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人聲鼎沸,隻有我形單影雙。

    好生淒涼。

    正吃著,忽然感覺有一道黑影籠罩,我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大男生端著盤子站在我麵前。我很少見長得這麽順溜的小孩,帥氣的很,十八九歲的小男孩少有的帥氣,壞壞的痞痞的這樣子,隻是那一頭熨帖柔軟的頭發又特招人心疼。

    他衝我笑,這麽帥氣一小正太我也衝他笑迴去。

    他放下盤子坐到我對麵,眼睛眯眯看著我,說:“今晚上來我家吧。”

    “噗!”我一口飯噴了出來,大驚:“是你啊。”

    “你認出我了吧。”他得意的說,又拉了拉自己的黑頭發:“你說你不喜歡黃頭發,我已經染迴來了,今天去我家吧。”

    我撫額無語,這孩子到底是對帶女生迴家有多大的執念口牙。

    他嘟起了嘴:“你怎麽說話不算數呢?”

    雖然你嘟嘴很可愛,但是姐姐的心是金剛的,我問“我怎麽說話不算數了?我是說我不喜歡黃頭發,可是我有說你黑頭發我就要跟你那個啥嗎?”

    他眨眨眼:“那個啥是什麽意思?”

    看著他很無辜的這樣子,我也對自己一向秉承的信念有了動搖,我湊過去低聲問:“你讓我跟你迴家是想幹什麽?”

    他說:“看恐怖片啊,我一個人看超害怕。”

    這小屁孩,我白了他一眼:“那為什麽偏要晚上去呢?”

    “晚上看才有氣氛哪。”他也白迴來。

    靠,這才是標準答案?!雖說社會上職場中色狼處處,可是我也有點太草木皆兵了,我搖搖頭喃喃:“原來不是419啊。”

    沒想到這麽小的聲音他也聽到了,他笑嘻嘻的看著我:“啊,原來你想跟我419啊。”

    “誰說的!”我爭辯:“是你說話有歧義,有人剛見麵就邀請一妙齡少女晚上去他家的嗎?”

    他奇異地看著我:“你能不能別用腳趾想事情,我會隨便邀請人去419嗎?再說了,就算我真邀請人,也不會邀請你啊。”

    他那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把我給氣到了,我怒,拍案而起:“我怎麽了?你憑什麽不跟我419?!”

    餐廳霎時肅穆地跟靈堂似的,我一腳正踏在凳子上,環視了一周,所有人都下巴脫臼似的看著我,幾個人嘴裏的白米還一粒粒的往下掉。

    我默默地收

    起腿,雙手慢慢捂住臉,然後撒丫子狂奔,耳後傳來那小鬼無良的笑聲。

    飯沒吃成,我抱著幹癟的肚子迴了辦公室。

    人陸陸續續地迴來了,我如滾滾一般被眾人圍觀了一陣子,還不忘上上天涯看看有沒有人八我這隻極品女。等到兩點上班的時候,我的肚子已經完全癟了,咕嚕咕嚕地響。

    “啪!”腦袋上一痛,原來是對麵扔過來一小盒餅幹。

    看著對麵依舊若無其事地看著電腦屏幕的衛生巾姐姐,我心下感激,一個人無論有什麽怪癖,也不能否定她心靈的美好。一如我,雖然我丟了不少的人,但是也不能否認我個人形象的光輝。

    把餅幹放到抽屜裏,我趁著人不注意才一塊塊地撚著吃,雪中送炭格外地甜。

    靠著這一點的熱量忍到了下班,看了眼自己帶的小鏡子,我已經是麵色褐黃奄奄一息了。拖著行屍走肉一這樣的□出了公司門口,有人拍我的肩膀,那個昨日黃毛笑嘻嘻地看著我。

    “手拿開。”我有氣無力地說。

    他收起了手,遞給我一包:“你東西拉餐廳了。”

    “謝了。”我接過包拖著喪屍一這樣的身體往前走。

    他跟在我後麵:“就一個謝字啊?”

