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義仰首長歎又道:“兄長皮外傷,無須多久便能愈合,可夷光心中之傷,恐一時難以磨滅。”


    說後,他又緊緊摟住西施楊柳小蠻腰,兩人交首相靠肩膀,互述衷腸。


    臉頰肌膚相觸一起,蔣義心中百感交集,好似從親情又轉變至男女之情。


    他心中默念自己已是玲兒之夫,曾發誓言不可背其而慕她人,即使與西施相擁一起,卻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


    兩人正相擁間,忽聞屋外有人前來,西施聽得聲音是吳王,立即讓蔣義躲於屏障之後。


    “哈哈哈,愛妃,寡人來了,寡人今晚一定要好好愛你一番,愛你愛得死去活來。”


    屋門被漸漸推開,西施見到吳王,驟然失色,隻恐今晚他又要臨幸於自己,若如此怎能了得。


    朱傑進入之後,又讓左右退下,將屋門緊閉。


    每夜他在西施身上蠕動著,雖非心愛之人,但西施卻是享受其中,因此看到蔣義心存愧疚。


    “今日愛妃所跳之舞令人賞心悅目,寡人今夜要好好獎賞你,愛妃,來,寡人幫你解衣。”


    說罷,假夫差朱傑一把摟住西施小蠻腰,如豺狼似虎一般,將其香肩玉頸用舌尖吮吸著。


    西施深感羞愧,隻因屏障之後有人注視著自己,若自己失了態,有何麵目再去見蔣義。


    而蔣義此刻看著昔日同窗摯友朱傑,手中寶劍緊握,咬牙切齒欲將其殺之。


    “嘭——!”


    蔣義忽從屏障後衝出,一腳將假夫差朱傑踹到在地。


    “什麽人!?有刺客!”


    朱傑剛唿喊出,直見一把利劍架於他脖子之上。


    “吳王,好久不見,你現在日子過得可瀟灑了吧。”


    蔣義的突然襲擊讓朱傑措手不及,而西施見後亦大為震驚,原本以為他會躲於屏障趁機溜出,怎知卻毫不猶豫的出來保護自己,心中甚感安慰,而眼眶之中又是熱淚溢出。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愛妃,他怎麽進來的?”


    蔣義見他問起西施,為了不讓自己連累到她,又喚她出屋門在外等候。


    “朱傑,嗬嗬,老同學見麵,沒想到會是在這裏,而且沒想到你還成了吳王了,更是在輕薄我妹妹西施,我真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朱傑聽後,心中甚是緊張,自己身份如此掩蓋的密不透風,怎知蔣義一見到就知道這秘密,心中暗思莫非他與蔣謙有何交集。


    “蔣毅,你為何會在此處,大家都是老同學了,何必動刀動劍的呢,趕緊把劍說起來吧。”


    蔣義此時將劍迴鞘,又讓他站起與自己說話,可能由於他鄉遇故知,見到久違的同學,心中感慨之餘又放鬆了警惕。


    朱傑見他有所懈怠,故而又裝作質問的語氣問道:“多年未見,你如何成了這般模樣,又為何會出現的寡人愛妃西施的寢宮之中。”


    蔣義見他對自己竟還這般狐假虎威的模樣,心中有些惱火,又想起對西施的種種輕薄行為,口中罵道:“你特碼也好意思問我!?那你怎麽會成了吳王夫差?更為什麽要追殺蔣謙跟他老婆,難道你真把自己當成是吳王夫差了嗎?”


    朱傑聽後,忽然感到自己言語過激,此處又沒他人,不如坦誠一些讓蔣義心情平複,否則他一衝動將自己殺了那該如何是好。


    “蔣毅,莫激動,莫激動,我還是朱傑,我們還是同學。如今我們共同身處亂世,正所謂弱肉強食,成王敗寇。夫差我本不想殺他,但是我若不殺他,你的同學朱斌可能就要葬身在他手上了,我這一切完全就是為了救朱斌所以才這麽做的,你是我多年的同學,應該了解我。”


    “什麽!?朱斌也在此處?”蔣義聽後,原本心中深恨他,但他這些話語一出,覺得也並不無道理。


    如今身處亂世之中,自己又性命堪憂,更何況那些昔日同學呢。


    “朱斌因為愛上了夫差的正室夫人,也就是齊國的沁公主,所以一時衝動,半夜潛入寢宮與之偷情。怎料被夫差抓個正著,若不是我及時出現將夫差殺死,恐怕他倆早就被就地正法了,你說我這麽做對不對,如果不殺死夫差自己的同學就會被殺死。


    至於蔣謙,他深夜潛入我宮中,竟然發現我是後世之人,未料到他竟然也跟我們一樣,是從後世穿越過來的。為了防止他透露給別人這個秘密,我深夜派人去追殺,結果被他逃掉了。”


    “你真特碼殘忍!為了殺人滅口,你知道你讓他家破人亡了嗎!他的妻子慘死在你所派去的殺手劍下,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連他也性命難保了!”


