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凳子立刻退下了。


    片刻後,一身青衣素雅如仙般的沐側妃走了進來,恭敬的盈身行禮:“妾身參見王妃娘娘。”


    長孫悠立刻起身,溫聲和善道:“妹妹快起來,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多禮。”


    “謝王妃。”沐側妃勾唇笑著,柔美優雅,一臉的溫和慈善。


    但此時看在長孫悠的眼中卻想到的隻有“蛇蠍美人”這四個字。


    長孫悠拉著沐側妃的手走到桌前坐下,看著沐側妃溫聲關心:“聽說妹妹這些日子病了,姐姐這幾日忙也未能去看你,妹妹的病可好些沒?”


    沐側妃見長孫悠如此和善,心中的警惕便放下了,點點頭道:“已經好了,讓王妃娘娘擔心了,其實也不是什麽大病,就是感染了風寒,妾身的身子向來柔弱,所以才會好的慢些。”


    “沒事姐姐就放心了。府中的事情一直都是妹妹打理,定是辛苦,以後莫要太勞累了。”長孫悠關心道。


    沐側妃一聽長孫悠這話,心中一驚:莫不是她要收迴府中管理之權?看向長孫悠不自然的笑道:“多謝姐姐關心,妹妹以後會主意的,府中如今有姐姐,妹妹也可安心調養身子了。”


    沐側妃故意說的謙遜。


    長孫悠怎麽會聽不出她話中的意思呢!為了讓她放下心中的警惕,讓她感激自己,長孫悠故意這麽說的,先嚇她一下,再把權利給她,她會有失而複得的喜悅感,會更信任長孫悠。


    “妹妹的身子固然重要,但是府中的事情還是要勞煩妹妹。妹妹也知道姐姐從未管理過府裏的事情,若是由姐姐管理,一定管理不好,所以府中的事情還是由妹妹繼續管理,姐姐真的沒那個能力,也沒興趣管理。”


    沐側妃一聽長孫悠這麽說,提著的心立刻放下,溫柔的笑道:“姐姐謙虛了,姐姐的本事妹妹可是有耳聞,若是姐姐想管理王府,定會比妹妹管理的好。”


    長孫悠也笑的溫和:“可是姐姐不想管理,姐姐操不了那個心,也沒興趣,所以隻能麻煩妹妹了。”


    沐側妃自然是高興的,不再推辭:“還是姐姐懂得生活,妹妹就是操心的命。既然姐姐不願打理,那妹妹一定幫姐姐好好打理。什麽時候姐姐想管理王府了,妹妹隨時把權利還給姐姐。”


    長孫悠笑了:“那就有勞妹妹了。”


    “姐姐太客氣了。聽說王爺這次去北方賑災要帶著姐姐去呢!姐姐真是好福氣,能跟著王爺去外麵見世麵。”沐側妃故作一臉羨慕道,心中早就嫉妒死了,她進府兩年,對王爺兢兢業業,小心翼翼的伺候,慕容權從未帶她出遠門,可是長孫悠不過進府幾個月,便贏得慕容權如此的盛寵,她怎麽能不嫉妒呢!


    長孫悠淡淡的笑了,看向沐側妃故意拉長語氣道:“妹妹可別打趣姐姐了,姐姐這那是出去見世麵呀!分明就是出去吃苦的,王爺去北方是賑災的,聽說那裏的蝗蟲很多,姐姐想想都覺得害怕呢!不過姐姐曾經在鄉下呆過,所以王爺才會帶上姐姐,希望姐姐能幫點小忙。而妹妹這般嬌貴,王爺可是舍不得帶妹妹去吃苦。”


    沐側妃羞澀的笑了:“姐姐快別打趣妹妹了。”心中卻苦澀萬分,即便是吃苦,隻要能和王爺一起吃,她也心甘情願,可是她知道王爺對他還沒那麽上心,雖然王爺一直對她很好,有什麽好東西也都會想著賞賜她,這段時間生病,他也幾次看望,更是讓太醫好好的給她調養身子,但是那份好讓她感覺不踏實,覺得王爺對她的好是因為自己的娘家,自己的娘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姐姐是現在皇上寵愛的傾妃,所以王爺才會對她比府中的其他女人好些。而王爺對長孫悠的好,明顯是不一樣的,對自己的好隻是物質上的,而對長孫悠是真的好,真的想要保護她的那種,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所以在戰王府,她步步為營,收攏所有人的心,活的小心翼翼,才能把自己保護好。


    可是長孫悠完全不用擔心這些,因為每次她有危險時,王爺總會出現在她身邊,保護她。


    “王妃,粥好了。”紫若端著托盤進來,放到二人坐的桌子前。


    沐側妃看著長孫悠麵前的粥道:“紫若這是做的什麽粥,聞著真香。”


    紫若立刻淡笑道:“這是奴婢按照王妃娘娘的吩咐熬製的美容養顏粥,裏麵放了玫瑰花瓣,可以美容養顏,這個天氣喝還能去火,清心明目,是很好的補品。”


    沐側妃笑了:“姐姐真懂得養生,這粥聞著便讓人有食欲。”


    長孫悠見狀立刻笑道:“既然妹妹在,好東西姐姐可不好意思一人獨享,紫若,再去為沐側妃盛一晚。”


    “不用了,不用如此麻煩了,妾身已經用過午膳了。”沐側妃推辭道,心裏是有防備的,畢竟長孫悠曾用茶水害的三夫人被趕出王府。


    長孫悠笑了:“一碗粥撐不到妹妹的,妹妹是不是擔心姐姐在粥裏下藥啊?那姐姐這碗給妹妹喝,紫若,你去再幫本妃盛一碗。”


    “是。”紫若立刻去了。


    長孫悠把這碗粥放到了沐側妃的麵前。


    沐側妃不好意思的笑了:“姐姐,妹妹沒有懷疑姐姐的意思。”


    長孫悠笑了:“或許是姐姐多心了,現在妹妹可以放心了,喝吧。”就知道你城府深,不會輕易相信別人,麵上恭敬親切,心裏卻誰都防備著。


    紫若很快又幫長孫悠盛了碗粥過來。


    長孫悠端過粥吃起來。


    沐側妃見狀,也放心的吃了。


    一碗粥吃完後,二人把碗放在桌上。


    沐側妃拿起錦帕擦了擦嘴角誇讚道:“姐姐這粥真是美味,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就是有些涼,吃到肚子裏感覺很涼,可能是因為能去火的關係吧!”


    長孫悠笑了,笑的邪魅又有些冷,讓人看來有些慎得慌。


    沐側妃不解的看向長孫悠問:“姐姐為何這般看著妹妹笑?是不是妹妹的話姐姐不愛聽?姐姐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可能是妹妹身子弱,才會覺得這粥太涼,,沒有說姐姐的粥不好。”


    長孫悠嘴角的笑慢慢擴大,直視沐側妃清冷道:“妹妹每天活的這般小心翼翼不覺得累嗎?”


    沐側妃表情微僵,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一直都是溫和委婉的長孫悠突然說出這樣直接不留麵子的話,但麵上卻不好表現出來,隻得強擠出笑容道:“姐姐說笑了,王府人多嘴雜,妹妹不得不謹慎些。”


    “是嗎?隻可惜你謹慎小心了這麽久,最終還是遭到別人的算計。”長孫悠依舊笑著,笑容越來越邪魅。


    沐側妃不解的看向長孫悠,直覺告訴她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妹妹聽不懂。”


    長孫悠嘴角的笑容攸的收住,看向沐婉情,眸子變得犀利冰冷,看著她冷冷道:“妹妹不是覺得這碗粥喝到肚子裏很涼嗎?難道就不想知道裏麵放了什麽?”


    沐側妃的臉色開始有些蒼白了,卻故意強裝鎮定的看著長孫悠,再也擠不出笑容來,喃喃道:“姐姐不是說裏麵放了玫瑰花的花瓣嗎?”


