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華燈初上,這第三層包廂所坐的男人正是相府小公子張文皓,張婉月的親弟弟,自上次金鱗閣被蘇酥刺傷後,便一直被相爺關在家裏養傷,此刻看到蘇酥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齒。


    直到宴席尾聲,煙雨齋眾人皆醉,蘇酥才與眾人依依不舍的離去。


    “方淮,你們幾個,送胭脂和傾城姑娘迴時雨軒,我跟秦兄,送蘇酥和香菱姑娘迴煙雨齋。”好在江雲卿還有幾分清醒,冷靜的安排完,便扶著蘇酥往迴走,等走至一個暗黑狹小的巷子時,四周卻突然竄出幾個蒙麵人,一個個膀大腰圓,眼神淩厲,把四人團團圍在中間。


    江雲卿和秦中元雖為書生,卻也不慫,將兩位姑娘護在身後牆邊,自己則充當肉盾,蒙麵人中有一人下令,其它人便衝上來對其拳打腳踢。


    “你們是…是誰…派來的!”


    江雲卿當即被打的鼻青臉腫,卻把蘇酥死死護在身後,見問話沒人迴答又道:“你們是想…要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為首的蒙麵人仰麵笑起來,“爺有的是錢,爺就是看你們不順眼,給我往死裏打!”


    又是一陣雨點般的拳腳落下,江雲卿此刻已經快要站不穩,蘇酥這時吹了冷風也稍稍清醒了一些。抬眼便看到鼻青臉腫的江雲卿近在遲尺,忍著不喊叫一聲,隻得疼的悶哼兩聲。遠處是已經被打倒在地不住哀嚎的秦中元和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香菱。


    “住手!你們是誰派來的!知不知道我是誰!”


    蘇酥掙開江雲卿的保護喊到,聽到她的喊聲,為首的蒙麵人擺了擺手,示意手下停止,嗤笑一聲上前,


    “知道,陵安王妃,煙雨齋女掌櫃嘛。”


    “既如此清楚,那便是故意為之,蘇酥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得罪閣下的。”蘇酥毫不畏懼的直視對方。


    張文皓一把將麵巾扯下,目露兇光的看著蘇酥“你不知道嗎?你應該清楚的很。”


    “是你!”


    “是我,蘇小姐不認識我了?把我當跳板,狠狠敲詐了一筆就走,卻無情的翻臉不認人啊?”


    蘇酥心下一緊,連忙道:“你放了我們,那一千兩銀子我可以還給你。”


    “晚了,我確不知道你本事通天,當日拚死拒絕了我,我還當你是什麽貞潔烈婦,沒想到是傍上了陵安王這顆大樹,怎麽,背靠大樹乘涼的滋味好不好?”說罷,張文皓便掏出一把匕首,在夜色中,刀刃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蘇酥緊張的咽了口口水,試圖穩定他的情緒:“你…你別衝動,我與你姐姐同在陵安王府,你這樣做,就不怕殃及無辜嗎?”


    “她?我顧及她作甚,一個放棄入宮為妃非要嫁進王府的賠錢貨,我早就不當她是我姐姐了!”張文皓說完漸漸逼近,“原來蘇姑娘這種人物,也會如此怕死啊。”


    蘇酥被抵到牆角,無處可逃,隻得緊張的大口喘著氣,眼見匕首靠近脖頸,突然張文皓身後竄出一個人影。


    江雲卿剛從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就瞥見張文皓正欲將匕首抵在蘇酥頸項,便不顧危險,衝過來徒手就要搶奪匕首。


    張文皓也沒想到他會如此莽撞,爭搶慌亂間,便亂刺了幾下,突然聽到女人的尖叫聲,才發覺眼前的江雲卿已經緩緩倒下。


    “江雲卿!江雲卿你沒事吧!”蘇酥哭喊著上前抱住即將倒地的江雲卿,在黑夜裏隻得摸索探尋他的傷勢,卻摸了一手的細膩濕滑。


    “血,有血!張文皓,你敢殺人!”蘇酥看向行兇者,張文皓卻一把丟掉匕首,他本隻是想把人打一頓,再嚇唬嚇唬這個女人出出氣,沒想鬧出人命,聽到蘇酥的話,隻能故作鎮定的說“是…是他過來搶,自己撞上的,本公子沒…沒想傷他…”


    蘇酥將江雲卿平穩的放下,自己則上前一把抓住張文皓的衣袖,“你不能走,你得趕緊去找郎中救他!”


