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馬!是石買叛軍掩殺過來了,該如何禦敵!?”此時副將岩鷹報向蔣義道


    蔣義從容不迫而待,他將自己兵士與蔣謙,範蠡,文種三人合兵一處,隨即擺出‘鐵桶陣’陣外以長盾為護,盾後長矛兵為攻。


    他又將賊兵家眷驅入城中,賊首則留於城外作為牽製賊軍。


    蔣義下馬,將賊首身上繩子解開,善言善語說道:“在下是越國大司馬,首領久居犬山,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卻受石買蠱惑,助紂為虐,而今你等家眷已被我請入城中,若是首領能夠攜眾人降服我越王,我必定讓你家眷在城中有立足之地,今後你等都不需在落草為寇了,你等都是我越王子民,越王都會好生待你們。”


    賊首見蔣義英姿神武,八麵威風,一看就有大將風度,而且屈身親自前來勸降自己,再加上自己家眷已經被越軍遣入城中,若是自己再執迷不悟,恐怕所有手下的家眷將連同自己家眷一同被殺。


    況且他想,先前答應石買助其一臂之力,不過是因為石買答應封賜一座城池給自己,如今若是越王能夠安頓自己與手下的家眷,那與先前石買答應的又有何兩樣。


    賊首又細細地斟酌一番,孰輕孰重心中早已知曉,遂答應了蔣義的勸降。


    於是賊首走到兩軍陣中,對著賊兵大喊道:“兄弟們!我們這次完全是受越國叛將石買蠱惑,才會來到此處助紂為虐!


    現在這位越國大司馬答應我們,如果我們能夠降服,不會傷害我們的親人,而且還會讓我們在城中安頓,賜給我們良田與屋宅。


    如此一來,我們再也不用過著落草為寇的生活了!這一直都是兄弟們向往的日子,我們一起投降越國吧!”


    “咻——!”


    忽有一支冷箭直入賊首喉嚨處,賊首應聲而倒,不省人事。


    原來突施冷箭之人來自石買的軍隊中人。


    石買大軍掩殺至賊兵之中,聽聞賊首勸說賊兵投降,當即將其射殺。


    石買又大罵道:“你們的首領背信棄義,如今你們隻要攻入城中,殺死大司馬蔣義,我便賞千金,封城池於你們,趕緊給我殺進去!”


    賊兵見首領被射殺,各個都哀痛欲絕,淚如雨下。


    “兄弟們!他把我們的首領殺了!他就是我們的仇人!首領待我們恩重如山,更勸說我們投降越王,況且越王早已答應我們入城安頓,不要再信這個奸險小人了!”


    賊兵此時咬牙切齒,而石買早已是千夫所指。


    五千山夷軍倒戈相向,直取石買軍中。


    蔣義見此大好形勢,立即下令全軍一同殺向石買大軍。


    越王勾踐見此情形,在城牆之上向石買大軍喊道:“你等皆是我越國勇士,而今隻因石買妖言惑眾,才會致使你們為虎作倀!寡人許諾,隻要你等放下武器投降,寡人既往不咎,寡人隻定石買一人之罪。”


    叛軍見山夷軍倒戈,又聽到越王勸降,無心再戀戰,竟有一半人棄戈投降,隻剩下一千餘叛軍作戰。


    不到一刻時間,叛軍被全部殲滅,而石買也在亂軍之中被山夷軍砍成肉泥。


    越國軍隊大勝而歸,勾踐早已命人在宮中準備了慶功宴,自己又從城牆上漸漸走下。


    玲兒見身披戰甲威風凜凜的蔣義,抑製不住心中那激動之情,大步流星的跑至他身前擁抱上去。


    “夫君,玲兒在城牆之上都看到了,你調兵遣將勸降山夷的樣子,真是神勇萬分,果真是大將之才,玲兒沒有愛錯人。”


    此時的玲兒好似小鳥依人一般依偎在蔣義懷中,自己揪著的心也中放下來了。


    蔣義撫慰玲兒之後,又攜眾將士入城,準備進宮中赴慶功宴。


    「越王宮之中」


    此時的越宮之中歡唿雀躍,眾人為新上任的大司馬大獲全勝而慶祝。


    勾踐坐於正中,率先敬酒道:“大司馬運籌帷幄調兵遣將,所用兵法謀略空前絕後,真乃我越國之大幸!如今叛軍已平定,越國安寧皆來自大司馬所予,寡人敬大司馬!”


    說罷,勾踐一飲而盡,蔣義隨之飲完樽中美酒,隨後又避席奏道:“大王,山夷之中有五千餘青年壯丁,若是編入我軍,我軍定能夠如虎添翼,懇請大王將其等家眷好生安置,山夷必定能夠誓死追隨大王!”


    勾踐聽後,喜形於色。若是五千多名山夷軍編入軍中,完全不用再征召本國農民便可補充軍力,而且這些山夷向來都是作戰兇猛,隻需操練數月便可成為能戰之兵。


    “大司馬這主意真是太好了!寡人接受大司馬的建議,將其等家眷安置與城南,賜良田給他們耕作,哈哈哈!真是兩全其美之事!”


