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霓裳本是故意來氣西陵笙的,哪裏又想到她會來這一出?


    “太後娘娘,霓裳已經解釋過,藍夜並不是有意,而太後娘娘不也收下了賠罪之禮?”


    西陵笙很滿意霍霓裳這樣氣急敗壞的模樣,她仍是悠閑道:“這些不是你特意拿來孝敬哀家的麽?哀家也想饒了藍夜,可若哀家真這麽做了,日後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汙蔑哀家了?”


    “你!”霍霓裳被氣得說不出話。


    而藍夜被橘莘用劍指著帶了下去。


    “喈喈——”


    大殿之外又響起鷹唳,西陵笙頓時感受到一股異魂之靈,隻見眼前霍霓裳眼帶煞氣地瞧著她,而那些鷹唳之聲仿佛是衝著她來的。


    果然霍霓裳擁有馭獸之術,西陵笙能輕易地察覺到霍霓裳的異魂之靈,說明霍霓裳的異魂之靈在她之下。


    隻不過,霍霓裳到底是離國中人,還是修習了禁術?


    也許是忌憚什麽,霍霓裳最終還是沒有召喚那兩隻鷹來襲擊西陵笙,僅是冷冷地轉身走了。


    午膳之後,橘莘便前來稟報,說是西陵月求見。


    西陵笙微微挑眉,許了。


    西陵月從不會主動來找她,而主動來找她時,一般都沒有什麽好事。不過,她倒是想看看,她這位許久不見的妹妹又生出了什麽歹毒心思。


    西陵月端著一些衣物上前,規規矩矩地向著西陵笙行了個跪拜禮,聲音中也都是滿滿的敬畏之意:“奴婢參見太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西陵笙道:“起來吧,你我姐妹之間,何須如此?”


    西陵月並沒有急著起身,而是繼續跪著說:“太後娘娘,雖你我是姐妹,但如今身份懸殊,這該行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


    西陵笙見她一生高傲之氣盡脫,眼裏話裏都是帶著卑微之意,想必在宮中時吃了不少的苦頭。


    “行了,往事哀家也不再追究,你今日來是為何?”西陵笙語氣緩和。


    西陵月立馬將地上的衣物往前推了推,一副請罪的模樣:“太後娘娘,這些都是福寧殿送到浣衣局的衣物,可攝政王妃卻派了人讓我往這些衣物裏動手腳!說到底太後娘娘還是我的姐姐,我失去了母親,連父親也長年駐守北方,我在這裏唯一的親人便隻有太後娘娘了,實在是不想做這等傷害親人的事情。可攝政王妃威脅我,我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求娘娘的啊


    !”


    西陵月的一字一句都說得真誠無比,眼角還忍不住地閃爍起晶瑩。


    橘莘蹙著眉頭,附耳西陵笙道:“娘娘,您離開後,西陵月小姐已經成為了浣衣局的掌事宮女,屬下猜測這其中定是與攝政王妃有關係。”


    西陵笙心中自是有數,淡漠地瞧著她道:“月兒妹妹說的,真是顯得與哀家姐妹情深呐!可你摸著你的心問問,當真是如此的?”


    西陵月微微一怔,一副被人拆穿了樣子,旋即她又抹了抹眼淚,咬著牙道:“霍霓裳搶走了離澈哥哥,我恨她無比。既然太後已經與攝政王殿下決裂,我寧願投誠於太後,幫太後扳倒霍霓裳!”


    西陵笙這才輕笑起來,站起身慢慢地走到西陵月跟前將她扶起。


    “月兒妹妹,後母的離開,哀家也著實心痛。這西陵府一下子變成這樣,你我姐妹倆定當相互扶持才是。攝政王妃那邊自有哀家應付,你無須擔心。日後時常來福寧殿走動,陪哀家說說話。”


    西陵月見西陵笙接受了她,神情激動:“多謝太後不計前嫌!”


    西陵笙笑著頷首,與西陵月達成了共盟。


    西陵月端著衣服走出了福寧殿,走了一半不禁又迴頭看了一眼殿門口的牌匾,旋即冷笑起來,將手中的衣物丟進一旁的草叢中,離開。


    她當然是要對付霍霓裳的,但是,她也不會放過西陵笙的!


    晚膳的時候,呂如詩帶著北憐星一起到了福寧殿。


    呂如詩是來替北元翊轉告不能來用膳的信息,而北憐星則是帶著一些補品來感謝西陵笙的。


    西陵笙邀請兩個小姑娘同桌用膳,也喚了橘莘一起。


    北憐星看起來比往昔要開朗了許多,也許是心中有一個目標了,生活得也充實了些。


    西陵笙問了她很多關於醫術的問題,北憐星都一一地迴答了上來,她向薛不悔學的那一點皮毛,已經完全考不住眼前的小姑娘了。


    “歡兒看見現在的你,一定會很開心的。”西陵笙笑道。


    一提到北言歡,北憐星立馬低下了頭,十分自責地說:“隻可惜,我還沒能配出能救王上的解藥來。”


    西陵笙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慰她道:“放心,我已經知道救歡兒的辦法了,等過段時日,我拿到那解藥,歡兒就能醒過來了。”


    北憐星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嗎?太後娘娘,多謝您!”


    說著她便從凳子上跳下去,要朝西陵笙跪下。


    西陵笙趕緊攔住她,說:“這就不用了!歡兒喚我一聲母後,我自是要救醒他的。倒是你,若歡兒醒來,想好怎樣去見他了嗎?”


    北憐星愣了愣,低落地說:“我……我並沒有資格去見王上。我害了他,他一定不想再見到我……”


    “胡說!歡兒怎麽會不想見你?”


    這時,一直未發話的呂如詩淡淡地開口:“你心中念著他,他心中念著你,在一起隻是遲早之事,現在何須這般糾結?”


    北憐星微微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呂如詩會替她解開心結。


    而西陵笙則是在一旁靜笑:“詩詩真是一語中的!憐星,你要像詩詩一般,看得通透些。”


    北憐星這才緩和了神情,點了點頭。


    呂如詩腦海中閃過一道陽光少年的身影,微微嘟了嘟嘴,嘀咕道:“我若是真通透倒也好。”


    “你說什麽,詩詩?”


    西陵笙沒有聽清,便打趣地問她,可一偏頭,卻看見了迴廊處的墨袍男子。


    “我什麽也沒說……”


    “攝政王殿下?”橘莘驚訝地說出了口。


    沒錯,是北離澈。西陵笙對上那雙幽幽的眼眸,嘴角的笑意一點點地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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