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要伸手拿小勺,誰料小龍孫嘴邊掛著一抹笑,將身子一歪,冰淇淋護在身後,扭頭說:「不給嚐。」


    拒絕得如此直接,亮閃閃的英雄目光倏然一變,看著夏穀,微微癟了癟嘴。


    被閻王的樣子萌到,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冰涼的肌膚接觸著微微發汗的手掌心,夏穀與閻王俱是一笑。


    夏穀扭過頭,勸著小龍孫說:「給大人嚐嚐,過會兒給你買個更大的。」


    小龍孫也是也閻王開玩笑,見閻王表情嚴肅地盯著他手裏的冰淇淋,笑眯眯地張開手臂,甜甜地說:「要抱抱。」


    小龍孫認識閻王,在五叔結婚的時候他見過。聽周圍的人說,他是他將來的六姑父。不過,到現在他六姑姑還沒有把六姑父娶迴家。大人的事情他個小屁孩不懂,但是被這麽高大帥氣的閻王大人抱著,肯定威風八麵。


    唇角微勾,閻王張開手臂,將夏穀手裏的小龍孫接了過來。剛接過去,小龍孫雙臂摟緊閻王的脖子,然後挖了一勺冰淇淋遞到了閻王的嘴邊,笑嘻嘻地說:「啊——」


    張開嘴,小勺子塞進去,冰涼得感覺蔓延在整個口腔,甜絲絲的冰淇淋香味混合著開心果的味道,說不上來的愜意。閻王眉頭微皺,吃完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唇,又張開了嘴。


    兩人這樣一下一下的餵著,夏穀無奈,先跑去把詹湛扶了起來。詹湛是遊魂,後被歷練成厲鬼,沒有進過閻王殿,不知閻王是誰。可單從閻王周身散發出的煞氣,以及剛才功力來看,就知道閻王絕非凡人。


    可當夏穀給他介紹說那是閻王時,剛站起來的詹湛又坐在了地上。


    閻王趕著這個時候來,什麽事情也都明白了個大概。詹湛心如死灰,沒想到剛逃出虎口,又進了狼窩。


    小龍孫找到,閻王並不在意其他。嘴裏含著勺子,轉頭看著夏穀攙著一個厲鬼,麵上微有不滿,剛要抬手,卻被小龍孫一把抓住。


    「叔叔,冰淇淋都給你,你能饒了我叔叔嗎?」小龍孫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臉殷切地看著閻王,眼神中帶著隱隱擔憂和乞求。


    坐在地上的詹湛被小龍孫的話給震了一下,抬頭看著小龍孫,夏穀也看著他。閻王沒有動作,轉頭看了一眼夏穀。夏穀的目光中,也帶著隱隱的期盼。將勺子放進小龍孫手裏的冰淇淋盒子,閻王說:「可以。」


    帶著詹湛迴了夏穀家,詹湛不敢離閻王太近,煞氣太重怕將重傷的他的魂魄打散。到了家後,夏穀讓詹湛坐在沙發上,閻王抱著小龍孫,大手拿著一小盒冰淇淋還在吃著,夏穀大致跟他說了下始末。


    閻王聽完,看了一眼詹湛。小龍孫這時已經從他身上下來,邁開小短腿跑到詹湛跟前,小手握住詹湛的大手,開始給詹湛輸送功力療傷。這是耗費功力的活,詹湛鬆開小龍孫的手,溫柔一笑,說:「甜筒,別這樣。」


    一向慢脾氣的小龍孫也急了,剛才一接觸,才發現詹湛觸動了內傷,現在傷的很厲害。不給他療傷,隨時有魂飛魄散的危險。倔強得握住詹湛的手,小龍孫悶聲帶著哭腔說:「我喜歡你,我要你活。」


    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夏穀轉頭看著閻王。這一切並不算詹湛的錯,按理來說,還是詹湛救了小龍孫。詹湛作為厲鬼,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但是卻要被厲鬼和龍族絞殺,實在是對他不公。


    將最後一口冰淇淋吃完,舔了舔唇,閻王放下小盒子,看了詹湛一眼,淡淡地說:「去地府。」


    作為陰氣最重的厲鬼,現在這個樣子,隻有去地府養養陰氣,才能讓他舊傷痊癒。詹湛看著閻王,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麽。閻王站起來,淡淡瞟了他一眼,大手微微一動,火焰冒出,五指微微伸展,地獄大門升起。