    長孫悠譏諷一笑,看了眼自己麵前的粥碗道:“那是這碗,而妹妹那碗裏放的是紅顏淚的花瓣。”


    “什麽?”沐側妃的小臉徹底的失了血色。


    長孫悠繼續道:“妹妹對花深有研究,應該知道紅顏淚花瓣的功效吧!對了,妹妹怕藥效不夠,所以讓紫若又在裏麵倒了一大碗的紅花水,這樣藥效保證能達到。”


    沐婉情手中的帕子從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看向長孫悠搖搖頭:“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好狠毒,我的肚子。”沐側妃撫摸向越來越冰冷的腹部。


    長孫悠臉一寒,冷冷道:“我狠毒,我再狠毒有你沐婉情狠毒嗎?來到戰王府後我從未做過傷害你的事情,可是你為何如此狠毒的要害本妃?你善養花,難道傾國美人顏和紅顏淚你真的分不清嗎?你故意告訴李美人說紅顏淚是傾國美人顏,你知道我與李美人交情好,所以你要陷害她,你這招真的很高,不管李美人把紅顏淚留在自己房中或是送給我,我們二人必定有一個會死。


    李美人一直感激我幫她保住了腹中的孩子,所以把這盆她認為難得的花送給我了,結果——本妃沒事,妙心卻因為這盆花而喪了性命,沐婉情,你說我們誰狠毒?”


    真像被揭穿,沐婉情也不再偽裝自己,憤怒的看向長孫悠冷冷道:“人人都說相府嫡女呆傻,在你嫁來戰王府的第一日我便知道你不簡單,果然如我所料,你心思真的很縝密,很會揣摩別人的心思,我在這戰王府步步為營,小心翼翼的生活了兩年,從來都是我算計別人,即便是算計了別人也不會被人察覺,即便被察覺也能全身而退,可是今天我卻栽在了你這個傳聞中的傻子手中,沒想到你的手段這般狠毒,你就不怕王爺知道嗎?”


    長孫悠笑了,笑的很諷刺:“你都不怕王爺知道,我怕什麽?難道你敢去告訴王爺?”


    “你——”沐側妃氣惱,她的確不敢告訴慕容權,若是慕容權知道了此事,她在慕容權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溫婉賢淑的形象全毀了,慕容權之所以會讓她打理戰王府,就是覺得她不會像孟側妃那般囂張跋扈,心胸狹窄,在他眼中,她是溫婉大度的。可是長孫悠也就看出了她在乎這一點,才會對她使陰招吧!


    “本妃倒是希望你去說,這樣可以讓王爺看看他眼中善良溫柔的沐側妃是什麽樣?好讓他知道妙心是怎麽死的。讓他知道你是如何陷害李美人要害本妃的。”長孫悠憤怒的握拳砸向桌子。


    沐婉情冷冷的笑了:“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長孫悠鄙夷的笑了:“殺了你,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嗎?我不傻,如果你無緣無故的被本妃毒死,本妃就是有理,在王爺那裏也是死無對證,會被人說本妃妒忌側妃,狠毒的毒死側妃,然後再栽贓陷害,那樣你永遠在慕容權和眾人心中留下一個好名聲。


    妙心死的那般無辜,我怎麽能讓你輕易的就死了呢!沐婉情,妙心的死我不會就此善罷幹休的,我會讓你一點點的償還,直到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你現在已經失去生育能力了,一個女人,如果連最基本的生兒育女都做不到,你覺得慕容權還會喜歡你嗎?如果你不能為戰王添子嗣,你的身份隻會往下滑,再也不可能往上爬了。


    若是你的娘家知道你不能生孩子,不能為娘家爭光,你覺得他們還會做你的靠山嗎?沐婉情,你還能看到未來的路嗎?你不是攻於心計,想要奪去正妃之位嗎?我看你還有什麽資本去奪取。”


    沐婉情氣的嘴唇發青,渾身顫抖,對於古代女人來說,不能生孩子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讓她痛苦,那預示著這個女人將沒有未來,女子無所出是會被休的,若是被王爺知道,可能會休了她。


    沐側妃又氣,又恨,又惱怒,可是這一切她卻無法告訴任何人,因為別人知道了不但不會同情她,隻會瞧不起她,隻會指責她。


    長孫悠,你果然夠狠,居然給她玩了如此陰險的一招。


    沐婉情站起身,憤恨的瞪向長孫悠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一定會為王爺生兒育女的。到底誰看不到未來,我們走著瞧。”氣憤的捂著小腹奪門而出。


    紫若擔心道:“王妃,留著沐側妃將來隻怕是個禍。”


    長孫悠不屑的笑了:“本妃倒要看看她還能翻出什麽浪來。”看了眼麵前的碗,冷冷的笑了,沐婉情,怪隻怪你心思太縝密,太小心翼翼,才會害了你,若是你心思單純一些,乖乖的讓紫若幫你再盛一碗粥,就沒這樣的事情了。那碗紅顏淚的花瓣,也就隻熬了那一碗粥。


    “王妃,你怎麽放沐側妃走了?”小凳子跑進來不解的問。


    長孫悠冷冷一笑道:“現在的她生不如死。”


    “萬一主子不在府的這段時間她害李美人怎麽辦?”小凳子不放心道。


    長孫悠勾唇一笑,淡淡道:“不會,這段時間她會想盡辦法的看病,沒有心思去害別人的,畢竟李美人懷的是王爺的孩子,王爺不在府中,韓奶娘一定會多盯著這兩位懷孕的主子,所以沐婉情不敢輕易動李美人,除非她有萬無一失的妙計,事後能全身而退,否則一屍兩命,她擔不起這個責任,也不敢輕易的冒這個險。如今她也沒這個心思。”


    “李美人到。”外麵突然傳來稟報聲。


    紫若立刻詢問:“王妃,此事需要讓李美人知道嗎?”


    長孫悠稍作猶豫道:“是該讓妹妹知道,也好讓她心中有個準備,多留意一下沐側妃,否則再遭毒手就麻煩了。”


    紫若和小凳子讚同的點點頭。


    “姐姐——”李美人走進來盈身行禮。


    長孫悠笑了:“妹妹怎麽來了?快來坐。”


    李美人在長孫悠身側坐下,溫柔的笑道:“聽說姐姐明天要跟王爺一起出府去北方了,妹妹要有些日子見不到姐姐了,所以來看看姐姐。”


    長孫悠笑了:“應該不會太長時間,很快就會迴來的。”


    “王爺對姐姐真好,妹妹真替姐姐高興。”李美人笑的真誠,笑意深到眼底,沒有絲毫的妒忌和醋意,隻有真心的高興。


    長孫悠很欣慰,希望她的單純是真想,看向她真誠道:“等妹妹生了孩子之後,姐姐陪妹妹一起出去走走。”


    李美人開心的心花怒放:“好,姐姐我們可說好了,到時可不許反悔。”


    長孫悠認真的點點頭:“說好了,不反悔。”


    李美人開心的笑了:“進府之後就沒再出去過,真想到外麵走走了。”


    “別急,你現在懷著孕呢!不能出去,不安全,等生了孩子再去。”長孫悠安慰道,畢竟才十七歲,雖然嫁了人,但還是少女情懷,向往外麵的花花世界,在這勾心鬥角的戰王府,她都覺得壓抑,何況她呢!有時真希望她不是皇後派來的奸細。


    “對了姐姐,剛才妹妹見沐側妃好想從這裏離去,沐側妃也是來看姐姐的吧!”李美人笑著問。她看到沐側妃時,她已經走了一段距離,所以沒有上前打招唿,但也未看出沐婉情的不對勁。


    就算沐婉情的身體再不適,出了長孫悠的房門她便強打起精神不讓別人看出端倪,因為若是有人傳到慕容權的耳中,知道她害死妙心的事情,她會倒黴的,她現在急需找個放心的太醫幫她醫治,希望還有治愈的可能,否則她的未來真的會很悲慘。


    本想著害死李美人或者是長孫悠的,沒想到隻毒死了長孫悠身邊的一個丫鬟,自己卻被長孫悠害成這樣,真是得不償失,她很不甘心,更恨長孫悠,發誓一定會報今日之仇。


    既然李美人問到了沐側妃,也省的長孫悠向她一點點的說了,起身道:“妹妹,跟姐姐去一個地方吧!”


