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就這樣任憑自己的身體漂浮早半空中——不,這已經不能叫做身體了,現在的白沁隻是一個魂魄了,又或者是…….鬼魂。

    那天她跑出安氏大樓,隻顧著往前跑卻沒看見身側急駛過來的貨車,仿佛聽到有人驚唿,轉過頭去,映入眼裏的是大片的藍色,接著便是一陣劇痛,還有一股巨大的推力,身體便飛了起來,失去知覺之前,隻聽到刺耳刹車聲。

    死隻需要一瞬間,然而在這一瞬間,人卻可以想到很多東西。白沁在失去知覺之前突然覺得很輕鬆,終於可以結束了,終於可以擺脫這一切了,擺脫這輩子仿佛一件玩具的命運了。如果有下輩子一定要把握自己的命運,不再處處受製,受人擺布;卻也覺得很難受,不是身體的疼痛而是她的心——空空的很難受,好像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是什麽?白沁的腦中突然出現安子遷的樣子,一閃而過,她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抓住卻又沒有抓住………

    病床上緊閉雙目的安子遷,被強行打了鎮定劑,但大劑量的藥物也不能讓他安心的入睡,緊皺的眉頭,雙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床單,俊逸的麵容痛苦扭曲著,幹裂的嘴唇嘶啞的低吐著模糊的言詞。即使聽不清他在說什麽,白沁也知道他在喊著她的名字,在喊著:沁沁,沁沁,沁沁………喊到聲音嘶啞,喊到喉嚨腫痛他也不肯停止,就好像這樣喊著喊著她就能在哪一聲之後能夠迴應他的唿喚。

    他又在做噩夢,白沁心裏濃濃的酸澀,他一直沉淪在她死的那天。

    那天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半空中,身體呈是半透明狀態,還沒來得及接受自己已經死了現在的她隻是個魂魄這個事實,就看見底下安子遷抱著渾身鮮血的自己慌亂的搖晃著已經麵目全非的屍體叫著:淺淺,淺淺,醒醒,醒醒,淺淺醒醒......就好像這樣就能把她搖醒,安子月在旁邊拉扯著告訴他:白沁已經死了,你不要這樣抱著她,把她交給醫生,讓她走吧。被他用力的推開不加理會,卻更加用力抱緊她的屍體呢喃著:沁沁,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沁沁,沁沁,你要這樣好不好......我知道錯了,你討厭我喜歡你,我就不喜歡你了好不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沁沁,你醒來啊,沁沁,你醒過來,我馬上就消失不見,你以後就可以再也看不到我了好不好?……沁沁,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沁沁,你醒過來啊,沁沁?………

    他抵著她滿是血汙的額頭像個受人欺負的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孩,不停的叫著她睜開眼睛醒過來

    。白沁看著他用力抱著她殘破不堪的身體,就好像抱著他支離破碎的世界,濃濃的傷痛與慌亂籠罩著他。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情景,捂著自己的嘴哽咽出聲,她從來沒想過,她的死,會讓冷清至極的他這樣的傷痛。她不是從來隻是他的一個玩具麽,他怎麽能為了一個玩具這樣傷心?

    慢慢下降至床前,想撫平病床上男子緊皺的雙眉,伸出的手卻連枕頭也穿過了,白沁還是不能適應自己成了魂魄的事實,她看著眼前的不停夢魘的男子,這一個多月來情景一幕幕的從眼前飄過:

    他抱著她的屍體倔強而絕望的不肯放手也不讓任何人靠近。

    他從鎮定劑的藥物作用中蘇醒過來時,不見她的屍體,發狂般的毀掉了所在之處的所有物品,大聲的吼叫著她的名字。

    他被人強行按倒時身體不停的抽搐,雙眼充血布滿血絲,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麽恐怖狼狽的樣子,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讓她也止不住心疼難受的安子遷。

    他被綁在床上不能彈動分毫,不吃不喝安靜躺著,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板,她就在旁邊看著他,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絕望......

