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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朗眸光流轉,「合理的武力?什麽算是合理的武力?而且,這光天化日之下,我迴自己的公司,還要被人使用合理的武力帶迴警察局,這算個什麽事呢?」


    賈慶寧盯著她,「把話說清楚!」


    明朗起身,緩緩走向王如維的椅子,然後,又慢騰騰地坐下,把雙腳擱在辦公桌上,道:「我的意思很明白,不管是君唐中國分公司,還是美國總部,都是我的公司!」


    王如維麵容陡然變色,「你胡扯,你怎麽可能是……」他想起之前任頤中對她的態度,忽地後背一陣陣涼,她不會真的是……


    賈慶寧皺著眉頭看著她,「據我所知,君唐的執行官是梁鳳星!」


    「是,但是你忘記在執行官前加個代字,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而我,唐日月,才是君唐的執行長!」明朗把雙腳收迴來,雙手放於桌麵,一字一頓地道。


    「你剛才說你叫明朗!」賈慶寧沒忘記這點,如果是的話,那之前說她賣什麽的話,就顯得很淺薄和無知了,隻是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看錯走了眼。


    「是啊,我的朋友都叫我明朗,我老公叫我心肝,我外公叫我寶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原來我的名字和我的身份對這個案子會有所影響的,如果我早知道跟您說我叫明朗而會被使用合理的武力,那麽我老早就會告訴您我的乳名叫歐巴馬!」明朗幽默中不忘諷刺地道。


    賈慶寧被她諷刺了一番,臉色有些陰沉,「既然如此,上次我來你們公司抓人,你為何要走?身為公司的負責人,你不覺得一走了之是極度不負責任嗎?」


    明朗淡淡一笑,「第一,我有交稅,我公司出了刑事案件,有人報警,警察來調查,公司的人也十分配合,這還不足夠嗎?還是賈大隊長認為我這個做負責人的需要鞍前馬後送茶遞水才合適?第二,我不喜歡警察,因為,我覺得他們當中有些人,經常會不辯是非黑白對良好市民使用合理的武力!」


    賈慶寧冷冷地道:「現在連君唐的總裁都無法證實你的身份,單憑你一人之說,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那你不會調查嗎?我可以給你看我的美國駕照或者社會安全號碼你自己去調查一下就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


    「賈大隊,她說謊,據我所知,唐日月是美國人!」他說著,急忙打開電腦的網頁,找出唐日月出現在美國某財經雜誌的照片,「你們看,分明不是同一人!」


    賈慶寧走過去一瞧,封麵上確實寫著是唐日月,而封麵的照片則是一位金髮碧眼的外國女子,濃妝,皮膚也顯得很白,在燈光和特效之下,像是白種女人。但是五官仔細看呢,有些像明朗。他到底是辦過多年的案子,眼光還是很獨到的,仔細瞧了一下之後,他無力地發現,金髮是假髮,碧眼也是帶了碧綠色的


    美瞳。


    他不死心地再搜索了一下唐日月的照片,各個細節都比對過,一個人可以改變頭髮,改變眼睛的顏色,改變膚色,但是眼睛鼻子和嘴角的一些弧度,神態,笑容,還是無法改變的。


    賈慶寧看著王如維,道:「王總,你們公司內部的事情,我們警方不過問!」說完,有些矛盾地瞧了明朗一眼,「不好意思,剛才誤會了!」


    「有誤會澄清就沒事了!」明朗十分大方地道。


    賈慶寧麵容有些不自然,對屬下道:「把人帶走!」


    說罷,押著芬女就要出去。


    芬女大驚失色,急忙迴頭喊道:「王總救我,我沒有偷東西!」


    王如維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怕一會芬女去了警察局亂說話,遂立刻喊住,」等一下,我記起來了,我今天發現我戒指的鑽石有點鬆動,讓我的秘書幫我拿去修正一下,對,我今天事情太多,忘記了!」王如維解釋道。


    賈慶寧眼裏閃過一絲冷光,「王總,你確定?」


    「是的,我確定,」王如維急忙道歉,「真不好意思,叫你們白跑一趟!」


    「你們鬧的是什麽把戲?」賈慶林板起臉怒道,「一會說親眼看見誰誰誰偷了,一會又說是給秘書拿去修,不要把警察當成傻瓜!」賈慶林就算再後知後覺,也看出了端倪。尤其現在警方正把懷疑的焦點放在了王如維身上,他今天這場戲,未必就不是沒有原因的。


    王如維暗暗叫苦,這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他哭笑不得地道:「這真是一場誤會啊,我事太多,記不起來了,真是對不住!」


    「走走走,都跟我迴去!」賈慶寧幹脆趁機把王如維也帶走。


    王如維一慌,怕去了警察局,芬女架不住審問會招認一切,正想辦法之際,明朗卻忽然道:「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不難的,這房間有攝像頭,相信保安機房裏一定有記錄!」


