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老子捋了捋胡須道:“這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這件事交給我做,我最看不得有情人磨磨蹭蹭的了,喜歡就應該在一起,有什麽好顧忌的。”毒聖先生道。


    紫鳶笑了:“沒想到毒老還有這般年輕的心態,紫鳶佩服。”


    毒聖先生一抬下巴,自豪道:“我這叫人老心不老。丫頭,打個比方,若是我和小老兒都年輕三十歲,你是會喜歡小老兒這樣的,還是會喜歡老夫這樣的?”


    天涯老子一聽,立刻挖苦道:“你這隻老毒蟲,真是不害臊,一把年紀了還調戲人家小姑娘。”


    毒聖先生立刻反駁道:“我隻是打個比方,怎麽能是調戲呢!我這年紀都可以做丫頭的爺爺了,怎麽會調戲她呢!還是你這個小老兒怕聽到真話,怕輸給我,才故意這麽說的。”


    天涯老子立刻氣憤道:“我會輸給你,你這隻毒蟲真是不知羞恥。丫頭,你說,你會喜歡誰?”


    紫鳶不好意思的撓頭一笑道:“這麽得罪人的迴答我可不會迴,二位都是江湖上的泰鬥,晚輩可得罪不起,晚輩還有事,先行一步了。”話落,人已經消失在了黑夜。


    毒聖先生立刻嘲諷道:“你看,你把人家嚇走了吧!”


    天涯老子立刻反駁道:“是你這隻毒蟲把人嚇跑的還差不多,一把年紀了還裝嫩,問人家這麽難以啟齒的問題,不知羞恥,人家是不好意思說你,還美的像個人似得,蟲永遠是蟲。”


    “喂!你說什麽呢!”毒聖先生怒目相瞪。


    此時紫鳶突然又迴來了,看向二人道:“你們還幫不幫戰王和戰王妃了,你們再吵下去,這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丫頭,你怎麽又迴來了?”毒聖先生和天涯老子默契的問,然後互相白了彼此一眼。


    紫鳶壞壞一笑道:“有好戲看我怎麽能不看呢!”


    毒聖先生笑了:“既然小老兒說我的毒藥都是害人的,今天我就讓他看看這毒藥怎麽幫人。我這就去給戰王妃那丫頭去下藥。”話落,人已經不見了。


    天涯老子糾結的鬥手指:“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勾魂娘子一笑道:“天涯前輩,你就放心吧!戰王值得你徒兒愛。”


    長孫悠離開清泉池後邁步朝住處走,心無法平靜,慕容權真的像勾魂娘子說的那樣,喜歡自己嗎?雖然他從未說過,但是他的眼神和他有時的舉動自己能看出來,隻是不願去麵對罷了。本以為他隻是把自己當成特別,所以會有些喜歡,但絕不會很深,但今天聽他和勾魂娘子的一番話,長孫悠覺得慕容權對自己的喜歡或許不隻是表麵那一點點。


    當勾魂娘子說他鍾情於自己時,他沒有否定,是不是說明勾魂娘子猜對了?


    慕容權,你為什麽要喜歡上我,你知不知道你的喜歡讓我很有壓力,你明知道我們不適合,為什麽還要讓自己的心淪陷,我該怎麽辦?我不能迴應他的感情,我不屬於這裏。直覺告訴自己,自己一定會有機會離開這裏的,如果真的在這裏留下牽絆,可能就會阻擋自己離開的決心。


    怎麽辦?心好亂。


    “丫頭!”突然有人出現在長孫悠麵前喚了聲。


    低著頭思考的長孫悠本能反應便是揮拳。


    而麵前的人好像沒有想到長孫悠會出拳,而且動作還這麽快,未來得及躲閃,眼睛直接遭殃。


    麵前的人立刻捂著眼睛道:“哎呀,痛死老夫了,你這丫頭怎麽出手這麽狠呀!”


    長孫悠放眼望去,隻見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家站在自己麵前,一隻手捂著眼睛,另一隻眼睛瞪向她。


    長孫悠雖然覺得對這樣一位老人出手有些不光彩,但誰讓他嚇人的,也不能怪她,看向他冷冷的質問:“你是何人?為何要嚇唬我?”


