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宮


    如今已經是太後的孟貞羽,揮退了身邊所有的人,安靜的坐在寢宮了。


    夜晚,有麵前的這顆明珠照耀,房間裏亮如晝。


    本以為殺了他自己會很開心的,可是她卻覺得現在的心很空,是他毀了自己的幸福,殺了自己的夫君,為什麽他死了,自己沒有一點開心呢!反倒覺得心情很沉重,看著這個奢華的宮殿,他的音容笑貌總是在自己麵前晃。


    以後,他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了,自己的心情應該很好的。以後,再也沒有人對她噓寒問暖了,再也沒有人拿著奇珍異寶逗她開心了。


    以後自己身邊可以清靜了,自己可以好好的去想自己的夫君了,他再也不會打擾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心情為什麽還是不好,為什麽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他?


    是因為這個地方嗎?


    對,一定是這樣,畢竟在這裏住了這麽久,處處充滿了他的迴憶。應該出去走走的,離開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於是第二天,太後孟貞羽離開了皇宮,到北方的景淵山莊住一段時間。


    不知情的人都在傳太後是太思念先皇了,畢竟先皇在世時,最寵愛的就是她。


    可是在長孫悠看來,太後或許是在逃避吧!雖然他是因為恨皇上,想要報仇才和他在一起的,可是二十三年的夫妻,什麽仇恨遮不住,化解不了。她與明王隻不過是三年的夫妻,可是和皇上過了二十三年,這二十三年中,皇上對她是真心以對的,其實她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了皇上的存在,隻是心中卻一直告訴自己,是為了報仇,可是當這個仇真的報了,她反倒失落,傷心了,所以才要逃走,逃避這一切。


    或許連孟貞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皇上。


    如今還有一件事讓長孫悠放心不下,那就是太子慕容恭的傷勢,南宮少宣每天幫他治傷,可是卻依舊昏迷不醒。


    今天長孫悠出了宮,來到了南宮少宣的右相府,看著躺在床上昏迷的慕容恭,長孫悠問向南宮少宣:“他還有救嗎?”


    南宮少宣歎口氣道:“盡人事聽天命吧!能做的都做了,太子傷的太嚴重,一隻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想要把另一隻腳拉迴來,就要看天意和他自己的意誌了。


    隻要他能醒來,便會沒事,若是醒不過來,可能永遠會像現在這樣,活死人。”


    “活死人?”那不就是現代說的植物人嘛!慕容恭,你一定要醒過來,我不想欠你什麽。你必須醒過來,你不是喜歡在暗中保護我幫助我嗎?那就醒過來,繼續看著我,看著我幸福,快樂。


    “阿悠,不要太傷心了,相信太子會醒過來的。”南宮少宣安慰道。


    長孫悠點點頭:“對,他一定會醒過來的。皇後的壓迫他都能忍了二十幾年,這點傷算什麽,他看著挺弱的,其實內心比誰都強大。慕容恭,我相信你。等你醒了,我還要好好的謝謝你呢!你默默的為我付出那麽多,在我沒有報答你之前,我不準你死,我不準你不給為還你的機會,如果你敢就這麽走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聽到沒有。”


    “太子可能是太累了,想多睡會。”南宮少宣樂觀道。


    長孫悠笑了:“肯定是這樣,沒想到他也是個大懶蟲。大懶蟲,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有時間我再來看你。”注視了他一眼,跟著南宮少宣一起離開。


    此時,慕容恭的手指動了一下。


    從右相府出來,長孫悠還不想迴宮,想到了那日看到先皇離去,悲傷欲絕的慕容恆,聽說他這些日子都在府中,說是病了,長孫悠很擔心,立刻道:“去煜王府。”


    這幾日慕容恆心情不好,身為好友的長孫威每日都來陪著。


    慕容恆的房間裏,長孫威看著傷心難過的慕容恆,安慰道:“先皇已經走了,你就節哀吧!先皇如果在天上看到你這樣該多傷心啊!好在現在當皇上的是你三哥,你們是一母同胞,你這一世的榮華富貴算是有保障了。”


    慕容恆卻不屑的冷冷一笑道:“父子之情都可以拋棄,何況是兄弟之情,慕容權就是冷心冷血之人,他連父皇都敢殺,還在乎我這個弟弟嘛!還有他不敢的事情嗎?”