    見長孫悠起身,李美人也站了起來,不解的問:“姐姐要帶妹妹去哪裏?”


    “妹妹去了便知。”長孫悠邁步朝外走去。


    彩兒攙扶著李美人跟上。


    她們幾人偷偷的從後門出去,來到了戰王府後的竹林。


    當來到妙心的墓碑前,看到墓碑上的字,李美人驚得後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著墓碑道:“姐姐,你不是說妙心去尋找她的父母了嗎?為何,為何會為她立碑?莫不是妙心在外麵出了什麽意外?”


    “妹妹不必害怕,其實之前姐姐騙了妹妹,妙心根本就沒有去找她的父母,而是被人毒死了,所以姐姐把她葬在了這裏,讓她在這裏看著我是怎麽幫她報仇的。”長孫悠淡淡道,看著妙心的墓碑,真的很思念她。但也偷偷的把李美人的反應和表情盡收眼底。


    “姐姐,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怎麽說沒就沒了?姐姐說妙心是被人毒死的,那人是誰,為何會這般狠心?”李美人害怕的詢問。


    長孫悠幽幽的向她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李美人聽後很震驚,比知道妙心的死還震驚,不相信的直搖頭:“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妙心居然是我害死的。”兩行清淚順著白皙的臉頰流下來。


    長孫悠立刻走上前拉起李美人的手安慰:“妹妹,你不要傷心,姐姐沒有怪你的意思,妙心不是你害死的,是沐婉情,是她要害你,陷害你,姐姐已經查清楚了,你懷有身孕,不可太悲傷,否則對胎兒不好。”


    善良的李美人卻無法不自責,拚命的搖頭道:“不,妙心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把那盆花送與姐姐,妙心就不會被花刺刺傷而丟了性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為什麽會把把盆有毒的花送給姐姐,姐姐,妹妹不是有意的,妹妹真的不是有意的,妹妹從未想過要害你。”


    長孫悠攬過她的肩輕拍著誘哄道:“姐姐知道,姐姐都知道,你是好心,是沐婉情心思太狠毒了。”


    “沐側妃太過分了,居然欺騙美人。”彩兒憤憤不平道:“如果美人不把花送給王妃娘娘,而是自己留著,那美人和腹中的孩子就會斃命,而送給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就會中毒,這個計謀太周密了,也隻有沐側妃能想的出來。平時看著沐側妃挺好的,沒想到心腸這麽歹毒。”


    “所以姐姐把此事告訴妹妹,就是希望妹妹以後能多加小心,萬不可再輕信沐側妃,她沒有外表看到的那般善良。姐姐不在府中的這些日子,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姐姐已經小小的懲罰了沐婉情一番,相信這段時間她不敢再找妹妹的麻煩,但妹妹還是不可大意。”長孫悠不放心的交代道。


    李美人平靜下情緒,用力的點點頭:“姐姐放心,妹妹會多加小心的,再也不會相信沐側妃了。”然後看向妙心的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妙心,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真的對不起。”


    “美人,不要傷心了,王妃娘娘沒有怪你,妙心姑娘也不會怪你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妙心姑娘忠於王妃,雖然不幸中毒,但是卻讓王妃知道了花有毒,算是救了王妃,也讓王妃知道了沐側妃的陰謀,所以妙心姑娘死得其所,身為下人,性命本就卑微,不知何時便會斃命,能在死前幫助主子,替主子而死,也算是一種幸福。”彩兒勸慰道。


    長孫悠聽她這麽說立刻道:“彩兒,不可如此輕賤自己,人與人的生命都是一樣值錢的,不能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貶低了自己,每個人的生命都一樣的寶貴,誰都不能輕易的犧牲。”


    李美人讚同的點點頭:“姐姐說的對,彩兒,我從未把你當成下人,而是把你當成姐妹,以後不可如此輕賤自己。”


    彩兒感動的笑了:“謝謝王妃娘娘,謝謝美人對彩兒的疼惜。”


    “氣風了,我們迴去吧!”長孫悠道。


    彩兒攙扶著李美人下山。


    長孫悠看了眼妙心的墓碑,在心中喃喃道:妙心,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沐婉情去你麵前認罪。


    看著李美人離去的背影,長孫悠的眸中滑過一抹冰冷。


    迴到戰王府後,長孫悠迴了明月軒,李美人因剛才情緒太激動,長孫悠讓彩兒扶她迴去休息了。


    看到李美人那般傷心自責和看到妙心墓碑時震驚的樣子,長孫悠心中挺糾結的,此時她也不想責怪她,畢竟她是被沐婉情利用了,所以把這些錯都歸結到了沐婉情身上,妙心的仇她會向沐婉情報。


    迴到月華居後,李美人因驚嚇加情緒太激動便上床躺著了,彩兒幫她倒了杯茶遞給她,然後道:“難怪那日美人要碰那盆花王妃娘娘會阻止美人,原來那時王妃娘娘就知道那盆花是一盆毒花了。”


    李美人喝口茶道:“是啊!姐姐是在救我,如果不是姐姐當時的阻攔,隻怕我和腹中的孩子已經去陪妙心了。”


    “呸呸呸,美人千萬不要說這麽不吉利的。”彩兒緊張道。


    李美人笑了,放下杯子,拉過彩兒的手道:“彩兒,謝謝你對我的忠心,在這戰王府內,除了姐姐就是你待我最好了。但我不能與姐姐朝夕相處,但是和你卻可以,所以你要為了我,好好的保護自己,今天看到妙心的不幸,我真的很害怕,很擔心,我害怕失去身邊的人,害怕失去親近的人,彩兒,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準離開我。”


    李美人的一番話說的彩兒感動不已,用力的點點頭承諾道:“美人放心,隻要美人需要彩兒,彩兒絕不會離開美人身邊,為了美人,彩兒願意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傻丫頭,我不讓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隻要你好好的活著,就這麽簡單。”李美人認真道。


    彩兒眼眶含淚的點點頭:“謝謝美人對奴婢的好。”


    “你不也一樣嘛!姐姐也一樣,都對我是真的好。”李美人感慨道。


    彩兒看著李美人道:“美人,不要怪彩兒多心,彩兒覺得王妃和美人還是隔著心的。之前王妃已經知道那盆花有毒了,當時美人去卻沒有告訴美人,可見王妃娘娘當時是懷疑美人的,若不是美人說出是從沐側妃那得知此花的,隻怕王妃娘娘會覺得是美人要害王妃,從而把妙心的死怪在美人的身上,把仇報在美人身上,到時美人真是防不勝防啊!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由此可見,在王妃心中,妙心一個丫鬟要比美人還重要。王妃對美人可是隔著心的,不遇到事情還好,一旦遇到事情,便能看出王妃對美人的態度。”


    李美人卻淡淡的笑了:“彩兒,你是多心了,在事情未弄清楚前,姐姐有所防備可以理解,姐姐對妙心好也可以理解,畢竟妙心是姐姐從娘家帶來的人,自然和姐姐感情好,但即便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真像時,姐姐看我碰花,依舊阻止我,可見姐姐是真心待我的,如今真相大白,姐姐為了防範沐側妃再做傷害我的事情,向我說明了原由,可以說明姐姐是真心對我好的,彩兒,你不可再懷疑姐姐了。”


