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色正,色濃,與祖母綠一樣,感覺綠中泛出藍色調,但不偏色。”暗夜中,有這麽個長者把玩著手中的玉石,一遍遍的呢喃著。


    而他身邊此時還站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女人,注視著他手上的那塊玉石,問道:“這玉佩真的有爺爺說的那麽好麽?我今天隻是覺得這玉石挺漂亮的,就給拿迴家了!”


    幾個小孩子在打鬧,因為爭奪著兔子班的某個小孩子脖子上掛著個玉佩。當時,她也沒有多想。


    就覺得,這玉石引起了幾個小孩子打鬧,就直接將孩子脖子上的玉石給“拿”下來了。這樣,也省得他們繼續打鬧。


    玉石一拿迴家,她也沒有多在意。


    擺在桌上,她就去廚房裏張羅著今天的晚飯。


    沒想到爺爺一迴來,就眼尖的發現了放在桌子上的玉佩,稱讚不說,他還一直愛不釋手的揣在手中。


    這倒是讓這女人開始有些懷疑這玉石的價值了!


    而聽到女人這麽問,那個長者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帝王綠色是翡翠中顏色最好、價值最高的綠色,也稱‘祖母綠色’,給人以高貴之美感。帝王綠就是指一種獨特的顏色,帝王綠就是很綠很綠,綠的流油的那種,就快滴出來的那樣,你看看帝王綠就會感受得到那種綠的,帝王連城可是最好的顏色,很多翡翠正是其帝王綠才價值連城。”


    “而這塊,絕對這些中的極品……”


    再度將玉石把玩在自己的掌心,長者細細的摩挲著這玉石上雕刻著的那個“文”字!


    “我想,這應該是某些人家的家傳寶貝。你怎麽就能將這樣的玩意兒給帶迴家?”


    昏暗的光線中,長者微眯著眼睛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女子。


    語調中除了疑惑之外,更有著探究。


    而被長者這麽盯著的女子,頓時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其實,她還真的不知道這玉石的來頭這麽大。


    兔子班有個學生比較受到園長重視,且還囑咐兔子班的幼師多看著,免得磕著碰著那個孩子,這一點是全幼兒園老師都知道的。


    當初,他們還一度以為,那個孩子不過是園長的親戚,也沒有多在意。


    可現在聽到爺爺的那一番話之後,她頓時也想到了什麽。


    看來,這兔子班的某個孩子真的大有來頭。


    連一個小孩子身上隨身攜帶的飾品,都是價值連城。


    “爺爺,我要是知道這玩意兒這麽值錢的話,我也不會拿迴家了!”女子道。“要不這樣吧,我將這東西給送迴去?”


    這麽貴重的東西,直接占為己有也不是很好。


    可這話一說,她的心裏頭也怪舍不得的。


    老實說,他們家裏的情況真的不是那麽好。


    要不然,她也不會沒上高中就被送去讀幼專業,不就是為了賺錢養活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麽?


    如今據說這玉石價值不菲,她自然也動了歪點子。


    若是這玉石真的能賣出個好價錢的話,那到時候自己也不用苦苦的繼續每天那三點一線的日子。


    光是想到今後的美好生活,女人就忍不住的向往著。


    “這……”


    老人家貌似也很喜歡這塊玉石。


    從未岸上看到之後,他就一直揣在手上。


    你說她要是真的比喜歡這玉石的話,那他為毛一直都拿在手裏?基本上別人想要看一眼,都不準。


    所以,當他聽到孩子竟然喊著要將玉石給送迴去的時候,他的臉上出現了不讚同。


    “拿都拿了,你現在送迴去豈不是等同於告訴別人這東西是你拿迴來的?到時候,你的工作還要不要?”


    琢磨了一番之後,老人怒吼著。


    “……”


    女人一聽,表麵上是沒有迴嘴。


    但心裏頭,她卻嘀咕著:什麽擔心她的工作保不保得住?


