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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胞胎百無聊賴地趴在車上,他們已經這樣在大街小巷上穿梭了好幾天了,不明白媽媽為什麽一直跟著那女人的車。


    「媽媽,她是誰啊?為什麽要跟著她?」大寶終於忍不住問道。


    「多事,坐著不要問!」明朗頭也不迴地嗬斥道,並且順手把兩顆腦袋往後麵一推。


    小貝扁扁嘴巴,「說是帶我們迴來找爸爸,迴來好幾天了,就一直在跟著這個女人,她年紀這麽大,肯定不是爸爸的情人!」


    明朗隻當聽不到,一直驅車跟著張子菁。


    她迴來一個三天了,但是一直沒有勇氣去見甄陽。她不知道自己怕什麽,或許是怕一見到他,自己會忍不住出去跟他相見。


    張子菁依舊是她心頭的痛,隻是,比四年前不一樣的是,她的心已經沒有恨了。或許,今時今日的局麵大部分是張子菁造成的,但是想起當年,穆易如果不是這麽軟弱,或許,他們的家也不至於會這樣。


    既然不是一方的錯,又何必隻怪一方?


    加上,在她「死」後,張子菁表現出來的痛,她都看在眼裏。如今她也是人家的媽媽了,更能體會張子菁的心情,雙胞胎是她的命根,如果雙胞胎沒了,她覺得她也活不下去了,所以,她能夠原諒張子菁後來把真真當做親生女兒,當做生命裏的支撐,而對她所作的種種。


    因為,如果角色互換,相信張子菁也會這樣為她。


    雙胞胎覺得好焦慮。他們迴來這裏是找爸爸的,從飛機降落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心他們的血,都處在一種澎湃的情緒中,但是,這種情緒隨著三天的跟蹤慢慢地沉了下去。


    不行,他們不能夠這樣「坐以待斃」。隻能說,雙胞胎實在是太了解自己的媽媽了,她肯定想帶著他們遠遠地瞧爸爸一眼就了事了。


    但是,他們不是隻要遠遠地瞧一眼爸爸,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自己就可以來。開什麽玩笑呢?小如阿姨又沒有真正封存他們的能量。


    「不行!」安德烈聽了大寶的提議,頓時瞪起牛鈴般的眼睛,「大小姐會殺了我的!」


    「安德烈叔叔,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媽媽愛我爸爸嗎?」小貝聲音柔弱無力,盈盈的眸子帶著叫人心痛憐惜的淚光。


    安德烈想了一下,「我覺得肯定是愛的!」


    「那不就是了,其實你也知道,我們這一次迴來的目的就是找我爸爸,但是媽媽卻一直拉不下麵子,我媽媽好麵子,你知道吧?」


    「是啊,太好麵子了,都不知道怎麽說她!」安德烈深以為然地點頭。


    「那我們打個比方說,我知道你喜歡安娜阿姨,如果現在有個人為你們牽線,你會感激這個人還是殺了他?」小貝繼續問道。


    安德烈頓時激動地道:「我當然得感激他,一輩子感激他!」


    「道理就是這樣,我媽媽深愛我爸爸,但是拉不下麵子去找爸爸,如果你幫了她,她最後肯定會當你是恩人,說不定,以後福利獎金的,起碼多加一個零是沒有問題的!」動之以情之後,開始誘之以利,所以說,做人一定要有學問,看,才三歲的超能力兒童飽讀詩書之後,腦子大大地比三十六的安德烈好用多了。


    老安眼裏頓時閃過$$的符號,是啊,小貝說得有理啊,這分分鍾會讓他少奮鬥三十年的。


    惡魔附體般的笑容頓時浮現在天使般的麵容上,小貝繼續說:「再說,大家一直說媽媽兇,可她是個外強中幹的貨,你跟了她這麽多年,她什麽時候真正對你下個狠手?上次綁架案也就睡了一個晚上的榴槤殼,而這一次,你是幫我們一家團聚,這是大恩,所以,這一次榴槤殼是沒你的份,等著吃榴槤肉吧!」


    心動了,心動了,血液開始沸騰了,最重要的是,他也看不過去了,你說好好的一家人,不在一起偏要躲起來,算個什麽事?就算有一天的命,也要享一天的幸福不是?


    大小姐實在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好,小貝,你說我們該怎麽做,趁著你媽媽去了太平鎮,我們開幹!」老安拍著胸口保證,「隻要你說得出,我一定能夠辦得到。」


    大寶連忙拉著安德烈坐下,從身後抽出一疊東西,「這裏有些資料,六年前,我爸爸和這個女人戀愛過,她之後才到張巧曉的,而她一直對我爸爸沒有忘情,跟我爸爸分手之後就出國了,你帶我們去找這個女人,說我們是她的兒子,讓她帶著我們去找爸爸!」