    將夏穀的魂魄拿出,閻王先進了地府,爾後夏穀尾隨而來。閻王轉頭對詹湛說:「來吧。」


    抱起小龍孫,詹湛走了進去。


    等進了地府之後,大殿裏的鍾馗見身後跟了個詹湛,手臂一伸,長戟瞬間出現。舉著長戟殺將過來後,被閻王一個腦瓜崩給彈了迴頭。鍾馗倒退好幾步堪堪站穩,麵癱臉微動,掀掀眼皮後收起長戟,找崔鈺去了。


    不光鍾馗,崔鈺現在也被震得五雷轟頂。抱住過來找安慰的鍾馗,崔鈺笑著走過去,問閻王:「大人,您撿東西撿上癮了?」


    抱著小龍孫,詹湛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鍾馗,帶他去你的療傷室。」沒有迴答崔鈺,閻王叫了一聲鍾馗。


    聽到鍾聲,鍾馗原本都開了地獄門,結果收到消息說大人在外,他就沒有出去。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些什麽,可帶迴個死對頭來,鍾馗很不高興。麵無表情地走過來,死魚眼盯著詹湛,鍾馗說:「走吧。」


    崔鈺被無視掉,剛要發火,小龍孫從詹湛的懷裏跳下來,笑眯眯地叫道:「崔叔叔。」


    這時,崔鈺才從地府的生存大計中反應過來,看著眼皮底下的小龍孫,崔鈺轉頭看著夏穀。夏穀沖他一笑,又把來龍去脈跟崔鈺說了一遍。


    抱起小龍孫,崔鈺算是懂了。這邊又看了詹湛一眼,崔鈺的目光裏多了份友好。詹湛微微頷首,算是正式打個招唿。


    「大人,這幾日怎麽不陪我下棋了?」


    正在鍾馗帶著詹湛下去時,不遠處突然想起了一個清脆的少年聲。少年皮膚白皙,長相清秀,身著長衫漢服,頭髮高高豎起,看著清爽大氣。到了大殿,看到殿中之人,稍微一愣,抱拳道歉道:「打擾。」


    這個少年,讓夏穀想起了樸白。


    「二公子怎麽有閑心上來轉轉。」崔鈺笑著打了聲招唿。


    二公子法號拂曉,是十八層地獄看守,本是開元上仙的關門弟子。後開元上仙仙逝,閻王掌管地獄,天庭安排著他來掌管十八層地獄。算起來,他與崔鈺算是同級。但是神格比崔鈺高,崔鈺向來是尊敬他的。


    拂曉看了詹湛一眼,收迴目光後衝著崔鈺笑笑說:「天天對著那一群厲鬼,煩著呢。」


    詹湛身體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閻王示意鍾馗,鍾馗領著詹湛走了。從高台上下來,閻王看著拂曉,淡淡說:「有意外?」


    「這麽多天,天天督促著趕工,十八層地獄堅不可摧,除了大人您,估計沒誰能出入了。」拂曉笑著調侃,看了一眼夏穀,笑著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拂曉。」


    沒想到拂曉這麽給他麵子,竟然先和他打招唿。夏穀也是笑著,說了句:「你好,我叫夏穀。」


    「我知道你。」拂曉說著,清脆的少年音,像個高中生。「大人可是每天都念叨。」


    臉上略略發熱,夏穀笑了笑,轉頭看了閻王一眼。閻王並沒有不好意思,很自然地與他對視,末了對拂曉說:「今天找老君了。你先迴去,明早我去找你。」


    夏穀這時才聽明白,原來,拂曉是一日未見閻王,心裏想了。所以上來看看,不但如此,閻王每天早上起這麽早是去找拂曉啊。


    早上監督十八層地獄工程,中午卷宗批到晚上,每天還來迴奔波跑著。閻王忙成一個陀螺,還真是讓人心疼。


    夏穀想,明天多買幾個冰淇淋給他嚐嚐。


    得到閻王應答,拂曉也沒再叨擾,沖殿裏的幾個人拱拱手就走了,幾個人目送著離開。小龍孫從剛才開始就不說話,夏穀抱起他來,捏了捏他的臉逗弄了一下。


    拂曉從十八層地獄過來,煞氣不是一般小孩能經受的。安撫了一下,小龍孫又高高興興的。


    閻王攢了一天的卷宗要批,夏穀抱著小龍孫去了閻王寢殿。小龍孫看到小花,跟見了命根子似的追著,一把抓住小花的耳朵,直接提了起來。小花撲騰著爪子,喵嗚喵嗚叫喚著,夏穀趕緊把它解救了出來。