    其實她看透了這老人家,就是喜歡這塊玉石,想要將這東西給占為己有。


    那點心思,你以為真的是靠幾句花言巧語就能瞞天過海的?


    女人在心裏越想越是不滿,特別是盯著老人家的眼神越來越失怨毒。


    這東西怎麽說都是她給拿迴來的,就算不還迴去也是她的東西才對!


    “爺爺,既然不能拿迴去,那這東西我還是自己收著吧!”


    女人說著,朝著老人家伸了手。


    那意思很明顯,這玩意兒你應該還給我了!


    可揣著玉石不知道摸索了幾百遍的老人家,怎麽可能這個時候願將這玩意兒給交出去?


    琢磨了一番之後,他又氣定神閑的道:“這東西,你這一個乳臭未幹的女孩子家懂什麽?還是我替你保管好了!”


    說完這話,老人家也不顧女人不滿的神情,直接將玉石放在自己的口袋裏就離開了。


    “爺爺,那東西是我的!”


    “爺爺!”


    不管身後的女孩子如此大聲的叫器著自己的不滿,他始終都沒有迴頭。


    而盯著老人家走遠的背影,女人的嘴角突然劃開一個陰冷的弧度。


    嗬嗬……


    你以為現在放進你口袋裏的東西就是你的麽?


    我既然能將這東西拿迴家,我就有能耐將它拿迴到自己的手上!


    “寶寶,起來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受到驚嚇的緣故,聿寶寶這一覺睡的很久。


    就連這天一大早的早餐,都給錯過了。


    顧念兮已經好幾次上樓,見到聿寶寶都沒有醒,隻能無奈的下樓。


    這次她上樓的時候,手上還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她想著,這孩子都睡了這麽久了,肯定也餓得慌。


    所以她打算先哄孩子起來吃點東西,要睡再讓他睡。


    可這推門而進的時候,顧念兮才發現她和談逸澤的臥室裏又多了一個人。


    這人很高,但絕對不是談逸澤。


    因為今兒個一大早,談逸澤就出門了。


    據說是s區有點急事,他必須趕過去處理一趟。


    但談逸澤也說了,他絕對不會讓他們寶寶受那麽大的委屈的。


    他的玉石還有他的傷,他談逸澤一定會為他討迴這個公道。


    有談逸澤在,其實顧念兮真的不用擔心什麽。


    她隻要將孩子給照顧好,就夠了。


    不過,孩子受傷的事情談逸澤不怪罪顧念兮,但不代表其他人不怪罪。


    這不,今兒個興師問罪的人來了!


    “寶寶的脖子怎麽迴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臥室裏的窗戶被打開,寒風從外頭灌進來的緣故,還是因為這個男人本身帶著寒氣的緣故,總之這個時候臥室裏的溫度瞬間驟降好幾度。


    連顧念兮,都忍不住打了下冷顫。


    在他們全家都在家的時候,還能這麽悄無聲息的從窗戶進來的,除了談逸澤這位來無影去無蹤的大爺之外,就是談妙文了!


    此時,聿寶寶已經醒了,被談妙文抱在懷中。


    因為剛剛睡醒,小家夥身上也之穿著一件連體奶牛睡衣。因為小帽子被他自己蹭掉,也露出了一大截的脖子。


    而此時,在這小家夥白皙的脖子上,那道被勒出來的痕跡也極為明顯。


    “這個……”


    好吧,突然被談妙文這麽冷瞪著,顧念兮覺得背脊涼颼颼的。


    將牛奶放下之後,顧念兮趕緊從一邊找來了件小棉襖,給聿寶寶套上。


    雖然談妙文心裏有很多的不滿,但考慮到這樣的冷風極有可能將孩子給吹出病來,談妙文主動幫著聿寶寶穿衣服。


    隻是在給孩子套上衣服的時候,談妙文觸及到孩子脖子上的傷口,聿寶寶就突然大哭了起來。


    “爸……嗚嗚!”