    “難道王妃就不怕告訴真像後會嚇到美人嗎?美人懷著身子,萬一驚嚇過度有個好歹怎麽辦?直接把懷有身孕的美人帶去妙心的墓碑前,實在是不妥,難道王妃就不知道提前和美人說一下,突然出現妙心的墓碑,當時連奴婢都嚇得不輕。如果王妃真的把美人當姐妹,在未弄清楚真像前應該詢問美人,有什麽話應該攤開說,這樣才不會冤枉了好人,說到底王妃還是不信美人。”彩兒依舊認為長孫悠做的不妥。


    李美人繼續解釋道:“姐姐心細,是怕沒弄清楚真像前嚇到我,她知道我膽子小的。”


    “那今天就不怕嚇到美人?”彩兒不滿道。


    “今天我不是沒事嘛!姐姐今天告訴我,是因為她明天要和王爺一起出府了,才會把事情告訴我,讓我有個防範,姐姐處處為我著想,彩兒不可再懷疑姐姐了,若是姐姐知道了該多傷心啊!“李美人囑咐道。


    彩兒點點頭:“既然美人這麽相信王妃娘娘,那奴婢便也相信王妃娘娘,隻希望王妃娘娘值得美人相信。”


    李美人笑了:“放心,在這戰王府中,唯一不會傷害我的人就是姐姐。”


    很快便到了晚上,月朗星稀,很美的夜晚。


    樂悠宮,慕容美悠的寢宮


    慕容美悠從宏王府出來後便迴了宮,迴到宮後便把自己關在了寢宮裏。


    此時她坐在八仙桌前,看著桌上的一支精致的翡翠簪子和一塊上等的千年紫檀木,腦海中不停的迴放著十年前在孔山書院的一幕幕——


    “哎!你說我怎麽會對嶽過有那種感覺呢?我身邊美女如雲,我怎麽會對他一個醜男有興趣呢!唯一的解釋就是——我病了,我感染了風寒所以毒侵入腦所以才會有錯覺,吃了藥就會沒事了,對!”陸遊站在桌子前對著小白鴿喃喃自語。端起桌子上一碗黑乎乎的藥水,俊臉皺成一團,歎口氣道:“這麽難看又苦的東西怎麽喝得下去呢!”審視了片刻後,突然眼珠一轉靈機一動,開心的一打響指道:“有了,找子奇要點蜂蜜去。”滿心雀躍的朝外跑去。


    “哎——”從五聖林迴來的嶽過正巧看到陸遊跑出去,伸手想叫住他,想想又作罷:“這家夥,管他呢!”打個哈哈朝屋內走去,坐到床沿脫鞋準備休息時,一個畫麵突然躍入腦中,大雨夜他親吻她的畫麵。嶽過甩甩頭,想甩掉那羞人的一幕,可越是想甩掉,腦子裏的畫麵越是清晰,那種感覺越明了。嶽過懊惱的拍拍自己的腦袋責備道:“嶽過,這麽可恥的事你怎麽可以還記得,你要忘記,忘記那個大淫賊,那種感覺很可恥,不是什麽美好。忘記,忘記,忘記——”嶽過煩躁的跑到桌邊去倒茶,希望用茶水來澆滅心中揮之不去的畫麵。而桌子上的一碗藥映入眼簾,嶽過皺了皺鼻討厭的猜測道:“該不會是陸遊那家夥生病了吧!哼!還說自己很健壯呢!外強內弱的家夥。”伸手去倒茶,好奇心使然,放下茶壺端起藥碗喃喃道:“看是什麽病。”在鼻前聞了聞,嶽過頓時驚訝的瞪圓眼睛。


    “喂!你幹嗎?那是我的藥。”此時從魏子奇房間迴來的陸遊正巧進來看到嶽過端著藥碗的畫麵。


    嶽過壓下心中的怒火,眼帶寒光的直視陸遊清冷出聲質問:“這藥真是你的?”


    陸遊毫不思索的迴:“這還有假,誰會沒事吃藥玩,除非腦子有病。喂!你不會連一碗藥都給我爭吧!”


    嶽過氣憤的把藥碗朝桌上重重一摁,眼神變銳直視他兇道:“陸遊你這個大淫賊,不知羞恥的掃把星。”說著朝陸遊氣憤的衝過去又是拳打又是腳踢,弄得陸遊一頭霧水,一邊躲閃一邊詢問:“喂!我又哪裏得罪你了?難道連吃個藥你也要管?”


    嶽過邊圍著桌子打邊氣憤的怒罵道:“大淫賊,你還有臉說,哼哼!吃藥,吃了藥後你還打算做什麽?”


    “吃了藥就睡覺啊!”不以為然道。這麽晚了吃了要當然就是睡覺啦!難不成還去逛大街啊!他為什麽這麽氣憤?這年頭,吃藥也犯法嗎?


    “睡覺?嗬嗬——”嶽過一聲鄙視的冷笑,是在告訴他自己真的要發火了。“好,我就叫你一睡不起。”拎起一個板凳朝陸遊打去,嚇得陸遊圍著桌子轉圈躲閃,嘴裏不停詢問道:“喂!賢弟,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我吃個藥你也不至於殺人吧!我得的又不是什麽瘟疫。”


    “陸遊,你這個人渣,敗類,大淫賊,掃把星,你還有臉說,我——我今天非閹了你。”


    “什麽?喂!你把話說清楚,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她真的生氣了,居然還要……難道還是因為上次大雨夜的事,可——都過去這麽多天了,不可能氣現在才上來啊!


    也許是跑累了,也許是要他死得明白,嶽過放下凳子怒瞪著他冷冷道:“好,既然你裝糊塗,那本——少爺今天就戳破你的假麵具,讓你死得明白。這碗是什麽藥?最好從實招來。”


    見他冷靜下來,陸遊也算是有了喘口氣的機會,整了整衣襟,抬起胸膛一副自認很帥氣高傲的姿態幽幽道:“這碗藥乃治療風寒的藥。”


    嶽過氣憤的一拍桌子怒吼道:“陸遊——”由於手上力道過大以至於拍痛自己的手,嶽過小臉微皺,本能的甩甩手。一旁的陸遊偷偷樂了。


    “嚴肅點!”嶽過大嚇一聲,滿臉的嚴厲道:“你這個大淫賊,算你還有點羞恥心,既然你沒臉說,那我來幫你說,這碗藥根本就不是什麽治療風寒的藥,而是——而是催情藥。”


    “什麽?”這次換陸遊大吼了,不敢置信的指著藥顫抖道:“你說……說這是催情藥?”


    “怎麽?假麵具被揭穿了沒臉否認了吧?哼!你這個厚顏無恥,放浪形骸,敗壞風俗,沒臉沒皮的無恥之徒……”


    “你等一下,讓我好好屢屢,我明明抓得是治療風寒的藥啊!”陸遊滿臉不解。


    嶽過鄙夷的冷瞪他譏道:“怎麽?想把責任推到大夫身上?哼!我就不信一個要抓治療風寒藥的人,醫者父母心的大夫會給你抓催情藥,除非大夫給你有仇,如果真有仇也會幹脆給你抓一副斃命的藥,何須如此麻煩。”嶽過根本不聽陸遊的解釋,認定是他居心叵測。


    “你先不要說話,讓我想想。”思緒迴到早上:


    心情煩悶的陸遊在長廊裏踱來踱去,嘴裏碎碎念道:“難道我真的像子奇說的病入膏肓,而且已到無藥可醫的地步了嗎?居然看著賢弟的睡顏會心癢難耐,完了完了,不行不行,我得找大夫看看。”邁步朝書院外急去。


    “哎!宏。”魏子奇滿臉帶笑的朝陸遊跑過來,捂著胸口氣喘籲籲道:“宏,我有件很震驚的事要告訴你,是關於——”


    “兄弟,我現在有急事要去鎮上一趟,有什麽事等我迴來後再說。”越過魏子奇趕快逃走。“喂!什麽事這麽急,連嶽過是女兒身的事都沒興趣聽?算了,你不聽我還懶得講,哼哼!讓你自己煩悶去吧!不過不要怪兄弟沒有和你講哦!”魏子奇一臉的奸笑。


    藥店


    “公子,說說你的症狀,讓老夫好給你抓藥。”一位年過半百,滿臉慈善的大夫笑容可掬的詢問道。


    陸遊輕咳兩聲,四下看了看,靠近大夫神秘兮兮,小聲道:“我——最近心情比較煩悶,看到一個人時總是有種心癢癢的感覺,而且就是莫名其妙的想靠近她,靠近後內心就會奇妙的澎湃,甚至……甚至……哎呀!就是這種症狀。”


    大夫捋捋須不急不慢道:“公子這不是病,是思春啊!”


