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這間oo局的時候,談逸澤的黑眸就開始掃蕩著。


    但一整圈下來,談逸澤都沒有發現那個緊係在他心尖上的小女人的蹤影。當下,男人的臉色立馬又陰沉了一個檔次。


    而在見到這麽高大的男人進來的時候,幾乎整個局裏的人,都站了起來,敬了一個軍禮。


    除了,小武……


    相比較其他都參軍過的成員,小武是直接從武警學院畢業的。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位大人物。


    不過這人的身上雖然沒有穿上一身軍服,但男人身上那撲麵而來的威懾力也讓小武有些不寒而栗,這男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光是這樣站在他麵前,小武都感覺自己有些微顫,更不用說是被那雙鷹隼一樣的眸子給盯上了。


    看到這,小武決定,過會要是沒有自己的事情的話,他一定不會去招惹這位大人物的。


    可偏偏,剛剛才做了這個決定,有人就直接將矛頭指向了他:“小武,你剛剛帶來的那位姑娘呢?”


    “啊?姑娘,我可沒有帶什麽姑娘活來。”撇清,絕對要撇清。


    光看這位大人物的架勢,剛剛他說的那個小姑娘,一定來頭不小。


    這樣的人物,可都是咱們這些普通老百姓惹不起的。


    想到這,小武連連點頭。


    可帶著男人來的那人說了:“不就是你剛剛扣押的那車子逮到的那個小姑娘麽?剛剛我不還看到,你帶著她在這裏審問的?”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小武發現,男人盯著他的眼神立刻又陰冷了幾分。


    小武從來沒有想到,原來這個世界有些人的眼神,竟然可以和十二月的飛雪季節的寒意相提並論。


    這男人光是這樣微眯著雙眼盯著他看,就已經將他的心肝整個都給提了起來。更不用說是這個男人渾身上下的架勢。


    男人很高,遮擋住了頂端的那些過分明亮的白熾燈的光亮,同時將他的大半張臉都隱匿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此刻他的麵容是什麽樣子的。


    小武唯一可見的,就是他的薄唇。


    雖然是人嘴,但看起來竟比刀子還要鋒利幾分。


    這樣的唇,一直緊抿著,像是極力克製著什麽。


    而他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也始終緊握成拳。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下,小武幾乎可以聽到,男人那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細微的聲響。


    不用親眼看到,小武也能想象到,當這樣的拳頭砸在自己的身上是有多疼。


    他帶來的那個小姑娘?


    就是剛剛那個眼睛大大的,穿著也衣不合體的女人?


    顧念兮剛剛所穿的是禮服,抹胸設計的那種。適合參加聚會,休閑的時候穿的。也漸漸的,被一些喜歡涼快的女生,當成了夏季的必備。可這樣的衣服落在刻板的小警察的眼裏,竟然成了衣不合體!


    不過眼下,小武倒是沒有心思迴憶那件衣服有怎樣的特色。


    他隻是在想,那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和這個強勢的男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驀地裏,小武迴憶起剛剛那個小女孩口口聲聲喊著的,這車子的主人是她的老公?


    難道,眼前這個強勢的男人,果真如那個小女孩所說的,是他的老公?


    想到這,小武的心拔涼拔涼的。


    要是真的惹上這麽個大人物的話,估計自己這後半輩子真的要毀了。


    人在危及的時候,本能的就想要自我開脫。


    於是,當著談逸澤的麵,小武趕緊解釋起來:“我……我剛剛真的不知道那小姑娘是什麽人,我是在xx大道上遇上她的。我還以為,她是我們最近正在緝拿的那個偷車賊!”


    原以為,這樣解釋會讓麵前的男人臉色好一點,也不再對他小武抱有那麽大的敵意。


    可誰知道,聽到這話之後,男人的黑眸又暗了幾分,緊抿的薄唇也在這個時候張了張:“少廢話,她在什麽地方!”


    他的話,言簡意賅。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那樣的表情,讓小武聯想到了毛爺爺的一句話: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那般無情!


