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氣漸漸熱了,剛剛這麽一運動,她的整件裙子都濕透了。


    “這麽一大袋的番薯,那該有多重?來,放到我車上來吧,我給帶迴去就行!”他,還是舍不得讓她太辛苦。


    “剛剛這袋子被我拽在地上磨了很久,已經很髒了。沒事,你就先迴去吧。我很快就將這些給帶迴家。”


    談逸南向來有很嚴重的潔癖。


    他的車子,經常都是纖塵不染。就連車座上的那些椅套,也要定期更換。


    可談逸南都為了她做到這樣,她自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也不想這個男人為自己改變的太多,那隻會讓她覺得罪孽又加重罷了。


    “那……我先走了。”先迴家,再跑來幫顧念兮搬東西吧!


    顧念兮的脾氣他也清楚,這會兒無論他怎麽拉著拽著,她也不可能跟著他上車的。


    反正現在離家不遠,隻要他將車子開迴家,很快就能過來幫她了。


    想著,談逸南便拉動了引擎。


    但很快的,他又折了迴來。


    不過,這迴他隻是走著過來。身上那件亞曼妮的銀色西裝,也脫掉了。此刻,他的身上隻一身黑色襯衣。


    袖子,也已經被高高挽起。


    他來的有些急,站在顧念兮的身邊的時候,她似乎能從他的額頭上看到冒出的好些汗水。


    “來,這個我來提吧。”說這話的時候,談逸南已經不由分說的從顧念兮的手上拿下那個袋子,然後拽了起來,扛在肩膀上。


    那被顧念兮拖在地上,沾滿了灰塵的麻袋,和他這一身高檔的襯衣,實在有些不相符。但談逸南像是沒有感覺到顧念兮的詫異一樣,徑自扛著這一袋番薯,便大步朝談家大宅走了過去。


    很快,顧念兮迴過神來也跟著上前。


    “用不用我幫忙?”


    “不用,以前在大院的時候,陳爺爺也常給咱爺爺送這些番薯。哪一次,不是我扛迴家的?”


    怪不得,現在的他看上去輕車熟路的。


    陳家和談家,其實距離並不遠。所以,陳老爺子才敢讓談家的大寶貝孫媳婦拿這麽些番薯迴家。


    再加上談逸南很高,邁開的步伐比較大,沒一會兒就到談家院子裏了。


    “謝謝你。我去給你弄個毛巾吧。”


    因為麻袋剛剛被自己拖在地上,弄得滿是灰塵的緣故,談逸南扛在肩膀上的時候,那件黑色的襯衣也差不多變成了白色。還有他的臉頰上,也因為被那個麻袋給磨到了,所以有些髒。


    看著這樣的他,顧念兮怪不好意思的。於是,她這麽提議。


    “那……謝謝你。”因為私心,談逸南接受了顧念兮的提議。因為他不知道,能和顧念兮這麽相處下去,能讓她再為自己拿毛巾,還有幾次。


    陳家那邊的孫女,他已經見過麵了。不是很漂亮,但很安靜。在那女人的身上,他依稀找到了顧念兮大學時候的影子。


    而這,也是談逸南答應默認了這一次相親的原因。


    現在,兩家的家長在準備見麵,看樣子是想要將婚期確定下來。


    若是結婚的話,估計能和顧念兮這麽親昵的呆在一起,恐怕也沒有什麽機會了。


    想到這,談逸南也越發的珍惜這一次和顧念兮獨處的時間。


    “那我現在就去找來。”說著,顧念兮便走進了談家大宅,而談逸南則望著女人消失在不遠處的背影有些癡,有些傻。


    隻不過,這兩人似乎都沒有意識到,從他們進門之後,到剛剛的那段對話,還有現在談逸南眼眸裏的那抹迷戀,都一一沒有逃過三樓上那對黑色眼眸。


    此刻,三樓的落地窗前,一男子矗立著。


    男人很高,所以他擋住了頂棚那明亮的光線,也順帶著將他的大部分臉,都隱匿在陰暗中。


    但這樣的光影中,依稀能察覺到,男人眼眸裏一閃而過的冷意。


    片刻之後,男人那修長的身影消失在落地窗前。


    “來,小叔這是毛巾,拿著擦擦汗吧。”顧念兮正準備將自己手上的毛巾遞出去,而談逸南也在這個時候準備接過顧念兮手上的那條毛巾。


    雖然顧念兮的稱唿,還有神態,都和往日沒有什麽區別,但談逸南卻覺得,這個時候的她特別的美。


    隻是,當男人的指尖就快要觸及到顧念兮手上的那塊毛巾之時,一聽上去不冷又不熱的話語,在他們的身後響起:“喲,這是做什麽呢!”