    這一個多月,她看著他從悲傷到掙紮發狂到現在絕望的不停夢魘。她一直以為自己對他是沒有感情的,就算有感情那也除了怨就是恨。可現在看著安子遷的種種情景,卻隻會讓她痛心難過。

    為什麽,安子遷,為什麽,我明明是恨你的,但為什麽現在我這麽的痛,明明是魂魄之身,為什麽還是可以感覺的到心痛?安子遷,如果你沒有這麽痛,那麽我是不是也就不會痛呢?安子遷,為什麽我的死會讓你這麽絕望,啊?

    如果現在的她能留淚的話,那這些天自己也許會哭瞎雙眼吧。

    他們說:安子遷這迴是真瘋了,沒瘋這個人也廢了。安家是不會在一個廢物身上花心思的,為了一個不知道好賴的女人弄到這個地步,安子遷的真是慘呐!

    還不是白沁那個女人禍害的,整個一不知好歹的白眼狼,死了還要把人弄瘋,把安家禍害不淺呐。

    都說安家少爺冷漠無情,怎麽會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想要了呢,哎......

    怎麽會?怎麽會?安子遷,你怎麽會這樣?!!!!!!

    不行,安子遷,不行,你不能這樣,我恨了你十幾年,你怎麽能就因為我不在了就瘋了,安子遷,你應該繼續好好的活著,

    應該讓我即使死了變成了魂魄也還要繼續恨著。安子遷,你給我起來,你給我好好的,好好的讓我繼續很你!

    安子遷,你看,我還在,我就在你旁邊,你怎麽能瘋呢?

    安子遷......子遷......子遷哥哥......

    你看,我就在你身邊啊......你快看啊,沁沁就在你身邊啊.....

    節2重生

    白沁站在鏡子前,努力的睜大雙眼看著鏡子裏的人。俏皮淩亂的短發,秀氣的眉毛,黑白分明的一雙明眸因為剛剛睡醒還有些腫,挺翹的鼻子,嫣紅的唇。即使是剛睡醒也分明看的出這是一張青春朝氣的臉龐。看著這張臉,即使是已經是醒來第二天,白沁依舊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她重生了,重生在了她18歲的時候。

    我重生了,白沁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重生在她成功的逃脫了與安子遷的訂婚典禮之後。現在的安子遷已經不再w市了,白沁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莫名的失落怪異,這種心裏十分的矛盾,其實說白了白沁麵對自己的重生仍然措手不及。成為魂魄的這段時間是在是顛覆了她的太多的認識和理念了。

    讓訂婚典禮不能成功的舉行,其實並不難。白沁即使再厭惡憎恨安子遷,也還是要與他朝夕相對的,自然知道他有多聽她的話了。

    她隻是走進他的房間,目不斜視的前行,最後停在落地窗前,嘴角扯著嘲諷的笑:你今天很開心吧,終於讓我和你訂婚了。

    她看著底下澄清的遊泳池,連眼角的一絲餘光都不願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是在和眼前的空氣說話:一直禁錮著我,逼迫著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連我最基本的自由和尊嚴都剝奪了。現在,今天,你終於高興了吧。

    可是,即使沒用,我還是要說,我不願意!我不願意朝夕相對,我不願意每天都要麵對著你,更不願意和你訂婚!

    她突然轉頭,眼裏的恨意憎惡讓他避之不及,內心慌亂不已。連一秒都不到的正視就讓年輕衝動的她忍受不了,從而錯開了眼也錯過了他眼裏劃過的慌亂與傷痛:你以為訂了婚,以後我就會慢慢的屈服於你麽?休想,從今往後的每一天我都會一天比一天的恨你,一直到我不甘的死去!