    “什麽?”一聲咆哮,嚇得來抓藥的人愣愣的看向他。


    陸遊尷尬的揮揮手:“沒你們的事,你們繼續,繼續。”湊近大夫咬牙道:“你會不會看病啊!我這怎麽會是——會是你說的那樣呢!”


    “老夫看了大半輩子的病了,絕不會錯,公子這確實是……”


    “行了行了,我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我看你是老了該迴家養老了,你也別看了,就給我抓副治療風寒的藥吧!我這很明顯的是染了風寒。”陸遊有些氣惱的命令道。


    大夫麵有難色的繼續勸說道:“公子,這藥可不能亂吃,吃錯可是……”


    “可是什麽?讓你抓你就轉,哪來這麽多話。”不耐煩的兇道。


    大夫無奈的搖搖頭,歎口氣道:“好吧!既然公子不相信老夫說的,執意要抓風寒藥,那老夫就給你抓風寒藥,如果吃出了毛病你再來。”


    “喂!你少咒我,這種地方又不是什麽好地方招唿這麽熱乎幹什麽,來這一次不會再有下次。”


    大夫無奈的搖搖頭。


    片刻後,大夫按陸遊要的給陸遊配了兩幅治療風寒的藥。


    陸遊拎著藥心情稍微輕鬆了些,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好奇的東看看西瞧瞧。“哎呦!”陸遊走到街道的轉彎處時,一個急匆匆迎麵跑來的男人狠狠的撞到了陸遊身上,由於兩人體型個頭差不多,以至於在重撞下同時摔倒在地。


    陸遊立刻敏捷的站起來訓斥道:“喂!你這人走路長不長眼睛啊?”


    男子抬眸,眼神中有一瞬的寒光,隨即掩去,低聲賠罪道:“公子對不起,由於家中有病人,所以——有些急促撞到了公子,還請原諒。”


    陸遊冷睨了眼撞他的男子,揮揮手:“算了算了,你走吧!”


    “謝謝公子!”男子彎腰做輯,拾起掉在地上的藥疾步離去。陸遊卻覺得此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展皇兄身邊見過。不可能,展皇兄身邊的人怎麽會在這裏呢?搖搖頭可能是長得有些像吧!


    陸遊拍拍身上的灰塵,此時才警覺自己手上的藥沒了,驚道:“藥呢?我的藥呢?”低頭尋找,在自己不遠處兩包藥安然無恙的靜靜躺在地上。陸遊撿起藥迴孔山書院。


    “哥。”一進書院便迎上了慕容美悠,見哥哥手上拎有東西好奇的問:“哥,你手上拎的什麽東西?是不是好吃的?”


    陸遊點了下妹妹的額頭,寵溺的訓斥道:“你這饞嘴,就知道吃,這是我抓的治療風寒的藥,你要不要吃。”


    陸美悠嚇得趕緊擺手:“我不要,我不要。哥,你生病了?”擔心的問。


    陸遊微點點頭,隨即安慰道:“不過沒什麽大礙,吃副藥就會沒事。”


    “噢!那哥怎麽不讓書院的大夫幫你抓藥呢!幹嗎還跑到藥店去。”妹妹不解,哥最近一段時間總是神經兮兮的。


    陸遊有些躲閃道:“我還不是怕書院的大夫太忙嘛!對了,此事不要對外說啊!免得書院的大夫認為哥不相信他的醫術,打擊他的自信心。”


    “知道了。”


    思緒拉迴,陸遊在心中道: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啊!子奇不知道我去抓藥,所以可以排除換藥的惡作劇,大夫不可能抓錯,也排除可疑,美悠根本沒碰藥包,更不可能把藥掉包,這一路上唯一有可疑的人就是——那個撞我的人,他也拎了兩副藥,很有可能在情急之心拿錯了。


    “怎麽樣?想到狡辯的詞沒有——大淫賊。”嶽過沒好氣的譏諷道。


    陸遊翻了翻白眼迴駁道:“不準再叫我大淫賊,這藥絕對是個誤會,我絕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不是我想象的那種人,那敢問你是哪種人啊?”眼神帶有鄙視。


    陸遊很不爽的迴敬道:“不管是哪種人,總之是對你沒興趣的人就對了,就算這是催情藥,又和你有什麽關係?難道你害怕我對你怎麽樣啊?”哼!要不是你,我何至於會在大夫麵前出醜,要不是怕自己做出難以自持的事傷害了你,又何須去抓這該死的藥,我這麽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好,到最後卻被你認為是居心叵測的人,我真的很冤枉你知不知道?早知道你是個這樣魅惑人心的家夥,打死我也不和你同宿。


    “你——”嶽過氣憤的怒指陸遊,冷冷道:“最好像你說的那樣。哼!”氣憤的躲到被窩裏。


    她的生氣讓陸遊很氣惱自己,氣憤的把剩下的一副藥扔到了書架上。


    嶽過更是不解自己的心,捂在被窩裏質問自己:為什麽他說對自己沒興趣自己會那麽生氣,這應該是自己想聽到的話啊!為什麽他說出口時自己竟有想哭的衝動。


    而一心想成為神探的慕容美悠把二人的談話都聽進了耳中,不解的喃喃自語:“十七哥拿的怎麽會是催情藥呢!肯定是嶽過醫術不行,故意陷害十七哥的。”悄悄的離去。


    次日,天氣真是變化多端,早晨還是陽光明媚,下午時分卻變得濃蔭蔽日,還刮起了不小的風,雖現在已是春天,可陰暗的天氣還是會讓人覺得風有些清冷。


    “阿嚏!”站在書院裏抬頭觀看天空的陸遊忍不住打了個阿嚏,正巧被路過的慕容美悠聽到,擔心的跑到陸遊麵前關心道:“哥,你怎麽沒上課?是不是生病了?”


    陸遊揉了揉鼻子寬慰道:“沒事,不必擔心。”


    “怎麽能不擔心呢!感染了風寒是可大可小的,哥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怎麽可以不重視自己的身體呢!”美悠不滿的嘮叨道。


    陸遊好像沒聽進去,看著天空喃喃道:“天這麽陰沉,晚上一定會下雨,如果下雨——那山上的白玉蘭就會凋謝,賢弟就沒辦法看到白玉蘭了,不行,我要趕在下雨之前把花都摘迴來。”轉身跑走。


    “哎!哥,你去哪裏?”


    “去問子齊借個背簍采花。”


    慕容美悠歎了口氣:“傻哥哥,你對人家再好有什麽用,人家又不是女的,會被你感動的以身相許嗎?學業結束後還不是各奔東西。不行,山上風大,他這樣子上去一定會加重風寒,對了,昨天他不是抓了兩幅治療風寒的藥嗎?找找看還有沒有,熬一副給他喝。”朝陸遊的房間跑去。才不相信嶽過說的那藥是催情藥呢!


