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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胞胎悄然推開門走進來,大寶手裏端著一杯水,小貝七手八腳地爬上床上,親了秦嵐一口,秦嵐瞧著小貝那嬌嫩的麵容,想起自己的病,頓時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抱著小貝就哭了起來。她才剛得到這兩個金孫,就這樣要她走了,她不甘心啊!


    「奶奶不哭,喝杯水就不疼了!」小貝嬌聲道,她以為秦嵐是胃痛所以哭,這兩小鬼人小鬼大,卻不明白大人千迴百轉的情緒。


    秦嵐鼻子發酸,嗯了一聲,喉頭一直哽咽著,止住了哭泣,抱著小貝道:「寶貝乖!」


    大寶遞上手中的水杯,「奶奶,喝水!」


    秦嵐接過水,喝了一口,暖暖的水順著喉嚨一直往下滑,直達胃部的時候,引起一陣陣溫暖之意。


    說來也怪,這水喝下去,胃部的絞痛感頓時消除許多,她直起腰,又喝了幾口,大寶道:「喝完,喝完就不疼了!」


    秦嵐把杯中的水飲完,竟真的覺得剛才還疼得冒汗的感覺,現在已經沒有了。


    「這是什麽水?」秦嵐奇異地問大寶。


    大寶道:「開水啊,是我們的愛心開水!」


    秦嵐笑了,慈愛地伸手抱住兩人,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是啊,愛心開水。


    外麵有人敲門,娟姐的聲音傳來,「夫人,今晚做幾個人的飯?」


    「奶奶,我們今晚和姑姑去掃街,吃麻辣燙,我們不吃飯!」大寶連忙道。


    「好,奶奶就縱容你們一次,但是下不為例啊,那些東西不為生,不能多吃!」秦嵐對娟姐道:「兩個人吧!」


    明朗和甄陽大概都不會迴來吃飯了,她一定生氣,然後攛掇甄陽不迴家。


    果然,明朗和甄陽當夜都沒有迴來吃飯。


    晚飯看新聞的時候,新聞報導說某家珠寶連鎖店涉嫌欺騙顧客,以次充好,城中許多有錢太太都是這家店的常客,被騙的人不在少數。


    冷少君吃著飯冷笑道:「這些富太太就是有錢,人家不騙她們騙誰呢?」


    秦嵐看著電視,陰沉著臉不說話。她因為明天要照胃鏡,所以隻能看不能吃。


    冷少君瞧著她的臉色,「你不會也剛好光顧他們吧?」


    秦嵐收迴視線,沒好氣地道:「誰有這閑工夫去逛珠寶店?我的首飾全部都是去香港出差的時候順便買的!」


    「那還好,以你那堆東西,要是都在這家店買,不知道被人騙多少錢了!」冷少君道。


    「你吃飯就吃飯,哪裏這麽多話說?」秦嵐氣唿唿地起身。


    「我也是為你好!」冷少君淡淡地道:「你要臉我知道,但是這家店是你常去的,如果為了幾分薄麵而不去維權的話,那你就對不住我孫媳婦這麽勞心勞力去揭發這家黑店!」


    秦嵐霍然轉身,沉著一張臉道:「你既然早知道我在這家店買,還裝什麽無知?還問這麽多幹什麽?」


    冷少君放下碗筷,抬頭看著她,「自從你嫁入我們甄家,我心裏就一直有個疑問,到現在還不知道答案!」


    秦嵐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麽就說吧,不要再這裏拐彎抹角的!」


    「你到底有哪點好,值得我那傻兒子這樣為你?秦嵐,你除了有點錢,一無是處,這些年我容忍著你,是看在我兒子和孫子孫女份上,你以為憑你三寸不爛之舌,贏了我就真的能騎在我頭上?我一隻手就能把你丟出去,不要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我這輩子見過不少的人,你?是我最瞧不起的!」說罷,冷冷地拂袖而去。


    秦嵐氣得發瘋,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雙拳攥緊,全身顫抖。


    但是氣完之後,她開始陷入深思。


    這些年,除了子菁,她就再沒有朋友,子菁一直都很包容她,但是,子菁會不會也覺得她不好?想起穆易剛死的那段時間裏,她經常在子菁麵前賣弄夫妻恩愛,當時她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其實每一次看到子菁黯然神傷的麵容,她心裏都會內疚,但是下一次又會繼續這樣做。


    後來先生死後,每一次看到人家恩恩愛愛在自己麵前賣弄,她無比的厭惡,無比的厭煩,但是,她卻從不檢討自己以前的行為。


    如果沒有子菁的包容,隻怕她這位唯一的朋友都不存在了。


    又想起自己以前對冷少君的態度,那樣的驕矜橫蠻,每一次吵架都必定要用最惡毒的話來傷她,看到冷少君急跳如雷,她心裏會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她不斷地在先生麵前說冷少君的壞話,她要看到先生幫著她一同埋怨自己的母親,看到他們母子生疏,心裏才舒服。