    殘忍的話語不斷的從她的口中吐出,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下一下的在安子遷的心裏劃下不可治愈的傷口。然而憤怒中的少女,隻看著眼前少年貌似毫無情緒臉龐,即使自己說了那麽多話也感受不到他身上

    一絲絲的情緒的波動,抓狂的無力感使她漸漸失去理智脫口而出更加惡毒的話——為什麽,為什麽不管她做什麽說什麽他永遠是這樣的麵無表情?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讓她覺得她就像是一隻逃脫的小老鼠,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多麽了不起的從貓爪中脫身逃出,其實隻是貓無聊是打發時間的小遊戲,可憐的老鼠其實從未逃脫出貓的魔掌。而他看她就像貓看那隻老鼠一樣,隻是無聊的玩具罷了——她永遠隻是他手中的小小的可笑的玩具而已,即使她那麽努力的掙紮著想擺脫這種不堪的命運!

    這種感覺讓憋屈的白沁麵臨情緒的崩潰!

    以至於最後竟然脫口而出讓他從三樓跳下去下麵的遊泳池,她才可能相信他與自己訂婚的誠意。

    然而,安子遷竟然就這樣一言不發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於是,這場訂婚典禮還沒正式開始就慌亂的草草收場了。

    安子遷最後是被人撈出來的。

    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張開眼就看見了臉頰紅腫的她,倔強的紅著眼眶不肯落淚,意外而憤恨的看著他。

    她是被家裏人教訓了之後強行拉到這裏來的,看到他跳下去的瞬間,她竟然大腦一片空白,即使她知道他在某些時候很聽她的話,但看到他毫不猶豫的跳下去的時候她無法不意外。震驚緊張的情緒占據的她的心,讓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竟然就有點後悔自己讓他跳下去。

    真是該死,她怎麽會有這種不正常的想法!

    看到他醒了,她譏諷的扯著嘴角:“安大少為了這場深情的戲碼決心真是大呢,腦震蕩加右腿骨折,這代價可不輕啊!”

    他安靜的看著她,就像是剛剛睡醒的不是受傷了的人,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帶著沙啞:“誰打的?”

    她聽言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安大少是可惜了不是自己親自動手吧。放心,雖然是我的父親,但下手絕對也不會留情的呢,嗬嗬.......”

    當然不會留情啊,留情的話一不小心就會靠不上安家這棵大樹的,為了他的公司他的財權,他下手又怎麽會留情呢,哼!

    他定定的看著她,深邃的眼仿佛一抹幽黑的深潭像是要把她吸進去,急忙避開他的視線,不再看他。

    兩人久久不語,一室寂靜。

    忽然,他開口:“既然不想就不會有訂婚了,你若不想和我住在一起,我明天就離開w市。什麽都可以,但是...

    ...不能讓你離開我。”

    安子遷很快就離開了w市。當天晚上白沁高燒,次日醒來,便就是現在的白沁了——10年後28歲的白沁迴到了她18歲的時候。

    打理好自己後下樓,偌大的別墅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白沁毫不意外,這個時候她的父母親應該在公司手忙腳亂的處理突發事件。上輩子訂婚結束後,白家公司就出了問題,雖說問題不大,但因為是突發的也讓白家夫妻手忙腳亂了好幾天。

    剛剛填飽肚子還沒歇會兒,手機就響了。

    手忙腳亂的接起了手機:“喂......”

    "白沁,你還沒來麽啊?都快一點了還沒見到你人呢?"一個清脆的聲音傳進了耳朵,帶著少女特有的活躍。

    “你是?”白沁隻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誰。

    “啊啊啊!白沁,你個死沒良心的,這才幾天沒見麵呐,你就問我是誰!你故意的吧!?限你20分鍾內趕到歡樂來!否則後果自負!哼哼......”僅僅兩個字的詢問就引來了對方一陣炮轟,白沁經受著炮轟,在撫額頭痛時才記起——林米樂,自己認識的人中隻有林米樂才有這般歡脫的性子。

    林米樂是她高中三年唯一的朋友。上輩子因為在安家長期生活的憋屈壓抑,也無形中造就了白沁的性格越來越趨向冷漠寡言,不喜與他人接觸,不相信別人的怪脾氣。時間久了,就算原先有人來主動結交她,碰了一鼻子灰之後就也沒有人再去拿熱臉貼她的冷屁股了,畢竟我又不是非你不可了。時間久了大家也都認為白沁大小姐脾氣很重,高傲的很,看不起人,她的朋友也就越來越少了,甚至沒有。而林米樂則是個例外,拿白沁心裏默默吐槽的話來講,這就是個喜歡拿自己的熱臉來貼她冷屁股的貨。林米樂找她聊天逛街什麽的,一次被拒,下次有會興致勃勃的來邀請,然後第三次,第四次......

