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了看,有二三十處可居住的草木屋,以現在的條件,真的很不容易。


    他們的到來,吸引了老老少少的有巢氏族人圍觀,這裏並沒有所謂的圍牆,或許是因為房屋結構多少有點架空,即便狼群來了,也很難形成有傷害的偷襲。


    因為建築群一目了然,他覺得應該沒有什麽危險,即便這些人見他們富足起了歹心,他也自信能逃走。一旦讓他迴去,必會發大軍血洗此地,焚盡山林,數年之內,寸草不生。


    蘇陽並非沒有脾氣,也非不敢屠盡某個部落,但首先得有仇怨,君子報仇,神說有理。


    帶著無所畏懼之心,他抬手示意大半的戰士留在外麵,隻有不到三十人跟他走進了有巢氏。


    女巫把他們帶到了最高房屋前麵的空地,還算開闊,然後女巫從梯子走上了一個木質的台,隻有兩米多高。


    空地上有火堆燃燒,有巢氏的人忙著準備吃食,其餘男男女女都圍在這裏,應該是所有人到場了,但不排除有在外麵狩獵的人還沒歸來。


    他粗略數了數,約莫兩百人上下,實在慘淡,這是相比起有巢氏的名頭,還有一尊巫在這裏,未免太過名不副實了。


    女巫坐在木台上,身邊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開口說道:“自從山林中墟部落遷徙之後,多少年沒有大部落出現了。”


    他聽懂了,不過隨行的人未必懂,女巫的口音不是正統的山林發音,夾雜了別的口音,交流還是沒問題的。


    “墟部落早已不在了,巫,有巢氏不是也遷徙走了嗎,不是一直在這裏吧!”他有什麽話直接就問,誠然有巢氏的名頭很大,也算是開啟新文明的篇章,可要說對整個人類有多大的貢獻,這個真沒有。


    畢竟在樹上築巢很難普及,也並不安全,統治陸地,這才是文明之火的延續。


    剛才九黎戰士對他說了,沒發現有圖騰戰士,所以他才會覺得這個巫是冒牌貨,或許隻是稱唿叫巫。


    女巫開口迴道:“有巢氏也遷徙了,我們去了那個方向。”


    “北邊?”蘇陽對於東西南北的方向感還是很強的,隻要能找到參照物,這會可以通過太陽來判斷。


    “我們的族人一路往那邊遷徙,到了一個叫石樓的地方。在那裏的樹木不是很多,山上少石,我們就在山上打洞,用樹枝擋住洞口建巢。但是那裏太冷了,有些族人要迴來。


    我就與族人們迴來了,找到這片地域居住。我是有巢氏的一位半巫,名叫煙嵐。”


    竟然是這麽迴事,他聽懂卻有些不能理解,問道:“那你們當初為什麽要遷徙?”


    “墟走了,我們也走了,不知。”女巫煙嵐並沒有解釋,或許她也不清楚,因為煙嵐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原始人的信息傳承是很麻煩的,很多事都隨著時間長河而消失了。


    他還有很多的疑惑沒搞清楚,正要繼續開口詢問,忽然被一種食物給吸引了,連忙問道:“煙嵐,這個是甚?”


    “這是稷!是我們走到那邊的石樓山,發現的東西,可以吃。”煙嵐很隨和的迴答。


    等蘇陽仔細確定,乃至品嚐過後,在心中叫道,“何止是可以吃啊,這玩意兒就是米,江山社稷中的稷,指的就是這東西。五穀之一,最原始的農作物之一,常見於北方。”


    應該是沒錯了,有巢氏遷徙去的方向,正是北方,因氣候寒冷不適應,所以煙嵐與一些族人又遷徙迴來,並帶迴了這種稷米。


    最開始,蘇陽自己也沒搞清楚五穀是哪些東東,現代最常吃的,無非就是米麵。不過因為地方的差異,分麵也分很多種,其烹飪方法更是不知凡幾。


    他的腦海中,僅關於米的信息,就能讓人爆炸,在摒除稻穀的前提下,能迴憶起糜子、粟米、稷米、黍米、大黃米、黏米、軟米、小米……什麽糯的硬的,最後發現懵圈了,傻傻的分不清。


    尤其這個稷米,在後世到底是指什麽,即便不一定準確,但也應該有個參照物,可是叫法實在太特碼的多了,他就是在現代吃過,也不好分清楚。


    好在,穿越已經這麽久,偶爾想到時,總算給梳理了出來。古代種植的米,除稻穀外,主要就是黍和稷,這倆玩意兒偏偏又是統稱,僅從果實來看,差不多。


    “自昔作甚,我藝黍稷。我黍與與,我稷翼翼。”很暈的感覺,不如吃飯。


    再來,“彼黍離離,彼稷之苗;彼黍離離,彼稷之穗”。這下算是明白了,黍的穗是分批下垂,有點似稻穀,鋪開的;而稷的穗是團結一體的,有點似麥子,形象點就是棒子形。


    黍是指糜子米,大黃米;稷是指粟米,小米,黃小米,穀子。兩種黃米都分有黏性和非黏性,這也是米類的共同點,稻穀也一樣。相對來說,黍多為黏性,磨成麵做年糕,饃饃都很不錯。


    此時他抓在手裏的是小米,顆粒比黃米要小一些,有巢氏竟然放在火中燒來吃,這還真是火中取栗啊。


    小米的殼比較硬,脫殼與稻穀差不多,要麽放在石槽中死命的舂米去殼,要麽就是用石碾什麽的碾殼,除此之外就要靠機器了,現在根本做不到。


    蘇陽忽然發現有巢氏居然沒有陶器,也不是說一個都沒見到,而是指自身並不會燒陶,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就沒有費勁去試圖給小米脫殼,直接放進火裏燒熟了就吃。


    他以前燒過豌豆,幹枯的藤苗帶豆瓣一起扔進火裏,等燒完明火後,把豌豆刨出來就可吃,絕對熟了。


    米也可以炒來吃的,比如米花,炮筒等,就是米炒的,當然也可以燒熟了吃。


    這時他就沒客氣了,自來熟的讓有巢氏的人給他刨了些燒好的小米粒,好吧,這顆粒真的太小了,虧得大家的眼神都還不錯。


    殼已經燒得烏黑,火候剛剛好,用手一撮,這皮殼就沒了,裏麵是黃燦燦的米粒,燒過之後膨脹了一圈,但還是小,扔進嘴裏一嚐,味道非常好,是真正可以管飽的東西,口感是黏性的。


    後世這種稷米、栗米、小米,可是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打下了中華江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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