    “噓!不要亂說話,皇上是對太子謀反太傷心,才駕崩的,與皇上無關。還有,你三皇兄他現在是皇上了,以後不要再叫他的名字了,若是被有心人聽到,會給你帶來麻煩的。”長孫威提醒道。


    慕容恆冷冷的笑了:“我才不怕他呢!頭掉了不過就是碗大的疤。”


    “你——讓我說你點什麽好呢!其實當時你也看到了,皇上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一點傷,皇上是中毒身亡的,而你三哥總不會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逼你父皇喝下毒藥吧!很顯然這毒藥是你父皇提前自己吃下的,太子造反,皇宮內血流成河,皇上怎麽能不傷心呢!覺得是愧對眾人吧!便服毒自盡了,當時十七王爺在太子府中搜到了謀反的龍袍和仿製玉璽,這就是最好的證明啊!如今這麽多人都接受了新皇,為何你就是想不開呢!”長孫威真替好友著急,如果他一直這樣鑽牛角尖下去,真的會很危險。


    慕容恆冷冷道:“別人不知道太子是什麽人,我了解,他很尊敬父皇,怎麽會有謀反之心呢!他是儲君,沒什麽好爭的,這一切不過是慕容權設計陷害的,十七叔向來與他走的近,自然會幫著他。”


    “你——”長孫威真的是詞窮了。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叫他皇兄,他不再是我的皇兄,父皇無辜枉死,我會幫父皇報仇的。”慕容恆冷冷道。


    長孫威擔心道:“你要做什麽?”


    慕容恆冷冷一笑道:“我不會做傻事的,我會聽他的話,去封地。”


    “皇後娘娘駕到!”外麵突然傳來通報聲。


    二人一怔,長孫威立刻道:“皇後娘娘現在不就是我老姐嗎?哎呀!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


    說話間,長孫悠走了進來。


    長孫威與慕容恆立刻盈身行禮:“參見皇後娘娘。”


    “快點起來。”長孫悠立刻上前把二人拉起來。


    “多謝皇後娘娘。”慕容恆客氣道。


    長孫威看向長孫悠道:“老姐,不是,是皇後娘娘——”


    長孫悠笑了:“行了,你還是叫我老姐吧!這樣我聽著舒服。”


    長孫威笑了:“沒想到老姐當了皇後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


    長孫悠寵溺的瞪了他一眼道:“不管我是什麽身份,我永遠都是你的老姐,這點永遠都不會變。”


    長孫威撓撓頭笑了,問道:“老姐怎麽會突然來這裏?”


    長孫悠的視線落在了慕容恆的身上,看向他擔心道:“阿恆,你還好嗎?”


    慕容恆立刻恭敬道:“迴皇後娘娘,臣弟很好。”


    聽到他這樣客氣的稱唿,長孫悠有些傷心:“你真的要和皇嫂這樣生分了嗎?”


    “您現在是皇後娘娘,臣弟不敢放肆。”慕容恆恭敬有禮道。


    好像一夜之間,慕容恆突然長大了,曾經那個單純,簡單的大男孩不見了,這次先皇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吧!皇權更替,總會有一些無辜之人受到傷害。真的不希望他成為這次皇權爭奪的犧牲品。


    “阿恆!先皇的死你是不是怪你三哥?”長孫悠今天來,就是想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


    慕容恆卻冷冷道:“臣弟不敢,皇上做什麽都是對的。”


    “阿恆!父皇真的不是你皇兄殺的。”長孫悠解釋道。


    “皇後娘娘不要再說了,父皇的死讓臣弟很傷心,臣弟不想再談此事,皇後娘娘請迴吧!臣弟這煜王府太小了,也不安全,若是皇後娘娘有什麽閃失,臣弟擔當不起。”慕容恆這是明擺著趕人。


    長孫威見狀立刻不滿道:“慕容恆,你——”


    “五弟,別說了。我知道阿恆的心裏難受。阿恆,我先走了,父皇已經走了,你節哀吧!我有時間再來看你。”長孫悠歎口氣,朝長孫威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來。