    毒聖先生立刻自豪道:“丫頭,你可要站好了,老夫怕說出大名嚇到你。”


    長孫悠嗤鼻:“切!天上怎麽都是牛呢!”


    毒聖先生一聽,立刻抬頭看:“哪裏哪裏?”


    長孫悠笑了,繼續打趣道:“難怪很少在地上看到牛,原來都被你吹上天了。”


    毒聖先生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指著她道:“丫頭,你真是太像你師父了,這張嘴真是不饒人,如果你不是被小老兒收了徒弟,我一定收你做徒弟。不如這樣吧!你也做我的徒弟吧!我把我的畢生絕學都教給你。”


    長孫悠吐吐舌頭,不屑道:“得了吧,我可不想有這麽多師傅要孝敬,你現在可以報下自己的大名了吧!”看著毒聖先生的右眼被自己打成了熊貓眼,就覺得好笑。


    隻見毒聖先生用手摸向自己的右眼,手移過去之後,右眼上的淤青立刻不見了。


    長孫悠驚訝的瞪大眼睛,指著毒聖先生的眼道:“這,這怎麽迴事?”


    毒聖先生立刻自豪道:“老夫毒聖先生的大名可不是浪得虛名的,這點小傷算什麽。”


    “毒聖先生,你就是毒聖先生啊!”長孫悠驚訝,真是太神奇了,比靈丹妙藥還管用啊!


    毒聖先生點點頭,神秘一笑道:“老夫正是。老夫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看一樣東西。”


    “什麽的東西?”長孫悠一臉的好奇,同樣也帶著戒備,和這樣的練毒高手在一起,一定要小心,否則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下毒。


    毒聖先生很讚賞長孫悠超強的警惕心,不像別的人一聽說是毒聖先生,不是急忙要拜師,就是嚇得落荒而逃。


    而她卻讓自己暗中豎起戒備,麵上卻不漏絲毫,若不是他行走江湖幾十年,真的很難給她下毒,到時一定會被小老兒笑話死的。


    毒聖先生立刻從身上翻倒出一個玉瓶來,看向長孫悠道:“聽說你是天涯老子的徒兒,我和他有幾十年的交情了,既然他收徒兒,作為長輩,我自然要送一份禮物的,這是我新研製出的養顏丹,送你做見麵禮吧!”


    長孫悠看了眼立刻拒絕了:“前輩的好意悠兒心領了,這麽貴重的禮物,悠兒不能收。”


    “你這丫頭,長輩送晚輩東西怎麽能拒絕呢!沒禮貌,快點拿著。”毒聖先生故作不悅道。


    長孫悠看向他,突然一臉誠實道:“說真的,我不相信你,我們又不認識,你為何要送我禮物,該不會這是你新練出來的藥,要拿我做實驗吧!”


    “唉!你這丫頭,怎麽能這樣懷疑我呢!我好心送你東西,你居然說我拿你試藥,這這這,氣死我了,不愧是天涯那小老兒的徒弟。”毒聖先生氣的吹胡子瞪眼。


    長孫悠見狀,一把拿過他手中的玉瓶笑道:“前輩,悠兒是和你開玩笑的,怎麽還真生氣了呢!我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前輩若真拿我試藥,也太不光彩了吧!所以悠兒相信前輩,不會拿我一個晚輩試藥的,更不會給晚輩下毒,那樣豈不是太有損你老人家的名聲了嘛!”


    “呃!嗬嗬——”毒聖先生笑的有些不自然。


    長孫悠見狀,感覺有些蹊蹺,可是自己也沒什麽不適啊!


    “既然東西收下了,那我就不打擾了,祝小悠兒與戰王,嗬嗬,幸福美滿。”話落,身影一晃,消失不見。


    “唉!前輩,你先別走啊!”哼動作也太快了吧!還想問一下他會不會解寒毒呢!好不容易遇到煉毒界的高手,卻讓他跑了。好可惜。長孫悠不解的看著手中的玉瓶,撓撓頭,總覺得毒聖先生出現的蹊蹺,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其實長孫悠不知道,在她揮拳打毒聖先生時,毒聖先生已經趁機給她下了媚藥,隻是這種媚藥無色無味,隻要唿吸,媚藥便會通過唿吸吸入體內。


    長孫悠搖搖頭,朝住處走去。


    紫若見長孫悠迴來了,擔心的問:“王妃,你去哪裏了?奴婢給你沏壺茶的功夫迴來便見你不在房間了。”


    長孫悠勾唇一笑道:“我出去走走,很晚了,你去休息吧!”