    趴在夏穀的懷裏嗚咽,小花受盡了委屈。這邊小龍孫一跳一跳的仰頭想要和小花玩兒,夏穀叮囑了一句,又將小花遞了過去。


    小龍孫好歹知道不能那樣拎小貓,兩隻手小心翼翼地抱著,愛護地看著小花,小肉手一下一下地摸著,輕聲說:「小花乖,小花乖——」


    被小龍孫這樣安撫著,小花翻了翻貓眼,趴在他懷裏也沒有再掙紮。


    將小龍孫抱起來,小龍孫抱著小花,夏穀手裏還拿著小花的貓糧和小碗兒去了大殿。大殿裏,閻王正找不著夏穀,想要去寢殿。見夏穀迴來,才將腿收了迴來。


    小龍孫自己在那無聊,夏穀把給閻王買的積木也拿了過來。蹲在地上,小花吃著貓糧,任憑小龍孫將積木一塊一塊地搭在了它的身上。


    大殿內,沒有人說話。隻有閻王翻卷宗的聲音,還有積木不小心塌掉以後木板的嘩啦聲。風涼涼的吹過,夏穀不時抬頭看一眼閻王。似有心靈感應一般,原本凝眉批卷宗的閻王也是一抬頭。四目相對,微微一笑,再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兩人的相處,好像已經到了老夫老妻的程度。沒有多轟轟烈烈,久了不見會想,在一起了也沒有多麽熾烈的感情,隻是抬頭看看,在對方眼裏,心裏就是一暖。


    大殿內,氣氛好的不得了。但是,很快一絲不和諧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敖煥!」


    是敖庸。


    夏穀轉頭看了閻王一眼,詹湛去陽界的話,還需要小龍孫給療傷和淨化魂魄,小龍孫現在還不能跟著敖庸迴龍宮。


    是崔鈺通知的敖庸,找到龍孫,整個龍宮都沸騰了。閻王說小龍孫要先在閻王殿內玩兒幾日,龍王感恩戴德,思孫心切卻又不能不給閻王這個麵子,隻好答應。然而,找小龍孫找的快要瘋掉的敖庸卻急了,當即就來了地府。


    沒有人通報一聲,直愣愣地闖了進來。


    「五叔!」小龍孫聽到熟悉的人叫他,瞬間高興起來,邁開小短腿一下擁進了敖庸的懷裏。敖庸一下坐在地上,將小龍孫來迴看了好幾遍,才笑哭了一般。


    「你嚇死五叔了!」


    跟著敖庸出去,結果自己被人一盒冰淇淋拐跑了。敖煥心裏也酸酸的,小手摸著五叔的臉,一臉歉疚地道歉說:「對不起五叔。」


    當然不會埋怨敖煥,敖庸抱起小龍孫,招唿也不打,抱著就走。


    這邊還未出門,閻王就出現在了敖庸的麵前。對於閻王找迴敖煥,敖庸心中感激。可是,父親思念小孫子思念成疾,找到了就該迴龍宮,閻王讓小龍孫在這留著玩兒幾天是什麽意思?脾氣一急,沒通知龍王他就來了,然而,他這還沒出去,就被攔住了。