    “謝謝。”我又送了他兩個,腳步不停。

    “走這麽快幹什麽啊?”

    “趕公車,你再浪費我時間待會就替我打的。”怕他理解錯誤,我又補充:“你付賬。”

    他說:“幹嗎打的呢,我開車送你迴去好了。”

    一聽這話,我連忙變臉,聲音溫柔如水滴滴:“呀,小弟弟你有什麽事情盡管跟姐姐我說、”

    他皺眉:“我不是什麽小弟弟,我叫展楊。”

    我從善如流地點頭,繼續惡心地笑:“展楊是吧,有什麽事情找姐姐啊?”

    他又皺眉,對我這個姐姐顯然很不尊重,不過也沒有糾正什麽,隻是悶悶地說:“也沒什麽事。”

    “嗬嗬嗬,沒什麽事啊……”我笑得跟朵狗尾巴花似的,下一秒就拉著他的手往停車場的方向拖:“既然沒什麽事就快送我迴去吧。”

    他顯然對我的變臉絕技不能適應,一路被我拖到了停車場,乖乖地找到了自己的車。我一看樂了,這不是宋子言昨開的那個嗎?我正想拆穿他呢,沒想到他居然輕車熟路地把門給車門給開了。

    算了,管他是偷是搶呢,現在能把累得像條狗似的我迅速運迴學校挺屍才是緊要。

    坐上了車,報上了地址,我就昏昏欲睡。偏偏這昨日黃毛嘴裏還一直喋喋不休,我板起了臉孔:“開車的時候要專心,不要聊天!”

    在他委屈的小臉嘟起的小嘴模糊的畫麵中,我閉上了眼睛。

    “天青色等煙雨~~”鈴聲又大作,我癱軟著接起來放在耳邊:“誰啊?”

    “秦卿,你好這樣的。”宋子言冷得掉渣的聲音馬上讓我激靈的坐得筆直(成條件反射了。)雖然她看不見,我的表情還是做到了諂媚到不能再諂媚:“總經理好,請問總經理有什麽指示?”正在開車的昨日黃毛斜睨了我一眼。

    “我要的盤呢?”他說。

    “我帶來了,可是今天沒看到你,現在已經在迴去的路上了,要不我明再給你?”

    他清冷的聲音一個字的傳過來:“公司規章第一條,今日事今日畢。”

    我疑惑:“公司第一條規章什麽時候成剽竊格言了?”昨天我還看了那小本本呢。

    “我今天新加的,有問題?”

    “沒,沒,當然沒。”我狗腿的迴答:“不過今天我都已經迴去了,就明天再給吧,反正你也不差這一天聽。”

    “我現在等著聽呢。”他蠻不講理地說:“你現在在哪呢?”

    “在迴去的車上呢,走到第三醫院前麵了。”

    他幹脆下了命令:“你下車,在原地等我。”說完就收了線。

    對著手機裏嘟嘟的忙音,我無語,並且感到自己公司的岌岌可危,遇到這麽一個任性的總經理,一定會在金融危機的大潮下灰飛煙滅的。

    不過懾於淫威,我還是扭頭對昨日黃毛說:“你在前麵停一下,我得下車。”

    他嘴角緊抿,臉頰鼓鼓的像是生氣。

    伺候boss,難道我還得伺候你個小鬼?我提高了音量:“我要下車!”

