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好,古畫扇一大早起來便前往了清心殿,經過禦花園之時,忽聞前方拐角處的談話聲。


    不過瞬間古畫扇便止住了腳步,聽著純淵藍卿與純淵藍宇熟悉的聲音,她隻想快速離去。


    心情激盪之時,腳步後退瞬間與地麵的摩擦聲已然驚動了那二人。


    「什麽人」隻聽得純淵藍卿一聲嗬斥,二人身影已然衝過拐角。


    古畫扇一驚,正不知所措之際便忽覺腰間一緊,已然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攬住。


    純淵藍卿與純淵藍宇疾步衝來,看到麵前之人隨即一怔,便立刻俯身行禮。


    「臣弟參見皇上」二人齊齊道。


    一襲明黃色龍袍,傲然而立,那溫潤如玉的麵龐不是純淵藍慕又是誰。


    純淵藍慕雙手攬著古畫扇,將她的頭顱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胸膛,並用手輕輕撫著她的髮絲。寬大的衣袖將古畫扇的身子遮擋進懷中大半,放眼看去,儼然一副嬌寵的模樣。


    「起吧二位皇弟不是已經離去了嗎怎的又轉迴了可是還有什麽事情」純淵藍慕淡淡的道。


    純淵藍慕與純淵藍宇起身,可看到眼前情景皆是一愣。


    純淵藍卿震驚之餘,脫口而出:「她是誰皇上您」


    純淵藍慕抬眸淡淡掃向純淵藍卿,輕聲道:「看來皇弟連日是來太過忙碌了」


    純淵藍卿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隨即輕聲告罪。俯身請禮間眉頭微皺,雙眸不經意間掃向那一抹安安靜靜的女子身上。


    她是誰


    竟能讓純淵藍慕如此對待


    這個世間,除了她誰還能讓他清冷的六哥如此對待


    純淵藍卿雙眸微眯,薄唇緊抿。


    一旁的純淵藍宇卻是輕笑道:「恭喜皇上,喜得佳人。」那笑太過深沉,話中含義也讓人越陷越深。


    純淵藍慕卻是更加將懷中女子抱緊,輕笑道:「朕心甚悅」


    純淵藍宇聞言雙眸微眯,隨即俯身請禮。


    「無事,二位皇弟便退下吧」純淵藍慕輕聲吩咐,隨即微微俯身,一把將懷中女子抱起,大步向內殿走去。古畫扇深深的將自己的頭顱埋在純淵藍慕的胸膛,直到走出許遠,這才輕輕的探出頭。


    抬眸看去,卻是望進一片清潤的笑意裏。


    「怕嗎」


    古畫扇輕輕搖頭,輕聲道:「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其實我本也想過不再出現的,隻是」隻是有太多的放不下。


    純淵藍慕唇角的笑意緩緩變得清淡,雙眸中的神色有些戚然。


    不再出現嗎


    不再出現在我麵前,不再出現在他們麵前,那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你又讓我,讓他,讓他們如何自處呢


    你不懂,你從來都不懂你存在的意義。


    再也不是白衣相間,相互糾纏,那被微風揚起的衣擺是不同的兩種顏色,也註定了兩種不一樣的人生。


    純淵藍慕抱著古畫扇一路向寢宮走去,路上的宮人皆退避三舍,看著那兩個猶如謫仙的人物漸漸遠去,仿佛踏著朝陽。


    進了寢宮,一路尾隨的柳公公偷笑著將寢宮的殿門緩緩關閉,迴頭看到選中不住打量的宮人,當即咳了咳,一本正經的守著。


    宮人們被喚醒,這才趕緊疾步四散而去。


    寢宮,自當初離去,到了如今古畫扇還是第一次來,這裏的陳設多多少少和以前不太相同,可大抵都是一樣的。


    屋內不再是當初純淵帝喜歡的龍涎香,而是淡雅的竹香。


    這裏每一個地方,每一個角落她幾乎都踏足過,那時還有六福,純淵帝不在時,他們二人打掃時,常常嬉笑玩鬧,不用擔心李修文的斥責,因為純淵帝去哪,他也會跟著去哪。那個時候,才是他們二人解放的時候,可以盡情的談天論地。


    身子忽然被放置在軟綿綿的東西上,古畫扇一驚迴神,雙手條件反射的抓住純淵藍慕的衣襟。


    純淵藍慕輕笑,卻仍舊鬆開手將古畫扇放置在軟塌上,伸手覆上緊緊抓住自己前襟的素手。


    察覺到自己方才的反應有多麽傻氣,古畫扇的臉色有些微紅,想要抽迴手,卻被純淵藍慕緊緊的握著,看著他輕笑的麵龐,古畫扇有些不明所以。


    「我很開心,畫扇」純淵藍慕俯身坐在古畫扇身旁,看著她近在咫尺的麵龐,心中不禁泛起點點柔情。


    古畫扇盡管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說出此話,可看著他清透的笑意,自己的心情也瞬間好了許多。


    古畫扇唇角微揚,輕聲道:「開心那就多多笑一下。」你笑起來有多麽好看,你不知道。


    純淵藍慕輕笑,伸手拿起一旁小桌子上的小瓷瓶,挑出來一些瑩白色的藥膏塗抹在古畫扇的手指上。


    手指的紅腫已經褪下,隻剩下幾個透明的燎泡看著觸目驚心。


    「還疼嗎」純淵藍慕對著手指輕輕吹著氣,又挑出一些藥膏塗抹。


    「不疼了,隻是看著嚇人罷了」古畫扇搖頭。


    純淵藍慕抿唇將藥膏塗抹完畢,又用早便準備好的紗布將那幾根手指輕輕纏繞,包紮。


    片刻,便已經包紮好。純淵藍慕打了一個結,這才輕輕放下古畫扇的手。


    恍惚間又想到什麽,古畫扇抬眸看著純淵藍慕近在咫尺的麵龐,想要尋找著他與自己的相同之處,可這張臉她看了這麽久,卻終究沒能看出與自己一點點的相像。


    片刻,古畫扇便覺得有些澀然,事到如今,她竟然還死心不改,妄想著還能改變什麽嗎


    緩緩收迴目光,古畫扇垂首不再看他。


    純淵藍慕覺得,還差一點,還差一點的時間他就要抑製不住心中的渴望,他想要觸碰到她,他想要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眸子是那麽讓人浮沉。


    可是忽然,她卻是露出了苦澀的笑意,更是垂首不再看他,一瞬間他仿佛從天堂墜落地獄。


    「畫扇」


    「皇上」


    二人同時開口,都不禁對視一眼,隨即輕笑。


    「這個問題我想問很久了,就讓我來先說吧」古畫扇拍了拍純淵藍慕的肩頭。


    純淵藍慕捉住她不老實的手,隨即輕輕點頭。


    古畫扇抿唇,醞釀了半晌,這才緩緩開口道:「入宮這些時日,為何不見六福和李公公」


    靜靜的,古畫扇覺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從他口中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純淵藍慕撫著古畫扇的手的動作倏地一僵,隨即又恢復平靜,這才抬眸看向古畫扇,輕聲道:「他們很好,你放心。」


    放心,如何放心


    如果她不知道那傳位詔書上寫的是純淵藍栩的名字,她或許還能稍稍放心,可如今讓她如何放心


    不遵從先帝遺囑,或許對於互相交易的他們來說沒有什麽。可李公公和六福這兩位必定是知情人,他們隻不過是個奴才,想要他們閉嘴,那還不是輕而易舉那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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