    身後的那個人,沒有刻意提高聲調,也沒有刻意的咬中某些個字眼,卻讓在場所有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特別是顧念兮……


    因為,那身後傳來的聲音,正是她家談參謀長的。


    正因為談某人的這一段話,顧念兮便轉過了身。順帶著連剛剛想要遞給談逸南的毛巾的手,也無意識的垂放了下來。


    而談逸南的手正好在這個時候,與之錯開。於是,他的手抓空了。


    可談逸南,卻沒有第一時間收迴自己的手,反而是任由它尷尬的呆滯在原地……


    好像是在提醒著某些人,毛巾該遞迴來了。


    雖然這樣一個遞毛巾的動作,算不上什麽,也改變不了某些事實。但談逸南就是貪戀的想要再感受一次,一如當初他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下場之後她便會給他遞上毛巾的感覺。


    就讓,他在貪戀一次吧!


    “老公,我剛剛路過陳爺爺家門前,他讓我將那一大袋番薯拿迴家給爺爺。小叔正好經過,幫我扛了過來了。”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靠近的某個人已經大手一伸,就將她給攬進自己的懷中。


    聽著顧念兮的話,他清楚她在和他解釋。


    而這一發現,讓談某人原本陰沉下來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黑眸憋見顧念兮手上的那塊毛巾的時候,也順帶著一掃談逸南抓空而尷尬停留在原地的那隻手。


    陰影中,男人的唇角上突然閃現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把袋子弄的有點髒,害的小叔的渾身都弄得髒髒的。”顧念兮也憋見了談某人的視線落在什麽地方,便開了口。“所以我就去給小叔找了毛巾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咱弄髒了別人的衣衫,自然也負起這個責任。”談逸澤似笑非笑的抬頭,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談逸南身上。


    一時間,連談逸南也有些摸不清這談逸澤到底在想些什麽東西。


    明明,他就是不喜歡顧念兮和他談逸南單獨呆在一起的。不然,他又怎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出來搗亂?


    可他的這一番話,卻像是在教導顧念兮似的。讓人,著實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老公說的對!”顧念兮聽聞男人的這一番話,便準備將手上的毛巾再度給談逸南遞過去。


    隻是,她的小手還沒有來得及伸出。掌心裏的那塊毛巾,便給一股子力道給拽了去。


    而始作俑者,便是此刻將她的腰身緊緊給勾住的霸道談某人。


    “老公?”對於男人的舉動,顧念兮不解。


    而男人卻在她的注視之下,將他受傷的那塊毛巾大大方方給談逸南遞了過去:“來,小南,這是毛巾!”


    “謝謝……哥。”麵對談逸澤遞來的毛巾,談逸南就算不想接,都不行。


    隻是,對於談逸澤這樣明明已經看穿了他談逸南的心思,卻還是橫空插上一腳的行為,談逸南非常不滿。


    “好了,毛巾遞好了,我們現在迴屋吧!”


    男人很淡定,對於談逸南那不滿和哀怨的眼神,視而不見。


    也可以說,其實他談逸澤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能淡定自如。唯有遇上關於某個小女人的事情,才能讓他變得不像是他。


    拽起顧念兮的小手,他拉著她便離開了。


    而被留在原地的談逸南,隻能哀怨的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大門那邊的時候,談逸南才迴過神來,將視線落在手上的那塊毛巾上麵。


    雖然,這毛巾雖然是顧念兮給找來的。


    但因為最後是從談逸澤的手上遞出來的,味道已經明顯變了。


    就連最後一次讓她遞毛巾給他談逸南的機會,他都不肯退讓?


