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弟,恐怕朱傑不會善罷甘休,如今我二人可能需要麻煩你一段時間了。”


    “謙兄這話說的,你我可謂是生死之交,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如今朱傑對你們的追殺肯定還會繼續下去,不如你們在此久居,你我再商討如何應對此事。”


    蔣義見蔣謙有難,毫不猶豫的為其提供避難之地,而他想到蔣謙武功絕世,若是留在此處幫助自己,豈不是兩全其美。


    “那就有勞義弟了,我二人暫且在此處逗留些時日,瓊姬連夜趕路恐身心疲憊,我需要帶她早些去休息。”


    玲兒聽後未等蔣義先開口,隨即說道:“越宮之中雖沒吳國王宮那般雍容華貴,但也不會屈就謙兄與謙嫂,你們就隨玲兒來吧。”


    說罷,玲兒邁著輕盈步伐領著蔣謙與瓊姬去往居處。


    蔣義見此,心中甚是欣慰,玲兒此人情商頗高,知自己心情依舊難平複,便領二人走出,讓自己獨自一人先安靜一會兒,好讓心情舒暢些。


    卻說朱傑得知蔣謙逃去越國而追兵卻未捉拿住,想要派更多士兵前去捉拿,隨即派了上千輕騎前往。


    此次捉拿刺客雖聲勢浩大,但最後還是一無所獲,自此之後終日憂心忡忡。


    蔣謙一日不死,他的身份與陰謀就隨時被人揭穿。


    數月以來,每夜都被噩夢驚醒無法睡得安寧。常夢見夫差魂魄前來向他索命,又夢見蔣謙將其身世與弑君篡位陰謀公諸於世,最後一無所有。


    他躺於西施身旁,看著酣睡的她,不敢再去迴想噩夢。


    一旦噩夢成真,眼前的西施,他在此世最愛女人就會被他人所奪去,自己再也不可能與之同塌而寢,無法享受與她的交合之情。


    他又將布衾漸漸蓋住西施香肩,隻怕她會染上風寒,隨後又悄然親吻她的玉麵。


    朱傑對西施動了真情,對其關懷備至,如同對待嬰孩一般,不敢有半點疏忽。他如此關懷,讓西施對蔣義之情漸漸淡忘。西施完全不會想到世間居然還有與與蔣義一樣習性相同的人存在,對於女子一樣如此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遙在越國的蔣義也斷然不會想到,自己麵對的是與他一樣同是後世之人的對手,論才能,論見識,二人可謂是不分上下。論對西施的感情,朱傑恐怕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而蔣義隻能在深夜苦思其人,卻終得不到。


    朱傑猶如是後世的高富帥,坐擁整個吳國天下,唿風喚雨應有盡有;蔣義如今卻如同後世的窮醜矮吊絲,無任何權利在手,自身都難保,何以去說救人。


    正所謂奮鬥改變命運,無論是在後世還是此世,隻是坐吃山空,金山銀山也會敗光。而若有拚搏奮鬥的決心與意誌,野雞也能變鳳凰。‘莫欺少年窮,終須有日龍穿鳳!’


    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朱傑,在數月之後終於病倒。


    此次病重,讓他半月無法起身,躺於榻上的他,說話都好似軟弱無力,宮中禦醫給他醫治皆無果而返。


    朱傑以為此次病重完全是因為自己殺死了真正的夫差從而改變了曆史,恐怕是曆史的長河在作祟,難不成是天亡自己?


    一日,勾踐得知夫差病重,他豈能不抓住此次機會,心中早已知道如何做才能取得夫差的信任。


    勾踐入吳近兩年多時間,如同奴隸一般被人使喚。


    囚獄之中生活一年後,夫差特許勾踐幫他牽馬,喂馬。而夫差要騎馬之時,便讓勾踐作為自己的上馬石。夫差心情不悅之時,便會隨便扇他幾個耳光以發泄心中之憤。


    勾踐的自尊早已經被夫差踐踏光了,如今唯一能讓他活下來的,便是有朝一日尋找到取得夫差信任的機會,最後伺機迴國,整頓兵馬,勵精圖治,讓越國強大起來,最後報此仇!


    但自從朱傑殺死夫差坐上王位之後,他對勾踐並非深惡痛絕,也不再把勾踐當成奴隸使喚。


    每當勾踐溜須拍馬之時,他都覺得此人並非如同後世說得那樣,甚至懷疑曆史所寫。有時候甚至與勾踐稱兄道弟,親密而無間。


    勾踐以借口進宮準備探望夫差,見其躺在榻上,無力呻吟,哀聲遍屋,好似要撒手人寰的樣子。


    他麵露傷心絕望之色,好似要傷至昏厥一般,痛苦大哭道:“大王!聽聞大王病重,小人前來探望大王了!”