    “我……”一時間,小武變得有些結巴。


    他才剛剛從學校畢業,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陣勢。


    “快說,到底把咱們的參謀長夫人帶到哪裏去了!”站在談逸澤身側的那人見談逸澤的臉色越來越不善,而小武又變得有些結結巴巴,當即開口催促道。


    這可是比他們的頂頭上司還要大的官。就算在京城裏,也沒有幾個人敢不給這位爺麵子。


    要是真的得罪了這位爺,估計他們這裏的所有人,都別想混了。


    隻是來人的這一句話,更讓小武的臉色發了青:“參謀長夫人?!”


    他剛剛隻不過想要快一點立功,想要快一點得到組織的認可,可沒有想到一抓就是個參謀長夫人!


    再說了,那女孩還那麽小,跟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差不多的模樣,有誰會想到那女孩會是參謀長夫人?


    “就是參謀長夫人!談參謀長說了,今天是因為參謀長夫人心情不好,所以將車子開出去到處轉轉。你倒好,將參謀長夫人給抓到這裏。”那人,趕緊補充說明著。


    而談逸澤也給了他一記讚賞的目光。


    其實,他不喜歡動用自己的權勢壓人。


    可一旦觸及到他談逸澤所在乎的,他又怎麽可能輕易的放過?


    當然,談逸澤也知道小東西臉皮比較薄。


    她要是在這裏的話,估計也不會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說穿。


    “我……我剛剛讓小陳將她帶到……”小武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結結巴巴的。


    “你倒是快點說啊,都快要將我們給急死了!”站在談逸澤身邊的人又開始催促著。


    因為他憋見了,談某人越來越不善的神色。


    三番兩次的催促下,小武隻能老實的交代:“我讓小陳把她帶進牢裏了……”


    “什麽?”聽到這話的時候,最先暴動起來的是站在談參謀長身邊的那個人。“你竟然將堂堂的參謀長夫人給關進牢裏?”


    至於談逸澤,已經在男人的這一句話之後,臉色直接轉黑。


    那是一種,烏雲密布的黑。


    望不到底,觸摸不到邊際,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片黑裏,即將發生什麽。


    “你……”談逸澤微眯起了雙眸,那是如同獅子在暗夜中鎖定獵物的表情。


    他埋伏在暗處,伺機而動。


    隻要時機一對,他極有可能飛撲上前,將獵物給撕個粉碎。


    而小武悲催的發現,自己現在就是談參謀長眼中鎖定的那個獵物!


    “該死的,我談逸澤的女人,我連一根頭發都不舍得動她,你倒好,將她給我關進牢裏?”此刻的他,慢步上前,步步畢竟。


    仿佛,已經將他的獵物逼上了絕境。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參謀長夫人,”要是他知道的話,借他一百個膽子,也絕對不敢將她給擼來。


    “參謀長,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把夫人給帶出來。”眼看談逸澤麵色不善的湊上前,站在談逸澤身側的那個人趕緊上前勸著。


    當年參軍過的人可都清楚,這位爺的脾氣可不是那麽好。


    這一怒起來,非把人給整成個半殘。


    雖然小武招了禍端,但要看他眼睜睜的送死,誰也不舍。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談逸澤突然朝著小武伸出了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就將他從原地上提起來。


    小武好歹也是個成年男子,身高也在一米八左右,體重怎麽算也差不多有八十五公斤以上。而這樣的男人竟然被談逸澤單手提了起來,這可以想像他的手臂的力量有多大。


    而小武被提了起來,順帶著被襯衣領口勒緊了脖子,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當下,他的臉也因為長時間的缺氧而憋的通紅。


    “帶路,我現在立馬要見她!”


