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使用魂技,完全是硬碰硬的較量,境界吃虧的大漢自然占不到便宜,胸口中了一拳悶哼一聲身子往後跌倒。


    瘦高男子得勢不饒人,一腳踢翻桌子,一拳砸向大漢的小腹,攻擊已經仰麵跌倒的大漢卻沒有用腳,說明這瘦高男子是比較擅長用拳的,而他攻擊的部位也說明此人是個睚眥必報的家夥。


    眼看著大漢就要成為廢人,斜刺裏一道白光閃過,隻聽砰地一聲,瘦高男子的拳頭被一件東西擊中,他臉色一變,後退了一步,站定後才發現那是一個茶杯,抬眼瞧過去,卻是另一桌上的一名男子所為。


    出手的男子並非獨身一人,與他一起的還有兩名同伴,在目睹了瘦高男子的境界戰力之後,神色依舊,說明精英中後期境界的魂師還嚇不倒他們。


    瘦高男子似乎也看出這幾人不簡單,沉聲問道:“閣下確定要與白小姐過不去?”


    先前出手的男子聳肩道:“隻是吃個飯而已,這裏空位子還很多,都是同道中人,何必痛下殺手。”


    “你不知道白小姐的身份?”瘦高男子見對方底氣十足,不由得慎重了幾分。


    “什麽身份也得吃飯。”那男子瀟灑如故。


    這時白玲身邊那白衣男子忍不住了,冷笑道:“閣下沒聽過豐九爺的名號?”


    聽到豐九爺三個字,那男子終於動容,皺眉道:“豐九爺的名號如雷貫耳,在下豈能不知。”


    “白玲小姐是豐九爺的義女。”白衣男子將義女二字說的極重。


    一直冷漠麵對這一切的白玲此時也將目光投向那男子,美麗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戲謔之色,冷笑道:“看來閣下是隻知義父大名,對我這小小女子並不在意了。”


    那男子臉色陰晴不定,同桌的兩名同伴也是眉頭緊鎖,顯然頗為緊張,片刻過後,男子長身而起,對著白玲深深的鞠了一躬,誠懇的道:“在下唐突,不知白小姐竟與豐九爺關係如此親密,實在是冒犯了,但憑白小姐處置,不過這點小事兒還是不要驚動九爺的好。”


    夏青陽聞言也忍不住看了這男子一眼,很顯然此人並不懼怕白小姐,隻不過是因為豐九爺的緣故才甘願忍讓,話裏話外也透出了這種意思。


    白玲身邊那群男人並沒有完全聽明白,隻是一味的恥笑,白玲卻聽懂了,臉色一沉:“你的意思是不驚動義父,我就拿你沒辦法?”


    男子再次鞠躬:“白小姐誤會了,在下沒那個意思。”


    “哼!”白玲也不是傻瓜,看這男子的架勢,至少也是精英中期境界,甚至可能是精英後期,萬一他的同伴也是這個境界,就憑她身邊這群人還真不好對付,雖說她也未必就怕了,卻也不想平白無故的打架,畢竟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當然架可以不打,麵子還是要的,她瞥了一眼地上東倒西歪的桌椅,忽然說道:“我們誤會不要緊,倒是讓店家吃了虧了。”


    男子立刻意會,灑然笑道:“無妨。”說著手掌往桌上一拂。


    眾人打眼一瞧,乖乖不得了,竟然是二十塊魂石,雖說是下品靈石,但換算成金幣的話就是兩萬金幣,若換成銀子就是兩百萬,把這整條街買下來都綽綽有餘了。


    夏青陽也是瞿然動容,他一向不缺魂石,但不代表其他魂師也如此,尤其是無門無派的散修魂師,絕對是視魂石如瑰寶的,靈石不僅可以用來修煉,還可以用來購買靈丹、魂器,境界提升之後換取高品級的魂石等等。


    白玲滿意的微微頷首:“看來閣下也是有備而來,很好,我記下了。”


    那人笑了笑,招唿兩名同伴離開,經過夏青陽的飯桌時,頓了一頓,輕聲道:“這位小兄弟也請吧,所謂不知者不怪,相信白小姐大人大量,不會為難你的。”


    眾人見他如此說,想到方才出手相助那大漢,都暗道此人倒是個急公好義之輩,隻是不知白小姐會否怪他多管閑事,但見白小姐一張俏臉雖恢複了冷漠,卻並無不快之色,想來那二十塊魂石的麵子了。


    白衣男子哂笑道:“這廝倒是好運氣,沾了這位公子的光了。”


    眾人也是如此看法,否則的話這位俊秀的公子哥兒怕是要吃苦頭了,為行事方便夏青陽來小鎮前對容貌稍稍做了些改變,看起來比之前確實要俊秀一些。


    出乎眾人意料,夏青陽舉起手中酒杯晃了晃,笑道:“房間雖然沒有定下,這酒菜卻是定了的,現在走豈不是吃虧了?”


    眾人聽得瞠目結舌,心道這人莫不是瘋了不成?


