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個月過去,朝歌城外那鹿台屬實建成,其大三裏,高千尺,雄偉壯闊,氣勢磅礴,立其上,可觀朝歌全景,無一死角。


    而在鹿台之上,一座巨大的祭台屹立,周圍懸著幹肉,放著美酒,乃是費仲尤渾聽了九尾狐旨意,為紂王設立的酒池肉林,此外還有一塊寬廣空地,可任宮女再此歌舞。


    這日,紂王帶著群臣百官臨其上,立於祭台之前。


    九州已經幹旱數月,隻有些許地方有龍行雲步雨,如今祭台既然建好,還是要物盡其用,祈求一下庭,下令讓龍神步雨。


    這是人族的悲哀,修仙者甚少,無人可以步雨,隻能祈求庭。


    “孤王帝辛,今日祭牛羊以告上,九州幹旱,百姓疾苦,請帝降下甘露,以慰九州。”


    因人皇地位本就等同帝,即便人皇隻是凡人,卻自持身份,雖是祈求,紂王口中也並無多少恭敬,拜了三拜,便將手中的香插在了祭台前。


    眾臣也是陸續將香插入祭台。


    昊感知到了此處的祈求,但他並未下令龍族入九州降雨,這人皇不過一個被諸聖掌控的傀儡,卻還自持身份,自己何必理會。


    而祭祀之禮倒是持續了足足半日,不止群臣,就連朝歌百姓也參與了此次祭祀,他們倒是真心實意,在鹿台之外跪拜祈求,畢竟那關係他們是否能吃飽飯。


    待臨近傍晚,紂王這才不耐煩的揮去四下諸人,下了旁人禁止來茨禁令,這才入了那酒池肉林,飲酒吃肉。


    肉林中的肉雖都是幹肉,但皆是費仲尤渾命人精心製作,味道都是不差,時不時兩人還會送來剛剛烹飪好的熟肉供紂王享用。


    紂王,再次陷入享樂之鄭


    ……


    這三個月,伯邑考可並非一直守著哪吒等人,他將武道傳給了蘇護與張巡,讓他們自己修煉的同時拿來練兵。


    反正九州本來就有武道的存在,即便他讓九州全民練武,也不會引起諸聖關注,畢竟他們眼中的武道並不完整。


    而在傳下武道之後,與妲己一起陪著蘇護下了幾棋,這才帶著哪吒與敖丙迴了西岐。


    至於姬發夫婦,覺得陳塘關總不如自己侯府自在,早已迴去西岐了。


    西岐城中一切安好,姬昌以老兵為由,散了自己原本八萬兵馬中的五萬,實則讓他們隱與山間屯田,而他又招了五萬新兵,正日夜操練。


    隻是近日裏姬昌時常做夢,夢見一隻飛熊自河畔朝自己衝來,為自己衝開重重兵馬,封王拜相,一路殺向了朝歌。


    最後那飛熊留下話來:欲與飛熊進朝歌,渭水河畔求賢能。


    如此頻繁的做著這個夢,姬昌知道定是有人刻意托夢於自己,但他沒有獨自去尋那飛熊口中的賢能,他在等著伯邑考歸來。


    伯邑考一歸,姬昌便與伯邑考言了此事,隻是伯邑考此刻卻並不想去尋薑子牙,與父親言明了薑尚之事,讓他稍等數日,他要先去將影一帶迴的那些人族修士安置妥當,否則薑子牙到來瞧見,恐怕會生事端。


    而此時,他尋了無饒空地,將一千影衛陸續放出,這些影衛在影道世界待了三個多月,也就是九十幾年,如今修為個個仙,甚至資質好的已經真仙,伯邑考需要他們出去為自己掌控九州情報。


    畢竟他們已經三個月不在其位了。


    而如今他們有了修為在身,又有影道,日後掌控情報隻會更加深切,甚至如果伯邑考想,隻要避開了昊,監視庭都沒問題。


    誰會在意地上若有若無的影子。


    “看來得將影一放入影界好好磨礪一番了,否則作為影衛的頭目,卻修為最低,尚未成仙豈不可笑。”


    緩緩朝著影一安置人族修士的地方而去,影一早已將這些人聚集,足有五百多人,修煉著各種大道。


    他們都以世界樹中生靈傳授的大道法修道法則,修為有高有低,有的已經煉氣化神,有的還處於剛剛起步,未曾築基,煉精化氣都算不上。


    其中一個身材有些微胖的少年最為引人注意,並非因為他修為多高,隻是其一身戾氣,似乎心中有著無窮恨意,無人敢立其左右,皆是離他遠遠的。


    少年約莫十八九歲年紀,倒是隻比伯邑考上一兩歲,微塌鼻,大耳垂,眼中隻有死寂、恨意與殺光。


    伯邑考略一感知,發現其修煉金係法,隻是那法並不適合他,似乎修了許久,至今隻修出半個築基台。


    緩緩走到少年身前,伯邑考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嶽雷明。”


    那少年對有人走到自己身前似乎全然不在意,隻是伯邑考問起,他冷漠答應。


    “你為何修煉?”伯邑考再問。


    “報仇!”


    依舊冷漠,那少年似乎惜字如金,能用一個字完,絕對不第二個字。


    召來金族生靈,那人叫金餘,伯邑考問為何要收此人,教授金係法。


    見伯邑考似乎有些不喜自己,又質問自己師尊,那少年眼中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但很快便隱沒而去。


    “啟稟公子,此人出生的村子被人盡數屠虐,屬下路過之時見他還有唿吸,便救下了他,他求道之心很強,雖然是為了報仇,屬下便破了例教授給了他金係法,隻是可惜他仙緣淺薄,修法七八月,仍是築基未成。”


    自稱屬下,喚他公子,這是伯邑考對每一個出了大道樹世界去九州收徒生靈的要求,畢竟在洪荒,父神這個稱唿太過驚世駭俗,也隻有巫族對於盤古大神才會如此稱唿。


    “哦?”伯邑考有些皺眉,屠虐村莊,莫非是妖邪所為?


    “你可知道你的村子被何人所屠?”


    “是個妖怪,那妖將我們盡數屠殺,化作金翅大鵬雕,吞了半數屍體,這才展翅離去。”言起此事,嶽雷明終於開口了一句不算短的話,眼中恨意與殺氣更濃。


    “金翅大鵬雕?”伯邑考眉頭緊皺,洪荒中得道成形的金翅大鵬雕隻有一人,乃是鳳凰之子,截教的大羅金仙羽翼仙。


    隻是若真是羽翼仙出手,怎麽可能留下嶽雷明這個活口,怕是一口就將整個村莊盡數吞入口中了。


    “那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我被那妖抓破了肚子,丟在屍堆中,那妖不曾查看,我還有一口氣始終沒有咽下,被師尊救活。”提起衣服,果然,他的肚子上一個巨大的爪印已經成疤。


    “公子,怕是那妖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殺人後並未查探屍堆中是否還有人存活,而嶽雷明又極為幸運,雖被抓破了肚皮,但腹中未被破壞,這才支撐到了屬下路過。”那金餘未見過出手之人,也隻能猜測。


    隻是伯邑考此刻想得卻不是嶽雷明怎麽活下來的,而是那羽翼仙為何屠村,若要吃人,一口吞了就是,何必一個個屠殺?


    而且他不怕沾染因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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