    「大人,敖煥是龍宮的龍孫,找到了我們龍宮改日定登門道謝。但是,龍孫丟失多日,家中老父和哥嫂都想的緊。您找到後不送迴,那我總能來接吧!」


    敖庸活這麽大,第一次講這麽有道理的話。然而,在閻王這根本就行不通。他隻是低頭看著敖庸,敖庸對龍王還是害怕,那捆仙鞭打下來,可真不是好受的。


    底氣漸漸有些不足,被看得後背發涼,敖庸硬著頭皮轉過身,哀求了一聲:「夏先生。」


    這「夏先生」三個字讓夏穀又是一哆嗦,然而他和閻王是一夥兒的。雖然將小龍孫留著確實不合適,可是詹湛實在需要。


    「太子,咱們還是問問小龍孫的意願吧。」


    沒等敖庸轉頭問,敖煥拍了拍敖庸的肩膀,稚嫩的童聲裏滿是認真地說:「五叔,你先迴去吧。跟爺爺,還有爸爸媽媽說,我也想他們。」


    敖庸:「……」


    敖庸這浩浩蕩蕩來了,總不能空手迴去。但是小龍孫這樣說了,敖庸也不能愣帶著小龍孫走。在大殿裏,一下尷尬了。也不走,就磨蹭在小龍孫跟前,跟他一起搭積木。


    小龍孫斷斷續續地將這些日子的事情交代了個遍,也知道了小龍孫留下來的理由。敖庸也知道知恩圖報,小龍孫看著年紀不大,但也沒少活。雖然答應,但是去陽界後,會在小龍孫左右保護他。


    最終,敖庸還是在閻王森森的目光下走掉了。閻王批改完了卷宗,從小花手裏抱過小龍孫去了泳池。


    小龍孫隨和大方,根本不把這當外人家。自己在泳池裏抱著個遊泳圈撲騰,對,小龍孫一直沒學會遊泳。岸上已經被裹成俄羅斯套娃的小花又被撲騰了一臉。


    閻王看著一臉天真的在泳池裏遊泳的小龍孫,握住夏穀某個地方的手被拿開,這時他才意識到,應該讓敖庸帶著這個跟屁蟲走的。


    等擦幹淨上了床,閻王將體朱拿出來,先把夏穀抱進懷裏。未等將體朱夾好,小龍孫邁著小短腿咯咯笑著走過來,然後……一下鑽進了兩人之間,反手抱住了閻王。


    手上拿著體朱,懷裏已經從夏穀換成了小龍孫。閻王臉漸漸有些黑,小龍孫咯咯笑著,伸手去拿體朱,邊拿邊問:「這是什麽?」


    將體朱收好,閻王低頭看著懷裏胖嘟嘟的小龍孫,感到了深深地無力感。而在一邊,看著閻王少有的糾結神色,夏穀哈哈大笑起來。


    拎著小龍孫的一根腿,小龍孫瞬間倒立,在空中來迴蕩悠,小龍孫笑得更歡了。像扔小花一樣的將小龍孫扔進小花的柔軟的床上,嚇得小花一個撲騰,小龍孫玩兒的開心,抬頭衝著閻王笑嘻嘻的。


    對方這樣人畜無害的笑著,閻王有些無力。小龍孫第無數次爬到他和夏穀中間,他拎著小短腿扔了無數次。小龍孫絲毫不覺這有什麽,反而覺得閻王是陪著他玩兒好玩兒的遊戲,並不是在扔他。


    最終,閻王打電話叫來了崔鈺。崔鈺將小龍孫抱走,小龍孫不要走,崔鈺一根棒棒糖哄走了。


    寢殿裏終於安靜了,閻王滿足地將夏穀抱住,兩人貼著,一個冰涼一個火熱,俱是舒服的一聲嘆息。看著閻王一臉放鬆,夏穀悶頭哈哈笑起來,想想這麽大的神仙竟然跟個小龍孫鬧起來,夏穀覺得真是太好玩兒了。


    頭頂上的閻王,聽到夏穀的笑聲,唇角微微一勾,低頭就吻了上來。泳池裏沒有做的事情,在這裏做了個暢快。等夏穀被收拾幹淨,跑去泳池洗幹淨迴來,抱住閻王,抬頭給他一個大大的親親。閻王心裏喜滋滋的,抱著夏穀滿意地很。