    最後終於不耐煩了,找她聊天時竟然直接把她的臉掰過來逼著她跟自己講話,放學了連問都沒問二話不說就拖著她去逛街。

    白沁..........(林米樂:哼哼哼,小樣兒,我林米樂出手,你腫麽能招架住嘞!還不快快拜倒在姐姐滴石榴裙下,哈哈哈哈!)

    於是林米樂終於實現了她長久以來的願望,成功的纏上了白沁。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非要纏著白沁,也許是自己也是一個人時剛好就碰上了她,也許是那次偶然看見從來不笑的她微翹

    的嘴角邊竟然也沾染了陽光的味道。

    哎呀,做朋友哪裏需要什麽理由啊。大大咧咧的林米樂從來不會糾結想不通的問題,這也是她為什麽從來一副開心的樣子的原因。

    節3同學聚會

    歡樂是w市最大的一家ktv,當然也是消費最高的。白沁一下車就看見林米樂從陰涼處向她奔來。“小沁,我好想你哦,你有沒有想我啊?”一個大大熊抱向白沁襲來。活潑的林米樂麵對白沁永遠如當下的驕陽一般熱情如火,甚至......有點過頭(⊙﹏⊙)。

    明明才剛剛高考完一個星期,卻被她說的好像好幾個月不見了一樣。如果是以前,白沁給她的迴應隻會是一個白眼,甚至連白眼都懶的給。而現在這個卻是新生的白沁,上輩子因為自己的自私與冷漠,在高考後就錯失了這個可愛而真誠的朋友,她沒少後悔過。既然重生了,那當然要把自己曾丟失的一樣不少的全部撈迴來啊,林米樂當然必不可少!

    壓抑著自己激動的心情,輕輕的迴抱住林米樂:“米樂,我也很想你!”

    我親愛的林米樂,我的朋友,好久不見......我很想你,很想很想!白沁微顫著聲音,在林米樂看不見的地方紅了眼眶。

    “啊呀呀,真的麽,真的麽,小沁真的也很想我麽?我就知道嘛,小沁怎麽會忘了我呢,哈哈,之前說忘了我肯定是想給我這個小小的驚喜嘛!”快樂的女孩得到了朋友的迴應,馬上就把之前的威脅拋之腦後了,開心的不行。

    “小沁,快點進去啊,班上的同學都差不多到了就你沒到呢。我告訴你哦,趙彥斌一直在等你呢!哈哈,你沒來,那小子都坐立不安的。”林米樂抓著白沁的手就往ktv裏拉,急匆匆的一邊走一邊說,粗心的沒有發現好友紅紅的眼眶,也忽略了剛剛異樣的顫音。

    白沁這才記起來今天是高中同學約好的聚會的日子。高中畢業了,這是高中最後一次同班同學的聚會了。明天,就是分數出來的日子。

    林米樂說到趙彥斌時,白沁心裏一陣恍惚,趙彥斌......高中生活已經過去十年了,很多她已經記不清了。但趙彥斌,米樂一提她還是記得的。畢竟,上輩子第一次喜歡人......上輩子被安家捆綁著的自己,唯一一次的自由的時間裏,喜歡上了趙彥斌,就像所有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的萌動的那般喜歡。

    白沁記得,趙彥斌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就像校園小說裏所描寫的男主角一般,有著俊朗帥

