飛霞路失蹤的,而飛霞路附近幾個有監控的路口沒有劉世偉的車輛和那追截的兩輛車的行蹤出入,人可以消失,但是車卻無法消失。所以,車一定是開出去了。他和李哲文分析了一下沒有監控的路口,都是一些小路口小巷,小巷有人居住,出入人也多,如果有車經過,或許有線索也不定。


    李哲文把車子的照片分派給警員去挨個巷子挨個路口去調查,最後,有小巷的居民發現今日上午將近十一點,有三輛車經過。


    而這條小巷一出,有兩個大路口和一個小路口,大路口全部都有監控,沒有發現可疑車輛出入,那麽,也就是說車輛是從小路口駛出去了。


    沿著小路一路追蹤下去,是一個頗為落後的城中村,受交通部門的強製措施,城中村的村口也安裝了攝像頭,而且,城中村隻有一條路出去,但是翻查過所有當天的記錄,沒有發現這三輛車,車子像是在城中村消失了一樣。


    但是,車子是斷不可能消失的。


    查了半日,線索生生斷了,叫甄陽和李哲文好生無奈。


    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距離人失蹤至今已經超過四個小時。兩人也餓了,便隨便坐在城中村的一個排擋裏叫了一個快餐。


    這個城中村和明朗以前居住的城中村相隔挺遠的,但是風氣卻一樣,城中村基本都是外來人口聚集,這裏的房子多半也是出租的,廣市已經禁摩,但是在城中村卻隨處可見摩托車的蹤影,公交車不發達的城中村,出行都是靠摩的和殘疾三輪。


    兩人雖然坐下用餐,但是都沒有什麽心思,不過是補充一下體力罷了。


    兩人等餐的過程中,分析了一下案子,但是都沒有什麽頭緒,城中村不大,沒有停車場,而私家建造的宅子,都沒有院子,沒有停車庫,車子都是亂七八糟地停在村口一個露天的臨時停車場,然後徒步進村。事實上,能買得起私家車的人,也不會住在城中村裏。


    所以說,要藏起三輛車,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幾乎是無可能。


    隔壁桌子傳來喧鬧聲和鬧笑聲,兩人心情煩亂,自然就更覺得這些哄鬧聲刺耳。


    「我說你是不是神經病啊?換什麽顏色不好偏換了個綠色,瞧著就跟一隻烏龜似的,難看死了!」


    「你懂什麽啊?這綠色才亮眼,你還別說,我開這輛綠色摩托車出去,還真有美女迴頭看我!」


    「是啊,她們是在看傻子,心裏在想,這真夠傻逼的,什麽顏色不用,偏噴了個綠色摩托車,就是一頭草龜啊!」


    「哈哈哈!」


    兩人聽著隔壁桌子的談話,聽到最後,忽然抬眸對視了一眼,「你想到什麽?」甄陽激動地問道。


    「你想到什麽我便想到什麽,走,問問城中村有沒有修車廠!」


    甄陽立刻問方才說話的那幾個人,「兄弟,你們剛才說把車子改顏色,不知道哪裏可以改呢?我也想換一個!」


    那幾人抬頭瞧了他們一眼,其中長滿暗瘡的青年道:「村口一進三百米就有一家摩托車維修店,那裏可以幫忙噴漆,價錢還很公道,活兒也挺好的!」


    「謝了!」兩人立刻起身,丟下飯錢,連飯都沒吃就趕緊走了。


    身後那青年笑道:「還挺急的,看樣子也是被我的綠色戰車吸引住了!」


    「拉倒吧你!」又是一陣的鬧笑。


    甄陽和李哲文急急往村口的修車店走去。遠遠就看到一個像是古裝電視劇裏經常出現的茶寮模樣的檔口,一塊青色的旗子在風中飄揚,寫著「維修」二字,而檔口門口擺放著幾輛陳舊的摩托車。


    「老闆!」李哲文走上前去,掏出證件在那滿身油汙的老闆麵前晃動了一下,「我問你,今天有沒有人開車子過來噴漆?」


    那老闆瞧了李哲文和甄陽一眼,見兩人氣度不凡,知道來頭不少,便如實說了,「有,在後院呢!」


    「帶我們進去看看!」甄陽眸子一眯,道。


    老闆用毛巾擦了擦手,不安地道:「警察同誌,我是無辜的,我不知道是偷車,我隻是以為他們圖新鮮改顏色!」其實,他哪裏會不知道是偷車?這些車如果要換顏色,怎會來他這個小攤位?外麵大把好活的修車公司。私家車來找他的,基本隻有一個,那就是偷車,磨掉發動機號碼和大梁號碼改顏色然後出手。


