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冬水漸漸地升起霧氣,是因為池水突然變暖的緣故,那些枯敗的荷葉再一次地複蘇生長,盛開出一朵一朵清雅的荷花來。


    當西陵笙重新睜開眼睛時,體內那股躁動的力量被融合,身子也變得輕盈如水,正緩緩地往上浮去。


    她微微一仰頭,便能清晰地看見那坐在船頭的身影。


    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西陵笙調皮地勾了唇,隨之冒出水麵。


    鳳沉央似在運功調息,聞見她出水的聲音,便道:“小白,你可以學著控製馭火的範圍。”


    西陵笙卻並未迴應,隻是靜靜地等待著眼前人睜開眼,然後再趁著他不注意將他拉入水裏。


    果然鳳沉央見無人迴應便緩緩地睜開了眼,西陵笙看準機會,一隻手拽上他的胳膊,猛地將他往水中一拉。


    鳳沉央的身子頓了頓,隨之便被她很輕易地帶入了水中,濺起無數的水花。


    “哈哈哈!”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當鳳沉央重新從水中冒出頭時,渾身已經濕透。


    “小白。”鳳沉央神色沉沉地看著她。


    西陵笙伸手抱了抱拳,奸計得逞地笑著:“鳳主大人,來而不往非禮也。”


    之前他趁她沒有防備將她拉下了水,那她也還他一次咯!


    但鳳沉央那沉沉的神色中突然閃過一絲戲謔:“哦?”


    緊接著一封濕透了的信紙被他不緊不慢地拿了出來,西陵笙頓時笑不出來了。


    光想著戲弄他了,她竟然將信的事情忘了!


    鳳沉央表現出一副很無奈的神情,但又帶著一絲玩味:“小白,你若不想讓我替你送信了,說一句便是。這又是何必呢?”


    西陵笙想著先前拉他入水時,他似乎也出現過這樣的表情……


    這家夥是故意的!


    “老狐狸!”西陵笙鼓了鼓腮幫子,嘀咕了一句。


    鳳沉央微微挑眸,朝著她近了一步,道:“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西陵笙自是轉頭要告訴他“沒什麽”,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個吻堵了迴去。


    幹脆利落地攻勢,西陵笙有些措手不及。剛摸索到一點反擊的門路,鳳沉央便又離開了她。


    “你!”西陵笙又羞又惱地瞪他,用手擋著唇。


    鳳沉央倒是又湊近一些,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意思是他親了她一口,她可以親迴來啊!


    西陵笙瞧著那無賴的模樣,聽著那無賴的言語,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走了!”


    打不過,親不過,她走還不行嗎!


    “小白,這便要逃了?”


    西陵笙才不管他,翻身上了船,她甚至都能想象身後那男子似笑非笑的樣子!


    “日後你服下了毒藥時,便可不需再服用解藥。”


    西陵笙微微一愣,這才迴了頭:“什麽?”


    幾顆水珠順著鳳沉央的輪廓滑落下來,停留在他微微勾起的嘴角處。


    “你這心法的修習亦能改變你百毒不侵的異術。如果我沒猜錯,以前的你中了毒雖不會死,但仍是會陷入沉睡,直到服下解藥才會再醒過來,是麽?”


    西陵笙一瞬間的恍惚,眼前這個人為什麽會知道她是百毒不侵體質一事?


    這件事除了遠在北國的那個冰山般的男子和她,便再沒有第三個人知曉。


    那眼前的這個人……


    不知為何,西陵笙有一絲想哭的衝動,連說話也變得不利索:“你……你到底是誰?你……你為何會知道我體質的特殊?”


    鳳沉央似乎是沒注意到她的神情變化,語氣仍是平常道:“小白,這很難猜到嗎?薛不悔每日找你試毒,你若不是身懷百毒不侵的異術,怎還能完好地站在我麵前?”


    西陵笙那湧動在胸腔中的情緒突然似被淋了一盆涼水,瞬間熄滅了下去。


    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這個人怎麽可能會是北離澈?


    兩個人的容貌不一樣,聲音不一樣,連性子也不一樣!


    即便是偶爾有幾分相似之處,那大概也是她自己的錯覺吧!


    她還是沒能忘記那個男子,那個男子到底有什麽好?


    “小白,你臉色很差。”


    西陵笙迴過神來,鳳沉央不知何時也已經上了船,微微蹙著眉看著她。


    “我……沒什麽。”


    西陵笙不想被他看破心思,連忙轉移了話題:“對了,我聽花大娘和琴姑說,隻有離國的人才會身懷異術,可我並不是離國中人,為何也會有這些異術?”


    鳳沉央反問:“小白,你確定你便是北國人?”


    “我……”西陵笙猶豫了片刻,畢竟她也是穿越過來的,關於以前的西陵笙的事情,她並不是太了解。


    但西陵笙想了想還是說:“我自小便在北國,怎會不是北國人?”


    以前的西陵笙是西陵府的大小姐,是北元翊喜歡的人,也是北離澈自小便帶在身邊的人,應該不會錯的。


    鳳沉央便不再反駁她,隻是道:“小白,你是哪國人又有什麽關係?關鍵是你想成為什麽樣的人。”


    這個問題,怕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若是以前她還能毫不猶豫地迴答,她想成為這世上最有權有錢的人。


    而後來她成為了北國的太後,既有錢也有權,但好似過得也並不快活。


    “這好像跟你沒什麽關係吧!”西陵笙略有些煩躁地說了一說,撇開視線望向遠處。


    鳳沉央也不介意,隻是將一件幹淨的披風丟給她,道:“穿上。”


    西陵笙從頭上扯下蓋住了視線的披風,隻見鳳沉央已經立於船頭,而小船正慢慢地往迴劃去。


    披風上是鳳沉央身上一貫的檀香味,西陵笙突然有些後悔將自己的不開心發泄到他的身上。


    西陵笙本想要跟他說對不起,但又覺得那樣顯得太矯情。畢竟她說的也沒有錯,鳳沉央既然不介意,那她也沒有必要將話題又扯迴去。


    兩人一並朝著臥房走去,兩個人住的地方要經過同一條走廊,隻是分別在走廊盡頭的兩端。


    鳳沉央不介意她的麵容,所以西陵笙一早便將濕漉漉的麵紗摘了下來,待快要走到走廊盡頭時,西陵笙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想要還給鳳沉央。


    可剛一迴身還未來得及開口,隻聽得一聲驚唿傳來。“外……外莊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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