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二爺踢開院長此刻所在的病房的時候,便見到某個腳上打著石膏的男人側靠在病床上一臉鬱悶的瞅著窗戶。


    “誰啊,這麽毛毛躁躁的不懂得規矩!”


    院子似乎沒有意識危險的到來,依舊瞅著窗外的那片藍天。


    可身後的那個人迴答他的,卻是一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


    聽到這,院長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甚至連他的背脊也一並涼颼颼的。


    轉過身一看,原來又是那麽笑麵閻羅——淩二爺。


    “你說,我需不需要懂規矩?”男人靠近的時候,慢條斯理的輕哼著。


    不過依照院長對淩二爺的了解,這位爺估計因為自己的那陣話又不爽了。


    而這一不爽,恐怕又要導致自己的另一條腿半殘了。


    想到上次的那個畫麵,男人直打哆嗦:“淩二爺,是我不懂規矩。不過今兒個是吹的什麽風,將您給吹來?”


    院長在納悶了,這蘇醫生不是已經出院了麽?怎麽這尊閻羅,又找到了他們這邊?


    “我倒是想問你,要將蘇小妞藏到什麽時候?難道你就不怕,剩下的這一條腿我也順便幫你打瘸了。然後你就可以順理成章退休,領養老費去?”


    淩二爺的音調不高不低,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


    但男人落在他身上那條腿的眼神,直接讓院長一陣哆嗦。


    這淩二爺說的出,一定做得到。


    “淩二爺,這蘇醫生不是已經出院,迴家靜養去了麽?”當初,蘇悠悠的主治醫生就是這麽和他說的。


    本來,蘇悠悠的傷口還沒有徹底的愈合,院方是不會答應這麽快讓她出院了。


    但考慮到對象是蘇悠悠,也是一個婦產科醫生,用藥什麽的,她比誰都懂。再說了,院長其實也夾雜著自己的私心,他不想再見到淩二爺。


    這蘇醫生一離開,這閻羅大概也就不會再來了。


    於是,蘇小妞的出院請示,是他親自批的。


    沒想到,這又為自己釀出了一出人間慘劇!


    這蘇小妞出院之後並沒有迴家,而這尊閻羅又直接找到這兒來了。


    “出院?你說的什麽意思?”為什麽,他淩二爺今天遇到的每一個人都這麽說?


    難道,蘇悠悠真的出院,離開了?


    “她的身體,不是還沒有恢複麽?”淩二爺又追問。


    那天和蘇小妞見過一麵,當時他就覺得這蘇小妞的臉色還有些過分的蒼白了。


    估計,十天半個月都恢複不了。


    “可蘇醫生堅持說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想要迴家靜養。等到身體差不多的時候,就迴到醫院拆線。”院長仔細的迴答著。


    瞅著淩二爺那一張鐵青的臉,院長又悄悄的將自己的腿往裏頭挪了挪,生怕這位爺再一個不悅,將自己的另一條腿給拆了。


    “該死的,她的傷口沒有恢複,你怎麽能讓她迴去呢!”一聽到現在傷口還沒有拆線,淩二爺的腦門就一直作響。


    這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的蘇小妞,她出院能到什麽地方去?


    這流產可大可小。


    要是修養不好的話,對一個女人來說簡直就是一輩子的傷。


    “我們也沒有辦法,是蘇醫生自己堅持的。再說了,我們不也看在淩二爺的麵子上,不敢為難蘇醫生!”院長老實的說著。


    “你***到底是說的什麽混賬話,什麽叫做給我的麵子?我的女人她的身上還有傷口,你們竟然就放任她這樣離開,你***還有理了?”


    越聽,淩某人越是生氣,也越是擔心。擔心他的蘇小妞,一個人出院之後會到什麽地方去?


    當然,淩二爺這麽做,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


    他就是想要試探一下,這院長現在說的這一番話到底有幾分真假!


