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磕磕絆絆,西陵笙終於將北離澈抱迴了寢殿,將他放在床邊坐好,而自己搬了個板凳坐在他對麵。


    西陵笙與北離澈對視著,笑得傻傻,還毫不顧及形象地在他麵前打了個嗝。


    北離澈絲毫不動容:“你可以說了。”


    “說?說什麽呀!”


    西陵笙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忽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我知道了!”


    北離澈問:“你知道什麽?”


    話音剛落,西陵笙便伸手捏上他的臉。


    北離澈的臉摸起來光滑而削瘦,捏起來更是沒多少肉。


    西陵笙笑嘻嘻地:“你長得真好看啊~”


    北離澈唇角微牽:“你便是要與我說這個?”


    西陵笙猛地點頭,就像是小雞啄米般。


    “那說完了,本王走了。”


    北離澈說罷便要起身,卻又被西陵笙環抱住腰按了迴去。


    西陵笙將頭靠在他胸口狂蹭一番,口中嚷嚷著:“不許你走!不許你走!你好不容易來了,便不許你走了!你要去娶別的女子,便更不許你走!”


    北離澈低眸瞧著那個在他懷中撒潑耍賴的女子,竟牽起一個百年難得的笑意,連語氣也跟著柔和了幾分:“那你要如何?”


    西陵笙抬起頭來,隻能看見頭頂那光潔的下巴,眨巴眨巴眼睛又從他懷裏鑽出來,開始在滿屋子裏找東西。


    北離澈知道她醉了,起身跟在她身後,走到梳妝台前瞥見清新口氣的丁香顆,便伸手拿了起來。


    這時,西陵笙迴過身看見他,又氣又急地將他推迴床前,不開心地嘟囔起來:“我就知道你要走!”


    說罷便直接扯下自己的腰帶和北離澈的,將他的兩隻手分別綁在床柱子上。


    北離澈也沒反抗,視線卻從未從她身上移開。


    西陵笙一邊綁一邊絮絮叨叨地念著,一直到綁好了才露出開心的笑容,然後又一頭紮進北離澈的懷裏,緊緊地環著他的腰繼續在胸膛上蹭著,連雙腳也不安分地纏住他的。


    “這下……你便是我的了嘿嘿嘿……”


    北離澈的雙手被綁住,腰身又被她八爪魚似地抱住而不便動彈,忽地他無奈一笑:“你便打算如此留住本王?”


    西陵笙賴皮地輕哼一聲:“不服你咬我呀!”


    這句話似乎是擊中了什麽,北離澈壓製在眼底的灼熱忽地蔓延開來。


    “咬你?”


    低沉如玉石擊打般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磁性的尾音,似濃香的醇酒,令人迴味無窮。


    “嗯!”西陵笙抬頭,“不服你……唔!”


    冰涼的瑩潤覆蓋,香甜氣息瞬間流連開來;一瞬間又如星火點點,灼灼地燎起心火滿片。


    北離澈不知何時掙開了雙手,迴抱住西陵笙的纖腰,牽引起她來。


    西陵笙渾身無力,手上卻是沒多安分地在北離澈身上胡亂蹭著,口中還含糊不清著:“好……吃……”


    北離澈離開她,輕挑著嘴角。


    西陵笙喘了口氣,雙頰幽幽地泛著緋色,嬌豔欲滴,盈盈雙瞳迷離沉醉,轉到北離澈身上時又滿含笑意。


    西陵笙伸手勾過北離澈的脖子,笑得明豔動人:“還要吃……”


    北離澈自是不客氣地俯下身去。


    一時間千浪翻起,百媚生春,粉汗香淋漓,巫山雲雨夢。


    一直到殿內的蠟燭燃盡,天邊漸漸地開始泛起魚肚白,才逐漸消停了下去。


    北離澈感受著懷中人兒平靜的氣息,不禁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隨後他穿戴好衣服,又替西陵笙收拾好身子,也為她穿上衣服,重新蓋好被子。


    這個女子從此便是他的了,他終於是可以毫無顧忌。


    北離澈看了西陵笙一會,轉身離去。


    在院中遇上剛準備開始晨練的橘莘,橘莘驚訝片刻立即施禮:“公子。”


    北離澈微微頷首,淡淡地吩咐道:“為太後準備洗澡水。”


    橘莘愣了一下子,瞬間紅著臉明白過來,應了聲去。


    ***


    一直快到午時,西陵笙才漸漸地清醒過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環視了周圍,仍是在福寧殿的寢宮裏。


    她昨夜做了許多夢,之前的都不記得,唯獨最後的那個,她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在夢裏竟然出現了一個比她還大一些的紅燒豬蹄,她撲過去抱著那豬蹄的身子便啃了起來,軟軟糯糯的,還十分香甜美味!


    她還記得那巨型豬蹄本是要逃跑的,但好在她機智,拿繩子捆了它,還不忘樂嗬嗬地警告它:“建國後不許成精,你跑得了初一跑得出哀家的手掌心嗎?”


    後來那豬蹄就乖乖地讓她吃了,直到她吃幹抹淨才滿足地睡了。


    想到這裏,西陵笙又是美滋滋的又是失望,要是夢外也要這麽大的豬蹄給她吃就好了!


    西陵笙本想伸個懶腰起床,但一動身子卻覺得渾身酸痛,特別是某處脹痛難忍,根本是不敢動彈半分。


    “橘莘,橘莘!”西陵笙趕緊喊起來,“橘莘,我要死了!”


    橘莘推門進來,驚慌地問:“娘娘,你怎麽了?”


    西陵笙癱在床上,就能抬抬手:“橘莘,我渾身痛,我覺得我得了不治之症,你快去請太醫來!”


    橘莘立馬去了太醫院,張太醫聽說太後病了,便急急地跟著橘莘來了。


    放簾診脈,張太醫瞧了半天硬是沒瞧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便道:“啟稟太後娘娘,您的身子並無大礙。”


    “你胡說!”


    西陵笙一拍床板,手心拍疼了又縮迴去吹了吹,接著又厲聲道:“你這個庸醫,哀家從頭疼痛到腳,你還說哀家沒事?”


    張太醫茫然無措,這太後娘娘明明脈象平穩,哪裏來的疼痛?


    橘莘連忙說:“張太醫,昨夜娘娘喝多了酒……”


    張太醫恍然大悟:“那如此便能說通,娘娘是因為飲多了酒才引起的頭疼,迴頭你煮些醒酒湯給娘娘服下便好。”


    西陵笙聽後又要拍床板,還未碰到便及時縮迴了手,厲聲道:“你這個庸醫,那哀家從脖子酸痛到腳,你作何解釋?”“這……”張太醫便傻了,尋思了一會便問,“娘娘可發夢了?萬一是在夢遊的時候幹了些體力活,也有可能造成渾身酸痛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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