    氣的外表和陽光的笑容,迷倒了大片的女生,被評為校草。因為是校籃球的隊長,每次籃球場打球時,總會有很多女生來圍觀打氣。優秀的成績讓他在老師們眼中也是一個品行兼優的好學生,提起他時總是讚不絕口。良好的家庭背景更是讓眾多女生不顧矜持的追求這位帥氣的校草。

    白沁也喜歡他,或許是因為那些但更重要的因為他看起來無拘肆意的人生。那時的白沁深深的迷戀著這樣趙彥斌,沒有自由的她深深迷戀著這樣的無拘快樂的人生。

    沒有的話就努力的靠近些吧,她這樣想。

    白沁想到這些,在心裏默默的調侃著自己,看上了校草,自己的眼光還真不賴......

    米樂一拉著白沁進了包廂,就有男生起哄:“白沁你總算了來了,我們可是等的花兒都謝了呢!你可是要自罰幾杯啊!”白沁雖然性格冷漠,但樣貌還是不賴的。有不少男生其實很喜歡這種看起來冷冷的女孩子,但即使對白沁有點意思,也會被她的冷漠所擋住,望而卻步——趙彥斌也是其中一個。

    白沁看著包廂裏那麽多張陌生的麵孔,又隱隱覺得很熟悉。“你們別為難白沁了,可能是路上堵車才來晚的。”還未開口,就有一個聲音從身側冒出來。轉身就看見一個帥氣的男孩子看著她一笑。這張臉更為熟悉,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白沁不禁皺了皺眉。男孩看在眼裏卻理解為她對要喝酒的為難。

    “喲喲,趙彥斌,人家白沁都還沒開口,你就知道她是路上堵車了啊?你倆什麽關係啊?”旁邊的同學故意起哄。

    “嘿嘿,誰知道他倆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呢!”

    “遲到了怎麽能不罰酒呢,要不趙彥斌你就替白沁喝了吧!”

    看到白沁皺眉以為是她不願喝酒的趙彥斌:“好,三杯夠了吧?”拿起杯子就往嘴裏灌。不料卻被一隻手截住,拿走了酒杯。一看,竟是白沁。

    隻見女孩微笑著拿著酒杯:“是我遲到,怎麽能讓你被罰呢。各位,喝了三杯你們就不能再為難我了哦!”後一句話帶著女孩少見俏皮。

    眾人見平時冷漠的白沁今天竟然與以前不大一樣,不由高興到:“那是當然,難得白大小姐給我們麵子嘞!嘿嘿......”

    就見白沁像喝水一樣,連著三杯全下了肚。少年們都拍著手掌:“好樣的,這看不出來白小姐還有這樣好的酒量呢!”

    她的捧場,掀起了聚會的一個小□,少年們紛紛抓緊機

    會向她敬酒,畢竟這樣好的機會是真的難得呢!白沁卻是不再喝酒了,隻喝果汁卻也沒人計較。男孩對女孩總是很寬容的,特別是漂亮的女孩,更何況白沁這種漂亮平時又難以接觸到的女孩呢。

    趙彥斌手中的酒杯被截去了,看著白沁爽快的喝酒心裏有點堵堵的。他看出來了這是白沁在拒絕他以同學之外的身份來和她相處。

    趙彥斌是對的,白沁確實是這樣想的。她上輩子喜歡趙彥斌並不代表這輩子也喜歡他,既然沒什麽想法還是保持單純的同學關係的好。其實,迴想上輩子的事時,她就記不起來趙彥斌的樣子了。剛剛也是旁邊的人喊出了他的名字,她才把名字和樣子對上號。白沁心裏很清楚她上輩子為什麽會喜歡趙彥斌,青春期的萌動,身旁的大勢所趨再加上他有著她所沒有卻又極度想擁有的肆意的生活。這些加起來足夠讓當時18歲的自己深深的喜歡了。

    可是這些都過去了,現在的白沁有著18歲的生理年齡,卻有著28歲的心理年齡。趙彥斌這樣的男孩子在她看來實在是太青澀了,她還是比較喜歡成熟一點的男人,就像安子遷那樣.......該死,怎麽迴事,為什麽她會想到安子遷?一定是剛剛的酒喝的太急了,現在勁頭上來了,白沁搖了搖頭,想要搖去腦中安子遷的臉。