    車子停在了路邊,我下了車。他從車窗裏看我,眼睛裏水汪汪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我覺著心軟了,對於自己強行剝奪了人家為我服務的機會,我彎腰趴在車窗上安慰他:“沒事,今天不能送我,以後機會多的是,把你手機號給我吧,以後我迴去就給你打電話。”

    他認真地看了我一眼,腳一踩油門,刷的飛走了老遠。

    我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倒在地

    上,真是不可愛的小屁孩。

    站直身我整了整儀容,今天遭受的驚嚇真多,孫經理,衛生巾姐姐,還有這個小屁孩。可是我知道接下來麵對的這個人才是硬仗,必須要步步為營艱苦奮鬥。不然很有可能,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就是我身後的這家精神病醫院。

    說到醫院,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連忙跑到醫院對麵的藥店裏買了兩瓶強效救心丸,以後上班前吃一顆省得噩運發生。

    出了藥店就看到宋子言正站在醫院門前來迴的張望。

    潛規則之相親

    我趕快縮迴店裏跟店員要了瓶水,吃了一片藥,再出來的時候就是典型的狗腿表情。

    “在公司怎麽這樣?”這是宋子言見到我時問的第一句話。

    我牙恨得癢癢的,還得很無辜地問:“嘿嘿,總經理,關於我的分配問題……是不是田經理在傳達上出了什麽錯誤?”

    不敢直接質疑總經理,我拉田經理當炮灰。

    他一個眼風掃過來:“怎麽?不滿意?”

    “怎麽會呢?!”我梗著脖子:“滿意,太滿意了,滿意了不能再滿意了!”

    他微笑:“怎麽個滿意法?說來聽聽。”

    我鄭重地讚同:“首先,工作內容很充實。(孫經理交代下來那麽多東西,連上廁所都得小跑,能不充實麽?!)其次,工作夥伴很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他點頭表示同意:“難得你來了短短一天就體會到了公司的軟實力,不過還是有一點需要注意。”

    “怎麽會?這麽十全十美有凝聚力的公司還有需要注意的地方?”我瞪大眼睛表示不敢置信。

    “作風,作風問題。”他瞥了我一眼:“尤其是在餐廳這種公共場合的作風問題。”

    奶奶的!拐彎抹角還是拐到我身上來。丫什麽都知道,就看我出糗呢,估計把我安排在有宿仇的孫經理那也是刻意的!我當初怎麽就瞎了狗眼相信他了啊,報應啊報應!(狗眼……女兒,你已經神經錯亂了吧。)

    幸好我剛剛吃了顆救心丸,就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嗯,是有這個迫切性。”

    他淡淡一笑,不再說話。

    我視之為黑暗前的黎明,不敢絲毫放鬆繼續嚴陣以待。

    說著話的時候,車子已經行駛了好遠,我來迴都是坐公交並不認識路,可是我也能肯定是走錯地方了。理由

    很簡單,從市裏往學校走規律就是樓越來越底人越來越少車越來越破樹越來越多,可這車越走越繁華。

    我往四周看了看:“總經理,咱是不是迷路了啊?”

    ==

    他說:“你不是給我帶了盤嗎?”

    我這才想起來,連忙從包裏把盤拿了出來,雙手奉上。

    他接著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都幫我帶了盤了,我總得請你吃頓飯表示表示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連連擺手,跟著你吃飯,就算前麵是滿漢全席那也是味同嚼蠟啊。味道還是其次,最怕的是影響身體健康,消化不良是肯定的,被噎死也是有可能的。

    更何況沒事他還以陷害我為樂呢,何況還主動給我拜年?!(你已經由狗變為雞了,十二生肖還差十個,加油。)

    還是那句老話,珍愛生命,遠離妖孽。

    可惜此妖孽道行甚高,一句輕飄飄的:“你這麽處心積慮要你總經理欠你人情,是何居心?”就把我給打發了。

    車子停在一個裝潢很不錯的地方,我抱著九死一生的決心跟著他進了飯店。

    飯店裏有悠揚的小提琴協奏曲,如水的室內噴泉汩汩的流,一派幽靜的自然景象。景象深處站著一個穿著白裙子,林間仙子一這樣的女人,四十五度角看地麵,隻留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地往宋子言身上瞄。

    又是一個被皮相蒙蔽了雙眼的人啊!