    長孫悠覺得身子好熱,身體裏也好熱,怎麽迴事?


    紫若心細,察覺出長孫悠有些不對勁,擔心的問:“王妃,你還好吧?”


    長孫悠扯了下衣領道:“沒事,就是走了一圈有些熱,很晚了,趕緊去休息吧!”


    紫若並未看出長孫悠中了媚藥,點點頭:“奴婢告退。”


    看著紫若離開,長孫悠用力的扯開衣領,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下。


    “王爺!”外麵傳來紫若的行禮聲。


    接著房門被打開了,一身墨色便裝的慕容權走了進來。


    一杯涼茶下肚後,長孫悠覺得身子舒服多了,見慕容權來了,趕緊緊了下衣領。


    “這麽晚了怎麽還沒休息?”慕容權來到長孫悠麵前溫聲詢問。


    長孫悠溫柔一笑道:“就要休息了。”想想慕容權剛才在清泉池的表現,長孫悠對他的好感不自覺的升高了。其實這個男人並不像傳聞那般房中之事沒有節製,在女人的事情上,他絕對是個有定力的男人,勾魂娘子長的甚是美豔,甚至在他麵前都把衣服脫了,他都能坐到鎮定不亂,真的很讓人欽佩。


    一想到慕容權,長孫悠覺得體內的燥熱再次躥升,這次她立刻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這種感覺,很像穿來當晚的感覺,隻是當時體內有另一種毒藥,所以是痛和燥熱一起折磨著她,而現在,純碎的燥熱,這分明就是中了媚藥的情況,怎麽會這樣?對了,毒聖先生,該死,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他,他到底是什麽時候給自己下的媚藥,自己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愧是煉毒界的始祖。可是他為何要這樣做?


    慕容權見長孫悠的狀態不對勁,立刻關心道:“王妃,你怎麽了?”


    長孫悠抬眸看向他,自嘲一笑道:“王爺,臣妾被人下藥了。”


    慕容權一驚:“何人居然如此大膽?王妃可知自己中了何藥?”


    “媚藥!”長孫悠喃喃道,身體被燥熱吞噬,理智一點點的被藥效控製,感覺體內有上萬隻蟲子在啃噬,小臉緋紅,好像有火在烤般。


    慕容權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迴過神來道:“王妃,先喝杯涼茶吧!”立刻倒了被涼茶給長孫悠。


    長孫悠立刻喝下,可是這點涼已經無法解她身上欲火焚身般的熱。


    “熱,好熱。”手不自覺的扯向自己的領口。


    慕容權見狀,立刻道:“本王去找右相。”


    “不要去。”長孫悠突然伸手拉住了慕容權,眼神有些迷離的看向他道:“王爺應該知道此毒的解藥。若是你去了,豈不是告訴別人我們沒有夫妻之實,到時不知別人要怎麽議論了。”自己中了這麽丟人的藥,若是被少宣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以後還怎麽麵對這個朋友啊!少宣的住處和小木頭礙著,若是被小木頭知道了,還不嚷嚷的全天下人都知道啊!她倒不怕別人知道她與慕容權無夫妻之實,可若是被府中人知道了,要怎麽看他這個被人敬仰的戰王,連自己的女人都搞定不了,還不被人笑話死。


    “如今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慕容權沉聲道。看她被媚藥折磨的如此痛苦,他看著真的心疼,別人怎麽議論他不在乎,他隻在乎她此刻的難受,他自然知道如何解此毒,但是她一次次的拒絕,已經讓他不敢靠近了,為了不傷害她,他隻能去找少宣看看,能不能有辦法解此毒。


    慕容權的尊重和在乎,讓長孫悠心中很感動,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看向他問:“你真的願意為了我讓天下人取笑嗎?”