    “老姐,我送送你。”長孫威立刻跟著長孫悠出來了。


    “老姐,你有話要跟我說?”走出房間,長孫威問。


    長孫悠看向他道:“阿恆的心情現在不好,隻怕是鑽了牛角尖,你是他的好朋友,他現在隻願意見你,你要好好的勸勸他,讓他想開些,萬不可做了傻事。”


    長孫威點點頭:“老姐,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的勸他的。”


    “嗯!那我先迴去了。”長孫悠離開了煜王府,迴了皇宮。


    新的身份,新的環境,大家都需要適應,相信過些日子就會好些的。


    一個月後


    這一個月對大家來說都挺壓抑的,突然的改變讓大家都有些不習慣,不過經過這一個月的磨合,大家都慢慢的習慣了現在的生活。


    慕容恆去了自己的封地,走時沒有向任何人告別,聽說是夜裏走的,隻有煜王府中的人知道,別人都不知道。


    當長孫悠和慕容權得知時,他已經在去封地的路上了。


    慕容權有些自責,剛登基,自己太忙了,都沒有去看看他,有很多話想對他說,卻未來得及,相信再過段時間他就能從父皇離世的悲傷中走出來,到時就會變迴那個愛玩,愛鬧的慕容恆。


    今天的宏王府傳來了天大的喜訊,也算幫大家把煩悶趕走,帶來好心情。


    十七王妃懷孕了,這對皇室來說,真的是喜事一樁。


    “研兒,小心點,不要走這麽快,小心動了胎氣。”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慕容宏攙扶著楚玉研來到宮裏,大掌輕輕撫摸上她還平平的小腹,謹慎道。


    楚玉研甜美的笑了:“宏,我才懷孕不到三個月,你不用這麽緊張。剛才右相不是說了嘛!孩兒很健康,要我多走走對胎兒更好。”


    “右相說後麵三個月可以多走走,前三個月要多加小心。我可是答應過母皇,要好好保護你的,所以一時一刻都不會放鬆對你的照顧。”攬過她的肩溫柔道。


    楚玉研偎進他懷中幸福的笑了。


    “唉!”一聲歎息自前麵的白玉台階上傳來。一位白衣男子對天哀歎。


    楚玉研和慕容宏相視一笑,走了過去。


    “右相很是清閑呢!”慕容宏閑閑的打趣道。


    南宮少宣白了他一眼,無力道:“你們現在有情人雙宿雙飛,高興啦!就剩下我一個孤苦伶仃的甚是可憐啊!”


    慕容宏見狀立刻打趣道:“右相樣貌出眾,才華橫溢,醫術高深,位高權重,想娶個妻子有何難?右相不是與承平國的旋舞公主早就私定終身了嘛!要不要本王給皇上說說,讓他給承平皇寫封信商議一下你們的婚事。”


    南宮少宣一聽,立刻起身道:“不用了,這是下官私人之事,就不勞煩十七王爺和皇上費心了,我突然想到我醫館裏今天還約了個人,我要去看看了,拜!”立刻一溜煙的逃跑了。


    慕容宏和楚玉研見狀笑了。


    楚玉研看向慕容宏道:“你又何必打趣他呢!”


    慕容宏看向走遠的南宮少宣道:“他喜歡悠丫頭,可這是沒有結果的,隻有讓他重新投入一段新感情,才能忘記。”


    “喜歡一個人,又怎麽能輕易的接受一段新感情呢!真的喜歡,又怎麽會輕易的放下呢!”楚玉研感慨道。


    慕容宏讚同的點點頭,拉起楚玉研的手道:“好了,別為他們操心了,感情的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相信他們都會有自己的真愛的,你現在要操心的是你腹中的這個。”


    楚玉研笑了:“我們快點走吧!別讓母後等急了。”二人朝太皇太後的寢宮走去。


    得知楚玉研有了身孕,最高興的莫過於太皇太後了,這些日子先皇和太子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整日鬱鬱寡歡的,即便長孫悠和慕容權每日都來看她老人家,可是她依舊高興不起來,如今聽說楚玉研有了身孕,終於露出了笑臉,這讓長孫悠和慕容權鬆了口氣。


    “你十七叔和你十七嬸怎麽還沒到啊!”太皇太後著急的朝外看。


    陪在太皇太後身邊的長孫悠笑了:“皇祖母,你不要心急,如今十七嬸有了身孕,行動自然要慢些。”


    太皇太後讚同的點點頭:“對對對,你說的對,有了身孕是要小心點,不能著急,我們慢慢等,不急,不急。”


    長孫悠笑了。這個皇祖母真是太可愛了,嘴上說不急,心中卻著急的很呢!