    “在哪裏呢!”陸美悠在陸遊的房間翻上找下,直到把房間翻了個遍還是沒找到藥,失望的歎口氣道:“難道是喝完了?算了,再讓書院的大夫配一副吧!”轉身準備離去,轉身的瞬間突然眼角撇到書架上的一個小包,陸美悠驚喜的跑過去,拿起小包開心道:“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找到了,趕快去熬。”亦然不知自己正在闖禍。


    一炷香後


    陸遊背著小背簍從魏子齊的住處急匆匆朝書院外走,嘴裏還不停的數落道:“子齊這家夥真會趁火打劫,借個小背簍居然讓我幫他刨這麽多木頭。”


    “哥!”美悠端著一碗熬好的藥攔住陸遊的去路。


    陸遊住腳,看著妹妹手中的藥不解道:“美悠,你幹嗎?你生病了嗎?”


    “呸呸呸!哥少咒我。這藥是妹妹特地,特用心的熬給哥的,來哥,趕快把藥喝了。”


    “我又沒病幹嗎喝藥,不要鬧了,趕快讓開,子齊已經耽誤了我很長時間了,再遲天要黑了,就看不見采花了。”陸遊現在是上山心切。


    美悠可不管,什麽事再急也沒哥哥的身體重要,攔住陸遊威脅道:“如果哥不喝我就不讓你去。”


    “你……”


    “哼!”美悠一臉的不妥協。


    陸遊拿妹妹沒辦法,歎口氣道:“怕了你了。”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陸美悠驚訝的目瞪口呆。


    “行了吧!小麻煩。”把藥碗塞到怔愣的妹妹手中,撫摸了下她的頭,趕快逃跑。


    還處在震驚中的陸美悠喃喃道:“哥真是病得不輕,他可是最怕吃藥的,為了過嶽過居然連藥苦都感覺不到了。”


    傍晚時分,天灰茫茫一片,讓人的心情也隨之感到孤獨,陰悶。陰天似乎總似不好的象征,像在預示著有什麽不幸的事要發生。


    “陸遊這個掃把星今天下午跑哪裏去了,整個下午都不見人影,天這麽陰沉,說下雨就下雨,他怎麽還不迴來?”嶽過趴在桌子上,手上把玩著茶杯喃喃自語。


    “轟——”一聲驚雷嚇得嶽過把手上的茶杯扔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隨著雷聲,雨從天而將,打破了沉悶的心情,可心上的不安感卻在一點點加劇。


    嶽過煩躁的站起身朝外走去,一個人在長廊中漫無目的的走著,看著從屋簷上流下的雨水匯成了雨柱,心中不免為陸遊擔心起來。這家夥,到底跑去哪裏了?有沒有帶傘啊!


    長廊的不遠處,美悠和魏子奇悠然自得的站在長廊裏欣賞著雨,魏子奇伸手接著雨水好奇的道:“美悠,你哥最近好奇怪,每天天不亮就跑到山上去摘花,我早上上山找木頭見過他好幾次都帶著花從山上下來了,他就那麽喜歡蘭花嗎?他都不知道長蘭花的地方山勢好陡峭,一不小心可能連命都會沒了,就連我們經常去山上的人都不敢上去,他卻天天往上爬。”


    美悠歎口氣道:“我哥真的是著魔了,他采花才不是為自己呢!而是送人,今天下午不是向你借小背簍嘛!就是用來去山上采花用,說什麽今天有雨,花會凋謝,要在下雨前采下。現在應該已經迴來了吧!我哥很細心的,能被他愛一定會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慕容美悠誇讚道。


    聽到他們的對話,嶽過的整顆心為之一振,感動的淚水溢滿眼眶,隨後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心疼的低聲斥罵道:“陸遊,你這傻蛋!你永遠都不知道要怎麽保護自己嗎?”轉身朝迴跑去。


    魏子奇卻不屑的冷哼聲:“且!隻有被你哥愛上的女人才幸福啊?被我魏子奇愛上的女人也很幸福。”


    陸美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理他。


    “長舌,我有件事想問你?”語氣輕鬆,沒一點懇求的態度。


    美悠抬高下巴冷冷道:“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嘿嘿……”魏子奇立刻明白,很配合的彎腰做輯,態度誠懇道:“美悠小姐,在下有件事想詢問你,不知可否方便。”


    慕容美悠得意的笑了,繼續架著高傲的姿態,微點點頭道:“說來聽聽。”


    “是!在下的問題是:敢問美悠小姐知不知道男子送什麽禮物會讓女孩子都喜歡?”


    陸美悠一愣,送女孩子禮物?這個毒嘴要送女孩子禮物嗎?哎!等一下,再過幾日就是我的生辰了,他該不會是要送我禮物吧!嗬嗬,如果不是送我怎麽會問我呢!嗬嗬,沒想到這個臭毒嘴也有這麽討人喜歡的一麵,真是榆木疙瘩開竅了。嗬嗬……


    “咳咳,這個送禮物嗎?女孩子呢大都喜歡——金釵啦!玉鐲啦!胭脂水粉,美麗的衣裳啦!不過這些也不是那麽重要啦!隻要是用心準備的,送什麽都可以啦!我這個人嗬嗬,不是太挑剔啦!嗬嗬……”美悠笑的花枝亂顫。


    “啊!”魏子奇一愣,不解的問:“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嘎!”笑容瞬間僵住,盯向他小聲詢問:“不是——送我的嗎?”


    “什麽?哈哈……拜托你不要這麽自戀好不好?送你?哼哼!我還不如拿銀子扔河裏還能聽見響呢!”一臉的譏嘲。


    慕容美悠氣得咬牙切齒:“魏子奇,你不是人。”


    “喂!你幹嘛生氣?好了,大不了我買禮物時順便也給你買一個,算是謝謝你幫我解決問題的答謝。”不以為然道。


    慕容美悠簡直有想打人的衝動,努力忍下心中的氣憤怒罵道:“魏子奇,你是我見過的最討厭,最可惡的人,我真想把你那該死的毒嘴給封上。哼!”憤恨的轉身跑走。


    魏子奇無謂的聳聳肩不解道:“堂堂一個什麽都不缺的公主,也這麽喜歡收禮物?”


    那一晚,陸遊和嶽過之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


    次日


    孔山書院一大早便沸騰了起來,大早跑去找陸遊的魏子奇發現陸遊和嶽過不在後擔心的告訴大家,大家焦急的趕緊四處尋找。


    書院內外,山上山下到處尋找了一遍後,還是不見兩人,大家不免急了。


    “他們會去哪裏呢?該不會掉下山崖了吧?”魏子奇開始向不好的方向想。


    陸美悠踢了下魏子奇的腿兇道:“死毒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我哥才不會有事呢!”


    “還有一個地方我們沒有找。”有位同學突然開口道。


    “哪裏?”大家全部把目光都投到他身上。


    “五聖林!”幾次路過那裏都沒走進竹舍去看。


    “對啊!我們趕快去看看。”慕容美悠先跑去,大夥兒隨後跟去。


    來到竹舍前大家都默契的止住了腳步,這裏是最後的希望,不免讓大家的心有些揪緊。


    “你們都怎麽了?怎麽都不進?”站在最前頭的魏子奇好奇的問。


    大家默契的勉強一笑,慕容美悠故作很風趣的道:“你在前麵當然要你先進去看看啦!”心想:如果裏麵沒人,一定會因內心的緊張而害怕死吧!現在弄丟的可是父皇最喜歡的兒子啊!這個責任誰也擔當不起。魏子奇平時最沒腦子,沒腦子的人想得會比較少,所以內心的承受能力也比較強,讓他先進去看看應該是最適合的。


    魏子奇點點頭,自告奮勇道:“好吧!那我先進去看看。”眨了下明眸朝竹舍走去。


    清晨是安靜的,竹舍中更是安靜,魏子奇雖然把腳步邁得很輕,可是自己還是能清晰的聽到自己小心翼翼的腳步聲,可寢房內,一對太過癡迷的交頸鴛鴦全然沒有察覺到一步步靠近的腳步聲。


    魏子奇悄悄的把頭探進寢房,房內空無人影,而被風吹動的青紗帳內現出若有似無的人影,魏子奇帶著好奇和期盼一點點走進竹床,輕輕伸手,邊撩開青紗帳邊問:“陸遊,是你在嗎?”