    慕容權搖搖頭笑了:“人活著若是真在乎那麽多,那活的也太累了。別害怕,少宣一定有辦法解你身上的藥,先忍一下,我去去就迴。”轉身便要朝外走。


    “慕容權——”長孫悠突然從後麵抱住了他,唇角勾起了弧度。


    “怎麽了?”慕容權擔心的問。


    長孫悠緊緊的抱著他,欣慰道:“謝謝你對我的尊重。但是尊重應該是互相的,你為我著想,我也要為你的名聲著想。”


    “悠兒——”


    “不要迴頭。”長孫悠喝止住了慕容權轉身的動作,喃喃的問:“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個問題,迴答我這個問題之後,我再決定讓你找不找少宣。”


    “什麽問題?”慕容權的心突然被提了起來,看來人真的不能做虧心事,否則時刻都會擔心有被揭穿的危險。


    “慕容權,你在乎一個女子的貞潔嗎?”這個時空的男人是那麽在乎女子的清白,可是自己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他會在乎嗎?若是他知道了,他的心會改變嗎?


    慕容權猶豫了一下,誠實道:“如果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若說不在乎是騙人的。”


    長孫悠的心一涼,抱著慕容權的手不自覺的鬆開。


    感覺身後人兒的不對勁,慕容權立刻轉身,看向長孫悠擔心的問:“王妃,你沒事吧!”


    長孫悠搖搖頭:“臣妾沒事。原來王爺也這麽在乎女子的清白。”


    慕容權看著她道:“其實那隻是一種私心,占有心,真愛一個人,就想讓她全部都屬於自己,從身體到心。可是很多時候,這些是不能強求的,如果真愛一個人,是不會糾結這些的,說在乎,是因為這個女子在自己的心中份量太重,但那不會影響自己對心中人的愛,不管她有過怎麽樣的過去,隻要愛她,就能包容,接納,如果那是她不想提及的傷痛,我會永遠不提。”


    聽了慕容權的這番話,長孫悠被澆滅的心再次燃燒起來,看向他,嘴角勾起了笑容:“王爺說的都是真的?”其實他說的那種心態自己可以理解,自己之所以一直拒絕他,除了想穿迴去不想在這裏留下牽絆之外,還有另外兩個原因。


    一個就是,他身邊的女人太多,就算知道他喜歡自己,可是想想他不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心裏還是很別扭很糾結,這或許就是感情潔癖吧!


    不止男人在乎女人的清白,女人有時也很在乎男人是不是清白的,希望自己喜歡的男子眼中心中隻有自己,甚至他的身體也隻有過她一個女人,可是有時這種事情真的不能強求。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並非清白之身,因為在乎他,所以想在他心中留下一個完美的自己,所以才不想讓他靠近。


    慕容權點點頭:“真的。”悠兒,本王的心你應該了解,本王並不是趁你之危才這麽說,而是真的在乎你,本王知道你現在還沒有辦法接受本王,但是本王會等,等到有一天你心甘情願的接受本王為止。


    “那如果我不是清白之身,你會在乎嗎?你的心會變嗎?”長孫悠看向他,觀察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慕容權一怔,心中有個可笑的預感,難道她一直的拒絕,就是因為她不是清白之身嗎?若是那樣,自己真是自作自受。既然她已經如此說了,是不是應該把大婚夜那晚的事情告訴她?如實相告,她應該會原諒自己吧!


    “悠兒——”


    見慕容權沉默了這麽久,長孫悠苦澀的笑了,搖搖頭道:“王爺還是在乎的對不對?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裏了,臣妾索性把什麽都告訴王爺吧!其實臣妾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了,大婚夜那晚,臣妾被人奪了清白,王爺也不用問臣妾那人是誰,因為臣妾也不知道。當時房裏很黑,臣妾看不到他的臉,若是知道他是誰,我一定會殺了他雪恥。”長孫悠憤恨道。


    慕容權到了嘴邊的話突然收迴了,心中突然擔心害怕起來,並不是害怕她會殺了自己,而是害怕會失去她,看向她小心翼翼的問:“你就那麽痛恨奪走你清白的男人?”