    兩人將體朱夾好,夏穀今天沒有問體朱什麽時候孵出來,埋在閻王懷裏瞌睡瞌睡著,最後唿吸勻稱了起來。


    夾在兩人中間的體朱已經變得不能再小,裏麵的經絡藍色的液體正在四下流竄。然而,卻始終打破不了。腦海裏想起了老君的話。


    體朱需要和內丹融合,再分離才能成功。


    眸色沉了沉,閻王閉上眼睛也睡去了。


    夏穀第二天醒來,被鍾馗帶著迴了家,詹湛養了一晚,已經好了些。抱著小龍孫,與夏穀一起迴去了。許浠打電話說在下麵等著他呢,夏穀趕緊起床洗刷。詹湛不想和許浠碰麵,夏穀讓他先在家裏等著,他走了以後,讓詹湛再迴去。


    洗刷完畢,衝出家門,電梯馬上就要關上,夏穀大叫一聲「等一下」,電梯一下開了,露出了一個男人絕美的臉。


    對,絕美的男人臉。


    打開電梯的時候,夏穀還懷疑了一下這人是男是女。但是那人一開口,夏穀瞬間確認了是男的。


    男人長著一雙桃花眼,比白無常的桃花眼還要更媚一些。膚若凝脂,白皙的能掐出水來,瓜子臉,雙眼皮,唇薄而紅潤,笑起來滿麵含春。


    「哎呀,你是夏穀是嗎?哎呀哎呀,人家可喜歡你了!」那人一把拉住夏穀的胳膊,一聲聲「哎呀」喊得夏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情話》是邊拍邊播的,現在已經在衛視播出。前些天剛播到夏穀追求許浠的戲,沒想到這都能有粉絲。


    電梯緩緩下降,夏穀有些招架不住,臉上笑著,邊扯著那人的胳膊,邊說:「是是是,謝謝謝謝,你勒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那妖孽一聽,趕緊放手,蘭花指一翹,一下下戳著夏穀的額頭,笑得那叫一個魅力無限。邊戳邊說:「哎呀哎呀,你不早說,勒死你,我可咋看電視劇。」


    說完,妖孽趕緊從挎包裏拿出一個粉紅色的便簽,掏出一隻黑色的中性筆,筆帽上還趴著一隻小狗。炫耀似的衝著夏穀揚了揚,問道:「好看嗎?」


    夏穀:「好看,好看!」


    受到誇獎,妖孽似乎更高興了,在電梯上蹦跳了兩下,將手上的便簽遞過去,跟夏穀說:「你給我簽個名唄!」


    這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兒啊,夏穀還沒練過簽名呢!但是,名字什麽的總是會寫的。夏穀抱著便簽,將名字簽好了,遞給了妖孽。


    妖孽一看夏穀那字,哎呀哎呀又開始誇起來。夏穀是一層就下,妖孽好像是負一層去開車。等夏穀快要下電梯的時候,妖孽拽住夏穀的胳膊,嬌笑連連地問:「夏穀呀,你知道人家跟你哪裏不同嗎?」


    夏穀覺得他哪裏都與他挺不同的。


    搖了搖頭,夏穀說:「不知道。」


    這時,電梯門開,夏穀下了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的時候,裏麵的妖孽抬著一隻腿,雙手抱著粉紅色的便簽紙,高高興興地說:「你呀,是演了個gay,人家呀——可是真gay喲——」


    夏穀:「……」


    一早上就這麽轟轟烈烈的,夏穀搖搖頭,心情不自覺地變好。想想要和這個活寶一起做朋友的話,應該天天都挺鬧騰的。他不說,別人也會把他當gay的。而且,他怎麽知道他現實中就不是gay了?喜歡閻王,應該也算男人吧。


    在十八層地獄觀看工程的閻王打了個噴嚏。


    等到了許浠的車上,夏穀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落了一點什麽。等到了劇組,夏穀才猛然醒悟過來。


    臥槽,剛才那個妖孽就是住他對門的新鄰居啊!