    “爸……”


    看到孩子哭鬧著,顧念兮趕緊就將他給抱過去了。


    “沒事了沒事了,寶寶沒事了!媽媽在這兒呢!”


    一邊輕拍著孩子的背哄著他,顧念兮一邊又示意談妙文把牛奶給拿過去。


    談妙文就算有再大的脾氣,也不舍得在這個時候跟孩子過不去,最終他也順從的幫著顧念兮遞了牛奶。


    等孩子不哭之後,顧念兮才將手上的牛奶放到他的小手上,哄著:“寶寶喝牛奶哦,喝完再睡一覺,爸爸就迴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不時的撥弄著這孩子的小雞冠頭。剛剛才醒來,聿寶寶的頭發有些亂糟糟的。顧念兮整理了好一會兒,才將這小家夥收拾好。


    而聿寶寶呢?


    或許因為餓了,這下抱著牛奶就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到底怎麽迴事?寶寶怎麽會變成這樣!”


    當聿寶寶喝著牛奶的時候,談妙文又問了。


    不過這次,他的聲音沒有之前那麽大。


    估計是怕嚇壞了剛剛才哭過的孩子,不然按照談妙文的脾氣,他是絕對不可能收斂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昨天和逸澤去接他的時候,大老遠就聽到他在哭,一直喊著痛。我和逸澤趕到的時候,他就成這樣了。你送給他的玉佩……也不見了……”


    說到昨天那情景,顧念兮的眼眶又有些紅。


    孩子,可是她的心肝。


    昨晚上,這小家夥受到了驚嚇,就算在睡夢中都在找談逸澤。


    生怕這小家夥睡的不踏實,顧念兮幾乎一整夜都沒睡。


    而談逸澤呢?


    一整夜他也是不時的起床,到小床邊看小家夥有沒有踢掉被子。


    雖然他嘴上沒有像是談老爺子那樣念叨著,但誰又不知道這聿寶寶可是這位爺的心頭肉。


    如今他的心頭肉竟然弄成這樣,這男人哪會不生氣?


    而眼下這人,恐怕是這次玉佩丟失事件最為惱火的人——談妙文!


    他一直都將聿寶寶當成親兒子對待,不管去什麽地方,一定都會給這個小家夥帶迴來紀念品。


    就連這小家夥要吃個烤番薯,他也費盡心機的讓人研究出一個高科技產品,就為了讓這聿寶寶經常能吃上可口又安全的番薯!


    再者,他連代表自己身份的玉佩和血玉,都給了聿寶寶。


    這一切,都表明了這個男人對聿寶寶的疼愛。


    可當聽到自己親手給孩子帶上的玉石,竟然讓他遇上危險的時候,談妙文自然是懊惱的。


    但更多的,是憤怒!


    他談妙文所珍惜的人,豈能讓人白白欺負了去?


    再者,那玉石還是他親手給聿寶寶帶上的,又怎麽能讓玉佩流落到別人的手上?


    “該死的!”


    不陰不陽的三個字,讓顧念兮意識到不對勁。


    掃了一眼還安好坐在小床上喝著牛奶的聿寶寶,顧念兮想要拉住談妙文勸說些什麽。


    無奈的是,她的話還沒有出口的時候,男人的身影已經到了窗邊。


    很顯然,他要離開了。


    “文叔!我……”


    “顧念兮,你現在最好什麽話都不要說!我現在就是想要去做我該做的事情,至於寶寶……”


    說到這的時候,談妙文的視線落在不遠處抱著牛奶咕嚕嚕喝著的孩子,他道:“過會兒我讓人給送一點特製的藥,今晚加在寶寶的牛奶裏,就不會睡的不好了!這藥是特製的,沒有任何傷害!”