    長孫悠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換成任何女人都會恨的。那就是齷齪小人的行為。對任何女人來說,那都是奇恥大辱。”


    慕容權本要坦誠相告的勇氣,在聽了長孫悠的這番話後,再也沒有勇氣說了,若是說了,或許就會從此失去她,既然如此,還是先不要說了,再等等吧!等彼此的感情更深一步,再把真像告訴她。


    藥力再次襲來,長孫悠痛苦的沈吟一聲,扯了扯衣領道:“王爺,該說的臣妾都給你說了,是廢是休是殺,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知道你在乎這個,所以——你走吧!我的身子早已不完整,不配做你的女人,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麽不堪的一幕,你走,快點走——”看來真是報應,曾經為了懲治三夫人,給她下媚藥,如今自己也遭別人下媚藥,可是自己真的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


    長孫悠伸手用力的去推慕容權。


    慕容權卻突然打橫把她抱起來,看向她認真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清白之身,我隻在乎你的心裏有沒有我?”不是因為自己奪了她的清白之身才這麽說,這真的是自己的真心話,真的在乎她,愛她,又怎麽會隻在乎她的身子呢!其實在這之前,他早就做好了被她拒絕一輩子的心理準備,哪怕是她拒絕自己一輩子,隻要能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每天能看到她也就心滿意足了,還記得她曾給範瑾說過的話,在愛情上,誰先愛誰就輸了,在自己和她的愛情上,自己先愛了,自己輸給了她,他是戰神,不管在任何時候,他從不會服輸,但是輸給她,自己輸的心服口服,因為她值得自己愛,值得自己輸。


    把長孫悠放到大床上,慕容權伸出大掌輕撫了下她的小臉道:“如果你沒有做好成為本王女人的心裏準備,我不會勉強你,我去幫你向少宣要解藥,我想他一定有辦法解你身上的藥。”


    “慕容權——”長孫悠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慕容權看向她。


    長孫悠突然坐起身,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這一刻,她再也不想壓抑心中的愛了,就讓自己徹徹底底的放縱一迴吧!就算有一天迴去了,會有不舍和牽掛,但她相信今晚她的選擇會給她留下一段美好的迴憶,她承認,在自己心中,她是喜歡慕容權的,隻是一直在逃避,現在她不想再逃避了,在迴戰王府麵對那群女人之前,徹底的讓自己放縱一迴,不是接受與他的婚姻,而是接受他這個人,至於他們的婚姻,她還是會選擇離去。


    長孫悠的主動,讓慕容權再也沒有顧及了,長臂一覽,把她緊緊的擁入懷中,加深這個吻,抱著她倒向大床,勁掌一揮,落下錦賬,遮去床上的纏綿悱惻。


    外麵明月皎潔,星星明亮,房內傳出女子迷醉的嬌吟聲和男人低沉的喘息。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次日


    豔陽高照,長孫悠依舊沉睡著。


    慕容權已經醒了,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兒,嘴角勾起了一抹寵溺的笑,輕輕的掀開被子下床,穿衣。


    又過了一刻鍾,沉睡中的人兒終於揉了揉緊閉的雙眼,睜開了眼睛,刺眼的陽光灑進房間,讓她本能伸手擋了下,坐起身。


    慕容權適時的端了一杯茶遞到長孫悠麵前:“渴了吧!喝杯水吧!”


    長孫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接過水杯,心中很是不悅,真不知昨晚到底是他中了媚藥,還是自己中了媚藥,居然折騰了一夜,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惡了,想把她累死啊!昨晚還覺得他對女人是有定力,對男女之事有節製,現在看來,傳聞真的不是空穴來風,以他昨晚的勇猛來看,一夜寵幸十幾位美女絕對沒問題,欲壑難填的家夥,真後悔讓他給自己解毒。


    氣憤中的長孫悠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由於喝的太急太猛,茶水嗆到了自己,長孫悠猛的咳嗽起來:“咳咳咳——”


    慕容權見狀,立刻坐到她身邊幫她輕拍後背。


    長孫悠卻氣憤的推了他一把:“走開啦!王爺以後不準再碰臣妾。”


    嘎嘎嘎——


    慕容權感覺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他承認,昨晚是有些放縱了,可是當觸及她的美好後,真的停不下來。


    “本王昨天累壞王妃了吧!”慕容權有些尷尬道。


    長孫悠怒瞪他道:“你還知道啊!懂不懂得什麽叫憐香惜玉啊!”