    其實,她心裏明白,冷少君要是真要跟自己計較,自己哪裏是她的對手?但是,她就是看準了她不敢對自己動手,即便氣極,也隻是對她跳腳而已。


    其實她真的要鬥,又鬥得過誰?哪怕是一直看不起的明朗,她甚至不費一分功力,從不用自己的身份壓她,也足以勝過她九條街。


    當年,她自持自己是富家女的身份,以為冷少君不敢跟她對抗。今時今日,明朗比她出色多了,但是她從不炫耀自己的能幹,甚至屢次被她侮辱恥笑,她都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來壓她。


    其實,想想自己,有什麽可傲嬌的?除了陪嫁多點之外,在這家,她付出的遠不如冷少君。


    想到這裏,她的心越發的難受了,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也罷了,屬於她輝煌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人家是君唐的總裁,比她能幹多了,這個家,以後就給她做主吧。落差很大,再怎麽深思,都走不出去。


    甄陽和明朗一起吃飯,然後去了海邊吹冷風。


    明朗坐在車裏不願意下去,甄陽卻硬是拉著她下車。


    「心裏不舒服?」甄陽從背後抱著她,聲音就在她耳旁。


    「沒有不舒服!」明朗釋然一笑,確實之前是有些生氣的,但是冷靜下來,又覺得有什麽可以生氣的呢?秦嵐不喜歡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不喜歡自己,自己也不見得喜歡她。


    「跟我在一起,你很委屈!」甄陽輕聲道。


    「是啊,沒婚禮,沒酒席,華裳美服一樣沒有,倒是有一個雞蛋挑骨頭的媽媽,這個家,呆不下去啊!」明朗嘆息一聲道。


    「這怪誰呢?怪你自己眼瞎啊,誰讓你喜歡我?那雞蛋挑骨頭的媽媽呢,是你購買我這個優良產品的副作用,你享受了我的服務,自然也要付出昂貴的代價!」他扳過她的肩膀,凝視著她,「說起來,老闆,你還沒給錢呢!」


    明朗瞪著他,「沒錢,錢債肉償吧!」


    「你?」甄陽搖搖頭,「有點不開胃。昨天雙胞胎給我看你懷孕的照片,我的天啊,哪裏來的一頭河馬啊?」


    一陣陰風唿嘯而過,等他發現那陰風來自自己妻子的雙眸已經太遲了,她狠狠地踩了他一腳,抬膝蓋往他小腹一頂,呲牙咧齒地都:「我胖是誰害的?」


    他捂住小腹,劍眉一抬,「謀殺親夫啊!」怨怪地瞧了她一眼,繼續道:「當初分明就是你自己勾引我的,有這後果,怪誰啊?這麽多人懷孕,沒見人家胖得跟你一樣?」


    「甄陽,你皮癢了啊!」她怪叫著,打他沒用,他不怕疼,最重要是自己捨不得下重手,罵他也沒用,人家壓根不在乎被罵,隻得氣唿唿地吐槽。


    隻是想起之前懷孕的時候胖成的那樣樣子,真是羞恥啊。人家懷一個,她懷兩個,每天吃七八頓,每頓吃七八碗,控製不了啊,說她是河馬已經給麵子了,沒說她是大笨象。


    甄陽卻在那一瞬間眼圈微紅,抱著她,輕聲道:「你知道嗎?他們給我看照片的時候,我多希望那時候我在你身邊,看著你的肚子一天一天地漲起來,陪你去做產檢,你生產的時候,我在產房外等著,然後醫生出來告訴我,母子平安,護士抱著孩子出來放在我手上,我不會抱這麽小的嬰兒,我手忙腳亂,手足無措,你會笑話我,你月子,我緊張地忙裏忙外,上網查資料,唯恐你月子坐得不好,你發脾氣,你不愛吃那些東西,我開車跑遍全城,找你愛吃的,有些東西你不能吃,但是你很想吃,我勸你,你鬧小性子,可我堅持,最後還是偷偷地給你吃了一點……」


    說到最後,他喉頭哽咽,便再說不下去了。他說的很淩亂,雜亂無章的,但是明朗全部都聽明白了,這一些,是尋常夫妻都會必經的,那段日子未必是感情最好的時候,但是對他來說,卻是那樣的奢求而不可得。


    她明朗,到底造了什麽孽?這樣傷害一個深愛她的男子。而他,在她迴來之後,從沒有怪罪過她,甚至,連痛罵幾句都捨不得!


    「對不起!」她泣不成聲,伏在他胸口,沉痛地抽泣。


    甄陽緊緊地抱住她,今日媽媽的話還在耳邊迴蕩,她始終會死的,兩年之後她就是一個死人了。


    他倏然而驚,那四年,他生不如死,好不容易過度了,再來一次,他是否還能接受這樣的打擊?


    不,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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