    “十七王爺,十七王妃到!”外麵突然傳來通報聲。


    太皇太後立刻從寶座上站起來。


    長孫悠趕緊扶著她,朝外走去。


    此時慕容宏攙扶著楚玉研進來了。


    “研兒參見母後!”立刻去盈身。


    太皇太後立刻走上前拉住了楚玉研的手:“研兒,快點免禮。你終於來了,外麵熱不熱?”


    楚玉研溫柔的笑道:“不熱。”


    “快點來坐。”立刻拉著楚玉研走到寶座上坐下,高興的看著楚玉研道:“母後盼了這麽久,終於盼到這一天了。”


    楚玉研羞澀的笑了。


    太皇太後關心的問:“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楚玉研溫柔道:“有時會很想吐,沒胃口。”


    太皇太後笑了:“懷孕都這樣,這才剛開始呢!不過這個時候,孩子也最嬌貴,可要多加注意,想吐的時候就吃點清淡的,想吃什麽就跟廚子說,讓他們做你喜歡的吃。女人這個時候最是辛苦,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楚玉研幸福的笑了:“研兒知道了。”


    太皇太後立刻看向兒子道:“宏兒,研兒現在可是有著身孕呢!你可要好好的照顧她,這房事也要忍一忍,頭三個月最是要緊。”


    楚玉研羞紅了小臉:“母後——”


    慕容宏立刻道:“兒臣知道了。”


    太皇太後看向楚玉研道:“不要害羞,母後是過來人,有些事情母後必須要交代清楚。”


    長孫悠見狀打趣道:“十七嬸,皇祖母這是心疼你呢!”


    楚玉研笑了:“等你有了身孕,母後會更心疼你的。”


    長孫悠羞紅了小臉:“我們不急啊!”


    太皇太後立刻看向長孫悠道:“怎麽不急啊!皇祖母可是急著抱個小曾孫的,你和權兒成親可比你們十七叔早,如今你十七嬸已經懷上了,你們可要抓緊了。”


    長孫悠羞紅了小臉,喃喃道:“這事怎麽能急呢!要看緣分的。就像十七嬸的寶寶,緣分到了自然就來了。”


    太皇太後笑了:“就你這丫頭會說話。”


    “哈哈——”眾人笑了。


    此時慕容權走了進來,看到眾人開心的笑,好奇的問:“何事這般高興?”


    “參見皇上!”眾人立刻行禮。


    太皇太後看向孫子道:“權兒,你來了怎麽也不讓人通報一聲呢!”


    慕容權笑了:“知道皇祖母在與十七叔十七嬸聊天,怕打擾到了你們,便沒讓他們通報,朕好像錯過了什麽有趣的事情。”


    慕容宏朝慕容權挑挑眉。


    太皇太後立刻高興的道:“我們是在說孩子事情呢!如今你十七叔和十七嬸有了孩子,下一個就該是你們了,皇祖母讓你和皇後抓緊呢!”


    “皇祖母——”長孫悠羞紅了小臉。


    慕容權卻不避諱道:“孫兒沒有偷懶啊!相信用不了多久,悠兒就會有好消息的。”


    “慕容權,你——哼!你們就會欺負我,我不理你們了。”長孫悠跑了出去。


    眾人見狀笑了。


    慕容權立刻道:“皇祖母,您和十七叔十七嬸先聊,孫兒去看看。”


    “快點去吧!這兩個孩子。”太皇太後笑了。心中的悲傷被喜悅衝散。死生相依,有死就有生,親人會為死的人傷心,同樣更為生的人喜悅,這就是人生吧!


    “悠兒——”慕容權在慈安宮外追上了長孫悠的腳步。


    長孫悠瞪向他道:“打趣我很好玩嗎?”


    慕容權卻一臉認真道:“朕沒打趣你啊!朕說的都是真的,難道我們有偷懶嗎?”