    “本王也沒經驗啊!下次會注意的。”慕容權喃喃的嘟噥了句。


    長孫悠沒有聽清他說的什麽,看向他問:“你說什麽?”好像聽他說沒經驗之類的話?是自己耳朵聽錯了嗎?他府中那麽多女人,而且李美人和孟風華都懷孕了,他都是要當爹的人了,怎麽會沒有經驗呢!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現毛病了。


    慕容權站起身,背過身去,輕咳了聲道:“沒什麽,王妃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們在這多住一天,明天再趕路。”


    “不用了,我現在就起。”合上錦賬,起身穿衣服。雖然關係已經很親密了,但還是不習慣當著他的麵穿衣服。


    當看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長孫悠真有敲暈慕容權的衝動,這個男人房中之事真是無節製,每天看著沉穩冷漠,原來是個悶騷的家夥。


    其實長孫悠卻不知道,他隻稀罕對她無節製,別的女人,看都懶得看。


    終於在大家的等待中,戰王和戰王妃走出了景淵山莊。


    當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長孫悠和慕容權身上時,長孫悠總覺得大家看他們的眼神很怪,好像昨晚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般,其實這隻是她個人的心裏想法,房中之事,別人怎麽會知道呢!


    慕容權倒是一如既往沉穩冷漠。


    昨晚太累,長孫悠也沒心情騎馬了,直接朝馬車走去,紫若攙扶著她上車。


    慕容權也上了馬車,一聲令下,又開始繼續朝京城的方向駛去。


    其實長孫悠並不想這麽快就迴到戰王府,對於戰王府,她有小小的排斥,可能是因為府中眾多的女人讓人心煩吧!


    上了馬車之後,長孫悠覺得挺乏的,磕上眼睛,靠在馬車裏閉目養神。


    慕容權見狀,輕輕的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長孫悠本是想拒絕,但想想這馬車靠著的確不舒服,既然有個舒服的肩膀讓自己靠,自己才不矯情呢!安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中午時分,他們來到一個小鎮上,準備找酒樓吃飯。剛來到一家大型的酒樓,就見酒樓的門前站滿了人,紛紛仰頭往上看。


    小木頭見狀,立刻撓撓頭道:“這家酒樓的飯菜這麽好吃嗎?都在門外排隊等著?”


    長孫悠輕巧了下他的頭道:“傻瓜,沒看見人都朝二樓看嘛!”


    小木頭立刻朝樓上看,隻見二樓站著一個男人。


    小木頭立刻驚訝道:“那人是要跳樓嗎?夫人,我們還是站遠些吧!免得跳下來砸到我們。”


    眾人紛紛朝魏簫慕投去怨恨的目光,覺得他太無情了。


    長孫悠卻不管眾人異樣的眼光,拍了拍魏簫慕的肩誇讚道:“小木頭,你自我保護意識還挺強的嘛!不錯。”


    所有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白了二人一眼,然後繼續看向樓上要跳樓的男子。


    有人在勸說:“年輕人,有什麽事情想不開的非得尋死,這麽年紀輕輕就尋死,太可惜了。”


    “是啊!趕快下來,想想你的父母,你怎麽舍得讓他們難過呢!”有人跟著勸說。


    樓上的男子一聽,譏諷的笑了:“嗬嗬,他們若是難過就不會阻攔我和我喜歡的女子在一起。”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應該聽你父母的話,他們也是為你好。”有位年長的大媽勸說。


    年輕人搖搖頭:“如果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情願死。”


    “夫人,他好癡情啊!和我有一拚。”魏簫慕自豪道。


    “砰!”長孫悠給了他一記暴栗,然後看了眼二樓上的男子,明眸一轉,看向眾人喊道:“喂!各位大爺大媽,兄弟姐妹們,既然人家不想活了,你們就別再勸了,免得耽誤人家去黃泉,到時誤了投胎的好時辰,你們能負責得了嗎?”


