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漫無目的地閑逛引起了馬三保的注意,在朱棡的身邊,有個不知身份的黑衣蒙麵人,蒙麵人體型和朱棡差不了多少,就這樣的人定不是朱棡的護衛。


    在走入刑部,靠近刑部大牢,朱棡停下了腳步,在他身邊的黑衣人環顧四周,卻沒有人阻攔他,因為此人跟隨在朱棡的身側,沒有一個刑部官員願意打探朱棡身邊跟隨者的身份,就像是沒有這個人存在一樣,全都無視了黑衣人的蹤跡。


    “三殿下,刑部大牢的所在我牢記在心了,可是放出胡惟庸,那是重罪啊!”黑衣人開口道,他僅露出來的眼睛近視不安的神色,胡惟庸先前遊街示眾過,所有的百姓都明白這位逆黨頭子如今被關押在刑部的大牢之中,這要是將刑部關押的重犯給放出來,定會失了人心。


    “放心好了,我相信你的技術,以你偷盜多年的技術,潛入牢獄還不是手到擒來?如何潛入內部放倒這些士卒你應該知曉,要不是胡鵬舉那小子告訴我放出他爹以後一生為我做牛做馬,我才不摻和這等事。”朱棡開口道,他也明白放出胡惟庸的後果,若是被朱元璋查出來,自己就算是皇子,未來也不會好過。


    “這點我敢保證,定是天衣無縫!”黑衣人開口道,他記下刑部的路線,跟著朱棡在整個刑部內遊蕩。


    “刑部怎麽對這個黑衣人視而不見啊?這刑部未免也太鬆散了一點吧?”馬三保疑惑,眼看著朱棡帶著黑衣人在刑部之中來迴無阻,他都在懷疑刑部的包圍是不是形同虛設了,防普通人可以,怎麽對皇子一點都不提防呢?


    “他是皇子呀,皇子的身份尤為高貴,刑部的人也不敢隨意阻攔,在三哥身邊的黑衣人在刑部看來可能是三哥的護衛,刑部自然不會插手盤問,若是什麽知府大人在刑部遊蕩帶著一黑衣人,刑部的官員分分鍾圍繞在他們的身邊各種盤問。”朱棣開口道,他也很無奈,誰讓皇子的身份在大明王朝就是這麽的高貴呢?身為大明皇子,擁有皇室的血統,朱棣也深知這血統給他們帶來了多少便利。


    封建社會,以權為尊,正因如此,馬三保不太喜歡封建王朝,一切都講究那陳腐的階級製度,以下犯上在大明朝很難實現,眼下,朱棡身邊的黑衣人成了馬三保的重點懷疑對象,他甚至都想立刻使用狙擊槍將對方擊斃,可惜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可不想輕易傷害任何一個普通人。


    “我睡覺了,對方定是夜晚行動,等我晚上再動手收拾他,你要是閑著可以幫我監視輪班,不然你就看看我帶來的書籍。”馬三保說道,這段時間生怕無聊,他帶來了幾冊從商暠的書房內借出來的書籍,這些書籍都是朱棣沒有查閱過的典籍,其中大部分的兵書隻存在於兵部,朱棣本人都沒有多少權限翻閱,足以看出商暠對馬三保的信任。


    “你小子倒是挺會做甩手掌櫃的啊,就不怕我不告訴你那個黑衣人的行蹤?”


    “我可不怕,你要是不告訴我那個黑衣人的行蹤啊,那胡惟庸基本上就能從刑部大牢裏逃脫,你看我猜的沒錯,時間越近,對方越按捺不住拯救胡惟庸的焦急感,隻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三殿下。”馬三保躺在被褥內,裹緊了被子,關上了大部分的小窗戶。


    很快,唿嚕聲響起,朱棣無奈地看著睡著的馬三保,馬三保有一段時間未曾睡眠,朱棣曾半夜被驚醒時看到還在觀察刑部的馬三保,他自然知曉馬三保的睡眠時間太短,倒是沒有將馬三保叫醒的意思,反倒是收起了先前的玩心,一邊翻閱書籍,一邊觀察朱棡的動靜。


    馬三保剛睡下沒有多久,朱棡帶著黑衣人離開了刑部,不過踏出刑部大門的那一刻,朱棡和黑衣人分道揚鑣,逐漸地,隨著巷子的錯綜複雜,二人離開了朱棣望遠鏡的視線之中,朱棣倒也沒有在乎那麽多,盯著睡著的馬三保觀察了一會,從身邊摸出一本有關兵法的書籍。