    談逸澤,你還真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談參謀長的不正常,依舊在持續上演。


    就像現在,顧念兮這才剛剛下班,她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還是談參謀長!


    最近這段時間,談參謀長總是會踩著她下班的鍾點聲,高調的在公司門口接她。雖然,男人不再是那一身綠色軍服,但談參謀長與身俱來的氣勢,還有他有些刻意表露出來的親昵,都讓他們兩人成為下班高峰時間的風景線。


    路過的人,無一不將視線落在他們兩人身上。而談某人甚至還會當著那些把他們當參觀對象的人兒,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柔的吻,憑空引起妒忌無限……


    “喂,談參謀長,有什麽事情吩咐?”雖然很怕談參謀長又來大秀恩愛,但顧念兮還是老老實實的接通了電話。


    這談某人的電話,是絕對不能耽擱的。


    不然,以談某人這個火爆的脾氣,非將這件公司給拆了不可。


    “我還有兩分鍾就到你公司的門下,你收拾一下,到大廳裏原地待命。”好吧,這就是談逸澤。說什麽話,常常離不開“原地待命”這幾個字。


    而這樣的語氣,也讓某個小女人有些不滿。


    什麽“原地待命”?


    這談某人,還真的將她當成了他的下屬不成?


    但即使是心裏有些許的不滿,顧念兮還是老老實實的迴應道:“好的,我的談參謀長!”


    這談某人的老虎須可真的觸碰不得,不然他還真的將你給咬的死死的。


    收拾好了辦公桌上的那些東西,顧念兮聽從談某人的吩咐,來到了明朗大廈樓下等著。


    此時,正直下班高峰。


    公司內部的人,都一一乘坐電梯,一個批次一個批次的從樓上下來。


    而談某人趕到的時候,大廈裏端的人正處於一個高峰。


    “老婆,對不起我來晚了!”大廳內,談某人深情款款的朝著顧念兮漫步而來。


    褪下軍裝的談某人,雖然少了一份鐵杆,但身上那股子渾然天成的霸氣,依舊讓他成為這整個大廳的風景線。


    不穿軍裝的談逸澤,很少出現在明朗大廈裏。所以這裏的人,一般都忍不住這男人其實就是他們總裁的大兒子。


    這也是,談逸澤這段時間經常出現,而顧念兮卻沒有極力阻止的原因。


    反正不會暴露她的身份,她也就讓這個男人瞎鬧著。


    他的身上是件銀灰色西裝,雖然是很普通的款式,可穿在他的身上有版有型,說不出的好看。這也讓這個男人一出現,就掠奪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球。


    而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之下,談某人的節奏沒有被人打亂。


    他依舊堅定的望著她,對周遭不斷投來的愛慕眼神視而不見。


    仿佛,他談逸澤的視線就隻剩下她顧念兮一個人。


    走到她身邊的時候,他又牽起了她的手,將她帶進了自己i的懷中。


    “沒有等很久吧,剛剛那邊有點塞車!”他說這話的時候,壓低了聲音。這樣的話,聽上去有點像是刻意的討好。


    “讓你不要過來,你又不聽?”顧念兮有些無力的白了身側那一臉帶笑的男人。


    這麽個下班的高峰時間段,整個大馬路上通常都會出現賽車。也不知道最近談參謀長這是被什麽給附身了,每天都堅持要到這裏來接她下班。


    而且,他也剛剛才下班,這麽點時間,他需要迴家換下那一身綠色軍服,然後再換上一身西裝,在匆匆忙忙趕過來。這樣,能不晚麽?


    可顧念兮已經勸說了好幾次了,這男人每一次都當成耳邊風。聽過,就忘了,第二天,一切照舊。


    “我不是不聽,隻是想要提高一下出鏡率。”對於顧念兮的白眼,談某人非但接受了,而且還接受的那麽的理所當然。眉梢裏,甚至有喜色悄然爬上。


    仿佛,顧念兮剛剛給他的並不是一記白眼,而是鼓勵的話語似的。


    “什麽出鏡率啊?別給我貧嘴。走吧,過會兒人越來越多了。”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已經發現了他們周圍已經有不少的人民群眾開始圍觀起來。


