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馨兒姑娘,你,你,咦?”夏青陽詫異的盯著馨兒緋紅的臉頰,關切的話尚未說完便意識到不妥,堂堂卓越後境的魂師,再煩躁也不至於說話結巴吧。∮,


    他第一反應是中毒了,能夠讓他毫無察覺的中招,毫無疑問這是極為厲害的毒藥。


    魂力毫無滯澀的流遍全身,並無不適之感,隻是心中的煩躁之感愈發強烈。


    “莫非”他忽的想到一種可能時,覺得胳膊一緊,原本隻是貼靠著他的馨兒雙手抱住了他的胳膊,身子像水蛇一樣纏了上來,嘴裏毫無意識的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音節。


    正是這些毫無意義的音節讓夏青陽肯定了他的猜測,也差點兒點燃他心中的烈火,好在他還殘存著一絲清明,順手將馨兒推開。


    馨兒渾身一震,迷茫的雙眸也閃過刹那的光彩,艱難的道:“殺了我”


    夏青陽正欲祭出星遁,黑暗中突然響起一道桀桀笑聲:“嘿嘿——這是冰蠶絲中浸潤了上千年的絕情花之毒,若不抓緊時間歡好,等待你們的就是爆體而亡。”


    聞聽此言,夏青陽放棄了將二人隔離開的念頭,施展陰陽百花殺魂技,將二人包裹了起來,枝葉紅花密密麻麻遮掩的十分嚴實,見此情景外麵再次響起淫笑聲。


    馨兒姑娘原本心中還存有一份希望,可聽到那人的話後就知道不妙,等夏青陽施展手段將兩人纏在一起,渾身止不住的開始發顫,心道:罷了,他雖是君子,如何能抵得住這千年絕情花毒,更何況不如此就要死,我本又不是什麽幹淨身子,又何必


    想到這裏她的思緒已經極為混沌,身體變得灼熱無比,更因為心理防線自我崩潰,開始自主或不自主的做一些男人看一眼就會噴鼻血的動作。


    在做這些的時候,她心底深處甚至在暗暗咒罵,咒罵那個男人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都到這時候了竟然還不肯主動,可能是他不想背負心理負擔吧,馨兒漫無邊際的想著。


    “嘶——”手腳處同時傳來鑽心的疼痛感覺,像是被什麽給深深的勒進了肉裏。


    不知是因為疼痛的刺激還是別的什麽,馨兒的神智竟然恢複了少許清明,她茫然睜開雙眼,隻見身子被青色的藤蔓緊緊包圍著,是包圍著,就她一個人。


    他呢?


    耳邊傳來粗重的唿吸聲,她費力的扭頭望去,好在側麵的藤蔓不算稠密,可以清晰的看到夏青陽就躺在身邊,與她隻有幾根藤蔓的距離。


    此時她就像一個落水之後筋疲力盡放棄掙紮的人,忽然見到有一根木頭漂來,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


    耳邊的唿吸聲漸漸變成了讓馨兒麵紅耳赤的喘息聲,她想別過頭去,但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這樣下去兩個人是會死掉的。


    那人明言兩人若不“順其自然”,就隻能雙雙爆體而亡,看到夏青陽雙手死死抓住胸口的衣服,整個身子挺得筆直,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痛苦不堪。


    為何他境界比我高的多,怎的如此不濟?馨兒略一思量,竟發現自己已經堪堪恢複了正常,身子雖然還有少許的酥麻,但那種羞人的感覺卻已退去。


    “這怎麽可能?”馨兒是知道絕情花之毒的,就算完美魂師也沒辦法憑借本身魂力化解,何況是她。


    既然不是自己,那就隻有他了,想到這裏,馨兒再次凝神看過去,有心觀察之下果然發現了端倪,隻見夏青陽雖神智不清瀕臨崩潰邊緣,那抓住衣服的雙手卻似凝住一般,絲毫不動。


    馨兒境界不高,見識卻不低,她知道那是一種手印。


    她終於明白過來,這圍著自己的藤蔓並非是遮羞之用,而是解毒的手段。


    隻是為何自己的毒是解了,他自己卻沒有見好?是了,一定是這毒太過霸道,以他的手段隻能解掉一個人的。


    想到這兒,馨兒姑娘眸子中多了一些晶亮的東西,多少年了,她的心境早已如一潭死水,不管表麵是哭是笑,內心卻波瀾不驚,但這一刻卻覺得那水似乎被一股春風給吹皺了,皺的心疼。


    她並不驚奇於夏青陽偽君子般的行徑,因為這世上總有許多道貌岸然之輩,縱是暗室之中也會謹守底線,生怕打碎了自己那一點所謂的清高傲氣,變成自己一向鄙視的那種人。


    可這是有條件的,當堅守這個底線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時,那麽這些人會毫不猶豫的撕掉虛偽的麵具,化身成為比真小人還要禽獸的家夥,因為他們自以為有了更加充分的理由去打破之前的思想枷鎖。


