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陽抬頭問道:「有剪刀嗎?」


    黑洞洞的槍口又對準了甄陽的腦袋,甄陽身子迅速後仰,忽地伸手往前一拉,毒蜂整個向前衝去,她單手在牆上借力,忽地騰起迴旋踢向甄陽,甄陽以手擋開,迅速後移,退出洗手間。


    毒蜂冷然一笑,「好,我今天就跟你玩玩拳腳功夫!」


    她起腳淩厲,飛腿掃向小腿,甄陽不避不閃,分步岔開欺身上前,膝蓋上頂,毒蜂旋即用手架開,一個旋身手肘往甄陽腰上襲去,甄陽下盤一沉,身子微微後仰,以擒拿手扣住她的胳膊,那胳膊婉若遊龍,從他的擒拿手中掙脫開去。


    大為在旁瞧得心驚膽戰,這女人貌似渾身是傷,她這樣大動作,莫非傷口不痛?


    對戰一會,毒蜂有些落敗的跡象,甄陽心底冷笑,看來所謂享譽國際的頭號殺手,也不外如是。


    隻見對方出拳出腿淩厲,甄陽幹脆快刀斬亂麻,故作落敗退後,趁著對方起腿踢他的時候,他一個飛腿踢向毒蜂的腹部,腹部一旦受襲,會讓體內之氣瞬間散亂。


    大為忽然大喊一聲,「甄陽,她腹部有槍傷!」


    甄陽一驚,想要收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是急忙改變方向,踢向她的腰,毒蜂整個人飛了出去,撞落在手術台旁邊。


    隨著她落地,她腹部的黑衣仿佛有反光的液體滲出,甄陽不由得震驚,此人腹中手臂受傷,還能堅持跟他打鬥這麽久,可見意誌力驚人,底子也很好。


    不愧是毒蜂,看來之前小瞧了她。


    毒蜂捂住腹部,冷冷地看著他,「不必手下留情,我雖然受傷,但是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


    大為惋惜地道:「小姐啊,我昨晚幫你做了這麽久的手術,為你縫合傷口,你現在可把我的努力全部都浪費掉了!」


    一道冷冷的眼鋒掃了過去,大為頓時噤聲,用手在嘴巴上拉了一下,退迴一隅。


    甄陽想起她駭然聽聞的毒蜂針,料想她所言雖未必真確,但是自己要製服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甄陽道:「你現在受傷,我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你先養好傷,再隨我迴去調查!」


    「我不會跟你迴去調查,你現在不殺我,等我傷好了之後,必殺你!」毒蜂口氣冷硬地道。


    甄陽不管她,迴頭問大為,「她身上通共有幾處傷口?」


    大為道:「手臂和腹部有槍傷,背部有刀傷!」


    甄陽嗯了一聲,「你先為她處理傷口!」


    大為搖搖頭,「她這麽兇,未必要我幫忙!」


    甄陽看著毒蜂,問道:「你果真是毒黃蜂?」


    「是又如何,不是有如何?」毒蜂口氣惡劣地道。


    「八年前,你是否在金山角救過一個緝毒警員?」甄陽問道。


    「八年前的事情誰記得?」毒蜂頓了一下,眸子一凝,「似乎是有這件事情的,你就是那緝毒警?」


    「不是,他是我的部下,但是,也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失蹤了!」甄陽眸子一黯,當時情況混亂,隻知道出現過一個女人,後來猜測是毒黃蜂,而這名緝毒警員當初是臥底,那毒梟被殺之後,這名緝毒警員也被救了出來,但是問起他是誰救他的,他卻說不出來,當時他心中也暗自猜測會不會是那蒙麵女人救的。


    而這個緝毒警員,不是他的部下,而是他的好朋友野獸陳中奇。


    「你的部下?也是啊,甄少將,當年已經是領軍人物,沒錯,我確實是在巴頌手中順手帶走一個人,不過,我並非是有意救他,隻是順手!」


    「謝謝你當初的順手!」甄陽想起野獸,心中還是有說不出的難受。他一直追查毒黃蜂的下落,除了自己職責所在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想知道當初是不是毒黃蜂從巴頌手中救走了野獸。現在這個答案是肯定的,他反而有些無所適從。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抓毒黃蜂便有些恩將仇報的成分。雖然知道作為前線人員,不該存著這樣感情用事的想法,但是,野獸是他的好朋友,是他從小一起玩大的兄弟,他不能漠視這份恩情,尤其,野獸現在生死未卜,他不能親自報恩,作為兄弟的他,至少,不該是親手抓毒黃蜂的人。