    兵法,在多年的積累之中已經演變出了不少,就算是諸葛亮的兵法,在大明看來也是顯得有些落後,畢竟時代在進步,大明和三國時期發生了不少的變化,當然,還是有不少的兵法都是以古時候的兵法為基礎進行改良,一看到兵法,朱棣自然是興奮不已,這位喜歡南征北戰的皇子翻閱起兵法,根本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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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城,茶樓內,從刑部出來的朱棡坐在茶樓的包房內,在朱棡的對麵,胡鵬舉等候多時,他期待朱棡帶來的消息,他好說歹說這才讓朱棡幫助自己一迴,他自然是對本次劫獄的計劃期待已久。


    “你別急,從刑部大牢裏將你父親劫出來,不是說沒有機會,但是難如登天,你知道的,那是刑部,不是關押你的大牢,關押你的大牢還能用武力強衝,刑部不一樣了,刑部是什麽地方?那可是隸屬朝廷的部門,重兵把守,想要從刑部裏救人,就得從他們的食物裏下手,我已經找人安排好了,他們會對刑部的後廚下手,今夜就行動,免得夜長夢多。”朱棡眼裏閃爍著鋒芒“記住你的條件,一世為我做牛做馬,否則,我就算救出你父親,你的命和你父親的命都將.....”


    朱棡寒聲,對胡鵬舉做出威脅,胡鵬舉連忙點頭,他才剛剛從牢獄之中逃脫出來沒多久,自然之道牢獄之中的苦,他也明白自己的父親定是受不了囚牢之中的生活,在那密不透光的囚牢之中精神一定受到了折磨。


    “好想早點見到父親!”胡鵬舉咬牙,他忍著屈辱做出承諾,隻為了能夠從大明刑部的牢獄之中將胡惟庸救出,一切的結果就在今晚,隻要今晚不出岔子,就算他把自己的命交給朱棡他也豁出去了,哪怕一命換一命,他也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存活在這個世間,而不是他一個人獨活。


    眼看著對麵似乎要上演什麽父子情深的戲碼,朱棡忍不住擺手,“別做什麽煽情的表情,在我看來屬實惡心,若是讓我感覺到惡心,我便通知我的人放棄!”


    朱棡開口,胡鵬舉這才收斂自己的情緒,收著眼淚不敢再朱棡的麵前表露出自己的感情,他也明白,朱棡這人,除了殘忍冷酷就沒有其他的情緒,他是個瘋狂的人,在所有的皇子之中,他的感情是最單薄的,做的事情也是最瘋狂的,除了朱元璋,他幾乎沒有畏懼的人。


    眼看著恢複正常的胡鵬舉,朱棡的表情也變得玩味不少,可以說他幾乎沒有任何的人性,除了自己喜歡的事情以外,隻要是不順心的事情發生他都會盡全力去擺平,如果不能擺平,他便去鏟除讓自己不順心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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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大牢內,冬日的寒風隔絕在外,內部隻有發酸的黴味和渾濁的空氣交雜,整個刑部大牢內的空氣並不新鮮,和外部的世界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在刑部大牢內,除了燃燒的火把幾乎看不到光亮,囚犯們並不清楚晝夜更替,也不清楚時間,每天渾渾噩噩地生活在刑部的大牢之中。


    汪廣洋先前並未被關押在刑部大牢之中就已經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精神受到了摧殘,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更不要說在刑部大佬內關押的囚犯了。


    胡惟庸是被單獨關在一處囚房內,和其他的囚房不同,胡惟庸的囚房房門是一扇鐵門,而其他的囚房不過是鐵欄門,在胡惟庸的囚房房門上,隻有一個小開口,那是獄卒們給胡惟庸送飯的窗口。


    囚房內,隨處可見鐵鏈,胡惟庸便被困在這一片小天地之間,他的手腳盡皆被鐵鏈鐐銬束縛,無論他怎麽掙紮嘶吼,都沒有人幫他解開手中的鐵鏈和鐐銬,他能夠行動的範圍也被限製的死死的,隻有一小塊狹小的區域供他活動,身為逆黨頭領,刑部給了他最高規格的待遇,胡惟庸的麵前,擺放著足足兩日的飯菜,他一口為食,隻能依靠飯菜的送遞來猜測時間的他如今骨瘦如柴,完全沒有獄外的那般精神。


    在得知自己的死期不遠時,胡惟庸滿臉滄桑,整個人都頹廢了不少,甚至比汪廣洋還要少了死寂,若非手腳被束縛住,無論是趴在地上還是靠牆他都做不到,他甚至想要用自我了結的方式一頭撞死自己,他心灰意冷,並不覺的會有人將自己從囚牢之中救出,就他現在的狀況可不是當初胡鵬舉能夠比擬的。


    自從進入牢獄多日,他沒有和任何人講過話,哪怕是送飯的獄卒他都不願理會,先前陳寧和塗節還會在牢獄之中抱怨,久而久之,沒有胡惟庸的迴應,陳寧塗節二人連抱怨的想法都沒有,這些囚犯,在鐵牢之中完全失去了生活的意義,宛若行屍走肉一般的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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