    撩開青紗帳,魏子奇整個人驚呆住。


    “啊!”魏子奇突兀的出現嚇得嶽過本能得躲進陸遊懷中。陸遊伸手把她護在懷內。


    “陸遊,你——”


    “出去!”陸遊氣憤的怒吼一聲。


    魏子奇不是是被陸遊的怒吼嚇得條件反射的轉頭就跑,還是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床上春光而羞澀的逃跑,總之心像敲鼓,腳步不穩的跌撞衝出去。


    “怎麽樣?怎麽樣?裏麵有沒有人?”一見魏子奇急匆匆跑出來,大夥一擁而上異口同聲的問。


    魏子奇拍著狂跳的心氣喘籲籲道:“陸遊,陸遊——”


    大家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待魏子奇狂跳的心稍平靜下來後,一口氣說完:“他在裏麵。”


    “哦!”大家終於鬆了口氣。


    “我哥太過分了,躲到這裏也不說一聲,把大家嚇得半死!不行,我要把他揪出來讓大家出出氣。”把心放迴肚子後,慕容美悠作勢要衝進去。


    “不要進去!”這時魏子奇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慕容美悠,看了眼竹舍,放低聲音道:“你哥他——帶了個女人在裏麵。”


    “什麽?”慕容美悠一愣,隨即露出一臉賊笑,口無遮攔道:“純情的老哥終於開竅了。”


    “喂!”魏子奇掐了他一下示意她注意場合。


    慕容美悠立刻明白了魏子奇的所指,看了眼今天遇到而來看老哥的沐傾城。“嘿嘿”傻笑兩聲解釋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不自在的看看天,看看地,抓抓耳,撓撓腮。


    魏子奇白了他一眼譏諷道:“沒眼力勁也就算了,長個嘴也是不管用,就會說沒用的,不如堵上算了。”


    “你——”


    “那我們公子呢?我們公子有沒有在裏麵?”楊田焦急的快哭出來了。


    “對啊!過兒還沒有找到呢!裏麵隻有我哥和一個女人,沒有看到過兒。”慕容美悠突然想到。


    “田兒,你不用擔心,你們家公子會沒事的。”魏子奇跑到楊田身邊輕聲安慰道。其實裏麵的女子是誰他倒沒看清楚。


    陸美悠不悅的噘噘小嘴。雖然不知道楊田是女兒身,可魏子奇的靠近還是讓她有些不悅,或許這就是女人天生的敏感妒忌心吧!


    當陸遊牽著嶽過的手從裏麵出來,所有人都震撼住了,隻有魏子奇和楊甜很淡定。


    嶽過是女兒身的事很快傳得滿書院人人皆知,她的行為有違書院的規矩,按理是要被趕出書院,但在書生們的求情下,魏無涯答應為她破例一次,讓她留下來繼續讀書,畢竟他自己也很喜歡這個討人喜歡的女學生。但為了書院的名聲,嶽過和楊田自然是被重新安排了住處,魏夫人親自給他們騰出一間房給他們主仆住。


    “主子,你和陸公子的事……”楊田一臉的擔心。


    嶽過淡淡一笑:“我一定讓你很失望吧!”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在為主子擔心。”


    夜已深,嶽過和楊田各自懷著心事坐在房頂上。


    “愛情真的很不可思議,我們之前像仇人,現在我居然深深的愛上他而不能自拔,明知是錯還是不顧一切的去愛了。甜兒,你愛子奇嗎?”看向她認真問。


    楊田搖頭:“他的心我懂,可是我不會像主人這麽傻,或許是不愛,所以——隻把他當哥哥。”


    “可是那個傻瓜卻深愛著你。”抬抬下巴,示意魏子奇正朝這邊走來。


    月光清澈如水,春風溫柔拂麵。


    魏子奇和楊田站在夜空下,魏子奇滿心歡喜的從衣袖中掏出一樣東西,興奮道:“田兒,我買了件禮物送給你。”打開手掌,是一支雕刻精致的翡翠簪子。“喜歡嗎?我幫你戴上。”


    “魏大哥。”楊田伸手攔住了他,甜美笑道:“這麽漂亮的簪子應該找到適合它的主人戴才不枉它經受雕刻之苦而生出的美麗。”


    魏子奇神色喜悅道:“田兒就是最適合它的主人啊!”


    楊田搖搖頭:“還會有人比我更合適它。有時候眼睛會欺騙自己的心,不要隻是跟著自己的眼睛走,適時停下來看看自己的心,用心看看身邊的人,或許你會發現——誰才是最適合它的主人。魏大哥,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留下一臉茫然,失落的魏子奇轉身離去。


    身後的柱子後走出一個身影:“死毒嘴,你真是個大笨蛋,連樣禮物都送不出去。”慕容美悠突然出現在魏子奇麵前,看著拿著簪子發呆的魏子奇心中有說不出的酸楚。不去理會心裏的感覺,一把奪過簪子信誓旦旦道:“我幫你送。”朝楊田走去的方向跑去。


    沒跑幾步陸美悠便追上了楊田,跑到她麵前伸手攔住她的去路。


    “美悠小姐——”楊田驚訝。


    陸美悠沒多說廢話,開門見山道:“他很喜歡你,把簪子收下。”


    楊田嫣然笑了,抬眸看向她自若道:“你呢?你不喜歡他嗎?”


    “我……我怎麽會喜歡他那個大笨蛋加嘴毒的家夥。”急忙否認,太過急促,反倒顯露了自己的心。


    楊田會心笑了:“你們真的很般配。”


    “你……你說什麽?不要把我和他那個混蛋扯一塊,他喜歡的人是你。”酸酸的說。


    楊田繼續溫柔的笑道:“他隻是還沒有看清自己的心,因為離得太近所以會乎落,給他些時間,他會發現你的好。這個簪子的主人是你,有一天他一定會親手給你戴上的。”楊田握住陸美悠的手,把簪子緊緊握在她掌心。然後笑著離去。陸美悠卻呆呆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知該說什麽。她真的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心,難怪魏子奇會那麽喜歡她。


    “長舌,長舌……”魏子奇追了過來。


    陸美悠迴過神來,忙把簪子收進衣袖,轉身怒瞪他兇道:“幹嗎?大晚上的你喊魂呢!”


    “我不是怕你把事情搞砸嘛!你這個人做事都不經大腦,萬一把田兒惹不高興了……”


    “魏子奇——”一聲怒吼。


    魏子奇做了個投降的手勢:“好了,我不說了,你追上田兒了嗎?”


    陸美悠高傲的一抬下巴:“當然。”


    “那……簪子呢?”魏子奇緊張問。


    慕容美悠得意的一挑眉:“我美悠公主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嗎?”