    蔣義聽後一把抓住他的胸脯,將其用力向上拎起,口中痛罵不止。


    反倒是朱傑從容不迫的迴答道:“你不要衝動,殺蔣謙妻子的並不是我派去的人,而是越王勾踐所派去的越國最精英的殺手團。”


    “什麽!?你在撒謊,勾踐是我妻子的兄長,他豈會做出如何慘絕人寰的事情!”


    “蔣毅啊!你為何還要對這亂世心存善念,勾踐此人心狠歹毒,更為了苟且偷生而不惜一切代價,你知道當年我病重的時候,為了表明他的忠心還嚐了我的糞便。後來得知蔣謙在越國,他通風報信於我,又主動說要派殺手除去他,這種人你為他效忠值嗎!?”


    “勾踐!我蔣義千算萬算沒算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枉費我與蔣謙為你出謀劃策親自指揮殺退叛軍!畜生!”


    這一刻,反倒是朱傑先將其反客為主,他將蔣義的情緒帶進了憤怒,欺瞞,仇恨之中。蔣義心中唯有對勾踐的恨意,倒是覺得朱傑將自己一言點破,提醒了自己。


    “你我都是老同學了,我還要提醒你一句,不要認為越國公主真的喜歡上了你,我聽聞勾踐為了籠絡其部下將公主早先就安排在了一絕世之人身邊,沒想到那人居然是你,嗬嗬,真是造化弄人,你完全就陷入到了他們的局裏。”


    “不——!你不要再說了!”


    蔣義此時將劍把身前的案砍成兩段以作發泄,朱傑步步緊逼地將他的自尊心推至懸崖邊,若是連玲兒都在欺騙自己,他對這個世界恐怕真的是絕望了。


    緩過神後,他又故作冷靜說道:“如今你成為吳王夫差這個身份恐怕已是定局,我若將你殺了,也無濟於事,而夷光成為你的妃子,也已成了事實,我隻希望你能夠善待她,不要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曆史上夫差跟西施怎麽逝世的,想必你也知道,若讓我得知夷光被你欺辱,我定不會放過你!”


    “你放心,你當夷光作妹妹,我當夷光為一生之中最愛的女人,自從遇到了她,我徹夜難眠,終日想念,如今也隻臨幸她一人,其餘妃子都不去碰觸,我對她真心天地可鑒,隻要你不去跟她說出我的真實身份,我不會傷害她。”


    蔣義心中黯然失色,西施本該是自己愛慕之人,可如見竟成他人盤中餐,隨意吞噬。如今即使殺死朱傑,恐怕也於事無補,而且他更下不了這個手。


    優柔寡斷,婦人之仁,一直是他在這亂世中的劣根,多年過去了,他依舊還是那樣。


    “我相見夷光最後一麵,你在此處屋內等候,見完她我便離去。”說罷,蔣義從屋中推門而出,朱傑則留於屋內。


    西施見蔣義走出,忙情不自禁的上前擁抱住,擁抱之際卻又恐夫差被其殺害,遂急忙問他夫差安危。


    蔣義聽後不禁長歎一聲,心中瞬時陷入了惆悵之境,沒想到西施如今卻對朱傑日久生情,故而生了情愫,現居然問起他的安危。


    “夷光,兄長與吳王此前早有相識,如今不過是敘敘舊而已,見他欺辱你,忍不住怒火從屏障中衝出,兄長隻是不想你再被他人傷害。義母在天之靈,恐怕難以再饒恕我了。


    而今兄長也已與他警告,若是來日他敢欺負你,我定饒不了他。


    看到夷光能夠找到自己的歸宿,兄長甚感欣慰,如今與你見最後一麵,望今後多保重,兄長也就此告別了。”


    說罷,他又潸然淚下,緊緊抱住西施。


    “兄長冒著生命危險前來見夷光,夷光此生難忘兄長之情,隻因殘缺之身無法與兄長登對,若有來世,夷光願為兄長做牛做馬報答兄長之恩。。”


    西施說完之後,二人又脈脈含情,卻始終不肯相告心中愛慕之語。


    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蔣義與西施終究還是沒能抵過距離與歲月。


    他對此間情景留戀不止,但卻終須一別。


    西施或許不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而自己也已成他人之夫。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如今他心中隻有這兩句詩可以表達現在的情懷,隻可惜時過境遷,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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