    夏青陽自然沒瘋,以他如今的境界,雖不至於和這些人計較,但讓出上房已經難得了,難道連一頓飯都吃不完?憑這些人甚至就算是背後的豐九爺,有資格讓他一退再退?自然是沒有的。


    白玲那群人還沒說話,掌櫃的先急了:“我說大爺,我不收你飯錢了還不成?您就行個方便,趕緊離開吧。”


    夏青陽笑了笑,摸出一枚金幣擱在桌子上:“這是飯錢。”


    一枚金幣吃一頓飯,也是無比闊綽的出手,但此時眾人的心思可沒在這上麵,他們都在看著白玲的反應。


    先前讓他一起走的那男子見狀也不再說話,與同伴走到了門外,不過卻並未離去。


    白玲打量了他幾眼,眸子中閃過一抹異樣之色,她身邊的男人們皆是臉色微變,瘦高男子正要上前時,卻聽白玲說道:“不要打臉,完事兒後把他帶到房間來。”說完竟是邁步就要離開。


    眾人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都變得精彩起來,白小姐之所以聲名在外,除了身份外,還有兩項愛好,一是錢財,二是男人。


    喜歡錢財倒好理解,白玲先天魂竅未開,因此不能修煉,有這麽個愛好也屬正常;喜歡男人也很好理解,但這位白小姐喜歡的方式有些特殊,就是在正常活動之外還喜歡在男人的臉上刻字。


    而且白小姐還絲毫沒有架子,一向都是親力親為,所以刻字的內容雖是五花八門,路數卻是一樣的,極易辨認,走在街上想不被人認出都難,不過卻也從來沒人因為是白玲的麵首而感到難堪。


    原因也很簡單,白玲在男人這件事上極度的喜新厭舊,而舊人的處理方式十分的統一,就是去惡人穀,這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因為到這小鎮上來的人,十有八九是衝著惡人穀去的。


    時間久了,做白小姐的麵首倒成了敲開惡人穀神秘大門的一種獨特路徑,就如此時隨在白玲身邊的那群男子,皆是欲做麵首尚未成功之人,所以一有機會就拚命表現,所以見到白玲如此安排夏青陽都是麵色不善。


    一個眼看就要倒大黴的人竟然否極泰來,一下子得到了其他人努力多日卻始終得不到的機遇,怎能不遭人嫉恨,那群人甚至想著要不要幹脆把這張清秀的麵容給打花了,不過這也就是想想而已,他們可不敢真的違背白小姐的命令。


    一群人隨在瘦高男子身後緩緩向著夏青陽逼近,眸子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他們並不擔心夏青陽在成為白玲的麵首後進行報複,因為白玲就喜歡這種虐待,有時候她甚至會親自動手,況且她的麵首在進入惡人穀之前,隻有卑躬屈膝乖乖聽話的份兒,任誰也沒膽子去做白玲意誌以外的事情。


    夏青陽通過在場眾人的反應和言語,大約也明白了一些事情,這白小姐背後的豐九爺大概與惡人穀有些關係,這不正好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所以這會兒他更是不想走了,何況白玲及這群人的做派也多少讓他有些反感。


    “等等。”他衝著正要邁步上樓的白玲喊了一聲,道:“白玲小姐是吧?”


    白玲迴頭道:“怎麽?後悔了?”


    “後悔了。”夏青陽笑著點頭。


    “晚了。”白玲撇撇嘴。


    眾人也心道:你這人也是,都這會兒了再後悔有什麽用?何況即便是挨頓打也值啊。


    夏青陽卻不急不慢的道:“不晚不晚,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後到,房間我早就定下了,本來想著讓給你們算了,不過現在又後悔了。”


    這話一說,眾人的臉色可就更加精彩了:這分明是找事兒啊。


    白玲雙眼眯起,轉過身來,卻一言不發。


    那白衣男子等人也是被夏青陽給弄糊塗了,膽子這麽大的人還從來沒遇到過,所以一時間竟是忘了強詞奪理,難得的講起道理來:“空口無憑,你說定了就定了?付錢了沒有?”


    夏青陽好整以暇道:“莫非你付錢了?”


    “我當然······”白衣男子話沒說完隨即反應過來,那一枚金幣掌櫃的哪裏敢收,早就給送迴來了。


    念及此處,他下意識的去掏金幣,卻見夏青陽屈指一彈,一枚金幣在空中翻滾著落到了櫃台上。


    “一枚金幣,就住一晚。”夏青陽笑道。


    白衣男子一愣,這分明是在學他方才的話,但接著他就冷笑了幾聲,伸手掏出一把金幣來,差不多有十幾枚的樣子,直接拍在了櫃台上,也不說話,就那麽看著夏青陽。


    夏青陽心中覺得有趣,也裝模作樣的掏了一把,將大約二十幾枚金幣擱在了桌子上。


    “嘿!”白衣男子冷笑一聲,自己好歹是個精英魂師,比金幣多少沒得辱沒了身份,所以這次幹脆拿出了一塊魂石。


    一塊魂石可就是一千枚金幣,眾人目光都落在了夏青陽身上,這時候你就算是掏出兩千枚金幣也沒用,魂石還擁有身份的象征,不是金幣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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