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這一下咬的極重,甚至都咬住那個猥瑣男人的筋脈了,這一撤之下,手上血跡急速噴出,甚至有青紫的筋脈都給她抽出皮外,男人像是斷了手一樣抱著手在地上打滾嚎叫,怎麽也無法壓製著鑽心的痛一般。


    所有人驚恐的看著這個,出了口惡氣很是暢快的女人,那嘴上還沾著男人皮血的笑意,讓他們心底不由發起顫來。


    先前和甘軻扶交手的男人,臉色發青的僵在哪裏,那個女人,更是震驚不已。


    和她交手中她是很清楚這個女人耍起狠來很狠辣的,卻不想,她竟能狠到這種程度。


    瞄瞄地上的男人一眼,尤其他緊握,卻絲毫不敢碰觸的傷口哪裏,那血紅青紫筋脈大開大合的,有些急速收縮迴去,有的根本動不了,像是一撮斷掉,有的還沒斷氣的蚯蚓,在血紅的皮肉裏扭動翻轉,那情形,看得她有種想吐的感覺。


    淩鳳慶更是眉頭直跳,這次是嚇的,跳到最後他生生還是壓下了自己的怒火和狂躁,成嘲笑態,譏諷她。


    「原來還是個烈女,這點倒是沒看出來。」


    甘軻扶仰頭,深深喘了口氣。


    「烈女什麽的根本沒興趣,不過給你們這些臭蟲玷汙,我倒是不如直接去找閻王聊天好。」


    「哈哈哈!」


    淩鳳慶冷笑,敲敲拐杖讓人把那個還在地上鬼吼鬼叫的人拖出去,道。


    「小丫頭,你到底還是小看了男人的惡意,男人想使壞,怎麽著都是能使的。」


    甘軻扶態度更強硬。


    「我現在這個樣子,或許是沒辦法反抗你們的惡意,可是我有的是辦法弄死自己,再不濟,淩老頭,我還能拒絕給你畫你的畫展,咱們就拖著,拖到你無法兌現諾言,拿出新作來堵外麵那些悠悠眾口,大不了我就死的慘一點,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一無所有來去無憂,你不同,你等著失去一切,落個一無所有,死不瞑目吧!」


    「啪!」


    她的臉再次被狠狠打了一下,這一下是淩鳳慶自己打的,似乎是戳到了他的痛楚,這個自持理智,高高在上的老頭在將她抓來後第一次動怒。


    他手上戴著兩個極重極粗的戒指,狠狠的打在她臉上,掛出兩道極深的血印,這樣還是不能讓這個女人痛的出口,反而淩鳳慶的理智,已經被她擊潰,再也無法高高在上,他將她的臉扭過來,失控的尖叫。


    「你驕傲什麽?你高興什麽?明明連正常女人擁有的一切都無法觸及,就算你有驚世的才華,就算你有女王一樣的資本,現在,你還不是活在塵埃裏?我的時間是不多了,可我起碼擁有過輝煌,你連踏進那個宮殿的資格都沒有,你根本沒有任何值得稱讚的價值!」


    甘軻扶看著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突然感覺有些悲憫,那是對這個,明明已經在失去更多,還企圖想抓住更多,卻失去的更快的老人的悲憫。


    「我沒有任何價值?你為何還要苦苦要挾我?我的時間再短,剩餘的時間也絕對比你的長,信不?最後一無所有的,輸的那個,還是你!」


    「混蛋!混蛋!」


    似乎對這個女人實在沒有辦法了,這個老人一把甩了甘軻扶,用拐杖和腳一下下抽打踢踏在她身上,甘軻扶痛的咬著呀在地上捲縮著,卻給踩的吐了大量的血,絲毫沒有反手的餘地。


    其他保全保鏢人員,看的是心驚膽戰;一個男人或許都承受不了這樣的傷,這個女人,竟然硬生生咬在了嘴裏?一聲痛都沒喊?她的意誌,究竟是什麽鍛造成的?


    「混蛋!混蛋!混蛋!」


    「老闆!」


    似乎發現她快撐不住了,那個男人攔住了失控的老人,女人也道。


    「咱們還需要她的作品,現在將她打死,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父親!」


    石門打開,中年人和一個中年女人進來,甘軻扶抬眼瞄了一下,應該是這老頭兒的兒女,看來這老頭做這事,還是家族性的,這下她一個人鬥人家全家,可真是挑了個團呢!