    “你,不要臉。”長孫悠氣的羞紅了雙頰。


    慕容權笑了,一把將她拉入懷中道:“我這些日子忙,真的冷落悠兒了,今天朕給你補迴來。”


    長孫悠瞪向他道:“不要再說了,誰稀罕。”


    “我稀罕啊!我隻稀罕我的悠兒。”抱緊懷中的她。


    長孫悠羞澀的瞪向他道:“快點鬆手啦!會被人看到的。”


    慕容權卻無所謂道:“怕什麽?如今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了,我們不用怕任何人。況且你是朕名正言順的皇後,就更沒什麽好怕的了。”


    長孫悠瞪向他道:“你不怕別人說你是好色的昏君啊?”


    “朕對自己的皇後好色,誰能管得著?”


    “皇上,你越來越壞了。你不怕做昏君,我還怕被朝臣們說成是魅惑君王的妖後呢!”長孫悠揶揄道。


    慕容權笑了,看著她認真的承諾道:“三天後,朕會宣布廢除後宮,隻有皇後一位妻子。”


    長孫悠驚訝:“可以嗎?你想到了辦法?”


    慕容權淡淡的笑了:“朕是一國之君,難道連這點權利還沒有。放心吧!朕會有辦法的。相信朕。”


    長孫悠笑了:“我相信你。”


    而不遠處,花叢旁的小徑上,有兩個年輕的妃嬪看到這一幕很是氣憤,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但是他們這樣親密的舉動引起了她們的嫉妒。


    其中一位著綠色宮裝的女子道:“皇後有什麽好?不溫柔,也不嬌媚,皇上為什麽這麽寵她?”


    另一位粉衣嬪妃道:“誰叫人家有本事,能幫皇上呢!”


    “哼!我看她那些本事都是右相出的吧!錢嬪妹妹不覺得皇後與右相走的太近了嗎?之前在戰王府,二人就走的近,如今成了皇後,右相依舊與皇後娘娘走的近,你說這之前是不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啊!”


    “趙嬪姐姐,這話若是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的。”看了眼四下道。二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與長孫悠有過過節的方美人和錢美人,如今都被封了嬪。


    “若是有證據我早就拿到皇上的麵前了,還會讓她這般逍遙嗎?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走的近,能有什麽好事啊!我真擔心皇後娘娘給皇上戴了綠帽子啊!”趙嬪嘴毒道。


    錢嬪想了想道:“應該不會吧!皇上那麽寵愛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怎麽會做背叛皇上的事情呢!”


    “這事可不好說,越是得寵,越容易恃寵而驕。凡事太順了,就想找下刺激不是,當初沐側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也是很得王爺的寵,結果還不是私通四皇子與九皇子被抓,皇上和右相畢竟是不同的男子,皇上英俊威武,冷漠沉穩。右相溫和儒雅,俊朗幽默,那一個都是讓女子們心動的男子,若我是皇後,身邊有這樣兩位出色的男子,也是不好選呢!”趙嬪分析道。


    錢嬪點點頭:“那我們是不是有時間查查這件事?”


    趙嬪壞壞的笑了:“自然要查啊!可不能讓皇上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走吧!”二人搔首弄姿的離開了。


    而她們身後的花叢後麵,走出一位美豔大方的女子,她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長孫悠讓她把龍袍與仿製玉璽放在太子府的方美人,如今已是方嬪了。


    “主子,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皇後娘娘?”方嬪身邊的宮女錦兒問。


    方嬪看著遠去的趙錢二人喃喃道:“先別說。相信皇後娘娘和右相是清白的,她們也翻不出什麽大浪來。”


    錦兒讚同的點點頭。


    方嬪看向不遠處擁抱在一起的皇上皇後,眸中滑過一抹黯然,嘴角卻勾起一絲笑容,淡淡道:“走吧!”自從皇權爭鬥這件事後,方嬪突然看透了很多事情,不再像以前,想著如何爭寵和報複了,如今她隻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慕容權和長孫悠還在那膩著呢!


    “悠兒,看到十七叔他們有了孩子,我真的很羨慕他們,我們也早點要個孩子吧!”慕容權抵著她的額頭道。


    長孫悠羞澀的笑了:“我們一直也沒有說不要啊!可是卻遲遲沒有來,可能是緣分還未到吧!”