    看孩子剛剛被摸到傷口的反映,談妙文當然知道這孩子肯定是受驚了。


    這樣下去,對他的健康和將來的發展都不利。


    “好的文叔……”


    顧念兮迴答。


    但她又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這個男人卻直接從三樓上跳下去,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最終,顧念兮想要說出口的話,也隻能堵在喉嚨裏!


    “老公,迴來了啊?”


    不知道今天s區裏到底有什麽事情,談逸澤忙到了大半夜才迴來。


    風塵仆仆歸來的他,現在將顧念兮抱在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嗯,今天的事情有點多,迴來晚了!”


    “餓了麽?要是餓了的話我給你去下點麵條吧!”


    顧念兮沒有躲開他的懷抱,而是主動的親了下男人的臉頰。


    這習慣,貌似從結婚之後就一直維持著。


    哪次談逸澤迴家,他們不是這樣先親昵上一會兒?


    “不用了。我看看孩子先!”


    鬆開了顧念兮的腰身之後,談逸澤慢步來到孩子的小床邊。


    從昨晚上擔心聿寶寶被聲響給驚醒,談傾小盆友就被談老爺子帶去了。


    現在這小床上,隻有聿寶寶一個人。


    因為時間有點晚,小家夥又睡的直打唿。


    看著今晚上孩子的情況,談逸澤不免得鬆了口氣。


    但在撥了下孩子的衣服看了脖子的傷口之後,談逸澤的心尖又有些疼。


    “老公,文叔讓人給送了一些藥過來,說是放在寶寶的牛奶裏,讓他喝了就沒有事情。你還別說,這藥還真有效果的,你看看這孩子現在睡的多好!”看到孩子的情況穩定了下,顧念兮也鬆了口氣。


    “他來過了?”


    談逸澤給孩子蓋上了被子之後,問道。


    “嗯,來過了。看到孩子傷成這樣,很生氣!”


    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又說了:“老公,我好像不小心跟文叔說了太多的事情了……”


    想到談妙文知道是玉佩被搶了,害的寶寶傷了的那個表情,顧念兮又頓時感覺背脊一涼。


    “沒事。我想這事情估計還是他出麵比較方便,畢竟玉佩是代表著他,要是落進了別人的手上恐怕……”談逸澤說到這就沒有說下去了。


    而顧念兮自然也清楚他是什麽意思。


    談妙文送給聿寶寶的那個玉佩,可是另有門路的。


    據說,那玉佩是請頂尖玉石雕刻家雕刻而成。


    他談妙文和談妙炎,各自擁有一塊。


    據說,這玉石也代表了king集團的一部分。


    倘若是不知情的人拿走了,自然也沒有什麽。


    但若是被有心人拿走的話,怕是……


    特別是眼下顧念兮正打算收購了king集團,要是在這個節骨眼殺出另一個程咬金,事情怕是變得越發的棘手了!


    顧念兮一開始是擔心,讓談妙文那麽極端的人知道這些事情,那欺負了聿寶寶的人恐怕會遭遇什麽不測。


    但一聽到談逸澤說的話,他也意識到這事情牽扯眾多。若是一個處理不好,將來的麻煩也會很多。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還真的不得不處理了!


    就在顧念兮和談逸澤討論著玉石的事情的時候,城市中心某個擁擠的公寓樓裏,一個黑影趁著入夜潛進了房間裏。


    趁著床上的人兒睡的昏昏沉沉的時候,從他的衣服裏將什麽東西給摸了出來,然後又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女人將玉石拿到手之後,便很快的離開了家。


    而這一次,隨同她離開的還有一個行李袋。


    是的,她要離開了!


    離開這個貧困潦倒的家!


    今後上什麽地方,她其實也還沒有想好。


    但當她伸手摸到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玉佩的時候,女人的嘴角輕勾……


    聽老頭子說,這玉佩可是價值連城的。


    隻要帶著這麽個玩意兒,她還怕什麽?


