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長孫悠都沒有再見過慕容權,聽說是在審訊那晚抓到的女刺客。


    而本該三天迴門的習俗,因慕容權受傷被皇上允許推到了一個月後。


    這幾日長孫悠很清閑,每天吃過飯便在院子裏澆澆花,曬曬太陽,看看書,這些年都未這樣安逸過了,戰王府的那些女人這幾日也都很安分,可能是覺得她真的有煞氣會給人帶來惡運,所以都躲著她吧!她倒樂得逍遙自在。


    但是暗中長孫悠已經依舊沒有放棄尋找寶劍,就算這裏的生活很安逸,但一想到自己唯一的親人,她還是迫不及待的想迴去,而且她明白,現在的安逸隻是暫時的,嫁給慕容權,就休想過安逸的生活,先撇開府裏的那群鶯鶯燕燕不說,就關他手握兵馬,高高在上的戰王身份,就已經讓很多人不安了,所以他暗處不知道有多少敵人呢!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連累,她要趕緊找到寶劍,然後離開。


    可今天長孫悠去拿放在枕頭下的寶劍圖紙時,卻怎麽也找不到了,找來紫若和妙心詢問,都沒見到,三個人把整個屋子都翻遍了,也未找到圖紙,長孫悠很疑惑,好端端的圖紙怎麽不翼而飛了呢!


    “參見王爺。”紫若和妙心的聲音從外室傳來。


    長孫悠停止翻找,整理了下衣服,慕容權已經走了進來。


    “王爺!”長孫悠盈身行禮。


    慕容權看了眼有些亂的房間,坐下來漫不經心的問:“王妃在找東西。”


    長孫悠親自為慕容權倒了杯茶遞過去,溫聲迴道:“一件不值錢的小東西不見了,不要也罷。”


    “是嗎?”慕容權優雅的品了口茶,放下茶杯淡淡道:“本王倒是撿的一樣東西,不知是不是王妃要找的東西。”慕容權拿出了長孫悠要找的寶劍圖紙。


    長孫悠驚訝:“臣妾畫的這張圖怎麽會在王爺哪裏?”看來慕容權真的懷疑她,居然派人把這張圖偷走了,能從她眼皮子底下把圖紙偷走,而且還讓她毫無察覺,慕容權手下的人真的很厲害,以後凡事要小心了,暗中一定有人監視她,這幾日是自己大意了。


    而慕容權吩咐夜鷹拿的東西就是這張圖紙。


    “這張圖是王妃畫的?”慕容權直視向她詢問,氣場很強,讓人很有壓迫感。


    長孫悠故作謙遜道:“臣妾閑來無事隨手畫的,讓王爺見笑了。”


    “王妃隨手所畫竟能畫出如此精美絕倫的寶劍,本王是該誇王妃想象力豐富,還是該說王妃畫功深厚呢!”慕容權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長孫悠莞爾笑道:“王爺莫要取笑臣妾了,臣妾聽聞王爺酷愛寶劍,臣妾所畫的這把寶劍隻怕在王爺眼中普通至極。”


    “王妃可知這把寶劍的來曆?”慕容權話鋒一轉,直視向長孫悠,黑眸深邃,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但是聽他這麽說,長孫悠心中狂喜,這麽說這把寶劍存在這個時空,而他有可能見過,不,應該說在他手中吧!


    “臣妾不知,難道世上真的有這把寶劍?是不是王爺收藏了這把寶劍?”長孫悠故作驚訝。


    慕容權黑眸微眯,繼續平靜道:“這把寶劍叫驚龍,是東華國的禁劍。”


    “禁劍?”什麽意思?


    “這把劍是曾經謀反的明王所用之劍,父皇曾下旨,若有人收藏這把寶劍,便是亂臣賊子,犯滿門抄斬之罪,即便本王愛劍,也斷然不會收藏這樣一把謀反之劍,而且這把寶劍已經銷聲匿跡十年了,沒人知道這把寶劍去了哪裏,王妃還是毀了這張圖吧!若是被人看到,會給戰王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說這番話時,慕容權不放過長孫悠臉上的任何表情。


    本以為她會是一副吃驚或惶恐的表情,可結果卻是一臉的失落和傷心,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摧毀了般。


    “王妃怎麽了?”慕容權冷冷出聲。


    長孫悠的思緒被拉迴,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淡淡一笑道:“臣妾沒事,臣妾隻是覺得對不起王爺,沒想到自己閑來無事時隨手畫的一把劍竟是禁劍,差點給王爺惹來麻煩,臣妾很自責。”


    “王妃無需自責,好在沒有惹來大禍,以後小心些便是。本王還有事。”慕容權起身離開了。


    她一個深閨的小姐,怎麽可能會平白無故的畫出這把禁劍,定是受人指使尋找這把寶劍,若是尋到放在戰王府,那的確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看來要害他之人心夠狠毒。是誰讓她這麽做的?


    “王妃,王爺怎麽這麽快就走了?”紫若和妙心進來,妙心好奇的問。


    紫若發現了長孫悠的不對勁,關心道:“王妃怎麽了?”


    長孫悠拿起桌上的圖紙,淡淡道:“燒了吧!”


    “王妃找到這張圖紙了。”妙心開心的拿起圖紙,然後不解的問:“這是王妃好不容易畫的,為何要燒呢?王妃有沒有告訴王爺這是王妃在夢中夢到的寶劍?”


    “王爺說這是一把禁劍,會為王府帶來麻煩,以後不要再提這把寶劍了,也不要找了。”長孫悠交代道,心裏卻堅定道:她不管這把劍是不是禁劍,她一定要找到這把劍,就算銷聲匿跡了十年,隻要在這個時空,她就一定要找到,不能明著找,那就暗中找,隻要找到,拿著這把寶劍穿迴去,就沒人能治得了她的罪,這把劍在這裏是禁劍,在現代可是國家的一級文物。


    紫若立刻拿過香爐,把這張圖紙丟盡香爐點燃了。


    妙心失望的嘟起了小嘴喃喃道:“還以為這把寶劍會拉近王爺和王妃的感情呢!沒想到差點給王妃惹來麻煩,真是一把晦氣的劍。”


    得到這把禁劍的消息後,長孫悠一天都悶悶不樂,晚飯後,趁著紫若和妙心忙碌的時候,她一人走出了明月軒,在偌大的戰王府內漫無目的的晃蕩。


    “戰王妃!”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長孫悠抬頭看去,竟然是慕容宏:“十七叔,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裏?”


    “本王正要離開,你有心事?”慕容宏的聲音冰冰冷冷的卻帶著關心。


    長孫悠歎口氣,看向慕容宏道:“十七叔,可以陪我喝酒嗎?”


    慕容宏稍作猶豫後點點頭。


    戰王府最僻靜的後院,慕容宏和長孫悠坐在台階上一邊喝酒一邊抬頭看著夜空,空曠的院子裏,二人的身影顯得那麽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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