    說完這話,淩二爺又掄起了拳頭,直接紮在院長另一條完好的腿上。


    這一下,力道不輕。


    就算是站在病房的角落裏,還能聽到骨頭發出的細微聲響。


    估計,這條腿也不是折了就是骨頭裂了。


    “我真的一個字都沒有說慌啊,淩二爺!”好歹,也走到了現如今的這個位置上。院長自然也看得出,淩二爺的這一番舉動為何。


    “那你知不知道,蘇小妞現在到底在什麽地方?”淩二爺繼續施暴。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啊,淩二爺饒命啊……”


    病房內,有持續不斷的哀求聲從裏麵傳來。


    但至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敢輕易走進這個病房內。


    因為誰都知道,這進去的閻羅,可是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惹不起的……


    淩二爺從病房裏走出來之後,就立馬電話通知劉局。全城的交警和特警全部出動,隻為尋找一個蘇小妞。


    與淩二爺那邊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情形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此刻的談家大宅。


    今兒個的談家大宅,有些過分的清冷了。


    談逸澤進門的時候,發現此刻他家的大門前並沒有出現他家小東西的小靴子。


    顯然,某個不聽話的小女人,這會兒正跑出去外麵玩了。


    最近是秋末。


    幾場雨之後,氣溫也明顯的下降了好多。


    雖然這對談逸澤來說,這個溫度是操練場上最好的溫度。但對於顧念兮這個來自南方城市的人而言,這樣的溫度卻有些過冷了。


    這幾天,她那些厚衣服也都搬出來了。每一次外出,談逸澤都會將她包裹的裏三層外三層的。


    生怕她和懷孕最初的時候那樣,發燒感冒又不能吃藥打針。而他,隻能睜著眼睛看著她痛苦。


    當然,談逸澤不是怕自己跟著遭罪,他隻是不舍得讓他的小東西再遭受這樣的罪。


    眼瞼的談某人在憋見顧念兮放在沙發上的長外套,便大步走了進去,拿在手上,急匆匆的準備往外趕。


    最近顧念兮都不帶手機,這會兒也聯係不到她。


    不過談逸澤知道,小東西最多就是在這附近晃悠。


    雖然顧念兮嘴上沒有說什麽,但談某人看得出,小東西其實非常在乎他們的小寶寶。


    人多的地方,她現在是不敢自己一個人去了。


    隻是,當談某人正拿著顧念兮的外套往門外走去的時候,便聽到樓梯口處傳來了這麽個聲音:“是是,我說嘛!”


    “那丫頭怎麽配得上我們家小南?”


    “可不是,你說她那點家底都快給她們大伯給敗光了,還好意思說她想要跟我家小南結婚,也不掂量一下,自己身上到底有幾斤幾兩重!我聽了,都為他們害臊。”


    半樓上,舒落心一邊拿著手機,和電話那端的人嘮嗑,一邊踩著居家鞋,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下午,談老爺子一般都到鄰居家嘮嗑,不然就是和即將成為親家的老陳下棋,尋找勝利感去了。談建天自從顧念兮懷孕之後,就迴到了明朗集團親自坐鎮。而劉嫂一般都在這個時候迴了家,照看一下小金孫。至於談逸南,自從決定結婚,他就跟個瘋子一樣,全身心的投入在明朗集團上。所以這顧念兮一出門,這個談家大宅也就是最為安靜的時候了。


    每天這個時間段,也是舒落心最為喜歡的。


    這樣,她就可以拿著電話,和自己那些所謂的姐妹,暢聊一番。


    隻是舒落心並沒有想到,此刻的談宅裏,還有另一個人。


    “我在想,有什麽方法可以拆散他們兩個。你們要是有什麽好的意見的話,就快點給我獻出來。這現在,可是急的一個頭兩個大。”


    “什麽叫我們家小南不懂得情調?那是因為沒有碰到對的人,你們是不知道,小南的情調隻展露在一個人的麵前。”那個人,就是顧念兮。


    即便舒落心沒有明說,站在大門前的談逸澤依然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談逸澤本來是想要大步走出去找顧念兮的,因為他對這舒落心沒事找事做,連兒子的婚事現在都想要破壞的行為感到極為可恥。可後者的另一句話,又硬生生的拉住了談某人的腳步。


    “我們小南反正我已經找到了對象。這孩子性格好,又有能力,讓談老爺子和建天都非常喜歡。最重要的是,在我們的小南眼裏,這個世界大致就剩下她這個女人了。隻要你們幫我想好怎麽攪黃了這樁婚事,我自有辦法,將那孩子變成我們小南的兒媳婦。”舒落心慢條斯理的說著。


    其實,前麵的那些話,談逸澤本來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


    可最關鍵的是後麵兩句話,一聽談逸澤聽出了貓膩。


    談逸南的眼裏,現在唯一剩下的女人,恐怕就是顧念兮了。


    至於舒落心剛剛說的什麽辦法,恐怕就是想要拆散小東西和他談逸澤,然後拉著她給談逸南配對!


    敢情,這女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放棄打他家小東西的主意?