    大不了到時候將這玩意兒給買了,至少也足夠她吃穿好幾年!


    想到這,女人的嘴角又笑了笑。


    其實,從拿到玉佩開始,女人就一直想著要將這玉佩拿出來看看。


    但因為從老頭子的口中聽說這玉石價值連城,她便不敢直接將這玉佩戴的太過明顯,免得被人搶了。


    隻是正因為這一點,她也錯過了確認這還是不是當出她從幼稚園裏搶來的那一塊玉佩。


    而當她興致衝衝來到酒吧裏喝酒的時候,原本她剛剛才潛入的那個房間裏電燈被打開了。


    原本處於一片黑漆漆中的房間,再度亮了起來。


    此時,一老人家從自己的枕頭下摸出了一個東西。


    細細的揣摩了幾下之後,老人家又將它放在自己的掌心裏。


    當他將掌心攤開的時候,你可以看到那翠綠到在燈光下發亮的玉佩!


    而上麵的那個“文”字,更是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這,不真實當初他的孫女兒從聿寶寶的脖子上搶下來的玉石麽?


    可那東西,不是已經被……


    看著出現在自己掌心裏的玉石,女人的嘴角勾了勾。


    說實在的,他這個孫女的脾氣還真的隨了他。


    喜歡什麽東西,不折手段也要得到。


    就是因為了解自己的孫女是這麽個脾氣,所以當他拿了她的玉石之後,也料定了她一定會來將這東西給“拿”迴去的!


    為了防止在悄無聲息中被搶走,他便在口袋裏放了一個,又在家裏的各個角落放了幾個。


    為的,當然就是混淆視聽。


    而他放進去的,不過是今天在大街上隨便情人用毛配料隨便雕刻而成的。


    就這樣的手段,輕輕鬆鬆的就把自己的孫女兒給糊弄過去了!


    嗬嗬……


    就這麽個毛還沒有長齊的丫頭想要跟他鬥!


    隻是,此刻正滿意的盯著自己手上的玉石看的人兒大概沒有想到,危險正在臨近……


    當夜色加濃之際,又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潛進了這個家裏。


    而不同於上一次的那個黑影的是,這次潛入的那個黑影更為高大,也更為行蹤隱蔽。


    以至於這個公寓就這麽屁大點地方,這老人家壓根察覺不到這個人兒的闖入。


    不知道這是他第幾遍摩挲著這玉石,老人家還在嘴裏細細的讚歎著:“真不錯。要是拿出去賣的話,應該能賣個好價錢才對!”


    他坐在這床上,披著件棉外喃喃自語著。


    本以為,應該沒有人會迴答他的才對。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不陰不陽的聲音迴應著:“是啊,肯定能賣個好價錢。若是拿到king集團,還不止呢!”


    “真的?”


    老人家聽到誘人這麽迴答他,還興奮的想要一同研究。


    但這話說出來之後,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這個房間,是他一個人的。


    家裏人就算要進來,這麽點大的地方他應該知道才對。


    可從剛剛到現在,除了那個溜出去的野丫頭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人進來。


    那剛和他說話的這個聲音,又是誰的?


    而且,那不陰不陽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另一個時空。


    在各種不安中,他迴過了頭。


    在觸及到身後那站著的人兒,以及他那雙沒有一點溫度的眼眸之時,他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降臨……


    “你是誰?你怎麽到我家裏來的!你快出去,我不然我報警了!”


    老人家惶恐不安的喊著這話的時候,一把小刀子已經出現在他的喉嚨口,緊緊的抵住了他的動脈。


    而坐著這些動作的男子,從始至終都隻是一個事不關己的表情。


    “報警?有意思!這年頭還真的蠻流行做賊的喊捉賊!”


