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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宥熙其實還沒離開公寓,甄陽讓她留在公寓裏養傷,但是也言明了她可以隨時離開。


    她不甘心就這樣走了,她不需要甄陽放她,因為,她要打贏甄陽,憑自己的能力離開這裏。


    而最重要的是,偶像的箱子在這裏,她相信,隻要留在甄陽身邊,就一定可以找到她心心念念要見的人。


    大為晚上過來為她換藥,她瞧不起大為,因為她覺得此人是窩囊廢,而且,此人知道她殺過人,她信得過甄陽,卻信不過大為,所以,在大為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心裏想著,等找到真正的毒黃蜂,她一定要殺了大為。


    大為並不知道她心中已經動了殺機,更不知道每一次見她,自己都是在鬼門關徘徊了一圈。


    崔宥熙現在還不能下手,因為大為一死,她就再沒有機會見到真正的毒黃蜂了。


    她知道甄陽叫人監視她,而事實上,這個屋子裏四處都是監視儀器,所以,她表現得十分合作,她要讓甄陽知道,她不會使什麽詭計,因為,甄陽絕對是一個很好的線索,跟著這個線索,她就能找到她相見的人。


    甄陽不許她進房間睡覺,她知道他的意思,他大概是有人格潔癖,他潛意識裏十分討厭犯法的人,所以,他不準一個殺人狂魔躺在他家的床上。


    深夜十二點多,漆黑的陽台上似乎晃動過一個人影。


    崔宥熙一躍而起,握住手中的針盒,悄然走向陽台。


    她輕輕地撩開窗紗,猛地伸手,企圖掐住窗紗外的黑影,但是,一隻手比她更快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往前一拉,再用力一捏,她手中的針盒哐當落地。


    她心中一慌,另一隻手肘往後重重撞去,手撞在對方的肋骨上,但是對方順勢往後一縮,卸去她手肘的力度,她還沒反應過來,那人的膝頭已經重重地頂上她的腰,她隻覺得後腰一疼,身子不自覺地往後倒去,可右手被人拉著,她往後倒去的時候,手被人用力一拉,又撲了上前,撞在欄杆上,她迅疾起腳,對方兩腳一夾再用力一扭,寂靜中,隻聽到她腳腕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咬住唇,死死不發出痛叫聲,但是冷汗已經冒出,她倒抽一口涼氣,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黑影的手迅速攀上她的脖子,欄杆壓著她的腰,那人隻稍稍用力,她整個腦袋就懸在欄杆外,冬日的深夜,寒風襲人,吹得她的頭髮仿若群魔亂舞,她出道這麽久,從沒試過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心頭不免恐慌,但是到底在道上闖蕩了這麽久,她知道此時不能害怕,她腦袋一偏,起膝頭企圖撞擊對方的下盤,可惜,她的腳剛起,那人的膝蓋便已經抵住她的大腿,她連最後一絲可以動彈的機會都喪失了。


    她的腦袋被對方掐住,連對手的模樣都沒瞧見,當下恨得牙齒咯咯作響,冷笑道:「好厲害的人,要殺便殺,若是想讓我害怕,你休想!」


    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陰森的寒氣,「你為何要冒充毒黃蜂?」


    崔宥熙心中怦怦直跳,她說自己是冒充的,如此篤定的語氣,莫非,她就是真正的毒黃蜂?她按壓住心頭的激動,企圖掙紮著直起腰看她,但是,她隻稍稍一動,一記耳光重重地甩在她的臉上,那人厲聲道:「不許動,迴答我的問題!」


    崔宥熙問道:「我就是毒黃蜂,並非冒充!」


    「嘴硬你對沒有任何的好處!」那人依舊是這般陰狠冷寒的語氣,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再不說,我要你陳屍街頭!」


    「你有本事就殺我,但是,我料想你也不敢!」崔宥熙冷冷地道,不,她不是毒黃蜂,她聽過毒黃蜂的聲音,嬌媚得可以滴出水來,她殺那兩名侍應生的時候,口中帶著淺薄的媚笑著說了一句:「冤有頭債有主,別找我,是你們該死!」


    一道鐵線纏上了她的手臂,那人的手鬆開她的脖子,揪住她胸前的衣衫往上一提,她雙腳離地,有力量把她往外一拋,她整個人懸空,身子急急往下墮,她一驚,想要伸手拉住陽台的欄杆,但是她的手剛觸及欄杆,就被一隻腳狠狠地踩住,疼得她立刻鬆開,人便沉沉地墮下,懸空的感覺讓她的心幾乎跳躍出來,耳邊是唿唿冷風,颳得她耳朵生疼。


