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的嫉妒。”

    我之前怨人家不坦誠,一份通知書還藏著掖著,可是眼看人家長篇鋪陳,就要雙手遞過來了,我忽然不想聽了。

    那薄薄兩頁紙外麵蒙著火紅小火苗,太燙了。

    於是,我繼續捏著筷子很蒼白的招唿:“別老說話啊,吃飯吃飯!”

    他苦笑:“我知道你不想聽,我原本也沒打算說。子涵走的時候,我就告訴她想多留兩天,我還是要走。因為我已經對不起一個人,不能再對不起另一個。前幾天遇到你,我也是忍著,因為看到你我就知道三哥把你照顧的那麽好,就像你說的,你已經轉到別的岔路上了。可是今天你迴來這裏了不是嗎?你心裏還是喜歡我的不是嗎?”

    我被他後兩句話給嗆到了,你原本不打算說,是看到我今天到了這裏才又亢奮了?轉來轉去敢情又是我的錯?我嘩的站了起來:“蘇亞文,你別太欺負人了!你不是在清華混得好好的嗎,有必要還來這假惺惺的憑吊嗎?是,我是不入流,我就一沒名氣沒資曆的不入流一大學,可是怎麽說你也呆了兩年,結果清華一揮小手絹,你屁顛屁顛就跑了。那個時候你怎麽沒想到我?像肖雪說的,這兩年你對我就一點情分都沒有嗎?!我那麽掏心掏肺的對你,我那麽全心全意的相信著你,就在這個房間,你丟下我去會新情人,我還特歡快的跟你拜拜很安心的說你早點迴來,你把我拋下十來天迴來就說分手的時候多爽快啊。你現在又戀舊了,要從清華退學了,難道還指望我鋪個紅地毯掛個彩旗打個橫幅歡迎你?我告你,我不是一冷冰冰掛個牌子的大學,我是個人,我有感情有心,感情是我自己的心也是我自己的,不是你說要就要,說糟踐就糟踐的!”

    我深得窮搖奶奶真傳,一大段話說出來居然連個哏都沒打,氣勢相當禦姐。

    可惜這表情也太窮搖了,借鑒一下抄抄的四字成語,那就是標準的淚流滿麵。

    到後來聲音都顫了,越說越覺得自己不容易,到後來都快成嚎了。

    他看著我,眼中有些我明白的光芒閃過,卻隻是沉默。

    我還是站著的姿勢,情緒發泄完了也覺得有些尷尬,開始後悔,剛剛吼完不如直接甩門走了,還有點氣勢。現在這樣,他堅持悶葫蘆不開口,我總不能再吼一通吧。

    幸好這時桌子上我手機開始鈴聲大作,近段時間我從沒覺得這鈴聲這麽歡快。

    ……來自天堂的鈴聲。

    手剛放上去

    ,就傻了。

    屏幕上大頭貼的人抿著唇很不耐煩的樣子。

    這是我威逼利誘非要拍下來的宋子言。

    ……來自地獄的鈴聲。

    我手放在上麵不敢接。

    沒有人說話,隻有那鈴聲一遍遍的響起,蘇亞文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看他,最終目光都不斷震動的手機上。

    其實我也沒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這麽不接反而顯得我心虛了,於是我手一握,就想拿起來。

    斜橫過來一隻手按住我,蘇亞文看著我搖頭:“不要接。”

    手機在手下不停的震動,我手心裏像是沁出了汗,而手背上的汗是他的。

    手機想了很久,終於安靜了下來。

    我腦袋有一種本能,隻要遇到比較複雜混亂的情況,就直接一個反應,溜。

    我抽迴手,把手機放進包裏,跟他告辭:“也挺晚了,我先迴去了。”

    他還是那樣坐著,一句話也不說。

    我站起來走到門口,他卻忽然過來抱住了我。頭埋在在我的肩膀上說:“別走。”

    我的手還在門把上,也不迴頭:“放開我。”

    他搖頭,頭發輕輕磨著我的臉頰:“不放。我知道今天你走出這個門之後,就再也不會迴頭。”

    蘇亞文同學,我喜歡過你,甚至於,我現在也喜歡你。

    但是我不會迴頭,跟出不出這個門無關。

    我正要推開他,就聽到他在耳邊說:“我愛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身上的力氣都消失了。

    以前看過一本書,江南的上海堡壘,男女主人公的名字都不記得了,但是有一個情景一直忘不了。男主問女主為什麽要和別人在一起。女主說,因為他說了一句話。

    什麽?

    我愛你。

    我果然也不能免俗,或許所有女的都下意識的在等這三個字。

    不用猜測,不用不安。

    因為這就是所有問題的答案。

    我忽然覺著之前自己一直挺累的,聽了這三個字猛然放鬆,神經一鬆,又沒出息的哭了。

    蘇亞文把我扳迴來,吻著我臉上的淚,問:“這次誰也別迷路,誰也不糊塗,就這麽一直走下去,好不好?”