    小武本以為,這次他的小命恐怕要不保了。


    攤上談逸澤這麽以為位高權重的爺,就算他活活將你給整死,別人也不敢說什麽的。


    於是,小武就這麽耷拉著腦袋,等著男人的裁決。


    可誰知道,當他閉上雙眼的時候,剛剛拽著他的襯衣的男子的手卻突然鬆開了。他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的力道,摔在了原地。樣子,實在有些狼狽。


    可這,小武也不能怪誰。誰讓他有眼不識泰山,將堂堂的參謀長夫人給抓了進來。


    “好……我馬上就帶您過去。”小命保住了,小武自然感激的從地上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朝著牢房的方向走去,帶著談逸澤過去。


    談逸澤也不敢在這裏多呆,現在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看看他的小東西。


    這牢房又冷又潮濕,走進來的時候談逸澤就感覺不是那麽好。


    真的難以想象,他的小東西在這裏是怎麽度過這段時間的。


    “談參謀長,我剛剛就將她帶到這裏的。”說到這的時候,小武已經從其他人的手上接過了鑰匙,將這扇厚實的鐵門打開。


    隻是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望見蜷縮在角落裏那瑟瑟發抖的小身子,談逸澤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小東西,對不起我來晚了。”他的聲音,莫名的染上了沙啞。


    這個牢房又冷又潮濕不說,還很黑。


    但身為特種兵的談逸澤,也常年在黑暗中訓練。所以,這麽些年他早已練就了在黑暗中尋找想要的東西。


    所以,即便是這樣陰暗的空間裏,他一眼就能確定,那躲在角落那一小團就是他的小東西!


    也許是聽到了大門打開的聲響,小東西動了動。


    這裏很黑,她有輕微的夜盲症,所以隻能看到人影,並不能看清楚來者何人。


    人在眼睛不能看到東西的時候,是最為惶恐,也最為懦弱的。


    顧念兮也不例外。


    所以,當她看到有人影朝著自己不斷靠近,又不能確定是什麽人的時候,她又是往後勸說,小嘴裏還不斷的吼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因為不確定湊近的是什麽人,所以顧念兮幹脆準備躲起來。


    可雙腿因為長時間的蹲著,變得很麻很酸,根本使不上力氣。所以,她隻好用爬的。


    這樣的姿勢,實在夠狼狽的。


    可落進了談逸澤的心裏,卻直接將他的心都給撕了個粉碎。


    那是他捧在手心裏怕捧著,含在嘴裏又怕化了的小東西。他一直想方設法想要將最好的都給了她。


    可為什麽,她還是會遭受如此大的罪?


    到底,在他還沒有過來的這段時間裏,他們這些人都對他的小東西做了什麽,會讓她變得這麽狂躁不安?


    “嗚嗚……不準你們過來。我老公就要來了,你們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頭的話,我會讓我老公揍你們的。嗚嗚……”


    黑暗中再度傳來的,是她抽泣的聲音。


    小東西哭了。


    而她的小嘴中不斷喊著的是:“老東西,快來救我。嗚嗚……老東西,你家的小東西又被欺負了。”


    陰暗的牢房裏,不斷抽來她的抽泣聲。讓談某人的整個心,都變成了碎片。那碎片掉落一地,仿佛再也拚湊不齊。


    當下,談逸澤是很想質問這些人,到底對他的小東西都做了些什麽。


    可談逸澤更想做的是,將這個瑟瑟發抖的小身子攬進自己的懷中。


    於是,他又向前邁開了腳步。


    但這樣的舉動,似乎又驚嚇到了哭泣的人兒,她又開始吼著:“不要過來……不準你們過來!”


    “小東西,是我!”因為怕嚇到她,談逸澤隻能無奈的頓住了腳步,也示意身後的人不要過去。然後,他耐心的對她說:“我是你的老東西!”


    這稱唿,對於他們兩人來說並不算什麽,誰讓,他們在家裏已經喊習慣了。


    可這麽個簡單的稱唿落進別人的耳裏,卻怎麽也不是滋味。特別是剛剛跟進來的小武還有剛剛從談逸澤進入oo局之後就一直跟著他的那個人,怎麽聽都有些不是味。


    因為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在外人麵前那麽嚴肅,如同冰山一般的男子,竟然會和一個小女孩玩這麽黏糊的稱唿。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稱唿,小武也越是明白這個小女孩在談參謀長心目中的地位。


    看來,今天他小武的情況真的很不妙。


    而顧念兮在聽到這個稱唿的時候,也很快的安靜了下來:“老東西?”


