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問天趕緊伸出雙手,像捧著一個月亮一般,捧著晶瑩的水滴,慢慢地引導著它向著青花瓷瓶裏飄去。


    漸漸地,蜜水精似乎感覺到柳問天的意圖,它慢慢通過瓷瓶的邊緣,滑入了瓷瓶之中!


    “太神奇了!”柳問天睜大了眼睛,他上一世見過很多妖族,卻從沒見過水滴也如此有靈氣,不禁大感興趣。


    他盯著青花瓷瓶,想看看,這個蜜水精,將會變幻出什麽花樣出來。


    但是,半個時辰過去了,青花瓷盤內沒有絲毫動靜。


    “不會是自己釋放蜜水精的方法不當,將她玩死了吧?”


    柳問天心中忐忑起來,他迅速翻看羊皮卷,在確認方法正確後,便不再糾結,而是靜靜地等待著,等著蜜水精如羊皮卷中所,慢慢生長,成型……


    他索性將羊皮卷放進了右臂中垢月記的存儲空間,然後專心等著蜜水精的成長。


    羊皮卷裏的內容無比浩瀚,寫滿母親孤月密密麻麻的字,他一時半會,是看不完的。


    更何況,他今天的心情悵然若失,還沒從那種莫名的惆悵中緩解過來,何不休息一下呢?


    柳問天忽地聞到了一股摻著茉莉花的紫桂花香,這股香味,和院內的紫桂花香不同,它更淡雅,也更為清香。


    他聽到了一個人無比柔潤的聲音。


    “天,你在幹什麽?”


    柳問天知道,這是李剪瞳迴來了,隻有她,才會帶著這種清香,才會發出能讓人潤到骨子裏的聲音。


    “他叫自己天?”他抬起頭,看見了一襲白衣的李剪瞳。


    此刻,天氣晴好,但是她的眉眼,依然仿若隔著一層迷蒙的霧氣,讓人看不透。


    柳問天嘴角微楊,看著素雅的李剪瞳,淡然道:“這個花瓶好看,可否給我用用?”


    秦子儀的神識告訴他,前幾天,他給李剪瞳的印象,言語很是直接粗暴,而且總是帶著刺和調侃。


    這簡單粗暴的前期,已經結束了,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恢複柳問天本來的語氣就好。


    等火候到了,再進行簡單粗暴的猛攻,她就會放下她所謂的偽裝了!


    柳問天不知秦子儀的神識的火候到了,是什麽意思,他也不用顧那些,和秦子儀的神識打的賭,本就是一時興起,他並不在乎結果,更不在乎過程!


    李剪瞳眼眸一轉,神情有異樣,她不知道,柳問天為何會喜歡這個青瓷花瓶,莫非,他喜歡養花不成?


    她潤聲道:“這是產自南海瓷都的青葉花瓷,十年前,我的一個師姐,從南海迴來,帶給我的,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了!”


    “多謝!”柳問天完,便不再看她。


    無論是從神劍山莊到龍翔學院,這也是他第一次對李剪瞳話如此客氣。


    李剪瞳見了,也不話,顯得心事重重,悠悠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怎能沒有心事?眼看十天的期限已經過去五天,但對柳問天身上的黑木欲毒,她十五年前經過改良調製出的解藥,柳問天每天都喝,而且換了六種,卻依然沒有見效。


    這明,她在十五年前失敗後,再次改良調製的藥物,依然無法解那黑木欲毒。


    這幾日,她一邊試藥,一邊動用神識,想出了兩種解毒之法。


    她已經發動了藥尊館所有的力量,為她尋找配置解藥的材料,如果一切順利,那麽,最後一天,她將煉製出兩種丹藥。


    隻是,李剪瞳心中卻無把握。如果失敗,那麽,她又將要等待三十年的周期到來。那個周期離現在,還有整整十五年!


    而柳問天這個年少的生命,也將在龍翔州的牢獄中,無比煎熬屈辱地死去……


    柳問天卻不知道這些,他今日難得放鬆片刻,便不再想其他,繼續趴在桌子上,等待著蜜水精的出現。


    秦子儀的神識哈哈大笑道:“咱們上一世的絕世武神,今生怎麽也學會如此憐香惜玉了?你可別抱太大希望,也許,她幻化成人形後,長得難看得很呢!”


    柳問天不屑道:“我與你不同,你是萬花叢中過,隻看美女,我在情感上是老農夫一個,隻看是不是女的!”


    “這蜜水精,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隻要是個活的,能陪我話,那也比總是隻能與你話強!”


    秦子儀的神識笑道:“你這麽,那以後遇到需要我的時候,可別喚醒我!昨晚,你要是喚醒我的神識,就不會失去知覺,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迴事了!你此刻的心情低落,與昨晚的遭遇有關吧?”


    柳問天悵然道:“何嚐不是!從沒有這樣心情低落過,上一世,我隻專心武道,哪裏會如此,隻是不知為何,今日竟然有了你們文人悲秋悲春的感覺!”


    “這個是自然了!”秦子儀的神識悠然道:“近朱者赤,你和我這個風流才子文人雅客,朝夕相處這麽久,如果沒沾染風花雪月,那豈不是成了不解風情的豬狗?”


    “我們呐,應該互補一下,取長補短麽!用我的文雅,補一補你的粗魯,特別是對情感無知的神識!”


    “嘿嘿……”柳問天的嘴角忽然泛起了一陣怪笑,他忽地狠狠地往自己右邊的那塊垢月記掐了掐,頓時,秦子儀的神識大叫起來。


    他哀嚎道:“天炎,你別太過分了!你主武,我主文,但你武修等級不濟,害我跟著在黑鬆林受了那麽多的苦,特別是對付金剛獅的時候,疼的我神識都要分裂隕滅了!現在還要折磨我麽?”


    “哈哈哈……”柳問天大笑起來,得意道:“你不是我們應該互補一下?我也是讓你多受錘煉,免得受一痛楚,就像一頭土豬一樣哀嚎!”


    “你得多用我這武者之意誌,戰鬥之魂魄,補一補你那隻會吟風弄月無比脆弱的神識!”


    秦子儀的神識苦笑起來,他發現,和自己呆久了,這柳問天,話竟然也慢慢變得一出一出的,還真是沾了很多文雅之氣!


    隻是,自己的神識,何時能將這武魂之氣錘煉得更加堅毅呢?上一世活了大半輩子,這神識脆弱的惡習難改啊!


    “要不要,我再掐一下其他地方啊?”柳問天揚起左手,又要在自己身上某處落下。


    他這掐幾下,那打幾下,對於他這個上一世的武魂神識來,那和撓癢差不多,但是秦子儀的神識,那可就是打板子一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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