    我們兩個人一起慢慢的走迴去。

    天上有星星,路邊有路燈,身邊有一個愛你的人。

    嗯,挺心安。

    我自我吹捧,這不叫原諒,這叫寬恕。畢竟他不是背叛我,畢竟他不是劈腿,他是在背叛和劈腿之前先告訴了我,然後才飛向另一個人的懷抱。一個人喜歡上一個人的幾率有多少,一個人被她喜歡的人喜歡著又能有多少?我不是聖母,隻是不希望若幹年後缺著門牙一臉菊花的感慨,當年如果我xxxx,現在也許xxxx,現在隻能迴憶xxxx了……

    太複雜的事情我搞不來,所以最好就把事情簡單化一點。

    我愛他,他愛我。

    不違背法律,不違背道德。沒礙著別人。

    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甚至於現在一點外力都沒有,為什麽要自己給自己設置障礙?

    我不是劉翔,我隻挑著在最最平坦的馬路上狂奔……

    我們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這種久別重逢還是挺不習慣,可是那種經過時間的親昵還是能感覺出來。快到宿舍,我站住說:“你先迴去吧,晚上開車不完全。”

    他兩手整了整我衣領:“我看你走進去。”

    雖然很肉麻但是很受用,可是盡管很受用卻依然很肉麻,我現在都已經是學校裏資格最老的了,看著宿舍門口一對對年輕學妹學弟們卿卿我我依依話別的,再整這一套我這老臉都有點掛不住,就推他:“你還是先迴去吧,我這個人比較低調。”

    他提議:“要不,你在前麵走,我就在你後麵跟著?”

    ……跟地下黨似的,我嘴角抽搐:“算了,就現世一次吧,讓他們看看,咱們西紅柿也是有春天的。”

    他又笑了:“好,帶著我這個雄性西紅柿去溜溜。”

    一說這“溜溜”我忽然想起來肖雪的那句:“帶你們家老宋出來溜溜。”

    心裏頓時一沉,可是我自認不曾虧欠他,這麽想想才釋懷了一些,可是心裏到底還是重了,再浮不起來。

    也不想再說話,心不在焉的往前走,忽然感到蘇亞文身體一僵,站在了那裏,聲音稍微有些變調:“三……三哥。”

    一輛車停在宿舍門口很暗的角落,宋子言斜靠在上麵,指間一星紅芒,眼神卻像是夜色一樣陰騭。

    雖然自認沒有虧欠,我卻莫名的心虛,可是看到車前麵放著的生日蛋糕時,那股心虛又成了一股難以名狀的難過。

    下意識地,我往蘇亞文身後縮了縮。

    宋子言眼神更兇殘了,他站在原地喊我:“過來。”

    我出於習慣兩腳很聽話的就要往前移,可是蘇亞文拉住了我。

    他語帶了一絲哀求,說:“三哥,你聽我說……”

    宋子言看也不看他,隻是盯著我:“過來。”

    我低頭。

    有奇怪的聲音,我楞了楞才聽出來是宋子言在低低的笑……他居然笑得這麽難聽。

    我很害怕,充斥在胸口這種洶湧的感覺應該是害怕,我怕他會衝過來,可是他隻是遙遙站在那裏緊緊盯著我,幾乎是執拗的隻是說:“過來。”

    我是過不去的,從你說我不配的時候開始,我就過不去了。

    或者說,我從來就沒有過去過。

    我囁嚅地開口:“總經理,你……先迴去吧,天都黑了……”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都結巴不下去了,隻能低頭。

    手臂上一緊,原來他真的過來了,蘇亞文也愣在那裏,直到我被拉著走了好幾步,他才想起來,趕過來擋在我們前麵。

    不算窄的路,宋子言卻沒有繞的打算,隻是看著蘇亞文說:“我帶她迴去。”

    蘇亞文毫不相讓:“我知道你一直很強勢,可是有些事不是你決定了,就一定會按著你的方式走。你有沒有問過她的想法?”

    宋子言微微一震,沉默了許久才低頭看著我:“我隻問你一句,也是最後一句,要不要跟我迴家?”

    他的語氣很輕很柔,眼裏幾乎有一絲請求,我今天跟得了心髒病似的,心一抽一抽的難受,可是看到他這個樣子,心抽痛的最厲害。

    看了看一邊站著的蘇亞文,我咬著唇搖了搖頭。

    宋子言的臉色有些發白,不過隻一瞬間,又是往常的神色。

    冷冷的,淡漠的,倨傲的神色。

    他一寸寸放開我的手臂。

    我看著他向著車走去的身影,手臂上還殘留著他手掌的溫熱。

    忽然明白了蘇亞文那句話:

    今天你走出這個門之後,就再也不會迴頭。

    今天宋子言放開我之後,就不會在握起來。

    潛規則之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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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高興麽?”

    這是肖雪問我的第一句話。

    我雙手叉腰:“高興,當然高興,特別高興,非常高興,高興的不能再高興。”我迴頭看她:“你什麽意思啊?美夢得償舊夢能圓,我能不高興嗎?”

    她衝我笑,笑得特輕蔑,帶著好像看穿一切的目光:“我就問一句,你至於答這麽多聲嗎?——你是高興給我看呢,還是說給你自己聽呢?”