    盯著舒落心慢步從樓上下來的聲音,談逸澤的眼神微眯。


    其實,談老爺子既然決定了談逸南的婚事,他就會包辦到底,任誰說了,都沒用。


    就算這個舒落心在蹦達,再折騰,都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的。至於小東西,時至今日她和自己的感情,也不是什麽人說想要拆散就拆散的了的。


    這一點,談逸澤還是有信心的。


    所以,舒落心想要攪黃了談逸南的婚事,還有破壞他和小東西的婚姻的想法,實在對談逸澤構不成什麽威脅。


    要論說尋常,這樣沒有威脅的事情,談某人是不屑於去解除這樣的危機的。要是以前,他每天該做什麽事情還是照做,繼續和整個談家的人維持著表麵上的和諧,根本就不會將舒落心這類的挑大梁的小醜放在眼裏。


    可偏偏,現在什麽事情一和顧念兮沾邊,談逸澤就不可能一筆帶過了。


    再說了,現在他的小東西還有著身孕。萬一這舒落心要是耍起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豈不是他們母子都有危險了麽?


    想到這,原本拿著顧念兮的長外套就要出門的談逸澤,又折了迴來,大步走進談家大廳之後,男人還直接站到了樓梯口的位置,等待正從樓上下來的舒落心。


    “小澤?”都說,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


    可這舒落心,一見到談某人就嚇得跟沒了魂一樣。一看,就一副剛剛做了虧心事,怕被別人知道一樣。


    特別是她的握著的手機,也在這個時候“啪嗒”直接從上一層的台階摔了下來。


    手機滾到地麵的時候,發出清脆的聲響,估計已經報廢了。


    “小澤,你什麽時候迴來的,今天下班怎麽這麽早?”舒落心也好歹在這個家裏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維持表麵上和諧的功夫,她練得算是不錯。


    見到談逸澤的出現,她也會噓寒問暖。


    不過她的問題,大多數都是帶著目的的。


    說這話的時候,舒落心悄悄的打量了一番談逸澤。


    後者,一張臉從始至終都極為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


    “今天任務完成的早,提前迴來了一會兒。”說到這的時候,男人又別有意味的看了看舒落心那雙帶著探究的眼眸,道:“不多不少,就一會兒!”


    談逸澤說的話有些不清不楚,這舒落心聽的有些糊裏糊塗。


    但很快的,男人原本平靜的臉上,突然勾出了弧度。


    這驟現的弧度,給舒落心的感覺就像是大雪初霽那樣的感覺,有些晃眼,也讓人背脊冷颼颼的。


    而讓舒落心最為害怕的,還是談逸澤的眼眸。


    明明生的一張邪肆媚惑的臉,卻偏偏擁有一對猶如鷹隼的眸。


    每一次,這樣一雙眸打量著她的時候,舒落心都覺得背脊莫名的涼。


    而男人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舒落心的恐懼,慢條斯理開了口補充道:“就從,你這通電話開始,說要怎麽拆散小南的婚事,還有說你想要算計著,破壞我和兮兮的感情。”


    這話,讓舒落心頓時明白,為什麽剛剛說這話的時候,男人卻笑了。


    他,這是在嘲笑她舒落心的無知。


    “你說什麽話呢小澤,我怎麽會這麽想。”舒落心扯了扯已經變得有些僵的唇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弧度。


    “先拆散了你不中意的小南的婚事,然後再將我兮兮奪走,讓她和小南結婚。到時候,憑借小南和兮兮的能力,再一舉將整個明朗集團弄到你的名義之下。”談逸澤似乎沒有聽到舒落心的否認,又自顧自的說著。


    語畢的時候,男人還不忘挑眉看了舒落心一樣,反問道:“舒姨,你覺得我說的這些對麽?”


    既然,已經維持不了表麵上的和平了,那撕破臉如何?


    他談逸澤從來不是怕事之人,不過是懶得計較罷了。


    他之所以在今天打開天窗說亮話,就是想要讓舒落心明白,她的胡鬧也該有個底線!


    他談逸澤的底線,就是顧念兮!


    一旦觸及了這底線,他談逸澤才不管你的八輩祖宗裏到底有誰,直接格殺勿論。


    “小澤,別以為你現在的翅膀硬了,就可以血口噴人!我可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麵子上,我早就……”說這話的時候,舒落心的氣息變得陰冷。


    特別是瞪著談逸澤的眼神,也變得極為犀利。像是恨不得,將談逸澤給撕裂一樣。也忘記了之前她自己一直刻意要和談逸澤維持表麵上的和平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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