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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沒幾年了


    墨家庭院之中,聽到鬼臉老人狂傲不羈的笑聲,一眾活了至少千年的老家夥們,心中皆產生了一個疑惑,難道他們這一輩子,真的都錯了麽?


    ......


    斬破九天聖劫之後,丫頭並沒有立刻迴歸,劫雲雖然被紫焰焚燒殆盡,但是劫雲中的‘生之力’,卻沒有被燒掉。


    丫頭直接破開天劫,生之力並沒有被天劫完全消耗,殘留的量驚人,劫雲散開,生之力自然也將消散,重迴天地,但丫頭可不會答應,想來容易,想走可就難了!


    丫頭停留先前劫雲中心,直接奪天地造化,將那些想迴歸天地的生之力占為己有,蘊養自身,丫頭不僅斬破劫雲,如今更是光明正大和上天搶東西,真可謂天不怕地不怕,絲毫不將這片天地放在眼中。


    丫頭卻不知道,她如今奪天地造化這一幕,讓墨家庭院中無數老人眼紅不已,甚至潛藏著致命的危機。


    墨羲老人輕輕揮了揮衣袖,隻是走到庭院前方,有著淡淡的笑意。


    墨城主雖然一句話也不曾開口,卻已經是在提醒院中各位老人,必定請自重,莫做出些有失身份的事情。


    天劫蘊含生之力,這點所有修煉者都很清楚,通常生之力都是暗藏在天雷之中,通過雷劫來將生之力劈在渡劫者身上,外人除非是不顧生死跑去蹭劫,不然想搶也搶不到。


    但丫頭這一次的聖劫,卻被她直接破開,殘存大半生之力有形可見,不管是誰都可以去爭搶,而且還沒有了引雷上身的危險。


    生之力可大幅度提升人體內的生氣,血氣也是生氣的其中一種,對於這些血氣即將幹枯,元壽快要耗盡的老不死而言,如今天穹上的生之力,無疑等同於至寶,若能搶得一些,老者們或許能補充體內枯竭的血氣,增加一些元壽。


    老者們雖然眼饞,可也忌諱墨羲,心中揣度一番得失後,並沒有誰出手。


    單是墨羲為城主,他們就不得不給麵子,和墨羲一個弟子搶造化?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了,他們的老臉還可以往哪裏放!


    而且,就算真的出手,能不能搶到還是一個問題,他們如今身在墨家做客,墨家乃超級古世家,族中法陣不止多少,甚至還擁有空間法器,這在城中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全城皆知。


    恐怕是活膩了的人,才會和墨羲在墨家勢力範圍內動手。空間法器一出,他們不要說搶楊婉君的‘生之力’,能不能平安走出墨家,都成問題!


    “真是一個瘋狂的丫頭,霸氣的丫頭,可怕的丫頭!!!”鬼臉老人看著天穹上那位少女,眼中滿是讚許,直言不諱道:“墨羲,你收了這樣一個弟子,這輩子總算沒有白活,或許百萬年後,依然會有人記住的你的名字。”


    自古以來,大部分情況都是‘子憑師貴’,名師子弟總容易得到世人認可,‘師憑子貴’則要少見得多了,特別是對於墨羲這種本就站在世界之巔人而言,他的弟子想要超於他這一座大山,談何容易?


    但現在,許多人都看到,墨羲將來或許還真有可能‘師憑子貴’。


    如果楊婉君成為盛世破滅後第一個重臨神境的人,必定會記入世界通史裏,成為一座曆史的裏程碑,永世被人傳頌。


    哪怕百萬年後,依然被人流出,說起盛世破滅後的第一位女神,或許還有可能提前這個女神當年的師傅為誰……


    一般人就是想到這種可能,也不會直接說出來,因為這也關係到墨羲自身的顏麵,弟子超越老師時,這雖是件好事情,但始終會讓人心裏產生一絲落寞,知道就好明說的話,可能惹人不快。