    “是我,我來接你迴家了!”他沒有什麽華麗的言語,但“迴家”二字,無疑在這個時候對顧念兮來說,是最美的詞匯。


    “老東西,嗚嗚……”這聲音,確實是她家老東西的。


    當下,顧念兮發了瘋似的想要撲進男人的懷中。


    但因為她的腿實在蹲的太久,實在動彈不得。她隻能撐開自己的小手,伸向那個最高大的身影。


    她堅信,她的老東西一定會清楚她的意思,她要他抱。


    果然,在顧念兮這麽伸出手的時候,男人就上前了。


    一把,就將她的整個小小的身子都納進了他的懷……


    “老東西,我剛剛真的好怕。”她怕,怕永遠再也見不到他。


    “傻瓜,我這不是來了嗎?隻要我在你的身邊,天塌下來,我都會給你撐著的。”說著,談逸澤摸了摸她的小身子,發現她的手臂涼的有些嚇人,便道:“先迴家吧。這裏涼,你的身子受不了的。”


    她流過產,所以不能在太涼的地方呆太久。


    這句話說完,談逸澤沒有等到她的迴應,便直接抱著她離開了牢房了。


    從牢房裏出來,迴到oo局大廳的時候,發現今天剛剛談逸澤給打電話過去,想要讓他幫著設卡攔住小東西的王局也出現在這裏。


    王局,可是這一片交警的最高的上司。


    尋常這句子裏的人,哪一個見了他不是點頭哈腰的?但即便是這樣,有時候還難免被他甩幾個臉色瞅瞅。


    可偏偏這人一見到談逸澤,笑的跟彌勒佛似的。


    “談參謀長……這參謀長夫人找著了,可真是皆大歡喜啊。”王局討好的說著。


    “王局,我讓你幫著設卡攔著她不要出事了,你倒好,讓人把她給我送進來蹲牢裏。你是不是看著我談逸澤好欺負?”隻是,即便這彌勒佛似的笑臉,也沒有讓男人的臉色有些許的變化。


    談逸澤盯著他們,就像是瞅見了殺父仇人一樣。


    廢話,動了他談逸澤,可沒有那麽好解決的。


    再說了,這次動了的是他談逸澤的心肝,那可不是幾句討好的話就能完事的。


    “談參謀長言重了。這小武是我們局子裏剛來的,不是本地人,所以他也不清楚這裏的情況。所以您能不能……”能不能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他一迴,也放了整個局裏的人一迴?


    可王局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迎來了男人的一記冷眼:“不是本地人,就能將我的女人給關進牢裏?不是本地人,就能將我的女人給嚇哭?王局,你是這個意思麽?”談逸澤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但也就是因為這樣,讓人更難以摸清這個男人的情緒。


    再加上,談逸澤後麵的一句是用的反問句。


    要是他王局還敢說,他是這個意思,他堅信,依照談逸澤的性子,他的這個位置就要換人了。


    “談參謀長說的是哪裏的話,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就好。”說著,談逸澤看了看懷中的女人。


    可能是剛剛嚇壞了也哭累了,一被他抱在懷中,顧念兮就睡著了。不過這次她像是真的嚇壞了,即便睡著了,小手也牢牢的拽著他胸口的衣服不肯鬆開。


    “將這個人給我留著,我過兩天再來想想,該怎麽處置。”本來想要就地解決的,可眼下小東西睡著了,最好還是迴家,讓她睡的舒坦一點比較好。


    至於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還是等過兩天再說。


    “好好好,就按談參謀長你說的辦。”對於談逸澤的話,王局是一個字也不敢辯駁。


    “那好,我們先走了!”說完這話,談逸澤便抱著懷中睡的不是很踏實的小女人離開了。


    而被留下來的那些人,則一臉黯然。


    特別是小武,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這談參謀長都親自開口要處理他了,看上去這一次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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