    朱傑聽聞是勾踐的聲音,無力的轉頭望去,精疲力竭地迴道:“原來是你啊,咳咳咳,你來此做何,寡人還沒有到那升天的地步,輪不到你來看望。”


    勾踐聽後,心中雖怒氣難消,但卻依舊裝瘋賣傻,掏心掏肺的說道:“大...大王!小人沒有其他意思,小人真的是關心大王所以前來看望大王了!大王定要保重貴體!”


    朱傑見勾踐涕泗滂沱,好似真情流出,故而相信他真是忠心耿耿,又疲憊說道:“嗬嗬,寡人沒想到真正對寡人忠心的居然是你。咳咳,如果寡人哪天病好了,寡人看來要放你歸國了,不要在此處打擾寡人的雅興了。”


    勾踐聽後,暗**險之死,心中甚是得意,好像自己的演技可以得滿分一樣,感動得竟忘卻自己要說何話語。


    此時他向夫差身後看去,見榻邊有一盛滿夫差屎尿的盆子。


    他心中暗思:夫差所說放自己歸國,也許也有可能隻是片麵之詞,待他病恢複了,定不會履行承諾。為了讓他相信自己那一片‘忠心’,也隻能犧牲自己所有尊嚴來做此事了!


    勾踐隨後走至塌邊,將自己手指沾向屎尿盆中,隨後又伸向口中舌頭,用舌頭舔向指尖的排泄物,沾沾自喜,且津津有味的說道:“大王,小人嚐來嚐去,大王所出之物尚有些苦,但比起先前淡了許多,看來大王不出十日便能恢複痊愈!小人勾踐願為大王祈福,願大王早日能痊愈,勾踐用自己陽壽來換大王痊愈亦在所不辭。”


    朱傑向勾踐處望去,見他如此行為,心中深感惡心,差點將腹中之物嘔出。


    心想道:這尼瑪的,勾踐也太特碼惡心了,居然連屎都吃起來了。也完全快趕上後世那位專****的網紅b哥了。


    這種人不能讓他呆在身邊,一看到他就讓我想起了屎來了,實在是太惡心了。


    “勾踐,你果真忠心,這種事連寡人之子都難以做到,沒想到竟然被你做到了,可見你忠心可鑒,寡人若聽你吉言,病能在十日之中痊愈,定要放你歸國,也算是老天獎賞你的吧。”


    勾踐聽後異常興奮,如同狗一樣的在夫差麵前點頭哈腰,以表謝意。


    正在此時,夫差寢宮外西施忽至。


    “大王,今日身體可否好了些許,臣妾甚為擔憂,今日為大王熬了參湯來給大王飲用,希望大王能夠早日痊愈。”


    勾踐剛想走出,卻見西施前來,他不敢直視西施,知道如今自己與西施也算是貴賤有分,於是低頭行禮道:“勾踐參見夫人,若大王喝下夫人所熬參湯,定能祛除病患,早日痊愈。勾踐為吳國能有如此賢惠夫人,而感榮幸,真是吳國之福也!”


    西施見勾踐竟對自己如此行跪拜禮,而自己身為越國人難以接受此禮,忙將其扶起。


    朱傑見到西施如此關心自己,又為自己熬製參湯端來,如同受寵若驚一般,又好似病痛全無從榻上起身道:“夫人能夠來此,寡人好似痊愈了一般,哈哈哈哈”


    朱傑此時喝下西施端上的參湯,看到勾踐正欲起身出門,趁此機會想要調侃他一番,以顯示自己的神威。


    於是他對著西施侃侃而談道:“對了,夫人,寡人要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情,方才越王竟然吃了寡人的糞便,而且還能猜出寡人十日內身體能痊愈,可見其對寡人是多麽忠心,哈哈哈哈。因此寡人想要待病愈之時,將其放迴越國,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西施聽後,盡顯掩麵作嘔舉動。未料到越王竟是如此毫無自尊之人,為了自己活命竟做出如此有辱國體之事。


    但她也深知自己是越國人,勾踐畢竟還是越國的大王,她毫不猶豫的推波助瀾,唆使夫差能夠放勾踐歸去。


    勾踐在一旁隻得諾諾連聲,不敢有一絲不悅之情。但他心中卻是與夫差不共戴天,而對西施也產生了殺害之意。


    他萬般沒想到夫差居然會把此事當場告知西施,如今的他需要冷靜,等他迴到國後,定要讓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十日之後,朱傑果真如同勾踐所說康複如初,而且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如今他履行了當日的諾言,將勾踐、範蠡等舊臣放歸越國,雖然伍子胥等忠臣極力反對,更為此與之鬧翻,但他卻完全不聽從眾人意見,最後一意孤行放虎歸山。


    朱傑雖深知這段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的曆史故事。


    怎奈何自己也是局中人,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當你作為一個後世之人看這曆史的時候,你會覺得書中之人皆是愚蠢之極,若是換作自己定不會如此行事。


    可如今做了曆史人物,卻完全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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