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皇宮已經有幾日了,皇宮內院依舊是那般模樣,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有變化的事情就是再也不見了往日裏那些熟悉的麵孔。


    新皇登基,按理說後宮的嬪妃都要換成新皇的女人,可偏偏純淵藍慕的後院從未有過一個女子。先皇的妃嬪都遷至到了她們該呆的地方,於是往日裏充盈的後宮仿佛一夜之後便空置了下來,亭台樓閣固然精緻,可卻是一個主子都不曾入住,平白的,竟顯得有些冷清。


    尤其是清心殿內的宮人,從裏到外都仿佛重新刷新了一般,再也不見了往日的麵龐,就連六福和李公公都不知道去了何處。


    左右打聽,所有的宮人都隻會迴答不知道。她是不敢去詢問穆雅的,因為畢竟她已經是個死人了,何必再去徒增煩惱呢


    穆雅如今一心參佛,每日都會到佛堂誦經禮佛,不問世事。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悠悠轉轉恍惚間卻來到了清心殿,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可卻沒有那一個擁有明媚笑意的六福清朗的喚她一聲扇兒姐姐。


    古畫扇抿抿唇,抬步向清心殿內走去。


    雖說都是陌生的麵孔,可能到清心殿當差的又有哪一個是愚笨的。新皇登基,後宮空置,卻偏偏三番五次流連與新建的長安宮,而那裏住著一位女子。


    「姑娘萬安」


    剛入清心殿,便聽得守門的兩個小太監的請安聲,古畫扇微微頷首,腳步不停的繼續向裏麵走去。


    見古畫扇走遠,一個大眼睛的小太監便另一個國字臉的小太監暗暗私語道:「倒也不知這位姑娘是誰沒有封號,還住在宮中,卻又不是宮女,偏偏皇上還對她這般特別。」


    那個國字臉的小太監敲了敲他的腦袋,輕聲道:「管這麽多作甚,總之見到她隻管請安就對了。沒有封號又怎麽了,耐不住咱們皇上喜歡她,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搖身一變成了一宮之主了,又哪是咱們能夠議論的」


    大眼睛的小太監聞言撓了撓頭,低聲附和,隨即也不再多言,繼續守著他的大門。


    一路行來,路上的宮人皆會客氣的向她請安,古畫扇皆微微頷首示意,依舊腳步不停的向禦書房走去。


    這個時辰,他應該是在禦書房處理朝政的。她有些事不得不問。


    如同從前李修文的存在,禦書房外正兒八經的站著一個眼觀鼻鼻觀心的大太監,也就是在登基大典上的那個太監總管。


    也是前些個日子才知曉他的名字,他姓柳,都叫他柳公公。不出意外,他也將會是從前李修文的存在。


    「柳公公。」古畫扇走近,微微福了福身輕聲道。


    柳公公驚訝的抬起頭,看向古畫扇,隨即輕笑,又轉眸看了緊閉的房門,輕聲道:「原來是姑娘。」自從新皇登基之後的這幾日,每次除了處理堆積成山的朝政,必不可少的事情就是要去長安宮。可每每也都隻是呆一會兒便離開,他不會忽略每次出了宮門,皇上悠遠流連的目光。而這位姑娘更是一步都不曾踏足過清心殿,盡管皇上每日都會派人前去邀請,盡管每次都被拒絕。


    她是誰他很好奇,可他卻也不會傻到想去弄個清楚明白,有時候能糊塗就一定要糊塗。


    古畫扇微微勾唇,輕聲道:「有勞公公通報一聲,小女子求見,皇上。」


    「姑娘稍等,咱家這就去通報。」柳公公輕笑。


    古畫扇微微頷首,靜靜等待。


    簡單卻又不失莊重的擺設,飄散著淡淡清香的精緻香爐,入目皆是明黃的裝飾。


    堆積如山的桌案前,一襲明黃色龍袍的純淵藍慕正揮舞著手中的毛筆,桌案上的奏摺不停的換著。隻見他時而沉思,時而蹙眉,時而薄唇緊抿。一旁的茶水早就已經涼透,可他仍舊一把端起,一飲而盡。


    靜悄悄的,時間一點一滴從他的筆尖劃過,而他的麵龐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有些無力,連日來繁重的朝政將他壓的喘不過氣來,初登大寶,有很多事,他都必須要一一過目。


    停下手中筆,純淵藍慕用手托著額頭,緩緩揉著太陽穴,緩解一下疲勞。正要開口叫柳公公,便叫柳公公已經快步走了進來。


    「你倒是來的及時,朕的額頭痛的厲害,你來為朕揉揉」純淵藍慕微閉雙眸輕聲道。


    柳公公聞言,隨即輕笑著開口道:「這下恐怕用不著奴才來為皇上緩解了」


    純淵藍慕頓了頓,輕聲道:「何解」


    柳公公當即也不再賣關子,輕笑道:「長安宮的那位姑娘前來求見皇上。」


    純淵藍慕重新落筆得手倏地一頓,立刻抬眸看向房門外,眸子一瞬間波光瀲灩。


    「還不快快請進來」


    「喳」柳公公抿唇輕笑,隨即大步向外走去。


    純淵藍慕提著筆的手微微顫抖,一滴墨順勢滴落在奏摺之上,幸好隻是空白的地方。純淵藍慕掃了一眼,隨即將筆放迴,站起身目光不離遮掩房門的那扇屏風。


    不過片刻,而他卻仿佛等了許久,待他著實焦急的剛要抬步走去時,卻是見得屏風那邊若隱若現緩緩走來一道身影。


    待她穿過屏風,那一襲白衣,獨一無二的女子不是他期待的人兒又是誰


    「給皇上請」


    「不必了」


    純淵藍慕大步走向古畫扇,一把將她微微伏下的身子扶起。能夠看著她的麵龐,那些繁文縟節早便已經不重要了。


    「我說過沒有外人的時候不用行禮的你這麽快就忘了嗎今天怎麽會想到來這清心殿呢我可是請了多少次都請不來你的」純淵藍慕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微微上揚的薄唇代表著他此刻的心情很是愉悅。


    古畫扇看著他眸底的喜悅,竟也覺得心情好了許多,看著他有些疲倦的麵龐,以及那堆積如山的奏摺,果斷的伸手拉著他的衣袖向一旁的軟塌走去。


    「來,坐下。」


    純淵藍慕輕笑,一撩衣擺坐下,微閉雙目,古畫扇站在他的身側輕輕為他按摩著太陽穴。


    純淵藍慕一派享受,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時的抓著衣擺,唇角微微上揚。


    「好些了嗎」


    片刻,古畫扇輕聲問道。


    純淵藍慕驀地睜開眼,抬頭看向近在咫尺的古畫扇,輕聲道:「很好,很好」


    古畫扇唇角微揚,剛收迴手,便被純淵藍慕倏地雙手握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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