    這人說話不厚道,我也懶得理她,直接兩三下翻上了床,大字型攤開:“不跟你說了,反正你隻要知道我今天特高興就對了。”

    她也翻上了床,在我頂頭用鼻子出氣:“你是夠高興的,明天公司假就到期了吧,我看你到時還能高興起來不?”

    一說起公司我無語,終於還是忍不住,過了半晌翻過身來問她:“你說……今天宋子言是來給我過生日的嗎?”

    “不是。”她斬釘截鐵。

    我“哦”了一聲,躺下。

    她念叨:“他絕對不是千裏迢迢放下生意過來給你過生日的,他是剛巧今天出差迴來了,吃飽了撐著開著車瞎轉悠,嘿,剛巧又路過一個蛋糕房,又吃飽了撐著買了個生日蛋糕,剛巧又到了咱們學校,又吃飽了撐著在樓下瞎等,嘿,不巧就遇上你了——你不就是想聽我這麽說嗎?姐姐聖母,成全你。”

    我心裏跟打翻了火鍋鍋底似的,火辣辣的燒心,隻能大聲嚷:“我說,我這枯瘦寒窯整兩年,好不容易出頭了,你怎麽偏今兒個跟我過不去啊,你就不能讓我獨個兒傻笑一會?”

    她好整以暇:“我是怕你將來獨個兒哭。”

    她嗆我:“你苦等什麽了你?前不久不還激情燃燒的歲月呢麽。”

    我哼了一聲:“這能一樣麽這?”

    “怎麽不一樣了?我就納悶了,滿漢全席都不吃,幹嘛來將就著窩窩頭啊,窩窩頭也就得了,可還是曾經食物中毒過的。”

    我迴聲:“誒誒誒,你怎麽這麽不實事求是呢,蘇亞文有窩窩頭那麽寒顫嗎?就算他是一窩窩頭,還毒過我,可他現在說了以後想吃你就吃,總勝得過你戰戰兢兢的有一頓沒一頓的吃滿漢全席吧?”

    她桀桀怪笑:“這可不像你啊。”

    我疑惑:“怎麽不像我了?”

    她慢條斯理地分析:“如果是以前的秦卿,肯定說我就愛啃窩窩頭了怎麽地吧?!你現在倒是挺會比較的嗎?嗯,夠精明的。我以前一直覺著你是個缺心眼的,現在發現你是心眼夠了,就是五髒缺了倆。”

    我這反應了半天,怒了:“我怎麽感覺著你是拐著彎的罵我沒心沒肺啊?”

    她一臉無辜:“有嗎?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哪拐著彎罵你了?我不明明白白直直接接的罵著呢嗎?”

    我挫敗,直接又躺下去了。

    耳不聽為淨。

    世界清淨了,好久,我發現我閉著眼睛睡不著。

    可是又不是像第一次約會時那興奮與不安,我,隻是睡不著。

    肖雪的聲音在黑暗中又響起,如同深夜迷夢的旁白:“雖然你和蘇亞文已經都這樣了,我還是忍不住咒咒你們。”

    我知道她知道我沒睡著,可是依舊沒出聲。

    她那熟悉的帶著調侃的聲音一字字的傳過來:“我咒你們,一個不小心就白頭偕老了。”

    我鼻子都酸了,我知道她不希望甚至是討厭我的選擇,可是卻依然這麽的祝福著。我用力的閉了閉眼,不想眼淚掉下來,不想讓她知道,可是最後還是發出了小小嗚咽的聲音。

    她若無其事的翻了個身,也不安慰依然是平常的語氣:“心裏難過就別端著,弄得自己很冷豔似的。哭完了就好好的往自己選的路上走,可是也別死心眼,真的走不下去了就迴頭看看,也許那個人一直在岔路邊還等著你呢。”

    路一直都在,生活還在繼續。

    不是說你舊情複燃了破鏡重圓了,屏幕就在你們相擁的那一瞬間吧嗒定格,然後音樂起出字幕,大團圓的就完結。

    中國還處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生產力水平還不夠發達,勞動還是我們生存的必備條件,我還是得勤勤懇懇的去上班。

    怕遇上某些不敢遇上的人,我早早的到了公司,剛坐下,久違的衛生巾姐姐就到了,看著她拿出一片衛生巾若無其事的擦桌子,我不禁感慨,這真是個好時節,不僅感情能修複,連經濟都迴溫了。

    又是忙碌的一個上午,到了中午的時候去食堂吃飯,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黃毛,從那天去赴宴之後我就一直請假,所以沒能看到他。而在那之前,想到他和我不同性別同樣身份,心裏別扭也老躲著他。可是現在我們之間矛盾盡消,於是我朝他揮筷子:“黃毛!黃毛!

    過來!!”

    他聽到後轉身往我這裏看了看,腳下卻沒動。

    我再接再厲,笑得很親切:“過來一起吃啊!”

    他又猶豫了一下,才端著盤子走了過來。

    他一過來,我偽善的麵具就撕下來了,又抽了根筷子專門敲他腦袋:“叫你就過來,耍什麽大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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