    慕容權卻壞壞的笑了:“以朕看是我們還不夠努力吧!我們現在就去加油。”


    “慕容權,你說什麽呢!”長孫悠羞澀的瞪向他。


    慕容權卻一臉認真道:“我是認真的。”鬆開她,注視向她。


    長孫悠的小臉像火燒般。


    慕容權伸手抱起她,朝坤榮宮的方向走去。


    “皇上,皇上——”剛走不遠,有位公公跑了過來。


    長孫悠立刻從慕容權的身上跳下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何事如此驚慌?”慕容權冷冷的質問,隻有在長孫悠麵前,他才會有溫柔帶笑的一麵,在麵對別的人時,一如既往的冷漠。


    “迴皇上,趙大人和武將軍不知道因為什麽事爭吵了起來,武將軍把趙大人的牙齒打掉了一個,他們現在來找皇上評理呢!”太監立刻恭敬的迴道。


    慕容權無奈的歎口氣:當了皇上之後,瑣事還真是多,連想給妻子親熱的時候都有人打擾。


    長孫悠笑了:“皇上快去吧!”


    慕容權看向她道:“朕晚上去找你。”


    長孫悠羞澀的笑了。


    慕容權朝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長孫悠迴了坤榮宮。


    “長公主和二少爺先等一下,奴婢這就去叫皇後娘娘。”坤榮宮的正殿裏,紫若正招唿著突然來訪的兩位貴客呢!


    長公主立刻阻止道:“紫若姑娘先別去,想必皇後娘娘和太皇太後還有十七王爺十七王妃正聊天呢!現在叫來豈不是打擾了他們,我們找皇後娘娘也沒什麽事,就是進宮來看太皇太後,順便來看看皇後娘娘。我也是怕打擾到了母後與老十七夫婦聊天,所以才拐了彎到皇後的寢宮坐坐。”


    紫若淡淡的笑了:“皇後娘娘若是知道長公主和二少爺來了,定會很開心的。昨天皇後娘娘還念叨著二少爺呢!說是好久沒見到二少爺了。”


    魏簫慕一聽,立刻開心道:“真的嗎?夫人真的想我了?”


    長公主一聽魏簫慕的稱唿,立刻訓斥道:“慕兒,休要對皇後娘娘無禮。”


    魏簫慕嘟起小嘴道:“我沒有無禮。”


    長公主看向紫若道:“這孩子就是太不懂事了,紫若姑娘千萬別告訴皇上啊!”


    紫若笑了:“長公主這是說的哪裏話!奴婢怎會告訴皇上。二少爺單純可愛,皇後娘娘很是喜歡他這樣的性格呢!”


    長公主笑了:“皇後娘娘大度,不與他這孩子一般見識。”


    魏簫慕朝母親做了個鬼臉道:“母親,我去外麵看看夫人迴來了沒有。”


    “別走遠,一會兒我們還要去向太皇太後請安呢!”長公主交代道。


    魏簫慕已經跑了出去,迴了句:“知道了。”


    “這孩子!”長公主無奈的搖了搖頭。


    紫若見狀誇讚道:“二少爺真的很可愛。”


    “他呀!每年是年歲長,心不長,不像他大哥,從小就穩重懂事。”長公主感慨道。


    紫若淡淡道:“魏元帥成熟穩重,武功高強,的確是難得的武將。”


    “對了,紫若姑娘許配人家了嗎?”長公主突然問道。她可是故意把話題朝這上麵引的,今天進宮來,順道拐到皇後娘娘的寢宮,也是因為紫若,想幫兒子探探紫若的口風。


    紫若立刻羞澀道:“還沒有。”


    長公主笑了:“看姑娘的表情,想必是有了意中人了吧!你是皇後娘娘的貼身侍女,皇後娘娘定會為你物色一位出眾的夫君,不知姑娘心中的意中人是誰?誰這麽有福氣,能娶到紫若姑娘這麽賢惠能幹的妻子?”


