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待三更時候,幸環便去走上一遭。”幸環言道。


    其他三將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擔憂,他卻還以安心的笑容。


    臨了三更天,幸環將雙翅煽動,來了周營外。


    周營此刻已經一片寂靜,隻有守營的士兵還在來迴巡邏,其餘人皆是休息了。


    而那孫良,被直直吊在一根的木柱子上,周圍無人看守,似乎周營一片喜慶,隻將他給遺忘了一般。


    將四周觀察了個仔細,見確實無人看守,幸環祈禱一聲:“希望闡教仙人也都在各自營帳中休息。”


    雙翅一展,幸環如同一道閃電,疾馳而過,到了木柱子上,將手化刃,就要將吊繩隔斷。


    那孫天君聽到動靜,將眼睜開,見是幸環,麵色微急,喝道:“不要管我,快走。”


    隻可惜,孫良提醒終究晚了,幸環正斬斷了吊繩,將孫良提在手中,扇翅便要逃離,卻不想,身體突然一沉,與孫天君一起,跌落在地。


    “那小鳥,來了周營就不用離開了吧,與這孫良做個伴倒是正好。”太乙真人臉色微寒,立在空中,將幸環盯著。


    他倒是沒有直接出手殺死幸環的意思,同樣封了幸環一身修為,再立了一根木柱子,將其吊掛。


    不過這次,他將二人連言語能力都封了,吊在營地中,也是周營一道怪異的風景線。


    汜水關。


    見幸環一直未歸,眾人頓知其出事了,慶幸自己等人沒有衝動跑去劫營的同時,也氣惱再失了幸環一員大將。


    尤其是封張陶三將,隻將牙齒咬緊,似要即刻衝入周營殺戮一番,以泄此恨。


    隻可惜,那周營強者如雲,他們不敢輕動。


    第二日。


    他們來了周營陣前,隻見得周營中立兩根木柱子,每根柱子上吊著一個人,正是幸環與孫良二人。


    “那闡教惡道,敢如此待我截教弟子,可敢入吾烈焰陣來?”白禮隻將雙手揮舞,與周營怒斥。


    隻可惜,周營依舊隻將喜慶氣氛一片,除了營外守衛警惕的望著白禮,其餘人壓根就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闡教眾人更是連營帳都沒出。


    沒有人去祭陣,出來了也是無用,反還要被白禮譏諷,倒不如在營帳內安安心心等待師尊說的散修到來。


    “氣煞我也,闡教鼠輩,就隻敢窩在帳中,受著燃燈保護嗎?”白禮右腳將地一踹,七竅似有火焰外冒,最終無奈迴了汜水關中。


    ……


    昆侖山。


    赤精子臨了玉虛宮內,正巧遇見白鶴童子。


    見是赤精子到來,白鶴童子趕緊行禮,言道:“見過赤精子師兄,師兄不在西岐破十絕陣,怎來了玉虛宮?”


    “原來是白鶴師弟,師弟快快為貧道稟報師尊一聲,子牙被那姚賓以落魄陣招去了三魂七魄,貧道去奪,卻不想那姚賓極為厲害,倒讓貧道落了兩朵白蓮在陣中,特來求師尊指點。”


    赤精子臉色微急,與白鶴說道。


    “師兄稍等,白鶴這就去稟報師尊。”見事態如此嚴重,白鶴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往元始天尊宮中而來。


    與元始天尊報了此事,卻見那元始天尊眼角微眯,但並沒有指點赤精子如何救薑子牙,而是與白鶴吩咐一聲:“你且去與赤精子道一聲,此事可去首陽山,八景宮,尋他大師伯太清聖人指點。”


    元始有手段幫助赤精子奪迴薑子牙魂魄嗎?


    身為聖人,他自然有此手段。


    但他並不想出手。


    要說起來,這封神之事關乎三教,卻一直都是闡教與截教在互相爭鬥。


    確實,人教隻有一個弟子,沒辦法送上封神榜,否則就斷了教統。


    但他卻並不覺得人教就該置身事外,什麽都不做。


    所以,此事他讓赤精子去首陽山尋太清。


    本來就與太清聖人商量好的,兩教共進退,讓截教弟子充數上封神榜,人教也該出點力不是?


    “是,老爺。”白鶴眼中有疑惑,但也不敢發問,轉身退去,尋了赤精子,與他言道:“師兄,老爺讓你去八景宮尋太清聖人處理此事。”


    “什麽?師尊讓我去尋大師伯?”赤精子更是疑惑,不知師尊如何想。


    但既然師尊如此說了,他也隻好轉身往首陽山而去。


    ……


    而在峨眉山。


    聞仲終於駕著墨麒麟來了此地。


    隻見那羅浮洞外,趙公明正對手中二十四顆定海珠皺眉以望。


    他困在此大羅巔峰已經將近萬載,遲遲無法領悟那一絲準聖奧妙。


    而直覺告訴他,這二十四顆定海珠中或許有他機緣,可他也瞧了數千年了,依然瞧不出這機緣為何,隻是每日將它觀望,希望瞧出其中奧妙。


    正瞧得入神,忽感有人入了峨眉山來。


    將頭一轉,隻見得一頭墨麒麟載著三眼道人,匆忙往自己而來。


    皺了皺眉,收起二十四顆定海珠,負手將那墨麒麟等候。


    隻見墨麒麟來了近前時,那三眼道人將身而下,單膝跪立在他身前,言一聲:“弟子聞仲,見過大師伯。”