    中年人和中年女人瞄了眼她,更加憂心的壓低聲音和自家氣頭上的老爺子說。


    「媒體已經快控製不了了,如果我們短時間內再不拿出可以用來宣傳的作品,恐怕連同那些調查局的人一起,都要找上門了,如今,還是先想辦法,讓這女孩快點開工吧!」


    淩老頭果然臉色更加難看,隨即進來的一個保鏢,遞給了他一個手帕包裹的什麽東西,又在耳邊附耳說了什麽,卻將他的臉色又換迴來,他走到甘軻扶麵前,重新恢復到那種高傲的姿態,說。


    「你以為你現在就穩贏嗎?」


    手中的東西一把砸在她臉上,手絹散開,是一些很具吸附性的透明角質,裏麵還有米粒大小的黑色方塊,那是她帶進來的,自然很清楚這些是什麽東西。


    「將這些信號器散到我的別墅上,就能有同伴來救你嗎?別天真來了,為了防止衛星定位,我可是做了很足的功夫的。」


    甘軻扶努力支撐起身子,坐在地上,破開身上散的定位器,道。


    「是啊!低估你了,知道你這狼窩這麽多匹豺狼的話,我準備的打狗棒就該再充分點。」


    淩鳳慶笑。


    「小丫頭,別天真了,你鬥的人不是我一個,而是我背後的整個淩鳳慶畫壇時代的運行集團。」


    「現在知道了!」


    她臉上還是雲淡風輕。


    淩鳳慶蹲下來,貼近她,將她的一切看在眼裏,得意道。


    「你還在將你的希望寄托在那個年輕人身上是不是?」


    甘軻扶的眼中微微有了點變化,他清清楚楚的看到,心情略微好了一點。


    「你難道忘了,現在是冰天雪地的季節嗎?就算你有本事將他送出這個別墅,這老天恩賜在大地上的皚皚白雪,可是經不起人類踏足的,尤其那些沒有人經常走動的山區道路,要在這種天氣追尋一個人,易如反掌。」


    甘軻扶臉色刷白,幾乎想到他說的那種狀況了。


    那個小子那種狀態下往城裏跑,就算沒有人追估計也會被凍死在路上,如果有人追的話,這樣的天氣和地區,要抹掉一個人的蹤跡,可以說易如反掌,她的計劃,到底還是害了這個年輕人嗎?


    「姐!我叫韓東,韓信的韓,東風的東,如果我真的無法活著完成你囑咐的任務,起碼你要記得我。」


    淩鳳慶起身,背過身,對她接著道。


    「我們的人追到他時,他已經凍的行動很不便了,然後沒躲掉追擊的車子,被撞下了環山公路,屍體都不見蹤跡,老天都在幫我,看來和你相比,幸運之神顯然選擇的還是我。」


    甘軻扶坐著都感覺有些坐不住了,身體已經快要達到極限,眼前也有些暈眩,不是對現實的殘酷徹底失望,是對自己的運氣,完全無力了。


    她算人算心,最終還是算不過天意弄人呀!她的好運,果然在遇到那幾個活寶後便徹底用完了,現在的她,不過是在塵埃裏苦苦掙紮的螞蚱罷了,再也沒有翱翔天際的翅膀。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這種罪孽,遠比我的要深重,現在又有一個年輕的生命因你而死,不久,你是老師,那些所有知道你可能在我這兒的人,也會一個個都消失,那或許是一個,兩個,加上那些發現那些人死的人,全都因為你,所以你該相信,自己就是一個禍水了吧?」


    甘軻扶的聲音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鋒銳,卻也沒有就此認輸,隻是沉重的如同腐舊的陳鍾,壓抑而渾厚。


    「我是什麽樣的人,我自己很清楚,還輪不到你這樣的人來評價。」


    「唉!」


    淩鳳慶深嘆一聲,也不和她計較,擺擺手讓所有人都出去,自己也向外走,便道。


    「你還是先想著怎麽讓自己多活一天吧!再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我明天早上等你的答覆,就算你要抗議,你這個樣子不及時救治也很難撐過兩天的,你若畫的話,我為你提供醫療設備,起碼能讓你多撐幾天,這樣,或許你還有活著的機會。」


    甘軻扶冷笑。


    「幹嘛還要等一天,現在我就可以給你答覆。」


    「哦?」


    她這次這麽爽快倒是讓所有人都意外,那個妖嬈的女人更是驚訝。


    淩鳳慶迴頭。


    「怎麽突然想通了?」


    甘軻扶仰頭,深深的嘆口氣,似乎所有的悲憤都在這一聲嘆中或作那口氣被吐出來了,沉重的道。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做這個,活不長,既然已經來了,也無法反抗了,那就趁還活著的這幾天留幾張像樣的東西在這世上吧?或許我的孩子有一天還能尋著這個印記找到我的屍骨,也不枉我白白忙這一遭,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已經沒有談條件的資格來了。」


    淩鳳慶這次並沒有如她所願。


    甘軻扶也不怕,隻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願不願意接受,淩鳳慶的時代,已經過去,你想安然脫險,就必須要用我的方法來,我以前的作品怎麽都能銷毀,而畫風轉變,怎麽著也都好解釋,隻要我不會再以淩鳳慶以外其他名字再發表作品,沒有人能確定,那不是你畫的。」


    所有人想想,似乎也是這麽個道理,就紛紛向淩鳳慶這個方法表示可行,淩鳳慶顯然也這樣認為,並沒有過多的反應,隻問。


    「那你想畫什麽?」


    甘軻扶又望向天花板,所有人都清晰的決定,其實她想看的是天空吧?這個女人,是適合在天空翱翔的,她也是喜歡的吧?


    「天使,我想,我已經見過天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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