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漫天紅砂,滾滾而來,薑子牙也是謹慎非常。


    雖說有八卦紫授仙衣在身,子牙卻也覺得不太放心,畢竟那紅沙打在身上,如神兵利刃,足以將大羅剔得隻剩下骸骨。


    法力流轉,調來了天書偉力,為自己加持護體神光。


    有八卦紫授仙衣和天書護體神光雙重防護,任紅砂席卷,也不傷子牙分毫。


    見此,薑子牙終於鬆了口氣,任自己在那紅砂之中流轉。


    “怎會如此?”張紹望著那隨紅砂漂流的薑子牙,麵露不解之色。


    他的紅砂可是將大羅都能殺死,竟殺不死一個太乙玄仙?


    “哼,就算你有些手段,貧道便將你打入無盡流沙之中,讓你永世沉淪。”見打殺不得,張天君一聲冷哼,將法訣掐動。


    頓時,那紅砂更加洶湧,帶著薑子牙湧入那黑洞流沙之中。


    無法反抗,也沒有反抗,薑子牙隨著流沙流淌,被黑洞中流沙掩埋,沒了蹤影。


    如此,張天君才將目光落在了伯邑考身上。


    伯邑考輕笑一聲,早已退去大道之眼,作迷茫模樣,口中喚著薑子牙名字。


    嘴角一抹輕蔑的笑容,張天君再度揚起一把紅砂,言道:“區區凡人,敢入吾陣,今日便將你打殺於此,且看你有什麽帝王之相,可能護你周身。”


    紅砂湧來,伯邑考麵作驚恐,身上卻有神光湧現,乃是金身世界的世界之力。


    他可不會把自身安危交到闡教借的八卦紫授仙衣上。


    不過八卦紫授仙衣還是要露出來的,世界之力湧現其上,那神光似是八卦紫授仙衣的護體寶光,光芒萬丈,將紅砂隔絕在外。


    額間,那一枚四禦帝璽似乎感受到了此陣天地人三才氣的挑釁,在伯邑考都有些驚訝的神色中,化了一條五爪金龍,一聲龍吟,衝破了紅砂陣。


    陣未破,隻是其中天地人三才氣卻是失了大半,玄奧緩緩消散。


    張紹見八卦紫衣寶光閃爍,又有金龍升天,驚歎一聲:“竟果真有帝王之氣。”


    沉思片刻,知此人無法打殺,如法炮製,將伯邑考埋入無盡流沙中去了。


    望著四周將自己包裹的流沙,伯邑考知曉這些都隻是幻象,真正的紅砂隻有張紹撒下的那一把。


    幻術對他來說,隨手可破,無論幻道世界的力量還是大道之眼,都可以做到。


    但他並未如此做。


    任由紅砂將自己包裹在內,他自盤膝,運轉納氣訣,吸納混沌元氣來,助長那大道樹。


    “倒是難得如此輕閑。”


    那大道樹已經初長成,茂密的樹枝間掛著千餘片樹葉,散發世界偉力。


    隨著混沌元氣的吸入,似帶有微風撫過,使那片片樹葉在伯邑考丹田內搖曳,發出嘩嘩聲響。


    樹頂,懸浮一顆灰溜溜的神秘珠子,提供給大道樹濃鬱混沌元氣的同時,緩緩從大道樹上吸收著各方世界中的世界之力以及各方大道力量。


    伯邑考好奇下,再度將神念探入其中。


    隻見得,其內混沌比之以前更加穩固,但那些世界之力融入其中,按理說早該演化出一方世界,卻不見有絲毫演化世界的跡象,隻是能夠感知到世界中有濃鬱的大道法則流淌。


    那種這顆珠子才是自己最為關鍵機緣的感覺依然存在,也不知這機緣究竟是何,或許要等到時機到來,才會知道吧。


    神念退出那顆珠子,隻全力運轉起納氣訣,吸納混沌元氣前來。


    ……


    不覺間,已是十日過去。


    這十日,姬發掌控著周營,廣成子時常在旁輔佐,瞧著他將周營管理的井然有條,滿意點頭。


    陣前,那趙公明倒是時常前來叫陣,不過多是在廣成子手上敗退而歸,盤古幡威力盡顯無疑。


    西岐城內倒是平靜,百姓安居樂業,各自勞作。


    除了偶爾有人提起數月前的末日殘酷,皆是歡言。


    唯有那侯府內,姬昌頭發已經白盡,容顏憔悴,偶有咳嗽,盡顯無力。


    太姒陪在身旁,麵上憂色甚濃,無心與散宜生皆是在側,同樣憂心,隻是姬昌不想讓伯邑考與姬發在陣前分心,故此不讓報與陣前。


    隻可惜,此刻的他是真的無力再撐,將奏折隻一拿起,便覺手臂微顫,頭昏眼花。


    “侯爺,您都已經如此模樣,今日便不要再批閱奏折了吧,此事交與散大夫和無心法師,您休息休息,可好?”太姒扶著姬昌,眼中似有淚水流轉,隻是終究沒有任它滴落,勸說著姬昌。


    “是啊,侯爺,您如此模樣,就不要如此操勞了,這些事情就交給微臣來做吧。”散宜生同樣勸道。


    隻可惜無心修為終究太低,始終不曾察覺姬昌蒼老乃是中毒,如若不然,長生族的血液可以解去萬毒。


    如今姬昌已經性命不久,即便他知曉其是中毒,也救不迴姬昌性命了。


    “侯爺,您已至此,就不要硬撐了,將兩位公子喚迴吧。”望著姬昌模樣,無心歎息搖頭,最終勸道。


    姬昌本還堅持,覺得自己還能堅持些許,他不想此破十絕陣的關鍵時候,因為自己讓周軍軍心動蕩?


    隻是顫抖的手終究抓不穩桌上的奏折,無奈歎息,咳嗽了兩聲,有太姒輕輕為他拍背。


    “傳我兒伯邑考歸來吧。”無力的與二人吩咐,人已經被太姒扶起,迴了房中。


    他隻一躺下,卻覺再也爬不起來,渾身無力,大惱更加昏沉。


    他很想沉沉睡去,但他知道,自己這一睡,或許就再也起不來。


    但他還想見自己的兒子最後一麵,使著最後一絲力氣,強撐著上下眼皮,不讓其閉合。


    散宜生差人去陣前傳話了,卻不見得牆角一道黑影蠕動,見了姬昌如此模樣,頓時大驚,慌忙報給了影一。


    影衛雖大部分散入了各方,掌管各處情報,但作為周營本部的西岐也還是有著數名影衛存在的。


    此黑影便是負責侯府安危之人,不過他不敢私窺侯府,一直守護侯府之外,護衛侯府安危。


    這些日他隻覺得侯府中似有異樣,那散宜生出入時,麵色總帶愁苦,這才前來探查,卻不想瞧見侯爺已至如此模樣。


    影衛的速度豈是馬匹可比,不一時,便報與了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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