    聽長公主這麽誇讚,紫若立刻謙虛道:“長公主過獎了,奴婢愧不敢當。”


    “敢當,敢當!不知紫若姑娘喜不喜歡武將啊?”長孫悠突然問。


    紫若不知道長公主別的意思,以為是長公主與她打趣呢!立刻羞紅了小臉道:“奴婢從小習武,自然不排斥武將。”


    長公主聽紫若這麽說很驚訝:“紫若姑娘會武功啊!難怪眉宇間透著一股子英氣。本宮最喜歡習武的女子了,隻可惜本宮從小生長在皇宮,從小父皇母後就甚是寵愛我這個女兒,生怕我舞刀弄槍傷到了自己,所以不許我碰兵器,否則本宮一定也會學武功的。本宮從小就特別崇拜那些會武功的俠女,覺得她們飛簷走壁的太厲害了,一點都不輸給男子啊!巾幗不讓須眉,沒想到紫若姑娘也會武功,本宮真是越看越喜歡呢!”


    紫若笑了:“奴婢可不敢與那些俠女相比,隻是會些武功防身罷了。”


    “這樣也很好啊!你看我怎麽把話題扯遠了。紫若姑娘,在你看來,魏元帥他人怎麽樣?”長公主突然問。


    紫若不解的看向長公主,然後如實道:“魏元帥人很好啊!年輕有為,武功又高。”


    “你不覺得他冷嗎?”打量著紫若臉上的表情。


    紫若想了想道:“可能習武的男子都是這樣吧!很多將軍都是這樣的。”


    “可是他這個樣子會把人家姑娘嚇到的,你看他也老大不小了,到現在連個妻子還未娶到呢!本宮想一定是他平時太冷了,把人家姑娘嚇跑了。”長公主感慨道。


    紫若淡淡的笑了:“長公主莫要這樣說魏元帥,如果那些女子真的是因為魏元帥的冷漠被嚇跑的,隻能說明他們不了解魏元帥,沒有這個福氣。其實魏元帥人很好的。麵冷心熱。”


    長公主開心的笑了:“紫若姑娘,你說的太好了,真是太善解人意了。風兒什麽時候能遇到像你這樣知書達理,善解人意的心儀女子啊!紫若姑娘,既然你還未指婚,不知道你對——”


    “夫人,夫人——”外麵突然傳來魏簫慕開心的聲音。


    紫若立刻恭敬道:“長公主,定是皇後娘娘迴來了。”


    長公主立刻起身道:“慕兒這小子,給他說多少次不準叫夫人了,就是不改。”立刻走了出去,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暫時沒有說。


    而外麵院子中的樹上,有個身影立刻一閃,離開了。剛才長公主與紫若的談話,被樹上的人盡收耳底。


    “小木頭,你怎麽來了?”踏進坤榮宮的長孫悠,見到魏簫慕高興的手舞足蹈的朝她跑來,很是意外和開心。


    “夫人,我來看你啊!夫人我們好久沒見麵了,你有沒有想我啊!”魏簫慕來到長孫悠麵前開心的問。


    長孫悠笑了:“我當然想你啊!可是這一個月的事情是在是太多了,也沒有時間去看你。”看到他真好,他總能給人帶來快樂,幹淨爽朗的笑容會讓人忘記煩惱和不開心,單純的性格能使人向善。


    “所以我來看夫人了,我和夫人真的是心有靈犀。”魏簫慕自豪道。


    長公主此時出來了,立刻行禮道:“參見皇後娘娘。”


    長孫悠立刻上前攙扶她:“皇長姑快免禮,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麽見外呢!以後您就叫我悠兒就行了,這樣聽著親切。”


    長公主笑了,也不做作:“難得皇後隨和大度,好,姑姑以後可就不客氣了,就叫你悠兒。”


    長孫悠笑了:“姑姑這樣叫才是把悠兒當自家人呢!”


    長公主滿意的點點頭,她果然沒有看錯,當初幫她是對的,沒有架子,親切隨和,真的有一國之母的風範。


    “夫人,你近來好嗎?”魏簫慕趕緊扯過話題。


    不等長孫悠迴答他的話,長公主立刻訓斥道:“慕兒,不得對皇後娘娘無禮,快點行禮。”


    魏簫慕不滿的看向母親。


    長孫悠立刻阻止道:“姑姑,既然是自家人,又沒有外人,行什麽禮啊!小木頭,不需要行禮,見到我還像以前一樣就行了。”


    長公主歎口氣道:“悠兒大度不與這小子計較,可是姑姑怕這小子不知好歹,得寸進尺,犯了錯自己都不知道。”


    “母親,你不要把我說的像個傻子似得,對錯我的心中有數,我現在和夫人說話,自然是無所顧忌啊!”魏簫慕不滿的嘟噥道。


    長公主瞪向他氣憤道:“你這個小子怎麽就這麽不長記性呢!母親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不準叫皇後娘娘夫人,若是被皇上聽到了,你就腦袋搬家吧!”