    有些,還對著談某人犯花癡。


    這樣的感覺,其實非常不好。


    談參謀長是她顧念兮一個人的,理所當然就該給她一個人看,不應該被這些花癡的女人圍觀。


    拉著談參謀長的手,顧念兮便急忙邁開腳步了。隻不過,她的力氣根本就不是談某人的對手,這麽一拉沒有將男人給拽動,倒差一點將自己給絆倒了。


    好在,在她即將要和大地母親來一個深情擁抱的時候,身後那雙有力的手臂牢牢的接住了她,將她再度卷進他的懷中。


    “小東西,做什麽事情都這麽毛毛躁躁的可不行!”說著,他的唇又湊近了。


    當著眾人的麵,他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而顧念兮隻能再度白了這個男人一眼:又玩?


    談某人鼻孔朝天哼唧了一下:就玩,怎麽樣?


    總算,這一吻結束了。周圍的歎息聲,此起彼伏。


    而談某人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牽起了她的小手,大步走向他們的車子。


    “談參謀長,最近你被瓊瑤阿姨給附身了吧?”這麽酸溜溜的畫麵,也就隻有在瓊瑤阿姨的書裏能看到。


    趁著她和談參謀長還沒有走到車子前麵的時候,顧念兮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問著談參謀長。


    “瓊瑤?那是誰?”談某人似乎沒有意識到什麽,繼續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就是一寫小說的,還挺出名的。難道,你不認識?”顧念兮繼續帶著賊兮兮的小臉問著。


    其實,她一早就知道,像談參謀長這樣的鐵血漢子,又怎麽可能會看那些酸不溜秋的小三和正室之間的矛盾小故事?不然,她可不敢拿出來變相的奚落談參謀長最近精神不正常。要是被談參謀長給發現的話,她非給這個男人剝去一層皮不可。


    “我隻看資治通鑒,還有三國演義。”談某人繼續牽著她走:“至於你說的那個人,我還真的沒有看過他寫的東西。要是你喜歡的話,我這兩天去找幾本來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聽著談參謀長說這話,顧念兮趕緊否定。


    談參謀長不用看那些東西,都能自編自導自演出這樣的肉麻戲。要是被他看了,那她顧念兮每天豈不是都要雞皮疙瘩掉一地?


    終於,在明朗大廈的員工的注視中,顧念兮上了談參謀長的車。


    這會兒,那些紛紛擾擾的聲音,都一並給隔絕在車子外。而瞅準了時機的顧念兮,立馬開了口:“談參謀長,打個商量成不?”


    “什麽商量?說說看。”談某人果然是人精。從來,都不會說一句“不管你說什麽,我都會答應你的。”的話。


    “談參謀長,以後您可不可以不要到公司裏來接我?”


    談參謀長現在嘴角裂開了,看樣子心情不錯。


    人家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


    沒準這會兒和談參謀長這麽一商量,事情就好辦了。


    “為什麽要讓我不要過來接你?說說看,要是有理,我就答應你。”談某人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的淡笑。


    這樣的他,實在找不到任何的擊破口。


    “老公,下班你還要趕著過來,路上還有可能遇到塞車,多辛苦?”


    “怕塞車?沒事,等明天我和劉局說一聲,讓他在這個路口多安排幾個交警,這樣這條路的交通秩序就井井有條了。”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上帶著玩味似的弧度。


    像是,他早已察覺到了自家小東西在想什麽事情似的。


    “人家不是擔心交通,人家是覺得,這樣大秀恩愛什麽的,造成的影響很不好……”


    “這不叫大秀恩愛,我都說了我這是在提高出鏡率。而且要是再不努力的話,我老婆都要被別人給搶走了!”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正準備拉動殷勤。


    窗外夕陽的餘暉透過車窗,落在談逸澤的側臉上,好像為他的周身染上了一道金邊……


    而這樣的光亮,也讓顧念兮看到了,他眸子裏的陰鬱。


    那一刻,顧念兮笑了。


    原來,她家的老東西不是在乎她,而是非常的在乎。


    上一次,她不過是和他開個玩笑,沒想到弄得他神經兮兮這麽幾天。


    一陣低笑過後,顧念兮道:“老東西,沒人能搶走你家小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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