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可是禮‘義’廉恥之‘義’?”


    “正是!前輩有何見解?在下洗耳恭聽。”


    聽無名氏所言,似乎對自己在此世所構想之名有一些見解之處。


    須臾間,無名氏又道:“此名甚好!大丈夫當以正義為先,萬事不可喪德負義,背信棄義!好名好名!奈何你已過弱冠之年,有名卻無字,萬花無綠葉而襯即使再鮮豔亦無美感。老夫想到一‘字’與你相襯,不知你是否願意接受。”


    無名氏的一番話說得蔣義刹那間有些慷慨激昂,他欣然地答應了道:“前輩所言甚是,令在下茅塞頓開,在下願細聽前輩之語!”


    “有義者何愁大業不成,而今你雙目眇忽如浮雲遮眼,難以看清眼前之物,現我就賜你‘明成’二字,若字此,待你雙目炳若觀火之時,做事無可不成也!”


    “明成?此字甚好!多謝前輩此字!前輩所言之語句句珠璣!在下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沒想到這位世外高人竟然如此造詣之高!一下子讓他心悅誠服,先前尚對此有所疑慮,如今都已煙消雲散去了!


    在現代基本隻有姓名,完全沒有字,最多由四字組成。而在古代,春秋時期的名字複雜程度,不亞於現代讀一個拉美地區人的全名。因此這裏的人見麵幾乎都稱唿字而不直唿名,這也是一種對人尊重的禮節。


    “既然如此,老夫就開始幫你醫治了,記住,老夫先要將你用酒灌醉,待你昏睡時我才可動手,否則你肯定不能忍住其中之疼痛。”此時,無名氏已經開始準備醫治眼疾的東西出來。


    “原來如此,前輩早就知道喝醉酒能麻痹神經,這樣能減輕病人的痛苦,真有先見之明!”


    片刻之後,無名氏將洞中封存已久的幾壇美酒拿了出來,對蔣義說道:“此乃我自釀美酒,濃度甚烈,常人若喝上三口便會倒下,你把酒喝下,直至昏睡為止!”


    蔣義接過酒後,聞到陣陣的酒香氣,隨即拿起壇子便喝了起來。


    急忙草率間,甚至將酒滲入他所穿衣服之中,但他絲毫不顧,依舊在那處繼續舉壇而喝。


    無名氏所說的常人三口倒的烈酒,對於一個現代喝慣白酒的人來說,這渾然不是迴事,而壇中美酒與先前所喝的酒,酒精濃度確實要高出許多,差不多與現代酒相比,在三十度左右。


    對於還未有蒸餾技術的春秋時期來說,基本酒的度數頂多在十度以內,為何此處會有此高酒精度的美酒出現?


    帶著種種疑問,他終於喝了差不多一壇不到的酒,似乎有些撐不住了,他似有醉意的說道:“才...和範兄喝至半酣...如今又喝了這麽多....在下恐怕要有些不慎酒力了...!”


    話尚未說完,蔣義捂著胸口衝出洞中,似乎欲有嘔吐之意。


    “範賢弟,此人龍驤虎步,有嘯吒風雲之氣,真乃世間少有的壯士也!常人三口而倒的烈酒,他卻舉壇而飲,如龍吸水般瞬間將酒飲完,妙哉妙哉!”無名氏捋須笑道,“賢弟,此人若好好教導,定有創世之能!”


    “賢兄所言甚是,我早就有所察覺,此人談吐非凡,有非此世人所善之能,且學識淵博,甚至有些令人難以捉摸。”


    二人談話間,直見蔣義身體晃晃悠悠,左右搖擺不定地走進洞中見一石塌便倒了下去開始昏睡。


    無名氏見蔣義昏睡全身不再動彈之時,將一根根針狀物體插入眼睛上的穴道封住,開始了他那未知的‘手術’......


    兩個時辰之後,無名氏深唿了一口氣,額頭上也溢出了些汗珠。此時蔣義也似乎有知覺的動了幾下。


    “莫要睜開眼睛,老夫現用布將你雙眼蒙住,雙眼切不可亂動,否則傷口破裂,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剛從醉酒昏睡中蘇醒過來的蔣義聽到無名氏的言語後,驚嚇道:“前輩!請問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為何在下雙眼疼痛不已,何時我才能重見光明?”


    “若想重見天日,少說也得要半年,你就安心的在此療養,這半年中你要按時服用老夫所配之藥,不可擅自取下細布,若不聽老夫之言,則雙目難保矣。”


    “半年?這日子叫我怎麽過啊!我現在就如同瞎子一般,根本無法做任何事情。對了,範賢兄人在何處?”


    蔣義聽得這些話,不由得感覺自己如同廢人一樣,無法做任何事物,頓生沮喪之意。


    “範賢弟在酉時就已迴去,現已戌時三刻。你莫要灰心,如今所受之苦待你雙目重見之日,你便知現在所有苦難都是值得!你現在是否所感到饑餓?”


    “餓,特別餓,請問前輩有什麽吃的嗎?”


    “老夫特意為你準備了美味佳肴。”無名氏端起石桌上的飯菜端到蔣義麵前


    蔣義摸著碗與筷,開始在一片漆黑之中品嚐無名氏口中的‘佳肴美饌’。


    他似乎來到這個世界後,從未嚐過如此美味的飯菜,遂問道:“請問前輩這些菜都是用什麽做的?為何那麽香醇可口,在下來此之後從未嚐到如此美味。”


    “此菜名為?魚,隻有老夫此間才有,你若去其他地方,當然無法食得。?魚之肉豐腴鮮美,入口即化,世間難得佳肴,且有養生明目之益!但此魚卻又劇毒無比,若不好生煮殺,則會中毒而亡。”


    “??此為何物?在下隻知道河豚有毒但肉鮮嫩無比,雖未嚐過卻早有耳聞,莫非?魚即是河豚?高人竟然如此牛比,在下深感佩服。”


    欣喜若狂間蔣義渾然不知禮節,而且一時間竟激動地將二十一世紀的詞語隨口說出。


    “‘牛比’?‘牛比’是何語?”


    無名氏似乎對於“牛比”這詞聞所未聞,但卻是蔣義口中所出令他深感興趣。


    刹那間蔣義感到有些窘迫,甚至尷尬症都犯了,忙解釋道:“在下實在羞愧,此語乃是在下家鄉土語,是為‘絕妙’之意。”


    “老夫早已看出你非越國之人,若說你是吳人,雖言語相似,但卻又非吳國之語,不知你家鄉是為何處?”


    若再說下去,肯定會穿幫。蔣義沒有實話說出自己的身份,眼前這位高人深不可測,在沒有弄清楚他是誰之前,不可將實情說出。他有所防備地笑道:“此乃天機,然在下不可泄漏,前輩自當領會,待時機成熟之時,在下定當全部告知。”


    “你有難言之隱,老夫亦不強問於你,好身歇息。”


    無名氏沒有再追問下去,他將桌上殘餘之物收起之後,行於洞中另一處房間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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