    “這麽說——田兒收下簪子了?”喜出望外。


    美悠點點頭。


    魏子奇立刻高興的手舞足蹈,一把扣住陸美悠的肩激動道:“美悠,你太厲害了,謝謝你!”用力把她擁入懷中,心中喜悅不言而喻。慕容美悠則在他懷中紅了眼眶。他為了另一個女子而抱自己。好想推開他,卻無力。


    記憶收迴,十年過去了,記憶依舊那麽清晰,這十年來,她一有機會便跑出皇宮,跟著他大江南北的去找楊甜,一是想真的幫他找到楊甜,二是想多陪在他身邊,三是想躲開被指婚,如今日子一天天過去,當時自己十三歲,如今二十三了,隻怕用不了多久,自己便會被皇兄逼著嫁人,就再也沒有辦法跟在他身邊了。


    纖手撫摸向木頭和簪子,心中喃喃道:當初如果我沒有幫十七哥煎藥,就不會錯把催情藥給他喝,他也不會知道嶽過是女子,不會和她發生關係,那嶽過的突然離開他就不會那般痛苦,不會如此冷漠無情又悲傷的生活了十年。


    至於魏子奇和楊甜,如果當初就告訴他楊甜隻把他當哥哥,沒有收下這支簪子,或許當時他會很傷心,但是過去後也就沒事了,便不會像現在這般,苦苦尋找了十年,一直奔波在外,抱著希望在尋找,若是此時知道真像,他能接受嗎?馬上就是魏老夫子的壽辰了,他都沒有辦法留下來給他過壽。


    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自己是害的他們傷心的始作俑者,這些年雖然她看上去每天活的很開心很無憂,但是她心中很自責,她真的很想幫他們把嶽過和楊甜找迴來,這樣她心中便沒有遺憾和自責了,她可以祝福他們,然後轉身接受太後和皇上的安排,選個駙馬,省的讓他們為自己操心了,即便選的駙馬不能是自己喜歡的,但隻要他們幸福便好了,就算一輩子不讓魏子奇知道自己喜歡他又怎麽樣,那個榆木腦袋那般不開竅,他一定不會知道自己曾經喜歡過他,所以還可以和他做好兄弟,好朋友,有說有笑一輩子。


    慕容美悠拿起簪子走到梳妝鏡前輕輕的插在自己的發髻上,嘴角勾起了甜美的笑容,雖然說不在乎他的喜歡,但是心中還是會經常幻想著他把這支簪子親手為自己戴上。


    是不是該找個時間把真像告訴他了?把這支簪子還給他?


    戰王府


    用完晚膳,長孫悠便讓紫若和小凳子下去休息了,明天便要啟程去北方,所以讓他們早些下去休息。


    而長孫悠還有一件事要在去北方前做好。


    隻見長孫悠走到梳妝台前,拿出裝首飾的錦盒,拿掉上麵的一層,下麵還有一層,原來這個錦盒還藏著秘密。


    下麵一層放著一支蘭花型的金釵,長孫悠拿了出來,這支金釵和那次進軍營刺殺慕容權的金釵是一對,當時那支金釵留在了軍營,這支她一直收藏著,希望將來有用,現在看來,是時候拿出來用了。


    今天給沐婉情喝下紅顏淚的花瓣粥時,見她有想要運功療傷的意思,如此看來,沐婉情是會武功的,哼!沐婉情,你隱藏的真深,本妃一定會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長孫悠換上夜行衣,帶上金釵,朝風荷苑而去,順利的潛進風荷苑,來到沐婉情的住處。


    偷偷的來到窗前,看了眼裏麵躺在床上的沐婉情,長孫悠的眸中閃過一抹狠厲,拿出手中的金釵,看向院子中的一盞燈,用布包住金釵的頭,把花的一端放到蠟燭上使勁的烤,當烤的滾燙時,長孫悠再次偷偷的來到窗前,身輕如燕的潛進房中,慢慢的踱步朝沐婉情的大床走去。


    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沐婉情好似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問了聲:“誰?是玥言嗎?”


    長孫悠沒有出聲。


    見無人迴應,沐婉情覺得蹊蹺,立刻坐起身。


    長孫悠此時正好來到她麵前,手中的金釵快速的朝她胸口處一摁。


    沐婉情立刻痛的叫出聲:“啊!”立刻朝長孫悠出手。


    長孫悠朝後一撤身,躲開了沐婉情的襲擊。


    沐婉情忍著胸口處的疼,和長孫悠交起手來。


    此時外麵的玥言聽到了房內的打鬥聲,朝房間跑來。


    長孫悠見狀,擺脫掉沐婉情,從窗戶越走,消失在黑夜。


    玥言立刻跑到沐婉情身邊,見沐婉情的胸口受傷了,立刻擔心道:“奴婢去請太醫。”


    “不要去。”沐婉情拉住了玥言。她現在不可以看太醫,否則她中了紅顏淚的事情就會暴露,到時慕容權就會知道她有可能再也不能生育的事情,那她的未來就結束了,所以今晚的事情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主子,你的傷。”玥言一臉擔心。


    沐婉情冷冷道:“無礙,把藥拿來幫我擦上,今晚的事情不準讓任何人知道。”


    “難道不告訴王爺,主子這裏進刺客受傷的事情嗎?”玥言不解。


    沐婉情認真道:“不準告訴王爺,更不能讓王爺知道我受傷的事情。王爺明天就要去北方賑災了,不要給王爺平添擔心,隻是小傷,不礙事的。”今晚的刺客一定是長孫悠,她料定自己不會把這事告訴王爺,所以故意這麽做的,可是——她為何要燙傷自己的胸口,她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從來都是她算計別人,讓別人看不透她,這次她卻遇到了強勁的對手,長孫悠能弱能強,真的很難對付,她經常不按常理出牌,真的讓人揣摩不透她在想什麽,這個長孫悠,太可怕了,以後在她麵前一定要小心,要處處防著她。


    長孫悠以最快的速度迴到了明月軒,換下夜行衣,把金釵收好。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嘴角閃過一抹陰冷的笑,冷冷道:“沐婉情,等我從北方迴來後再好好的收拾你,你不是喜歡玩栽贓陷害嗎?本妃就給你好好的玩玩,讓你嚐嚐被陷害的滋味。”想做的事情做完了,長孫悠仍舊沒有一點睡意,反正也睡不著,便坐在桌前拿幾張紙寫寫畫畫的,突然心血來潮,惡作劇心裏作怪,長孫悠用漫畫誇張的幫慕容權畫了幾張,畫的自己看了都忍不住咯咯直笑。


    就在長孫悠沉浸在自己的自娛自樂中時,突然房門被人推開了。


    內室的長孫悠立刻出聲質問:“誰?”


    慕容權突然來到了內室。


    長孫悠見狀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驚訝的看向慕容權擔心的問:“王爺,你怎麽受傷了?”


    “不要聲張。”慕容權小聲提醒。


    長孫悠立刻明了的點點頭,跑過去先把門插上。


    慕容權在桌前坐下。


    長孫悠立刻上前幫慕容權檢查傷口。


    慕容權這次是胸口受傷。


    長孫悠幫他輕輕的把衣服解開,露出結實的胸膛。


    胸口是被利劍所傷,傷口很深,幸好兵器上沒毒,否則隻怕性命不保。


    “王爺,要不要宣來軍醫治療?”長孫悠詢問。


    慕容權淡淡道:“不需要,今天的事情除了王妃之外,本王不想任何人知道。


    長孫悠了悟的點點頭:“臣妾幫王爺上藥。”


    慕容權點點頭。


    長孫悠取來清水,酒,棉花,還有藥和紗布,開始為慕容權處理傷口。


    雖然傷口很深,但是在處理傷口的過程中慕容權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長孫悠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忍耐力。


    邊處理傷口,長孫悠邊好奇的問:“王爺這傷是何人所傷?居然下手這麽狠。”


    慕容權盯向她,淡淡的問:“王妃真的想知道?”


    長孫悠低著頭幫他處理傷口,雲淡風輕的迴道:“那要看王爺願不願意給臣妾說了,王爺若是願意說,臣妾自然樂的聽,若是王爺不想說,臣妾也不會勉強王爺。隻要王爺自己高興便好。”


    “本王這傷是在——左相府傷的。”慕容權淡淡道,認真的打量著她的一舉一動,和她的每一個表情。


    ------題外話------


    到這裏,關於十七叔的迴憶錄也就結束了,後麵會著重寫男女主的事情。(*^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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