    此時,宮中所有群臣皆向蔣義前來敬酒,此前持反對意見的大臣都一個個開始溜須拍馬。


    “大王,末將還有一事要上奏。”蔣義此時又從席位之上起身,走近勾踐案前說道:“大王,如今我越國百廢待興,若山夷軍編入我軍,我軍將有一萬之多兵士,但如今我國糧草缺少,每年皆要向吳國納貢糧食,因此臣想出一個辦法可以解決當下之需,此法名為‘屯田製’。”


    蔣義話語一處,席間大臣皆啞口無言,未有人聽說何為‘屯田製’。


    此世的春秋尚處於奴隸社會的晚期,勞動力尚未全部開發,如今最常用的便是‘井田製’。


    井田屬國家所有,國家又將土地分配給各個奴隸主使用。奴隸主不得買賣和轉讓井田,還要交一定的貢賦。奴隸主強迫奴隸集體耕種井田,無償占有奴隸的勞動成果。


    此製度在商鞅變法之後徹底廢除,而自此之後中國才走向了封建社會。


    如今蔣義深知自己實行‘商鞅變法’勢必會遭來殺生之禍,不如先用‘屯田製’的方法小試牛刀,待到自己掌握實權之後再實行變法也不遲。


    “大司馬口中‘屯田製’又是何語,寡人不知,還需大司馬詳解。”勾踐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蔣義問道。


    “迴大王,所謂‘屯田製’,便是亦戰亦耕、兵農合一。五千多名山夷軍加上其家眷,已有八千餘人,若是八千餘人入城,恐會造成會稽城治安下降,一下子要解決這麽多人吃飯,尚有問題。


    臣以為,將這些山夷人分配到城外,於城周邊設村落,將其等安頓,隨後可將城外荒地開墾,實行屯田,以解決糧食問題。


    由國家提供土地、種子、耕牛和農具,由他們開墾耕種,獲得的收成由國家和屯田的農民按比例分成。


    招募各地戰亂逃亡的流民來此屯田,一千人設一村落,如此一來,將有數以萬計的流民響應此號召。


    屯田製有其二。


    其一為軍屯:


    予不需打仗的軍士,自行耕作而生產行軍所需糧食。軍屯以六十人為一營,且佃且守,士卒需繳納分成地租。


    軍屯亦可分為兩種:其一為現役兵士屯田,隨宜開墾,且耕且守。其二為士家屯田,用於屯田生產的士家包括從征將士的家屬和尚未抽調的後備役兵士。


    其二:民屯


    大王可設官職名為‘典農校尉’,屯田事物皆由典農校尉主持。


    典農校尉獨立於城池之外,專為供應軍糧而設。


    若遇要事,如屯田點的選擇及處理農民逃亡等,則由屯田官直接向大王請示辦理。


    而今諸侯紛爭,處於亂世之中的廣大平民饑寒交迫,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


    流民食不果腹,大片荒地無人開墾,而屯田製則可以把這些勞動力安置在國有土地上從事生產,從而充分利用了既定的生產資源。


    再者,屯田解決了軍糧供應問題。諸侯混戰,歸根到底打的是糧草。而我越國土地肥沃,若是實行屯田製,不但糧草供應有了保障,而且大大減輕了平民的負擔,相信我越國自此之後,定能夠強盛起來!”


    勾踐聽完蔣義解釋‘屯田製’意義之後,對他更是五體投地。想不到此人在政治耕作方麵亦是頗有見解,更創出了前無古人的‘屯田製’做法,實在是妙不可言。


    群臣聽完之後,對蔣義更是阿諛奉承,大肆誇讚。


    “妙!妙!實在是太妙了!寡人從未聽過竟有如此絕妙方法來解決當下食不果腹的問題,如此一來我越國糧食將稇載而歸,大司馬之言令寡人受益匪淺!真是天意,讓大司馬助我越國興盛!哈哈哈!即日起,此事由文種相國負責,相國定要遵循大司馬所言。”


    “諾。”文種避席迴道


    此時久坐席間而未語的範蠡亦是避席奏道:“大王,此次大勝叛軍,又收編山夷,大司馬功不可沒,還請大王嘉獎大司馬。”


    蔣義聽後,覺得自己如果再被賞賜,恐怕也沒有什麽可以賞了,不如順水推舟,讓越王賞賜自己部下,豈不是更能俘獲軍心,隨即他又說道:“大王!此次能夠勝利,我軍中非蔣謙與岩鷹二人莫屬,在下不過是部署戰略方針,若沒有蔣謙生擒山夷首領,迫使山夷軍自亂,恐怕不會那麽順利。


    而岩鷹與我一同率領五百將士前去挾持山夷軍家眷,其作戰勇猛,所向披靡。


    在下已深受大王之恩,無須再賞賜,懇請大王能夠賞賜蔣謙與岩鷹二人。”


    未想到蔣義此人不僅兵法卓越,政略新異,更能有一份不貪功,體恤下屬的苦心。勾踐雖然心生畏懼,但也無法拒絕他的請求,於是說道:“大司馬體恤部下,不卑不亢,真是我越國之幸!


    蔣謙擒山夷首領,讓我軍虎口脫險有功,寡人特賜封蔣謙為上卿。


    岩鷹配合大司馬率軍取山夷軍家眷,讓我軍事半功倍取勝,寡人特賜封岩鷹為中將軍。”


    勾踐話畢,蔣謙岩鷹二人皆避席施禮答謝。


    越宮之中,盡是歡騰之景,蔣義新婚過後又立大功,越國之中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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