    李哲文跟這些人打過交道,哪裏會不知道老闆的小九九?但是眼下不是調查這個的時候,遂道:「別廢話,帶我們去看看!」


    老闆隻得耷拉著腦袋領兩人進去,這修車店的店麵不大,但是後麵卻有一塊空地,足以停放七八輛小汽車。


    而劉世偉的車和另外兩輛追截的車果然就出現在他們麵前。


    劉世偉的車子已經開始打磨了,打磨完畢就可以噴漆。


    甄陽迴頭對李哲文道:「讓人過來套指紋和搜證!」


    李哲文立刻打電話,甄陽問那老闆,「另外兩輛車,有沒有人碰過?」


    「這還沒時間去弄呢,您瞧,我這店裏通共就兩個人,我又要維修摩托車,那客人也挺急的,讓我們抓緊噴漆,等著開走呢,所以沒法子,就雇了兩個臨時工過來……」老闆東拉西扯地解釋一大通,目的是想撇清他自己。


    甄陽聽到另外兩輛車沒有動過,也就放心了,對老闆道:「車子你不要動,現在懷疑你與偷車黨串通,形成偷車改裝銷售一條龍組織,你最好老實交代,開車過來的人是什麽人?你怎麽跟他們聯繫?」


    老闆連連叫屈,「警察同誌,我沒有啊,我是無辜的,我就是貪個錢而已,哪裏敢做犯法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那是偷車啊!」


    甄陽其實就是唬一下他,瞧他是不是跟那些人一夥的,現在看來,他隻是個專門幫偷車黨噴漆的人,遂淡淡地道:「有沒有犯法不是你說的,那些人有沒有聯繫電話?」


    「沒有,說是弄好之後他們自然會來取!」老闆哭喪著臉道。


    甄陽與李哲文帶上手套,打開車門,細細地檢查著車裏的痕跡。很快,鑑證組的人也來了,沒有發現指紋,但是在車上檢獲一些衣服纖維和鞋印。


    李哲文命人調取了城中村村口的監控,車子留在這裏,人要出去的話,必須用車子送出去,城中村出入的多是摩托車和公交車,而在十一點之後出入的公交車隻有三輛,查過公交車上的攝像,沒有發現,而出村的私家車也調查過,都沒有可疑。


    那麽,人大有可能是留在了城中村!


    就在李哲文要大肆搜查城中村的時候,甄陽的手機忽然收到一條信息:人在歸裏巷十八號!


    李哲文和甄陽急忙領人往城中村的歸裏巷十八號而去。這是一棟三層的樓房,窄小,比較偏僻,附近都是矮矮的平房,用來出租的,有幾個穿著棉拖鞋頭髮蓬鬆的女人經過,手裏挽著袋子出去買菜。忽地見這麽多警察來到,以為發生了什麽事,都躲了起來。


    門被警察撬開,甄陽和李哲文首當其衝跑了進去,隻見陰暗的客廳裏綁著幾個人,嘴巴被膠布封住,正是劉世偉夫婦和韓冰山夫婦!


    他們幾人嚇得臉色蒼白,見甄陽來到,臉色一鬆。


    甄陽急忙上前解開捆綁住他們的繩索,又撕開他們嘴上的膠布,扶他們起來,口中道:「不要怕,安全了!」


    劉世偉扶著淑儀的手,擔心地問道:「有沒有怎麽樣?」


    淑儀撫住胸口,慘白著一張臉,艱難地搖頭,「沒事,沒事……」


    「先出去再說!」甄陽抱起淑儀,其他警員扶著幾人便走了出去,李哲文留下幾名警員在屋子裏搜證。


    出去之後,甄陽立刻打電話給明朗,「人安全了!」


    明朗那邊傳來陰沉的聲音,「我知道!」


    甄陽一愣,問道:「你知道?」


    「我剛才收到一條信息,說這一次隻是嚇嚇我,但是下一次就要來真的了!」


    明朗的聲音有些沉鬱。


    「迴去再說!」甄陽掛了電話。


    迴去一比對,兩條訊息都是同一個號碼發出來的,而追查之後,發現這個號碼是沒有登記的,撥打過去,已經關機!


    而李哲文晚上的時候過來,他道:「這一次,對方絕對不是有意放過劉世伯他們,我們在屋子裏找到許多刑具,都是新打造購買的,追查過屋子的房東,房東說這房子是前幾天一個男人來跟他租了,給了三個月的租金,這人現在找不到了,登記的身份證也是假的。對方是有預謀有組織的進行犯罪,而且,如果我們不是及時找到城中村去,隻怕劉世伯他們會遭受各種殘酷的對待,我給你們看看這些刑具!」


    李哲文打開圖片,讓甄陽和明朗兩人傳閱。


    隻瞧了一眼,明朗的眼裏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她沒有忽視,那些刑具旁邊,擺放著一架攝錄機,看來,那人是有意要拍下行刑的過程,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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