    男人繼續勾唇,眉頭輕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被戳中了心事,老人家的臉色一變。


    本來,他應該在這個時候將玉石給交出去才對。


    因為他也能感覺到,這人肯定是衝著這玉石來的。


    但因為貪念,他還是自私的將玉石往自己的口袋裏藏。


    隻是他卻不知道,他這一係列的動作,早已落入了某個男人的眼裏。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那長得像男人,語調卻是女人的人兒笑了。


    “自作聰明的人,通常在我的手上會死的很慘!”


    這麽說著的時候,男人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盒子。


    用著自己的小指頭指甲從盒子裏戳出了一些類似粉末的東西,然後慢慢朝他靠近:“知道麽?這是我最近新研究出來的。這一點東西下去,別說是屍體了,連血水都找不著!”


    仿佛為了印證自己所說的事情的準確性,男人看到這房間裏一隻老鼠出沒的時候,就將剛剛他指甲上戳出來的東西撒在那小老鼠的身上。


    很快,那小老鼠掙紮了幾下,安靜了。


    而它的小身子,也很快化成了水。而水則用怪異的速度,消失了……


    一時間,本來還好好的小老鼠,就這樣化成了一陣輕煙。


    這下,輪到這坐在床上,口口聲聲喊著他沒有拿什麽東西的人兒慌了。


    “不……”


    因為他注意到,那個男人又開始用他的指甲戳著剛剛放在小老鼠身上的那種粉末。


    若是將這玩意放在他的身上的話,可想而知那會是什麽可怕的結果。


    到這的時候,他終於害怕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類人,是你所惹不起的。


    所以,他惶恐的將自己口袋裏私自藏起來的玉石交出來,並且雙手遞到男人的麵前,苦苦思索的哀求著:“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這玉石是我的孫女拿來的,我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您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關鍵時候,他還將自己的孫女兒給出賣了。就為了,努力的保存自己的性命。


    隻是他可能不知道,越是表現的如此的惶恐和不安,隻會讓麵前的男子越是瞧不起他,越是恨不得將他弄死。


    “這個,可是我送給我們家寶寶的東西!你們搶走了他的東西不說,現在還將他給弄傷了。你倒是說說,我該怎麽收拾你們才好?”


    談妙文不緩不慢的從男人的手上拿過那塊玉石。


    還好,這塊玉石兵沒有任何磕著碰著的痕跡。


    還是一如當初,他送給聿寶寶時候的那般完好。


    再透過昏暗的光線,他確定了這塊玉石的真偽之後,他才將這玉石放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您的東西,求求您放過我……”


    “看在我一把年紀的份上,放過我吧!”


    身邊的老頭還在哀嚎著。


    而那樣的嘶吼聲,讓這男人不滿的皺了皺眉。


    “也對,看在你一把年紀的份上,我是不該這麽和你計較!”


    男人厭煩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像是想要緩解一下現在自己耳朵的不適似的之後才開口道。


    “就是就是,不該這麽計較……”


    那人兒聽到談妙文的話,一度以為今天他真的會放過他。


    可誰知道,這一番話之後,迎接他的卻是:“這樣吧,我今天大發慈悲一迴,讓你自己選擇是用刀子割破大動脈死,還是用這粉末……”


    暗夜中,那種有著女人的風情,卻同樣帶著男人的剛毅的臉,笑的魅惑眾生。


    “我不要,我不要……”


    兩個選擇都是死,這個結果誰都不願意接受。


    而就在他挪著自己的老腿,想要逃跑的時候,他的臥室門外還傳來了這麽幾個聲音:“爸,大半夜的您喊什麽?”


    “爸?”


    估計,是他的兒子和兒媳婦聽到了這個房間裏傳來的動靜,過來了。


    而他,一度以為自己獲救了。


    卻不想,那個如同鬼魅的男子卻跟他說了:“看來,已經有人幫你作出了最好的選擇了!”


    丟下這話,男子在這老頭慌亂的眼神中,將自己小指頭上的粉末一一撒在了他的身上。


    慘叫聲,突然在這公寓樓裏響起。


    而在外頭聽到這詭異的唿救聲的人兒,更是慌亂的開始撞門。


    “爸,您到底怎麽了?”


