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然後推開她,臉上的神情決然。半晌,猛地吻住她的唇。甜甜的……像是抹了蜂蜜的味道……很舒服……呢……他在她的耳邊說著。

    對不起。原諒我不可以帶你離開。我愛這個國家,不能置國家於危難關頭於不顧。我也愛你。希望嫁給太子殿下,你會幸福。對不起。

    他毅然離開了,留下她呆呆地癱坐在那裏,淚如雨下。“是麽……是麽……”她笑了,像是發狂的笑了“你這麽愛這個國家啊……那麽……”就由我來,毀掉它好了。

    冥冶四十五年春。七皇子立宮女菁菁為太子妃。

    冥冶四十五年夏。蠻族入侵,李子禦率打軍抵禦。

    冥冶四十五年秋。李子禦不敵蠻族入侵,戰死沙場。

    冥冶四十五年冬。皇帝不理國事,整日與皇後尋歡作樂。

    冥冶四十六年春。羽國滅亡。皇後立於高牆之上,她看著大批湧入的蠻族士兵,笑的妖嬈。

    我說了。我會把它毀掉。我會把你最心愛的東西毀掉。她笑,接著流淚。可是輸的……還是我呢……

    ……蒙蒙細雨,灑滿了滿山的墳。土腥味混合著清香漫到了山半腰的墳上,那是一座簡單的墳,簡單到碑前隻有寥寥幾個字。

    長發齊腰的少女在碑前久久的站立著。雨珠順著白皙的臉頰流下,再緩緩滴入土裏。她的眼睛茫然無神,往昔如水般的雙瞳布滿了血絲。

    “一年過去了,又是滿山細雨……”她喃喃道,突然附身抱住了墓碑,哭著。“子禦……想你了……”紫衣的少女的唇邊有著不易被人察覺的弧度。

    她笑著,天地萬物皆黯然失色。雨越下越大,少女拉緊了身上的披風,眼眸望向天穹,然後笑得美麗。眼睛好像亮晶晶的。不知道那是什麽。

    “……這雨真美。”她向前走,自顧自地說著,沒人迴答她。毛茸茸的皮靴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她偏愛這種聲音。

    “原來梅花開了麽。”她彎起好看的眉眼,踮起腳尖,欲折下一朵。隻是她並沒有那麽高,她夠不到。“開的真豔……”她笑笑,仰起臉看著。

    那紅梅開得異常妖冶,幾欲滴出血來。“本來還想折下一朵,好好觀賞呢。”她仍舊說著,隻是依然未有人迴答她。

    這場麵不免有些傷感。“開的再美,也終究會凋謝。”她說著,又笑了。笑得有些悲涼。她繼續走著。雪繼續下著。落了她一身。她又停了下來。

    這裏的白雪落得很高。也僅僅隻有這裏而已。她慢慢蹲下身來,眼眸間流轉著淡淡的哀涼。“呐,你會冷嗎。”語氣裏有著藏不住的關切,又有著淡淡的哀傷。

    “一定會吧,這裏這麽冷。”她又開口。就這麽一直自言自語。沒人迴答她。頓時雙眼水汽朦朧,她自嘲的笑了笑,發出銀鈴般的聲響。

    “我真的想你了。”淚水滾落。她輕輕擦去覆蓋在石碑上的雪。上麵赫然刻著幾個大字。“李子禦——之墓”!!

    “你也會冷啊……”落曉兒輕輕走來,幫菁菁披上一件衣服。“我很羨慕你啊……曉兒。”菁菁喃喃,微微笑道。“……”落曉兒沒說話,隻是靜靜的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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