    世上每多偽君子和真小人,卻少見真君子,馨兒姑娘活了這麽久,遇到的真君子也屈指可數,不想今日又遇到了一位。


    她知道夏青陽,也聽過他一些事情,這是一個生命力極為頑強或者說為了活命可以變得十分瘋狂之人,這一次卻放棄了可以無意識瘋狂並活命的機會。


    難道他瞧不起我?是了,據說他的兩位妻子也都是絕色,雖說論美貌我不輸於他們,可我畢竟是做過別人女人的。


    在這詭異緊張的時刻,如果夏青陽知道身旁這女人還屢屢開小差,想些有的沒的,怕是會氣得直接撤了藤蔓,做一迴真小人。


    可惜他此時已經無暇他顧,絕情花之毒的確名不虛傳,它不傷害肉身,對魂力也無影響,更威脅不到元魂,卻是少數幾種可以威脅到高級魂師的毒物之一。


    因為它直接對人的精神產生影響,各種幻象紛至杳來,自身思維陷入極大的混亂之中,精神的混亂勢必會引起身體的響應,最後在極度的亢奮中爆體而亡。


    男女歡好並不是解毒的最好辦法,甚至可以說是別無選址之下的一種以毒攻毒的行為,因為這同樣可以讓人的精神極度亢奮,在兩種截然不同的興奮點刺激下,完成對毒素的排泄。


    但這種方法對身體的傷害很大,很長時間內都難以恢複,這正是暗中布局之人提醒兩人的原因所在,夏青陽身上有太多秘密,讓他直接爆體而亡自然不如留下一副沒有反抗力的軀體要來的劃算。


    肉身徹底癱瘓精神受到摧殘的情況下,即便擁有浩瀚魂力,也像空有成堆的幹柴身上卻沒有任何的火種,還不是任人宰割。


    夏青陽不清楚這其中的細節,他隻是本能的做出了選擇,用陰陽百花殺來解毒也是危急時刻的靈機一動,究竟有沒有效果他也無暇去深思。


    如今看來是有效果的,但他清醒的時間實在太短,就連馨兒姑娘的毒也沒有徹底解掉,而他自己更是沒來得及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圍繞著兩人的藤蔓開始漸漸的消失,夏青陽對此一無所知,如果他此時是清醒的一定會後悔沒有把金胖喚出來,神木雖然不能解掉此毒,金胖也不見得能守護住他們,但至少可以避免接下來的悲劇。


    可惜金胖如今大部分時間處於睡眠狀態,夏青陽出於減少對外物依賴的考慮,也曾嚴令它沒有自己的招唿不得擅自出手,所以這會兒應該還在寶炎琉璃鼎中唿唿大睡,渾不知自家老大已經陷入極度危險之中。


    不過以它的性情,就算此刻現了身,大概也會先扯斷老大和那女子間的藤蔓,來個推波助瀾,然後托著琉璃鼎在一旁護法。


    馨兒姑娘卻是眼睜睜看著藤蔓開始消失的,起初她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夏青陽的一隻手終於結束了結印的動作,穿過藤蔓間越來越大的縫隙伸了過來,她才驚叫一聲,下意識的取出匕首舉在胸前胡亂劃了幾下。


    這種狀態下的夏青陽自然更抵不住這把匕首的鋒利,手掌和手臂上頓時多了幾處傷口。


    馨兒花容失色急忙往後收手,夏青陽卻是心中一喜,太初元魂早已察覺到自身不妥,正想辦法解救,這輕微的疼痛感讓他的神智恢複了刹那的清明,雖隻是短短一瞬,卻足夠他再次掐動印訣。


    本已漸漸稀疏的藤蔓忽的一緊,將兩人纏在了一起,這次是幾乎毫無阻隔的纏在一起。


    馨兒大驚之下尚未來得及將匕首重新舉起,就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黑暗的地下空間中忽然響起轟隆隆的響聲,隨即有幾道光亮照進來。


    地上有一堆零零散散的青色藤蔓,藤蔓中平躺著兩個人,此刻都是清醒而平靜的。


    馨兒姑娘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眼神也有些淩亂,對於耳中漸漸清晰的腳步聲充耳不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夏青陽身上的衣服同樣淩亂,其實說衣服有些勉強,因為就隻剩下那麽幾根布條,但他的眼神並不淩亂,聽到腳步聲後他轉過了頭,平靜的道:“堂堂丐幫就隻會用下三濫的手段?”


    “嘿嘿,夏會長切勿動怒,剛剛辛苦勞作一場,該好生休息才是。”說話者是一身材五短的老者,腆著大肚子,肥頭大耳,滿臉的橫肉,尤為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處有一紅點,醒目而妖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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