    “爸……”


    可一切的詭異喊叫聲,在他們撞開門的時候卻消失不見了。


    讓人更為驚悚的,是這個本該躺在床上的老人也一並消失了,消失的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唯有他臥室裏敞開著的那扇窗戶,不時從外頭灌入冷風……


    這一夜之後,本市莫名失蹤的人口,又多了一個人……


    而與此同時,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女人還在外頭喝酒喝了個爛醉。


    一邊喝著,她還一邊往自己的脖子裏掏著什麽東西,嘴兒裏頭還振振有詞:“我的寶貝,你可千萬不能丟了。我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可就要靠你了!”


    “老頭說了,你可是很值錢的。賣了的話,到時候我一輩子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女人喝的有些迷離,一直在跟自己嘀嘀咕咕著什麽。


    而就在這女人喝的有些不清醒的時候,這個酒吧裏又來了一個人。


    當這人兒出現在酒吧的時候,就有不少的人上前說著:“談總,好久沒見……”


    “嗯,是好久沒見!”


    從大門處走進來的是談妙炎!


    其實,前段時間他還算是這裏的常客。


    不過因為這段時間,king集團的情況不是很好,最近他過來的次數也少了很多。


    所以,這才剛到酒吧,就有不少人過來打招唿。


    “那今天包廂麽?”


    那人問著。


    “不了,我就在這裏坐坐,一會兒就走!”


    不過是在辦公室裏處理事情處理的有些頭暈,他想要出來喝點東西。喝完之後,他還要趕迴公司裏繼續處理那一大堆沒有弄好的事情才行。


    說完了這話之後,談妙炎直接坐在吧台上,正好隔著剛剛那個喝的爛醉的女人。


    “那好,有需要再喊我!”


    服務員和談妙炎點了頭,就離開了。


    “一杯威士忌!”


    談妙炎坐在吧台上,便開始吩咐著。


    最近忙的他焦頭爛額的,都沒有好好喝杯酒,放鬆一下。


    等到酒水送上之後,談妙炎就開始品著。


    說實話,比起在在家裏一個人喝酒,他越是喜歡在這樣的酒吧裏喝。


    這樣,他至少可以坐在吧台上,欣賞一下這酒吧裏各種人的神態。


    而此時,進入談妙炎眼簾的,正是那個喝的醉醺醺,一直往自己的脖子裏掏東西的女人。


    說實話,自從碰上顧念兮那個女人之後,他對其他女人的興趣已經大打折扣,更別說是這個姿色全無的女人。


    所以,隻看了這個女人一眼的談妙炎,壓根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抿了一口酒之後,談妙炎便打算看其他人。


    但就在這個時候,剛喝的有些昏昏沉沉的女人就將她脖子上的那塊玉石給掏出來,並且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喊著:“帝王綠啊帝王綠,我愛死你了帝王綠!”


    帝王綠?


    說實在的,若不是想到自己的脖子上也有那麽一塊帝王綠,談妙炎根本打不起精神再看這女人一眼。


    而當談妙炎的視線落在女人正扯著的玉石上的時候,談妙炎的眸色一變。


    那個圖案……


    小文!


    本來在他手上的酒,連帶著杯子在這短暫的錯愕中掉在了地上。


    “啪嗒”一聲,碎了。


    但這樣的聲音,在吵雜的酒吧裏一點都不突兀,很快便被各色各樣的聲音給掩蓋過去了。


    而男人也顧不得腳下的一地玻璃,大步朝著那個女人走了過去。


    狠狠的拽著這個女人的手,將她從作為上拉了起來。


    “誰啊!你***眼睛長哪兒了?我現在可是你們這樣的人惹不起的!”