    《情話》裏,夏穀的戲份快要拍完了。等了一早上,才輪到他。拍完後,夏穀和許浠打了聲招唿,就去了《青色》劇組。


    照例要去和導演打招唿,等到了導演那,夏穀被臉色蒼白的於漢下嚇了一跳。趕緊關切地問了句:「於導,您這是怎麽了?」


    於漢看著夏穀的眼神有些複雜,但是並沒有說話,胸腔裏的淤血還沒有完全排幹淨,於漢隻是擺了擺手。這時,旁邊的樸白遞過來一杯綠茶,於漢喝了一口。


    樸白說:「中暑了。」


    說完,樸白頭也不迴的就走了。


    今天,劇組因為於漢受傷,每個人都小心翼翼。越是這樣,夏穀覺得愈發古怪起來。


    剛拍完戲,夏煜就打電話給夏穀,她要忙開學的事情,詹湛今天也沒時間,麻煩夏穀去陪著二嬸和詹俊試禮服。


    賓客的請柬都已經派出去了,婚禮的伴娘是夏煜做,伴郎是詹湛。新郎新娘禮服先做出來的,夏穀陪著一起去了。


    兩口子準備辦中式婚禮,二嬸的是大紅喜袍,詹俊的是黑色馬褂長衫。兩人穿上後,倒是挺般配,夏穀一直在那誇,誇著誇著,設計師出來,夏穀一眼認了出來。


    秦韻也一眼認出了夏穀,沒等夏穀打招唿就扭著小腰哎呀哎呀的過來了。手裏比著長尺,蘭花指翹著,嬌笑著說:「夏先生,您也來訂做禮服呀——」


    怎麽說也是鄰居,夏穀心裏也覺得親切。介紹了二嬸和詹俊,秦韻這人也敞亮,隨口跟收銀那邊說:「這是親人,給親情價,七折!」


    定金已經付了,再打七折,這兩套衣服的價格可是實惠的很。夏穀趕緊笑著謝著,秦韻哎呦一聲,戳一下夏穀的肩膀,嗔怪道:「你跟我客氣什麽呀——」


    二老還在這呢,夏穀不敢繼續與秦韻攀談,怕引起誤會,跟二嬸介紹秦韻是剛搬去的鄰居。二嬸的眉頭這才鬆了下來,還邀請秦韻去喝喜酒。秦韻笑著答應了。


    二嬸今晚要去詹俊家,夏煜又不在家,夏穀也就迴了自己家。買了些小吃迴來,想想閻王喜歡吃冰淇淋,夏穀去哈根達斯店裏買了一些,囤在了冰箱裏。


    剛收拾著準備吃飯,門被敲響了。夏穀透過貓眼一看,外麵秦韻比著蘭花指在跟他打招唿,夏穀趕緊打開門。一陣清香撲鼻,夏穀低頭一看,秦韻端著一大碗的湯呢。


    趕緊將秦韻讓進來,夏穀連聲道謝,說自己剛準備吃飯呢。設計師對裝修很講究,看看夏穀這七八十年代的裝修風格,嘖嘖兩聲,說:「我燉的烏雞湯,給你拿點嚐嚐。真沒想到,我竟然和你是鄰居。」說到這裏,秦韻雙手抱拳放在下巴底下,一臉陶醉的看著夏穀。夏穀被看得後背一陣冒汗。


    和秦韻閑聊了一會兒,才知道秦韻比夏穀要大兩歲。中專畢業就做設計師去了,現在在本市禮服設計行業混的小有名氣。


    夏穀也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實在有些招架不住秦韻那亮閃閃的看著他的粉絲眼。好在不一會兒,秦韻手機響起,秦韻笑嘻嘻地接起來,肉麻地喊了一句:「哈尼——」


    電話那邊說了什麽夏穀並不知道,然而等了半晌,秦韻的臉色愈發冷淡,不一會兒,跟夏□□別,起身拉開門走出去。


    等完全關上門,秦韻樂嗬嗬的冷笑著,說道:「我不那樣做,死的就是你——」


    躺在沙發上看劇本,夏穀念叨著閻王怎麽還沒有來。想著想著,在沙發上竟然睡了過去。


    站在雲延廟門前,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月色正亮,皎潔的月光下,慧延方丈雙手合十,衝著站在門前的閻王微微低頭,恭敬道。


    「老衲等候大人多時了。」


    「為何等我?」月光在閻王大人的臉上打出一抹陰影,閻王眸色深沉,臉上帶著些許尊敬,沉聲問道。


    「因為,老衲這裏有十五年前,大人存放在老衲這裏的東西。」慧延方丈嗬嗬笑著,目光倏然變得淩厲,渾厚的一掌直愣愣地拍向了閻王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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