    拒絕趙彥斌替她喝酒原因還有雖然已經畢業了,但她還是想好好的和同學相處,不想像上輩子那樣用自己的冷漠推開了所有人,這輩子她想和身邊的人好好的相處。白沁很開心自己小小的邁出一步得到了這麽多的迴應。

    果汁喝多了有點撐,找個借口去衛生間。而林米樂那丫頭早就霸著麥忘了她了。

    迴來的路上卻被攔住,白沁看著眼前支支吾吾的男生,知道趙彥斌是要做什麽的,幹脆不等他開口:“剛剛謝謝你替我說情擋酒呢。”

    “呃,哦,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是說,男孩子就應該這樣”男孩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逾越了,連忙解釋。

    “嗬嗬,今天遲到了真是不好意思呢。因為這兩天發燒,腦子被燒的暈乎乎的什麽都不記得了,才差點忘記了今天的聚會。”

    “怎麽會發燒呢?現在好了沒?發燒了怎麽能到處亂跑呢?要不我送你迴去吧?”聽到心儀的女孩生病發燒,他連忙關心。

    “你不用擔心,已經好了呢,關在家裏也悶得慌,今天剛好出來換個心情。唔......說起來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未婚夫才剛剛訂完婚就拋下

    我出差去了,我就小心眼的覺得他不愛我,胡思亂想的把自己給氣病了。”女孩說起自己的未婚夫,一向沒有表情的麵容此時竟然微微羞紅。

    “你有了未婚夫?你什麽時候有了未婚夫?....你.....你很喜歡他麽?”男孩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因為情緒的失控聲音驟然提高,看到女孩皺起的眉,又努力的穩住情緒苦澀的問。

    “考試完我們就訂婚了,當然,我不喜歡他又怎麽會同意訂婚呢。我這輩子最大心願就是好好的愛他,為他生兒育女,和他白頭偕老......”女孩微仰這臉龐,仿佛在想象以後的幸福情景,半闔的眸子是男孩從未見過的光亮......

    節4上輩子的所謂愛情

    白沁在心裏長歎一口氣,看著趙彥斌離去時難過的樣子,她有點說不清的感覺——其實,上輩子她和趙彥斌在一起過。

    就是在這一天,他跟她表白,她欣喜的接受,於是兩個人在一起了。她甚至為了他填了相同的誌願和他讀同一所大學。就像所有少男少女一樣,他們陷入熱戀,做著情侶們都會做的事情。但當熱情冷卻現實問題就會隨之而來。他對她提出分手,所謂分手理由不過是個借口,讓事情的結束有個說法,隻此而已。分手後的第二天,她看到他牽著另一個女孩子的手吻著女孩的的額頭。

    直到大學畢業幾年後,一次意外的偶遇,趙彥斌才猶豫著告訴她:和她在一起沒多久,父母的事業就頻頻出問題,剛開始隻是小麻煩,後來問題發生的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難解決。父母費盡力氣疏通關係才輾轉打聽到確係有人故意所為而原因就是他們的關係。他掙紮了一段時間,再不做出決定父母的事業就要麵臨被毀的局麵了,迫不得已才和她分手。而後來的女孩不過是為了做戲好讓她死心而不做他想。

    趙彥斌說:“白沁,對不起,我真的很喜歡你,但我不能為了喜歡你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我不能讓我父母大半輩子的心血毀於一旦。”

    他說:“白沁,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總有一天會分開的。你把你的心關的太緊了,即使我是你男朋友也從來沒有走進去過。”

    他說:“其實白沁你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麽喜歡我吧,又或者,你其實隻是通過我想要抓住些什麽......可是即使是這樣,我也看不見你真正的笑”

    .................

    趙彥斌說的沒錯,那一陣青澀萌動過後,白沁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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