    女人不滿的叫器著。


    而她大概也還沉醉在自己今天偷到那玉石,即將變成有錢人的美夢中。


    “你這東西,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不管這女人如何掙紮,男人卻一點都沒有撒手的意思。


    那力氣,大到驚人,就像是恨不得將女人的手給擰斷似的。


    “什麽意思?”


    女人被這麽一弄,大致也清醒了許多。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女人也意識到那個男人正在看自己的脖子。


    想到自己脖子上的玉石可是價值連城的,女人驚慌的想要將這塊玉石給藏起來。


    可男人的手,卻死死的掐著她的,讓她動彈不得。


    “你想要做什麽?”


    “我問你這玉是從哪裏來的?”


    男人突然吼道。


    說實在的,這談妙炎在這酒吧出現過很多次,哪一次不是謙謙公子哥的形象?


    你哪一次見到他跟酒吧裏的人大唿小叫的?


    可現在呢?


    這男人像是突然發了狂似的,對著一個女人大聲的叫器著。


    連這酒吧的經理也被驚動了,匆匆趕了過來。


    可不管他怎麽勸,這男人始終都不肯鬆手。


    “我***問你這玉石從哪裏來的?”


    “這……這是我撿來的,不行麽?”


    女人據理力爭。


    “你隨便上街都能撿到這種玩意兒?放屁!”


    這玉石可是當初他的父親找雕刻大師雕刻而成的。


    所有的圖案都是親自設計的,世界上絕無僅有的。


    若是這個玉石真的出現在這裏,那是不是意味著,小文也在這裏?


    說實在的,十幾年前別人說小文死了,他一直都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如今喝了一些酒,看到這玉石,他更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趁著酒意,男人突然伸手就將女人脖子上的東西給扯下來了。


    如同,當初這女人從聿寶寶的手上給扯下來所做的差不多。


    頃刻間,女人白皙的脖子上也出現了一道紅痕。


    痛,真的很痛。


    脖子的那一塊,感覺就像是被撕裂了。


    但女人根本無暇估計自己脖子上的疼痛,呐喊著:“還給我……”這玩意老頭說價值連成。


    所以,她才偷了晚上跑出來。


    為的,就是買了這塊玉石,然後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


    若是沒有了這個,到時候迴家老頭肯定是發現了。再度迴到那樣悲慘的生活不說,還要忍受那個老頭更給無情的責罵。


    想到這,女人再也坐不住。


    更不畏懼麵前男子的威脅,猛地跳上前,努力想要將那塊玉石給奪迴來。


    “這個……”


    談妙炎壓根就沒有想的那麽多,仗著自己身材高大,伸手直接將女人擋在外圍,讓她根本觸及不到自己。


    而此刻,他則將那塊玉石捧到自己的麵前仔細端詳著。


    當看到那玉石的光澤以及雕工都不對勁的時候,男人的眉心皺成了一團:“不是小文的……”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帝王綠,連雕工也很爛。


    像是這樣的,市場上一抓一大把。材質,也是最差的那一款。


    但為什麽這塊玉石的雕工和小文的如此相似,難不成……


    “你還給我!”


    或許是因為談妙炎的一時疏忽,也可能是他發現了這玉石不是小文的那一塊有些失落,此時的他竟然讓剛剛這名女子鑽了空,將玉石給拿走了。


    “這是我的東西,我的!”


    “這東西,從什麽地方來的?”


    按理說,這玉石的雕刻應該是模仿小文的那個才對。


    那原版的東西,到底在什麽地方呢?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神經病!”剛剛被這麽一鬧,女人已經清醒了。生怕在這裏多說一句話極有可能讓玉石被搶了,丟下這一句話,女人急匆匆的拽著自己的包包,揣著玉石離開了。來次酒吧都讓這塊玉石差一點丟了,這下女人更加確定,這塊玉石是價值連城的。看來,自己是發了……


    而談妙炎是眼睜睜的看著這女子離開的。


    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沉浸在小文離世的那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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