    當她以為自己死定的時候,忽地手一痛,身子也停止了下墜,一根鐵線纏住她的手臂,把她懸在了半空。


    她往下看,隻見還有十二三層樓的高度,她用另外一隻手抓住鐵線,可剛抓住,一把刀子飛了過來,嚇得她急忙撒手。


    她吃力地抬頭,距離太遠,隻能隱約看到陽台上站著一個黑影,莫說瞧麵容,就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她心裏的驚慌消減了一些,知道對方並不想她死,隻是用這樣的方式來恫嚇她,可這人的手段也太毒辣了些。她咬牙切齒地道:終會尋到報仇的機會,到時候要讓她比自己現在更悽慘一百倍。


    這人是男是女,她分不出來,因為那聲音是變調過的,像是男聲,但是也像是女聲扮演男聲,隻是,從手勁的力道看來,那人像是男人,因為此人掐住她的時候,手心很多繭子,皮膚十分粗糙,像是男人的手,而且起腳的力度十分強硬,下招也狠,她觸及過對方的小腿骨,他的小腿骨也十分堅硬,一般來說,即便是練過功夫的女人,她的手腳骨頭一般也要比男人的柔軟一些,所以,她心頭有些篤定,這人應該就是甄陽。


    難怪他會說放了自己,原來他一早懷疑自己不是真正的毒黃蜂,他屋子裏有這個箱子,想來他一定跟毒黃蜂打過交道,隻是不知道為何毒黃蜂會把這個箱子丟在這裏,莫非,毒黃蜂死在他手中?如果不是他的話,為何他派過來監視他的人不出現?分明是他早就做好了準備,要向自己逼供。隻是,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開口的話,那就太過天真了。


    被纏住的手開始痛,痛得她呲牙咧齒,但是她咬住牙關,不發出一聲哼哼。


    她抬頭,那人靜靜地站在陽台上,沒有任何的動作,她知道再撐一會,自己的隔壁肯定會斷掉,但是,她已經渾身是傷,也不在乎斷了一條胳膊。


    全身開始麻木起來,血液沒有運行,導致腦部開始缺血,她瞧著遠處的燈光,那燈光仿佛分離開來,變成了三盞四盞。


    冷風颼颼地在她耳邊刮過,不知道是冷還是疼痛,她全身開始顫抖,牙關打戰,被纏住的手臂開始滲血,疼痛蔓延在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當她無意識地再伸手去拉住那鐵線,那人卻忽然一拉,她整個人被淩空拉起,手臂的血液不斷滲出,她用另一隻手死死地抓住鐵線,緩解手臂的壓力,手心傳來熾熱而疼痛的觸感,當她以為自己快要暈死過去的時候,忽然領子被人一把拉住,她的身子一下子翻過圍欄,再被重重地丟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她幾乎昏厥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感覺血液再次在體內運行,離散的生命仿佛才一點點地迴到她的身體。


    她閉著眼睛,手悄然觸摸到地上的盒子,那是她剛才被打掉在地上的針盒,她不動聲色,感受到那人俯下身體,忽地,她睜開眼睛,手迅速一伸,摁下針盒的機關,嗖嗖嗖地,一排寒針飛出,她口中怨毒地道:「你去死吧!」


    但是,那人仿佛是早知道了她的舉動,在她的針發出的那一瞬間,手中揚起一塊鐵板,針全部打在鐵板上然後反彈在她臉上,由於針從針盒彈出的力度驚人,所以即便是從鐵板反彈迴來,也並非是針頭對著她的臉,卻也輕輕地印入了她臉頰之上。


    她驚怒交加,恐慌再度襲上心頭,如果說這人就是甄陽,那麽那日和她過招,明顯他是手下留情了。


    她瞪大眼睛,企圖看看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但是,漆黑中,那人與她十分接近,又是全身的一身黑色,臉上雖沒有蒙住,她卻瞧不到此人的麵容。她不由得驚怒出聲,再問道:「你到底是誰?」


    門外,響起了急速的腳步聲,那人迅速鬆開她,翻身往陽台上一躍,人便不見了。


    她一驚,掙紮著起來,這裏是二十多層的高樓,她竟然就這樣跳了下去?這不可能的。她瞧著底下,空無一人,那人不是跳了下去,那此人到底去了哪裏?


    正驚疑交加之際,門被打開,有兩人掏槍小心翼翼地進來。


    她重重地坐在地上,這兩人,大概就是甄陽派來監視她的人,否則,不會有鑰匙進門的。


    手臂和小腿疼得厲害,她稍動一下都覺得疼,腦子裏亂糟糟一片,驚嚇和疑惑在心頭不斷地飛旋。


    如果剛才的人是甄陽,那麽,這兩人為何要在最後關頭進來?


    容不得她再思考,那兩人已經走出陽台,並且開了屋中和陽台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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