    看著蘇酥滿手的鮮血此刻沾在自己衣袖上,張文皓嚇得猛甩卻甩不掉蘇酥緊扯的手,恐嚇道:“你趕緊鬆手,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不能走,你傷了人你得趕緊救他!”蘇酥更加用力的撕扯著他喊道。


    眼見掙脫不了,張文皓迴頭用力一把將蘇酥推離,蘇酥被推出去一米多遠,頭撞在牆壁上,沒了意識。


    張文皓掃了眼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四人,明白自己闖了禍,便帶著手下一溜煙的跑走了。


    清晨,蘇酥悠悠轉醒,眼前是一個沒見過的地方,屋子四角立著漢白玉的柱子,四周的牆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黃金雕成的蘭花在白石之間妖豔的綻放,青色的紗簾隨風而漾,而此刻她就躺在紗帳之內金絲軟榻上,低頭看了眼自己,此刻白色牡丹煙羅軟紗,逶迤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身係軟煙羅。


    這不是她昨夜的裝扮,這是哪兒,腦子裏無數個疑問湧出,腦後的殷實疼痛卻提醒了她,她記得昨夜失去意識前,眼前是重傷流血的江雲卿。


    想到江雲卿,她掙紮著起身,卻因頭疼欲裂重重倒迴榻上。


    “姑娘醒了,姑娘可要用膳?”進來一個著粉色紗裙的婢女,柔柔的問道。


    蘇酥搖了搖頭“不必了,請問這是哪兒,我的朋友們在何處?”


    “這裏是金鱗閣,是我家主人昨夜救了你們,你的朋友們都沒事,此刻正有郎中給她們救治。”小婢女乖巧的向她匯報,蘇酥聽到他們都沒事也稍稍鬆了口氣。


    “你剛才說,你家主人?你家主人是?”


    “姑娘稍等,我這就去通報我家主人。”婢女福了福身,便轉身退下。


    待她走後,蘇酥半倚在床邊,打量著屋內的一切。這裝潢華貴又不俗氣,顏色清雅用料卻貴重,不知出自何人手筆。


    “蘇姑娘醒了,可叫在下好生擔憂啊。”一陣戲謔的男聲傳來,門口走進來一個欣長的人影,琥珀色的眼眸襯的一雙桃花眼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身深藍色的錦袍,手裏拿著把白色的折扇,腰間一根玄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溫文爾雅,邪魅不羈。


    “是你,北冥淵。”蘇酥認得他,就是他上次把她從王府騙出去,差點死於非命。


    看著眼前女子仇視的目光,北冥淵勾起薄唇笑了笑,“你就是這麽對你救命恩人的,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北銘。”


    蘇酥冷冷道:“二皇子不必惺惺作態,你之前利用我欲傷害王爺,這次又想做什麽?”


    北冥淵卻一臉可惜的搖搖頭,“我之前還誇你聰明 ,那你現在就該知道,惹怒了我,對你,和你的朋友們全無半點好處。”


    聽到他說朋友們,蘇酥隻得放棄目前劍拔弩張的對峙,一改之前態度,笑的眉眼彎彎仰頭說:“你既喜歡,那我便叫你北銘,我的朋友傷得很重,還望你幫他好好醫治。”


    “不愧是陵安王的女人,懂得識時務,不簡單,真是不簡單。”北銘輕搖折扇,眼底卻一片冰冷。


    “謝謝誇獎,也謝謝,你昨晚的救命之恩。”蘇酥定定的看著他,卻參不透半點這個男人的想法。


    “既是感謝,就不能隻在嘴上說說,你準備付出什麽來謝我?”北銘挑眉問道,手指卻撫上蘇酥尖尖的下巴,不住的摩挲著。


    蘇酥不動聲色的扭頭躲避,問道“不知富可敵國的金鱗閣閣主,會對我一個嫁為人婦的女子,有何吩咐?”


    北銘聽聞這話低頭笑了笑,“不用你提醒我,陵安王的女人又如何,昨夜你危機重重,那陵安王身在何處啊?”


    蘇酥卻隻是別過臉去不說話,心裏盤算著這麽難纏的對手該如何周旋時,北銘卻突然起身,丟下一句“蘇姑娘,你且安心休息吧,待你的朋友們傷好了我會讓你見他們的。”不等她迴答,便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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