    長孫悠此話一出,再次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不滿加憤怒的瞪向長孫悠。


    其中有位老大爺不悅的看向長孫悠道:“你這個小丫頭怎麽沒有一點善心呢!見死不救也就算了,還要落井下石。”


    長孫悠聳聳肩道:“是他自己不想活了,這是人家的自由,你們又何必幹涉人家呢!你們還是離遠些吧!免得他跳下來,自己沒摔死,倒把無辜的人砸死了。”


    眾人紛紛指責長孫悠。


    慕容權的視線一直在長孫悠身上,不知道她又要做什麽,但是他知道,她一定是想救上麵的那位年輕人,隻是用的方法和別人不同罷了,其實她有一顆善良的心。


    隻見長孫悠看著樓上的人喊道:“喂!這位公子,你真的想找死嗎?”


    上麵的年輕人看了眼長孫悠冷冷道:“不想死我站在這裏做什麽?”


    長孫悠聳聳肩道:“我還以為你欣賞風景呢!”


    “你——”本就悲傷的男子,在聽了長孫悠的話後更是氣憤。


    長孫悠見狀,繼續道:“其實你也不用生氣啦!我是想幫你,既然你想死,我給你分析一下這跳樓的結果吧!


    其實這家酒樓才兩層,你從那裏跳下來才相當於一樓,你覺得這個距離能摔死你嗎?待會摔不死,再摔斷個胳膊腿的,不但你痛,還得讓人伺候你,到時候你心愛的姑娘見到,隻怕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全毀了。還不能讓你父母後悔。


    如果你真想死,就找個高點的樓跳吧!我看這小鎮也沒有多高的樓,不過在不遠處的山上倒是有一個塔,你可以去那裏跳,最好從塔頂往下跳,到時不但能摔死,還會摔得麵目全非,肢體四分五裂,這樣才能讓你父母後悔,讓他們傷心欲絕,想幫你找全屍體都很難,那腦袋摔得,血淋淋的,腦漿子都甩出來了。胳膊腿更是斷成幾節,那眼睛——”


    “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男子拚命的搖頭。


    長孫悠見狀繼續道:“跳樓害怕了?那你就跳河吧!朝水中一跳,不會摔的那麽慘,但是死之前你要在水中喝很多很多的水,直到你的肚子再也裝不了水了,接著你的唿吸就會困難,然後痛苦的在水中掙紮,最後鼻腔裏,嘴裏灌滿泥沙,堵住你的唿吸,這樣你就可以死了,死後你會被水泡的腫起來,然後浮上水麵,然後——”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不跳河,我不跳河——”


    長孫悠繼續道:“那就上吊吧!把繩朝房梁上一拴,踩個板凳上去,脖子朝上一掛,腳下一蹬,就可一命嗚唿了,但是死前你要忍受一下被狠狠勒住脖子不能喘氣的痛苦,死後脖子上會有一條難看的痕跡,舌頭也會伸的長長的,看著就恐怖。”


    男子拚命搖頭:“不要,我不要——”


    “這個也不敢啊!那就跑到大街上站著,如果看到有馬車或著馬過來,就朝地上一躺,讓馬蹄或者馬車狠狠的踩,碾壓,這樣你就死了,但是死相可想而知。”


    “不行——”男子大喊道,小臉已經嚇得蒼白。


    長孫悠聳聳肩道:“既然這些都不行,那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既讓你留個全屍,死後也好看些,就是服毒自盡,買一瓶毒藥喝下去,忍受著肝腸寸斷的痛苦,折磨幾個時辰大概就會一命嗚唿了,這個死法雖然死後不會那麽難看,但是死前卻是最痛苦的,因為要忍受很長時間痛苦的折磨,這種痛苦可是很難熬的,那比死難受,感受著五髒六腑被折磨的痛苦,直到把你活活折磨死。”


    男子跨在圍欄外的雙腿收迴了圍欄裏,小臉沒有一點血色。


    長孫悠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她是學過一些心理學的,所以知道如何去開導人,有時勸人不見得有效,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會事半功倍,其實人都是畏懼死亡的,但在一些事情麵前,人往往會衝動,會產生輕生的念頭,但當你向他剖解死亡的可怕後,在這段時間裏,他衝動的心情也會慢慢的平靜下來,會認真的思考你說的話,會把你說的聽進去,而不是一味的好言相勸,那隻會讓他更叛逆,想到自己不幸的遭遇,從而激勵他求死的決心。