    魏簫慕立刻不悅的反駁:“我就叫,她就是我夫人,遲早是我夫人,我才不怕皇上呢!”


    “你這孩子——”


    “姑姑別生氣。其實我已經習慣了,沒關係的,小孩子鬧著玩嘛!就是皇上聽到了也不會說什麽,雖然皇上對他挺嚴厲的,但是我知道皇上很喜歡他,其實也是真心想幫他留住這份純真,在帝王家,難得有這份純真,我們不要去破壞他,要好好的幫他留住,這樣他才能永遠的樂觀開心。姑姑難道真的希望他像那些會算計的人一樣,每天活的那麽累嗎?當一個人真的成熟了,沒有了這份純真,那麽他一定是經曆了心酸,很累的事情,那時雖然人成熟了,穩重了,但是這份純真和開心也就沒有了。”她喜歡現在的小木頭,也羨慕他,即便那日皇宮發生了那麽血腥的事情,但是他卻沒有參與其中,沒有受到任何的幹擾,依舊樂觀,開朗,積極向上。看到小木頭,突然想到了慕容恆,他就是看到了父親的死,受了很大的打擊,以至於讓他悶悶不樂,隻怕以後他都不會再有那麽幹淨爽朗的笑容了,無憂無慮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有時不經意間的一件事,一句話,一個畫麵,便會扼殺了他們的純真,我們想要幫他們留住,可是有時真的不經意間就會傷害了他們的純真。真的希望小木頭能永遠這麽開心樂觀下去,就像他的二叔魏子奇,比同齡人都要顯得幼稚,但是卻也比同齡人都要開心快樂。


    其實他們那樣挺好的,即便是以後慢慢的長大,遇到的事情會很多,至少他們曾經養成了樂觀的習慣,依舊能像那些成熟穩重的人一樣去麵對,其實這樣的人並不是脆弱的,有時他們更能經得起打擊。


    聽了長孫悠的話,長公主讚同的點點頭:“悠兒說的對,雖然我經常會嘮叨他長不大,不懂事,但是真的很喜歡他這個兒子。風兒雖然成熟穩重,但是看著就讓我這個做母親的心疼,他總是把秘密藏在心中,不肯告訴我們,讓我們也幫不了他。可是慕兒就不一樣,他有點委屈和不滿就會說出來,這樣我們反倒能幫他分析,他自己的情緒也能得到排解,這樣很好。


    從小生長在帝王家,看多了陰謀詭計,有個慕兒這樣特殊的,的確是挺好的。”


    長孫悠笑了,讚歎道:“魏家的人除了魏元帥,其他的人好像都挺樂觀的,這和家庭影響和家教有關吧!”


    長公主自豪的笑了:“這還要多謝我有一對好的公婆,他們的性格就比較樂觀,所以孩子們都隨他們。除了風兒外。”


    “其實魏元帥隻是小時候誤會了姑父,如今雖然誤會解開了,但是這麽多年的性子也養成了,若想改變,隻怕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不過姑姑也不用擔心,相信將來魏元帥有了喜歡的女子,就會改變的。”長孫悠安慰道。


    長公主歎口氣道:“希望吧!對了,說到風兒的婚事,姑姑今天來可是來拜托悠兒您的,你看風兒也老大不小了,遲遲不肯成親,姑姑還要麻煩悠兒幫風兒物色一位好姑娘。”說這話時,長公主的視線看了眼紫若。


    長孫悠是何其的精明,自然看出了這一眼的不尋常,立刻道:“姑姑放心,若是悠兒有合適的姑娘,一定會幫魏元帥介紹的,悠兒可沒忘記曾經答應姑姑的話。”


    長公主立刻開心的笑了:“有悠兒這句話,姑姑就放心了。姑姑對兒媳婦沒什麽挑的,也不會在乎她的出身和身份,隻要是合適,就算是侍女宮女也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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