    收到電波的宋子言,腳一抬居然也朝那個方向走去了,可見男人也都是被皮相吸引的動物,我也隻能屁顛屁顛的跟過去。到了桌邊,宋子言微點頭:“李小姐好。”

    仙女嬌羞的笑笑,她身邊一個把她襯托的更仙女的胖女人朝我們點了點頭:“你就是王阿姨嘴裏的宋先生吧。”

    宋子言點頭,兩個人又寒暄了幾句,大家落座。

    我認認真真聽了幾句,憑著我的聰明才智一下子就猜出來這是相親。怪不得宋子言這麽好心請我吃飯,敢情又要我當人肉盾牌來者,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假扮女朋友比起宋子言令人發指的其他行為還是比較輕鬆的。於是我就專心的低頭看桌子上自己的黑乎乎的倒影,嘴邊也帶了一抹同這樣嬌羞的微笑。

    那個襯托仙女的胖女人不善的看著我:“宋先生,這位是?”

    我正等著他迴答完,小鳥依人地靠過去,就聽到宋子言清冷的聲音:“哦,這個是我遠方

    一侄女,腦子不太好使,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就帶過來了。”

    那個仙女開口說了她第一句話:“宋先生真是細心。”又低下了她那顆嬌羞的頭顱。

    我那“不好使”的腦袋很快的抬了起來,難道我猜錯了,這次不是來擋箭的是來給宋金龜加分的?看了眼對麵的仙女,我為她默哀,這輩子被宋子言看上,您上輩子肯定是希特勒那級別的人物。

    正想著呢,服務員手拿著菜單簿走了過來:“幾位想要吃些什麽?”

    宋子言說:“不用麻煩,我們自己點就行。”

    服務員把手上的菜單放了下來,宋子言一把槍了過來,注意,他真的是“搶”了過來,連讓都不讓,那兩個女人的臉黑了一黑,都抿了抿嘴沒說話。

    宋子言慢條斯理地翻了翻菜譜,五分鍾後手指在菜譜上指了指:“我們就要這些。”

    菜譜被他們擋著,他點了什麽我們都不知道,我隻知道自己一天隻吃了一小袋餅幹,肚子早就餓得咕咕的。既然宋子言定了我侄女的身份,我就也不用嬌羞了,掰了根筷子在那邊搓邊等。

    在宋子言與仙女繼續見招拆招相互套話的時候,菜終於上來了。

    桌子上兩個盤,一個是綠油油的油菜,一個是白花花的豆腐,很綠色很健康。等著後麵的大餐,我漫不經心的夾了幾口,他們表示矜持也隻是象征性的動動筷子。一切看起來都非常美好,可是……可是……這上菜是不是太慢了點?

    我舉手叫來服務員:“你能不能催催廚房,讓他們上菜快點?”

    服務員奇怪地看了宋子言一眼,迴答:“這位先生就點了這兩這樣。”

    那小眼神裏有些鄙視,是對宋子言的小氣,還有些不解,是對宋子言的衣冠楚楚。

    我也很不解,不過不敢質疑,隻是失望地“啊”了一聲,放下了筷子。仙女以及仙女的陪同臉上表情也變了變,都放下了筷子。

    宋子言看了看我們,很無辜的疑惑:“不夠吃啊?”

    我用眼神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他為難的思考了一會兒,又對服務員說:“那我們再點兩個吧。”

    在我們的矚目中他終於又點了兩個菜——魚香肉絲和宮保雞丁。

    仙女的臉明顯僵硬了起來,不過礙著他的長相還是端端正正地坐著。

    氣氛比剛才有些冷,不過菜上得更快了,不過

    如果給我選擇的機會,我寧願當時吃完了冷盤馬上迴學校泡方便麵,也不願看到下麵的發展。

    在菜端上來的一瞬間,宋子言以幾乎能突破人類極限的速度站了起來,快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靠,被潛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剛芭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剛芭比並收藏我靠,被潛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