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啊,我不會叫的。”孟夏咬緊牙關,死也不鬆口。


    盛憲滕見她不肯喊,雙手一起下手,撓她發笑。


    “別想,我是不會喊的,這一聲老公,得留給我以後的男人。”她一時忍不住,就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這一句話一出口,盛憲滕遽然從她身上起來,目光含著傷痕,沉默隨之而來。


    “小舅舅,我們------”


    不等孟夏說完,盛憲滕搖頭,一隻手封住了她的唇瓣。


    “我懂。”


    轉過身,他走到窗戶邊上,打開窗戶,摸出口袋裏的香煙,一根接著一根抽了起來。


    沉悶,寂寥,悶殤,娓娓而來。


    孟夏看著他孤單的背影,煙霧繚繞在他清冷的周身,仿佛要被那濃鬱的煙給吸走。


    她心底也不好受。


    踱步到他身邊,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身,頭依靠在他後背上,低沉道:“對不起。”


    兩個人抱得再緊,卻怎麽也不能再近一步,這種無法言喻的傷痛,誰也無法派遣。


    盛憲滕一隻手夾著香煙,一隻手伸過來,摸著她柔軟的腦袋,低聲道:“永遠不要對我說這三個字,你知道的,我想聽的是另外三個字。”


    我愛你!


    這輩子,或許他也聽不到她親口對他說了。


    孟夏腦袋一轟,她抬起眸子,緊緊地看著他,楚楚的閃爍著燈光:“小舅舅,不如我們分開吧,這樣太痛了。”


    愛得太沉,太痛。


    遠遠超出了她的負荷。


    盛憲滕一把丟掉煙頭,雙臂狠狠抱住她,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裏,一股巨力將他裹住懷裏柔軟的身軀。


    他沙啞著嗓音道:“我,我舍不得。”


    就算是痛,他也想要這樣抱著她,親她,吻她,與她一起同眠。


    孟夏眸底一陣濕潤。


    她雙臂抱住他的腰身,梗著一股酸澀道:“那我們之間,會永遠也沒有承諾,永遠也沒有結局,你,你受得了嗎?”


    “受得了,隻要能這樣牽著你的手,就算是一輩子不結婚,一輩子不那個啥,我也能忍受,我能忍.......”盛憲滕發急道。


    在那段時間裏,他逼著自己不去想她,不去接近她,遠離她,甚至逼著自己去正常地跟女人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可越是這樣,他發現自己竟然一分鍾也忍受不了。


    忍受不了她冷淡的眼神,忍受不了她跟人嘻嘻哈哈,忍受不了陌生女人對自己的投懷送抱。


    越壓抑,越瘋狂。


    他感覺自己要被自己逼瘋了,每一刻身體都處於要爆炸的邊緣。


    他想要她,想要跟她在一起,想要看著她對自己笑,想要看著她站在自己身前,他可以摸,可以親,可以抱著她,哪怕什麽也不做。


    孟夏抬起眸子,目光炯炯地看著他,低聲道:“那我們約定,一輩子不愛別人,這樣一生一世,可以嗎?”


    “夏夏,苦了你。”盛憲滕抱住他,喉頭一陣哽咽。


    他不怕天,不怕地,什麽也不怕,卻怕失去她。


    可如今親耳聽到她的承諾,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他給不了她妻子的名分,給不了她一紙結婚證。


    外人眼底,他們永遠都是一對舅甥倆,無可避免地不能公然地出雙入對。


    “夏夏,對不起。”他抱著她,坐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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