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伯邑考點頭,後世記載的地藏王菩薩,曾經立下誓言,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也不知真實的地藏究竟是何種情況。


    不時,冥河帶著四人越過一道隱形的屏障,印入眼簾的,是一條源不知何處,流不知多遠的河流。


    正是忘川河。


    忘川河水呈血黃色,裏麵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有蟲蛇滿布,腥風撲麵。


    若活人或魂魄落入其中,便要承受這些孤魂野鬼撕魂奪魄之痛,受蟲蛇嗜咬之難,永生永世不得解脫。


    河水自有神力,法力無法在其上懸浮,唯有擺渡人,駕幽冥船,才能立在此河之上。


    那些擺渡人,皆是冥河手下,因冥界開,魂不聚血海,要繼續壯大阿修羅族,就隻能自冥界奪來惡鬼魂魄,那些惡鬼作惡多端,去不得輪迴,十殿閻羅也就任他奪走了。


    隻是後來,地藏在九幽路盡頭,開了華蓮淨土,渡化惡鬼,甚至其他六道魂魄,以及阿修羅族。


    冥河取不到魂魄壯大阿修羅族不說,反被地藏渡走了許多阿修羅族去往西方教。


    奈何不了地藏,無奈隻能命人修了幽冥船,化作擺渡人,遊曆忘川河上,尋些不願過奈何橋去往生的魂魄來。


    喚了一艘幽冥船,船身盡是黑氣,詭異而神秘。


    眾人上了船,自有擺渡人將船駛動。


    河中,有無數孤魂野鬼哀嚎,伸出鬼爪,要將船上眾人抓去,隻是那船自有玄奧,將這些野鬼盡數阻攔,近不得分毫。


    船在這忘川河上快速行駛,甚至伯邑考都未曾察覺到行了多久,行了多遠,隻見得緩緩的,一座古樸的橋架立在前方河上。


    橋上,有一老嫗,架一口鍋,鍋中燒有孟婆湯,有魂魄來此,必要喝過孟婆湯才可過橋。


    若不然,就隻能自己遊過忘川河,如此才能帶著記憶輪迴轉世。


    隻是那忘川河中孤魂野鬼無數,誰能遊得過去?


    一入河中,便隻能永世沉淪,成為河中孤魂野鬼的一員。


    幽冥河緩緩靠岸,眾人下了船,冥河指著那橋,言道:“此處便是奈何橋,橋上老嫗乃是孟婆,隻要能過了此橋,便可去往冥界。”


    停下片刻,冥河又再次指著橋的另一端,言道:“隻是橋的那邊有四名鬼將鎮守,乃是巫族大巫,怕是不會允許我等活人過橋。”


    依瑤望著那孟婆,緩緩走上奈何橋,喚一聲:“後土道友,別來無恙。”


    那孟婆隻將滿是皺紋的臉皺成一團,問依瑤:“你是活人?為何來此?”


    “依瑤仙子,你說她是後土?”伯邑考上前,望著那老嫗,好奇打量。


    依瑤卻輕輕搖頭,言了一聲:“可惜了,她隻是一具化身,而且失了記憶,化作孟婆,在此施孟婆湯。”


    “道友竟還知此事?”那冥河皺眉,他是越來越好奇,這位修為強大,可以使血海海水幹枯的依瑤到底是誰,竟然知曉這等密事。


    若非自己一直居與血海,在這冥界之側,怕是也不會知曉此孟婆奧秘。


    依瑤不答,隻是指了指那橋邊唯一存在的兩棵小草,笑笑與伯邑考言道:“你要尋的後土便在這忘川河下,當年準提接引二人用天地初開時,便以生出的兩株永世無法花開的彼岸花,將剛剛在天道功德下塑出軀體的後土鎮壓此河底下,彼岸花不開,封印不解。”


    那孟婆見眾人皆不理她,本想喚了鬼將來,卻不想聽依瑤說起此事時,心中有種難言的悸動,似在憤怒。


    便不曾喚鬼將來,隻是皺著眉頭,盯著眾人,等待他們繼續言語。


    “沒想到道友知此事如此詳細。”冥河驚訝。


    雷震子卻是死死盯著奈何橋下的忘川河。


    他感覺到了,此河下方有一股與自己身上相同的氣息。


    那是鴻蒙紫氣。


    伯邑考則是直接順著依瑤手指的方向,來了兩株彼岸花前。


    仙草嬌嫩,閃爍寶光,在這血黃色的忘川河邊簡直就是一道神奇的光景。


    河中孤魂野鬼眾多,蟲蛇無數,卻無一近得此兩朵彼岸花處。


    雖稱之為花,也不過起了微小一花骨朵,若不仔細看,壓根無法瞧見。


    隻是天地靈力匯聚,卻也不被兩朵彼岸花吸收,似在排斥。


    沒有靈力滋養,這兩朵彼岸花果真是永遠無法開放。


    伯邑考伸手查探,那花自有玄奧護體,觸碰不得。


    但那微小的花骨朵中,伯邑考似乎察覺了道道熟悉的力量,乃是世界之力,也就是洪荒生靈所言的天地氣運。


    “咦?”略有皺眉,將鎮天劍取出,斬出一絲氣運來。


    他要試試,這彼岸花是否真如自己猜測那般,可吸收世界之力成長,若是,那自己或許真能救出後土來。


    果然,那彼岸花見了鎮天劍斬出的一絲周朝氣運,迎著冥界吹來的陣陣陰風,輕輕搖曳,似在歡唿,將那道氣運之力瞬間吸取。


    也不知是伯邑考的錯覺還是如何,吸取了氣運之力的花骨朵似乎壯大了些許。


    見似乎有用,伯邑考收了鎮天劍,從大道樹上再次調取一絲世界之力來。


    大道樹上的世界之力帶有大道氣息,那兩朵彼岸花似乎更加歡樂,晃了晃葉子,便將伯邑考手中的世界之力吸取過去。


    此次,伯邑考肉眼可見的,那彼岸花的花骨朵絕對壯大了一圈。


    嘴角輕揚,喃喃一聲:“看來不需要雷震子助我取來後土身上的帝印了,我自己便可以助她破開封印,問她將帝印取來。”


    依瑤等人也是察覺出了彼岸花的變化,來了伯邑考身旁。


    瞧著那明顯大了些許的花骨朵,依瑤與冥河二人望著伯邑考,驚唿出聲:“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彼岸花需要吸取氣運成長,而我人族,作為天地主角,擁有著整個洪荒七成的氣運,我作為西岐的王,掌控周朝氣運,方才施了一絲氣運給彼岸花,便見其果真成長了少許。”伯邑考解釋道。


    “原來如此。”依瑤與冥河點頭。


    冥河倒是掌控著一絲洪荒氣運,那是他阿修羅族的,畢竟他以阿修羅族創下了殺教。


    隻是殺教氣運,還不夠阿修羅族與他使用,卻不敢拿來做其他,此刻麵帶羨慕,望著伯邑考。


    心中暗道:人族不愧是洪荒大地的主角,氣運雄厚,竟拿氣運試此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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