    鬼臉老人卻根本不在意這一點,直接道出,甚至當著眾人麵前,再一次直唿墨羲名字,沒有加任何修飾的敬語或稱唿。


    墨羲並未因此而露出任何不悅,反而微微笑道:“承萬幽前輩貴言,墨羲也想看到那麽一日。”


    “你還年輕,會有看到的那麽一日,不像我這把老骨頭,恐怕就剩下沒幾年了。”鬼臉老人說道,他氣定神閑的承受下墨羲的敬語,沒有任何不適。


    四周不少人看向鬼臉老人的眼中,大都帶著一絲敬畏,魂武城之中,墨羲就已是輩分極高之人,能被他稱唿為前輩的人,那身份地位,隻能說高的嚇人。


    “若和萬幽前輩比起來,城中又有誰不年輕?”墨羲微微歎道,他記得上一次看到老人之時,老人已是這般模樣,說了剛才那同樣的話。


    距離那時,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不但這一次和上一次,哪怕上上次,上上上次……


    一直追溯到墨羲還正值壯年之時,鬼臉老人就說了差不多的話,嘴中每一次總說自己已沒有幾年可活,但是一次又一次,每次過去就是將近百年時間,與老人同輩的人皆已入土,老人卻一直活到了現在。


    如今墨羲再聽到鬼臉老人說這話時,心中更多得是無言的苦笑,鬼臉老人真沒幾年可活了嗎?


    這話他年輕時就曾聽過,十多次過去,如今他已成老人,萬幽老人依然沒有離世,怕等他入土為安時,萬幽老人或許還是處在‘沒幾年了’的狀態。


    鬼臉老人露出了少見的笑容,隻是他如今這幅皮包骨的模樣,笑的比哭還要難看,陰森無比,向墨羲告辭道:“目睹你的女徒渡劫,我近千年來難得一次若有所悟,為了盡快抓住這絲感悟,我打算閉關,但願還有下一次見麵。”


    “萬幽前輩,隻希望下次再見之時,你出現的地方不是我葬禮上。”墨羲苦笑道,還有下次見麵,恐怕又是百年後的事情。


    超過千歲,他們這些老人想活下去的念頭越來越強,但活下去的希望,卻越來越弱,就連他自己也無法確定還有多少年。


    “看你這話說的,一點都沒有你那徒兒風範,你還年輕,連我這老鬼都不願入土,難道你就甘心?你真該學學你那徒兒,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氣勢,她已經證明給我們看,上天製定的規則並非無解,天劫可破,天道亦可破!”


    鬼臉老人說完,一揮袖子,瞬間離去,沒有留下任何蹤跡可尋。


    “祖爺爺,那個爺爺究竟是誰啊,連墨城主都稱唿他一聲‘前輩’,他真的很老嗎?”銘希問道,他對鬼臉老人依然充滿著好奇。


    萬幽老人離開,讓孩童的祖爺爺微微放鬆了一些,想起鬼臉老人的身份,他眼中出現了深深的敬畏,歎道:“唐萬幽前輩活了多久,如今恐怕少有人知道,祖爺爺也一樣不知。但是,祖爺爺還像你這麽大的時候,萬幽前輩就已經是名震四海的高人,曾為上幾代執事長老,後來主動辭去一身職務,退隱安養。”


    “祖爺爺記得一千年前,城中曾傳出萬幽前輩退隱坐化的謠言,因當時一直沒有人出來辟謠,不少人信以為真,當時的城主還因此而替萬幽前輩舉行了一場葬禮,無數人前去參加追悼。”


    “祖爺爺,那後來呢?”銘希好奇道,萬幽前輩肯定沒有死,不然現在的萬幽前輩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結果啊……追悼會當日,萬幽前輩親自前來大發雷霆,毫不客氣的把會場給拆了,還將我們訴了一頓。”


    老者迴憶道,一千年前,他正處於人生壯年,當時還特意去參加萬幽前輩的追悼,結果卻讓人哭笑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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