    長孫悠見男子漸漸平靜下來,看向男子道:“如果真的有喜歡的女子,就努力的去爭取,不管父母如何反對,他們始終是愛你的,隻要你和他們好好溝通,他們一定會成全你的,畢竟他們希望你幸福,而如果你就這樣死了,不但父母會傷心,你喜歡的女子也會愧疚一輩子,到時你的父母會埋怨她,親戚鄰居會指責她,甚至會說她是紅顏禍水,害人精,這樣你也毀了她的一生。難道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男子立刻搖頭:“不是,我希望她幸福。”


    “如果你覺得你是她的幸福,就好好的去爭取,連死都不怕了,還怕向父母低頭嗎?隻要誠心給父母說,我相信他們會同意的。”長孫悠放柔了語氣道。


    “兒啊!兒啊!”此時一對中年夫婦哭喊著跑來,看到樓上的男子,婦人立刻哭喊道:“兒,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你和小蓮的婚事我們再好好商量,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快點下來,隻要你不尋思,爹娘就同意。”中年男子傷心道。


    年輕男子傷心的哭了,看向父母道:“爹娘,我是真的喜歡小蓮,求你們成全我們。”


    “好好好,這事好商量,我們迴家好好商量。”父母連連點頭。


    “下來吧年輕人。”眾人勸說。


    長孫悠淡淡一笑道:“想想跳樓的痛苦和死後可怕的樣子,你還有勇氣死嗎?”


    年輕男子沉默。


    長孫悠繼續勸說:“你的父母都來了,你看他們多在乎你,他們已經妥協了,你就迴家和他們好好談,可憐天下父母心,彼此體諒吧!”


    “兒啊!快下來。”父母唿喚道。


    長孫悠看向年輕男子的父母道:“婚姻是他自己的事情,既然他有了喜歡的女子,何不成全他們呢!有時你們安排的並不見得適合他,鞋子合不合腳隻有自己知道。”


    男子的父母點點頭:“我們已經想通了,隻要他不再尋死,我們不會再反對他們了。”


    “你聽到了吧!你的父母這麽愛你,你真的要如此傷他們的心嗎?”長孫悠看向男子質問。


    男子立刻轉身跑下樓,很快來到父母麵前,撲騰一聲跪了下來:“爹娘,對不起。我不想傷你們的心。”


    “起來,快起來,我們現在就陪你去找小蓮,告訴他們的父母,我們同意你的婚事了。”母親道。


    年輕男子感動的淚流滿麵,攙扶著父母離開。


    待他們離去,剛才指責長孫悠的圍觀者紛紛朝她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姑娘真厲害。”


    長孫悠點點頭笑了。


    一行人走進酒樓用午膳。


    二樓的一個包間裏,魏簫慕看向長孫悠一臉的崇拜道:“夫人,你真是太厲害了,一番話說的,嚇得那個男子再也不敢尋死了。”


    長孫悠挑挑眉道:“我這就叫不按常理出牌啊!效果還不錯。”


    “你不擔心他真的跳下來,到時他的父母和圍觀的百姓都會說是你害死了他。”南宮少宣溫和的笑著打趣。


    長孫悠聳聳肩道:“不擔心啊!因為有你們在,憑我們家王爺的武功,就算男子要跳下來,王爺縱身一躍,直接把人接下來。”


    慕容權聽後微搖搖頭,唇角勾起了弧度。


    魏簫慕見狀立刻好奇的問:“夫人,若是有人反對我們在一起,我也會像剛才那個男人一樣,為你而死。”


    長孫悠敲了下他的頭道:“不準胡說。隻有傻瓜才會那麽做,你是傻瓜嗎?”


    魏簫慕不解的撓撓頭:“為了心愛的人而死,怎麽能叫傻呢!”


    “那不叫為了心愛的人而死,而是要害死心愛的人。愛是什麽?是希望他過的好,如果你因為兩個人不能在一起而死了,那個人還能好好的活嗎?”長孫悠沒好氣的白了魏簫慕一眼。


    魏簫慕立刻開心道:“夫人的意思是,我死了,夫人會為我傷心欲絕,不想一人獨活,這麽說夫人是在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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