    「不對啊,六年前,那算起來你們起碼五歲了!」老安蹙眉道:「可你們才三歲零四個月!」


    「那你看我們倆的身高,像三歲嗎?」


    「不像!」老安慎重地打量了一下他們兩人,不知道是不是金丹的效果,雙胞胎才三歲多,就跟五歲多的孩子一般高了。


    「而問題是我爸爸一定會帶我們去驗dna的,除非我媽媽在跟他期間偷過人,否則,dna一定吻合,隻有這點確定了,其餘的都是浮雲是不是?」大寶道。


    安德烈打開資料,劉佳敏,作家?天啊,最喜歡有學問的人了,出生廣市,六年前赴美,之後銷聲斂跡。


    「你確定她會很你們合作?」老安懷疑地道,作家都有點氣性,不是這麽輕易被利益所誘惑。


    「隻要她心裏還愛著我爸爸,她就一定會心動!」大寶言之鑿鑿地道。


    「但是如果被你媽媽知道你們認了其他女人做媽媽,她會氣瘋的!」老安有些退縮了。


    「問題又迴到原始了不是?你要記住,你是為了我們一家團聚!」小貝加強語氣,「我們隻會感激你!」


    「那,好啊,我幹!」老安其實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是看著小貝可憐兮兮的小臉,哎,真是可憐,都三歲了,連自己的爸爸都沒見過。哎,大不了繼續睡榴槤殼,還真別說,那東西睡著睡著,還挺舒服。


    很可惜的是,雙胞胎的希望狠狠地落空了,因為,劉佳敏四年前就出車禍死了。


    看著雙胞胎失望的麵容,老安心疼不已,想了想,道:「不如這樣,幹脆說你們的媽媽死了,你們迴來找爸爸的!」


    「這樣行嗎?」小貝不確定地道。


    「怎麽不行?像大寶說的那樣,他一定會驗dna,到時候,其他所有的問題都是浮雲!」老安明顯已經豁出去了,「我就說一直是我撫養你們兩人,但是因為現在我要結婚了,我妻子容不下你們,所以,把你們送了迴來!」


    大寶覺得可行,「我覺得可以,到時候媽媽知道我們迴了爸爸家,她肯定捨不得丟下我們,一定也會跟著迴去的!」


    「就這樣定了!」安德烈坐言起行,「我馬上去找幾身破爛的衣服,弄得你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到時候你爸爸看見你們這麽可憐,說不定馬上抱著你們痛哭啊!」腦海中閃過這幅畫麵,安德烈隻覺得喉頭一陣哽咽,狠狠地抹了一把淚水,骨肉相認,太特麽的感動了!


    就這樣,三人穿著一身破爛兮兮的衣裳,為了務求真實,安德烈還從拾荒者手中搶來了一個破爛骯髒的蛇皮袋,裏麵裝著幾身小孩子的衣裳,這就是大寶小貝的整套家當了。


    當安德烈摁下秦嵐家裏的門鈴的時候,傭人出來開門,安德烈還沒說話,傭人就厭惡地捂住鼻子道:「走走走,這裏不是善堂!」說罷,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安德烈一愣,低低地咒罵了一句,「門高狗大,還瞧不起人了!」


    安德烈又用力地摁了門鈴,傭人一盆水潑了出來,厲聲道:「滾,死外國乞丐!」


    「要不,我們就在門口坐著等吧!」大寶拉著安德烈濕漉漉的衣衫道。


    深秋歲月,雖說不冷,但是秦家大宅地勢頗高,秋風十分清勁,雙胞胎隻穿著破爛的單衣,在蕭瑟的秋風中顯得十分的淒涼。


    三人就坐在門口,因為興致勃勃的,今日一早誰都沒有吃早餐,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沒見有人進出,雙胞胎還好點,但是安德烈的肚子已經咕咕作響了,他哭喪著臉道:「哪怕是打我一頓也行啊,怎能餓我呢?」


    反而是小貝用稚嫩的小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再等等吧,等我爸爸迴來,一定給你吃頓好的!」


    「必須的啊!」


    就這樣,他們三人足足在門口等了三個小時,才看見一輛黑色的車緩緩地開過來,安德烈馬上跳起來,攔著車頭。


    車上的是秦嵐,她剛從公司迴來,公司出了點問題,她在公司大發了一通脾氣,窩住一肚子的火迴來的,誰知道剛到家門口,就被一個乞丐攔住,不由得落下車窗怒道:「五大三粗的,也不去找份工作,靠乞討過活,我平生最厭惡的就是你這種人,我有錢丟進鹹水海也不會給你!」


    安德烈的自尊心頓時大受打擊,他隻是穿的破爛了點,哪裏像乞丐了?他跳起來,衝到車窗前,怒道:「我不是乞丐,我來也不是為了乞討的,我是把你的孫子孫女送迴來,不給我進門也就算了,還侮辱我們,哼,我就是把他們賣給人販子也不還給你們!」說罷,氣唿唿地就拉著大寶和小貝走。


    大寶和小貝立刻就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了,頓時嚎啕大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安德烈的大腿,淒涼地哭道:「不要,幹爹,求求您不要賣了我們,我們聽話,我們出去討錢,出去賣花,我們一定會賺錢的,求求您不要賣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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