    賈慶寧立刻道:「好,去調閉路電視錄像!」


    王如維賠著笑臉道:「這也真是不巧啊,我辦公室的閉路電視壞掉了!」


    賈慶寧一怔,「壞掉了?」哪裏有這麽巧的事情?他越發起疑心了。


    「是啊,我已經通知了維修部的人上來維修的,下午就來!」


    明朗卻慢悠悠地道:「一個閉路電視壞了,但是另一個沒壞啊!」


    「另一個?」王如維一怔,「哪裏有另一個?這裏隻有一個攝像頭!」


    明朗微微一笑,「難道你不知道嗎?梁總前幾天就打電話讓人在你的辦公室裏安裝了另外一個攝像頭,而且是無線傳輸到我的手機上!」說罷,她拿出手機,慢慢地找了一下,然後打開一個視頻,「賈大隊長,瞧仔細了!」


    賈大隊長走過去看著,隻見畫麵看到明朗進來,然後,說了兩句話,王如維出去,出去的時候,他手上是帶著戒指的。然後,過了一會,芬女端著咖啡進來,在明朗麵前扭了一下,畫麵清晰看到芬女一隻手快速地伸進明朗的口袋,然後,明朗扶著她站好,說了幾句話,繼而,就是好戲上演了。


    王如維也看到了,他陡然勃然大怒,沖芬女怒道:「好啊,原來是你偷了我的戒指要嫁禍給別人,說,你為什麽這麽做?」


    「我冤枉,」芬女嚇得渾身顫抖,「王總,分明是你讓我這樣做的啊!」


    「還敢狡辯?我怎麽會讓你做這樣的事情?」王如維顯得很生氣,「你進公司這麽久,一直錯漏百出,我給你無數次的機會留你在這裏,你為什麽要恩將仇報來汙衊我?」


    賈慶寧冷眼瞧著王如維,心中直冷笑,這場戲真的是一場猴子戲,但是可恨的竟然把警方也當做傻子來耍,不過他還是有一點不明白,他問明朗,「那戒指分明是她放進了你的口袋裏,可為何會在她身上找出來?」


    明朗笑笑,「她的手伸進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所以,趁著扶她的時候,把東西轉嫁到她身上去,而她渾然不知!」這種把戲,還能騙得過她嗎?莫說一隻手伸進來,哪怕就是一根針掉進她口袋裏她都能知道。


    賈慶寧厲聲問小田,「我記得你剛才說親眼看到她拿了桌麵上的戒指,但是剛從閉路電視看到,她的手壓根沒有接觸過桌麵,何來親眼所見她拿東西一說?」


    小田有些慌了,但是依舊嘴硬地道:「興許是我看錯了,我在門口看進來,有錯位!」


    「你親自示範一次錯位給我看!」賈慶寧麵無表情地道。


    小田瞧了明朗一眼,堅持道:「可我確實親眼看見了,你們不信也沒辦法!」


    賈慶寧見小田在證據麵前還堅持這樣說,看來,這個人有很大的問題,而之前她是任頤中的秘書,那份會議記錄也是她寫的,換言之,也是她把會議記錄拿去給任頤中簽名的,這份會議記錄為何後來會變成授權撥款的文件?想來,她會知道也不定。


    賈慶寧隻覺得厭惡無比,厲聲道:「都迴去再說!」


    王如維還想說什麽,但是賈慶寧已經不由分說地令刑警把人帶走,他對王如維道:「王總,如果你和你的下屬不合作,我真不排除會使用適當合理的武力!」


    說我,他有些鬱悶地瞧了明朗一眼,這話分明是他說來膈應明朗的。但是明朗卻在那一瞬間正義附身,道:「對,警察就該在適當的時候使用合理的武力,否則,沒有阻嚇作用!」兩麵三刀,可見有些人真是秀下限無底線啊!


    王如維麵如灰白,他瞧著明朗,麵容複雜地問道:「你真的是唐日月?」


    「如假包換!」明朗道。


    王如維咬咬牙,「好,栽在你手裏,我也不冤枉!」


    「承讓,承讓!」明朗含笑溫婉地道。


    賈慶寧想了一下迴頭對明朗道:「雖然你是君唐的執行長,但是,你剛才行為囂張,不配合警察辦案,而且明知道是一場猴子戲還浪費警方人力,我要強烈譴責你!」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改天請大人吃飯以示賠罪!」明朗粲然一笑。


    「還是不要了,你不是說討厭警察嗎?」賈慶寧也是記仇的人。


    「沒法子啊!」明朗汗顏地道:「虧心事做多了,見到警察腿軟啊!」


    賈慶寧臉色這才好了一些,「嗯,就是這樣,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好人!」說罷,帶著一群人走了。


    明朗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仔細端詳著自己的容貌,許久,才哼了一聲道:「分明就是活菩薩的相貌,一笑起來那叫一個慈眉善目,哪裏會不像好人,警察最喜歡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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