    “哦?原來你是金靈聖母的弟子聞仲,卻不知你今日來我羅浮山所謂何事?”見聞仲自報家門,趙公明微微點頭,問道。


    “啟稟大師伯,弟子此來非是他事,實在那闡教弟子欺人太甚,殺我截教九龍島四聖在先,斬魔家四將在後,如今那闡教十二金仙與燃燈道人更是將麵皮不要,占著修為高強,十天君已被打殺其四,弟子來此乃是受師尊指點,請大師伯下山為我截教弟子主持公道。”聞仲聲中悲切,將闡教惡行說與趙公明。


    “哦?闡教竟敢如此欺辱我截教?”趙公明聽完,瞬間皺起了眉頭。


    三教本一家,皆屬道教,雖說封神已啟,總要有人登榜封神,至於由誰登榜,大家各憑本事而已,誰也無法多說,可他闡教如何敢以大欺小,派出十二位大羅金仙弟子,甚至燃燈這位初臨準聖境界的副掌教都出手了?


    “是啊,大師伯,來前,弟子不服那燃燈出手,上前與之理論,卻不想燃燈蠻橫,仗著準聖修為,隻揮手便將弟子扇飛,弟子來時,十天君大陣已被破其四,若大師伯去得晚了,隻怕十位師叔皆要被闡教害死,還請師伯速速下山,為我等討個公道。”


    “好,貧道這便隨你下山,倒要看看,那闡教如何厲害,也正好找不到突破契機,便去試試這準聖初期的燃燈是何厲害。”


    趙公明喚來黑虎,一躍而上,便隨聞仲出了峨眉山,往西岐而去。


    ……


    西岐之外。


    有一消散道人,穿著寬鬆道袍,背著一隻寶葫蘆,緩緩朝九州而來。


    道人眼中有著灰暗,不知經曆過怎樣的大起大落,似乎對一切都已不甚在意,隻願將洪荒遊走,逍遙天地。


    此道人名叫陸壓,人稱陸壓道人。


    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便是妖族天庭僅剩的太子,如今洪荒唯一一隻三足金烏。


    隻可惜,親眼見證了妖族天庭的覆滅,十位兄長更是身死自己眼前,即便父親與叔叔那般準聖強者,最終也身死道消,陸壓失了那顆無敵道心。


    如今雖有大羅金仙修為,卻不願管理妖族,不願將滅了妖族天庭的諸聖作為敵人。


    因為他知道,他鬥不過聖人。


    甚至元始天尊前些日尋了他來破烈焰陣,他也答應了元始。


    他不想忤逆聖人,反正破個烈焰陣而已,身為金烏一族,曾經居於太陽之上,修煉太陽真火,洪荒火焰根本對他無效,隨手破了在繼續遊曆不遲。


    一步跨過西岐,來了周營,隻將一身氣勢外放,自有周營眾人前來查探。


    “道友何人,為何來此?”燃眉問道。


    陸壓將寶葫蘆提到身前,輕輕摸了摸,言道:“你便是燃燈吧?貧道陸壓,受元始聖人之托,前來破烈焰陣。”


    “原來是陸壓賢侄。”


    燃燈身為紫霄宮中客,與帝俊同輩,喚他一聲賢侄倒也不錯。


    陸壓沒有絲毫迴應,隻摸著自己手中的葫蘆,令燃燈一陣尷尬。


    “陸壓賢侄既為破陣而來,不若貧道這便領你去那烈焰陣外,待賢侄破了烈焰陣,我等再為賢侄接風洗塵如何?”


    “走吧。”抬起腦袋,將灰暗的雙眼望著燃燈,如此言道。


    燃燈點頭,飛身帶陸壓去了汜水關外,烈焰陣前。


    等燃燈走後,伯邑考望著那陸壓背影若有所思,轉頭看依瑤,卻不想依瑤同樣望著陸壓背影,眼中浮現一抹悲痛,一抹無奈。


    “依瑤仙子,這陸壓為何會助闡教?”


    “唉,這孩子心已經死了,親眼見證了自己的父母親人死在身前,見識了聖人的可怕,再不願意與聖人為敵,甚至將妖族撇下不顧,隻在洪荒四處遊曆,也怪本聖沒本事,護不住他父母,更救不了他的九個哥哥。”依瑤一聲歎息。


    如今的陸壓如同一具修為強大的行屍走肉,道心已失,若不能尋迴,永遠都無法再做突破。


    若不然,也不會連拒絕聖人的勇氣都沒有,元始讓他破陣,他便來破陣。


    “仙子不必自責,此事非你之錯,無位聖人盯著你,你也無能為力的,隻是這陸壓可有辦法將他道心尋迴?”伯邑考皺眉,若能助陸壓尋迴道心,自己又將多一個強大的隊友,即便不敵聖人,至少也能在日後貢獻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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