    毒蜂哼了一聲,「我說過,我無意救他,你也不必感謝我!」她的身子搖晃了一下,扶著身邊的手術台,緩緩地,倒了下去。


    甄陽立刻上前抱起她,放在手術台上,身為醫生的大為,自然見不得自己的病人出事,連忙上前為她查看傷口。


    甄陽取來器械,把水管下的那簡易炸彈拆下,這種土製炸彈雖然簡陋,但是威力驚人,不過,它不是定時炸彈,必須要遙控引爆。


    他提著炸彈出來,大為已經為毒蜂注射了麻醉,甄陽問道:「你哪裏來的麻醉藥?」


    「放心,絕對合法!」大為說道,把手中的針筒放下,又淡淡地加了一句,「我自製的!」


    甄陽搖搖頭,「你還有什麽不懂的?」


    大為還真的認真想來一下,「在醫學範疇上,我什麽都懂一點!」


    「我把炸彈處理掉,你還要搞她搞多久?」甄陽問道。


    大為豎起眉毛,「什麽叫我搞她?換你搞好嗎?她傷口爆開了,而且,有發炎多久跡象,我得重新處理一下,這女人不合作,所以我給她用了輕微的麻醉外加五大片安眠藥!」


    甄陽擺擺手,「你慢慢搞,我先出去,馬上迴來!」


    且說明朗那邊一直在醫院等甄陽迴來,但是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見他迴來,嘀咕道:「兩個大男人,有這麽多悄悄話說嗎?」


    魅兒從門口進來,剛好聽到明朗的話,問道:「嫂子,嘀咕什麽呢?」


    明朗問道:「你去哪裏了?剛才來了妖精,身為我的小姑子,你也不幫我護法!」


    「哪來的妖精啊?」魅兒奇怪地看著她,又看看秦嵐。


    秦嵐沒好氣地道:「她說賽琳娜!」


    「哦,賽琳娜,」魅兒笑笑,「你誤會了,她是一廂情願,哥哥跟她隻是好友,沒有什麽的!」


    明朗道:「小姑娘,懂什麽?要把所有潛在的危險的清除掉,然後嚴加防範,這樣才能夠做到萬無一失,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就是被人欺負的貨,對了,你剛才進來看到你哥沒有?」


    魅兒搖搖頭,「沒有啊,哥哥沒在外麵!」


    「他不是說跟那隻秋田犬在外麵說話嗎?」明朗伸腦袋出去瞧瞧,果然沒看見他在外麵。


    魅兒跟出來問道:「哪個秋田犬?誰是秋田犬?」


    明朗掏出手機,撥打了甄陽電話,甄陽讓她要麽留在醫院,要麽先迴家,他有點事情要處理,明朗想要問他什麽事情,他卻掛了電話。


    明朗隻得怏怏地迴了病房,秦嵐瞧著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心中有些暗喜,但是也知道虎鬚不能隨便拔,這女人心情好的時候都能折騰得人家死去活來,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得罪她簡直就是找死了,念及此,遂一臉關愛地問道:「怎了?甄陽去哪裏了?」


    「不知道跟秋田犬去哪裏了!」明朗鬱悶地道。


    秦嵐哦了一聲,眸光有意無意地落在明朗的臉上,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對了,不知道海岸跟你們君唐的合作計劃確定沒有呢?」


    明朗一愣,仿佛這會兒才想起這個事情來,「不知道,我沒問過!」


    秦嵐微怔,「沒問?你交代下去沒有啊?你是怎麽跟任頤中說的?她會不會不遵照你的話去做啊?」


    「我讓莫伊去談!」明朗聳聳肩道。


    「莫伊?你讓莫伊去談?不對,莫伊不是被我解僱了嗎?」秦嵐柳眉倒豎,「敢情你讓她迴去了?」


    「沒錯,我把沈鵬降為我的助理,莫伊出任總經理!」明朗口氣閑適地道。


    「你瘋了你?」秦嵐陡然大怒,「莫伊在公司不得人心,老是指責這個指責那個,連我都敢罵,跟各部門的協調也十分差,你怎麽能任命她為總經理?難怪昨天沈鵬給我打電話陰陽怪氣的。」


    「公司需要一個敢於直諫的人,至於公司的人對她有怨言,是因為她當時用了不適當的權利卻管理公司的事情,現在她是公司的總經理,我給了她足夠大的權力,以後,沒有人敢說她半點不好!」明朗淡淡地道,莫伊是實幹型的,公司不管是在任何階段,都需要這種人。而且這種人不知道累,像牛一樣隻懂得死幹,作為資本家出身壓榨奴隸剩餘價值最拿手的明朗,是最最喜歡這種人。


    「我沒有授權過你任何事情,你最好不要把我公司弄得亂成一窩粥。」秦嵐想起自己還是得依仗人家,語氣和姿態不得不低了幾分。


    「放心,大不了,我把你的公司買下不就行了?」明朗大口氣地道。


    秦嵐一愣,試探地問道:「開個價聽聽!」


    明朗道:「三億!」


    秦嵐呸呸呸地道:「滾蛋,我海岸的總資產超過百億,你給我三億,是打發乞丐呢?」


    「甄師奶,你以為還是四年前嗎?四年前,不,三年前海岸確實是值百億的,但是現在?」明朗冷笑一聲,「要不要我把海岸現在的負債告訴你?」


    秦嵐白著一張臉,「那,我公司的股票……」


    「已經跌停了,你不知道嗎?」明朗淡淡地道。


    秦嵐臉色慘白,急忙叫魅兒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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